第四章

　　转动的硬币
　　从胥总的办公室出来，骆阳死死地盯着他看，张五柳还了一个微笑，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叫你别去你咋不听劝呢？”余楠端着茶杯，假装是去倒水，又跑到张五柳的办公桌前，“兄弟啊，你就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刚才去胥总那儿，有什么收获？”
　　“胥总说明天有空的话和我去蜗牛电竞谈谈。”张五柳虽说是说得好事儿，可感觉仍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感觉我是被搪塞了。”
　　“你才知道啊？也就你个小脑袋瓜笨笨哒！”余楠敲了下张五柳的脑袋，摇了摇头。
　　“明明问题我已经解决了，公司可以继续使用原来的配件。我们一直合作的公司是家外企，产品质量好，又合作这么多年，值得信任。为什么非要换个杂牌不可？”张五柳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义愤填膺地道。
　　“这还不简单！外企不会做人，用了他们的产品，上头没什么外块；而用杂牌就不一样，玉米这么大家公司，需求量可观。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牌子想拿下这个项目，不得出点血啊？”
　　“你是说胥总他。。。”
　　“嘘嘘嘘！！！”还未等张五柳说完，余楠就把他的嘴堵上，“办公室里别乱说，走吸烟室抽根烟去。”
　　张五柳原本不抽烟，来玉米这几年硬是被余楠带的也抽了起来。
　　“来，抽抽哥哥这好烟。”
　　余楠说完递过去一根细烟，张五柳拿在手里，看了看烟嘴，说道：“炫赫门？这烟现在还多地方都断货了，你从哪搞来的？”
　　“知道难搞吧？不妨告诉你，是骆阳给的。”余楠眼神直勾勾的，仿佛要把张五柳盯死似的。
　　“骆阳？”
　　“没错！知道我和你关系好，想孤立你呗！”余楠像个专家一样，点点头地看着张五柳，眼神还是那么直勾勾，“就刚才咱们在办公室说的事儿，据我所知，一旦订购合同签订，老胥至少这个数！”
　　看着余楠的手势，张五柳惊讶地道：“五万？”
　　“啥五万啊！”余楠白了张五柳一眼，瞥嘴道：“至少五十万！这么大一个项目，没这个数，老胥吃得饱？”
　　“我靠，这么多？”张五柳有些不敢相信，但细想想觉得不妥，“可公司用了差的配件，产品质量带来的问题不是五十万一百万能解决的。”
　　“都和你说过了，这个问题骆阳不在乎，老胥也不在乎，就你在乎！”余楠吸了一口烟，吞云吐雾，在朦胧感的袅绕下，又接着说：“老胥才来半年，就敢有这样的大手笔，证明后台肯定是硬的。他能不能在公司扎下去，就看今年年底前他能做到怎么样的程度了。”
　　聊着聊着，吸烟室的门突然开了，进来的，是骆阳。
　　“骆总，你也亲自来抽烟啊！”余楠见了骆阳到来，话风立马一转，不再聊胥总的事儿。
　　“难不成我还委托谁来帮我抽？”骆阳笑了笑，笑容与胥大伟如出一辙，“怎么样？给你的烟还不错吧？”
　　余楠连连点头，称赞道：“很好很好，我在好多地方拖朋友都买不到，还是骆总你有本事！”
　　“小意思，我的本事可不止是弄两包烟那么简单。”骆阳说着斜眼看了一眼张五柳，略带嘲讽地说道：“不像有些人，自己没啥大本事，一看我这找领导办成事儿了，他自己不想着怎么做好业绩，反倒是立马想着怎么拆别人的台，呵呵，也是醉了。”
　　“骆阳，我没这个意思，但是杂牌的配件确实。。。”
　　还未等张五柳说完，骆阳突然打断他，笑里藏刀地道：“张总，别误会啊，我说得可不是你。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光明磊落、不愧不怍，断然不会做这档子没有名气的事儿的。只是有时候，胥总安排了工作，我也没有办法。你看，这新款手机配件问题又交到我手上了。我最近实在太忙了，压根儿不想管，但领导交代的工作还是要完成的嘛，不能以忙为理由不干事儿，你说是吧？”
　　张五柳被说得一时间哽住了，没有继续答话。骆阳见得了便宜，心里洋洋得意地道：“张总、小余，你们先抽着聊着，我这手头上的活儿太多，先去忙了，有什么事儿你们直接和我说，先走了啊！”
　　吸烟室的门再一次被带上，这次被带上的不止是这扇门，还有张五柳的心门。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炫耀个啥，小人得志！”余楠都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替张五柳抱怨道：“有这么说话欺负人的吗？老张你来得可比他骆阳早好几年，哪有他来骑脖子拉屎的份！不也就是最近拍马屁拍到点子上了，受到点器重吗？至于吗？”
　　“不是这个问题！”张五柳一脸正义凛然地道：“如果是经理的位子，谁来做我都无所谓。如果他的能力强，那就应该他来当经理。但是如果做些事对公司造成负面影响，影响公司声誉，最后公司垮掉了，那还有他骆阳什么事儿！”
　　“那你打算怎么着？死磕到底？”余楠疑惑不解地问。
　　“和个人原因无关。”张五柳下定决定，暗自说道：“看明天胥总怎么安排，如果和我去蜗牛电竞，我有信心说服胥总；如果真的要更换杂牌配件，那么这个事情我得想办法往上再反映反映。”
　　“千万别，你找死啊？”余楠可能有些胆战心惊，连说话都有些颤抖，“到时人家枪头对准你，你斗得过人家老总？”
　　“我只是不想公司蒙受损失。”张五柳义正言辞地说道。
　　“说得没错！但是别人不这么认为！”余楠显得有些焦急，十分为张五柳担心，“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觉得老胥会放过你？”
　　“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张五柳很不解，他只是想好好的工作，好好的做事，看似简单的事情却是这么的难。
　　“总之，你别冲动就对了，冲动是魔鬼。”余楠搭着张五柳的肩膀，拍了拍他，“走吧，兄弟，别想了。”
　　张五柳随着余楠向办公室走去，但是他的思绪却一直没有停止过思考。
　　“到底应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