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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甜甜圈的约会 /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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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心甜一直和可枝摇在一起生活,一起开小店,一起招待客人,几乎有很少的人知道可心甜的爸爸。
  有人认为可心甜的爸爸是隐藏多年的大富翁,可心甜家里却一直很拮据,日子过得并不好,只够母女两人的吃喝用度。
  还有人认为可心甜的爸爸抛弃了她们,狠心留下她们母女俩人相依为命“一定是觉得都长太美了,招架不住。”这是别人还不知道可心甜是哑巴时常说的一句话。
  在知道可心甜是哑巴后,更有人认为是因为可心甜一出生便是哑巴,可心甜的爸爸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才离家而去的......
  其实,如果没有这些人的流言裴语,可心甜都还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先天性的哑巴。
  甚至忘了自己原来还有一个爸爸。
  可心甜的爸爸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苏故。
  至于可枝摇是怎么和苏故相遇到相爱的,还得从他们都年轻气盛的时候说起......
  那时可枝摇18岁,正是一个如花似王的年龄,却要在面店打工,原因很简单,可枝摇的父母,也就是可心甜的外公外婆,封建迷信,认为男尊女卑。以至于可枝摇还没读到小学毕业,便只能被迫辍学回家帮忙干活,更令可枝摇无忍无可忍的是,可心甜的外婆竟在村里招进媒婆,想随便找个人把可枝摇嫁出去,算点儿彩礼钱,可枝摇被逼无奈,只好离家出走,来到了这座小城开了一个小面馆。
  小面馆的生意一半是靠可枝摇的技艺超群的厨艺红火起来的,但大部分都是靠可枝摇美若天仙的容颜太受欢迎了,来吃面的人都看人不看面。
  上得了客厅,下得了厨房。可枝摇在她们那一代人眼中简直是个神仙般的人物。
  但由于生意火爆,架台上的配料西红柿很快就售光了,可枝摇只好一个人到城外去买。那天她买了很多西红柿和一些其它的瓜果蔬菜,已备不时之需。
  可枝摇是一个目不识丁的乡下人,在进城之前,她连红绿灯都还不知道,在进城之后,她连汽车都撞见了。
  本来一切都还顺利,但令可枝摇意想不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先是路过一个红绿灯,可枝摇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紧张的咽下一口唾沫,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的她、闭上眼尝试着迈出一只脚。
  “嘀!嘀!嘀!“汽车尖锐的嗽叭入声吓得可枝摇赶忙把脚伸回、先看见一辆汽车从她身边疾驰而过,后一秒只听“哗啦“一声她口袋突然倒空、所有的西红柿像一颗颗淘气的皮球,跳着,蹦着,弹着冲向那一辆辆车轮底下。
  汽车压西红柿就跟鸡蛋掉地上碎了一样容易,一想到辛辛苦苦花血汗钱买来的西红柿就要变成一滩烂泥,可枝摇毫不犹豫几乎是飞一般的冲上前想捡西红柿。
  闭上眼,咬紧牙门,抱着从自己手中抢救来的几个西红柿可枝摇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完了完了,这下真是为了西红柿不要命了......
  半天没了动静,可枝摇小心翼翼地睁了一只眼,看到了停在她面前的一辆出租车,放心的睁开双眼后,便看到司机慢慢地从车上走下来,可枝摇双脚跪在地上,看着那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向自己逼近,可枝摇从他的脚上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便停在了他那英姿飒爽的俊脸上。
  可枝摇呆住了,他是可枝摇从乡下到城里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这一点绝对不吹牛。
  “呃”那位司机突然被盯得不自在他本来还在悠载神游的开着车,为找个好生意刚想一踩油门,忽然就冲上来这么一个傻子,吓得他来了急刹车,悬崖勒马,还好人没事,他下车一看,实在无法想象他面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竟是为了几个西红柿。
  可枝摇以为她要被挨训了,便只身不动的硬头皮想着那位司机又会怎样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他妈不会看车啊动不动就冲上来想吓死人么你以为你是金钢侠还是奥特曼......”
  然而现实,那位司机慢慢她蹲下身子,捡起一个西红柿,摇晃着摆到可枝摇面前,“需要帮忙么”
  听到如此温柔而又认真的话语,这还是可枝摇进城以来第一个主动要帮她的人呢,可技摇看着司机点点头,感激地冲他笑了笑。
  于是可枝摇和那个司机合力把那些掉了的西红柿都尽力抢救回来,可还是有很多西红柿被压坏了,望着可枝摇那心疼的模样,司机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不就几个西红柿么。
  袋子破了,西红柿又多得可枝摇一个人抱不过来。于是,她朝那个司机恳求的眨了眨眼,司机心领神会的把怀中的西红柿一股脑全放进了车里,再把可枝摇还在死死抱着的西红柿也都倒了进去,亲自把她小心的搀扶起来说:“上车吧!”
  可心枝摇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但也只能上了车。
  两人尴尬的坐着,起初都没了言语。车开得很快,那个司机抬头看着车前镜上坐后排的可枝摇,正春意岸然地享受着风的洗礼。仿佛身临仙境一般。司机不由自主地就红了脸,但他还不忘正事的问,“住哪儿?”
  “啊?”可枝摇突然呆住了,她才刚来这个小城,还没弄清地名就慌着搞生意,哪儿还知道自己的住址,可枝摇转了转脑瓜儿,回答得妒唇不对马嘴,“在,在一个垃圾箱旁上。”
  这下到司机犯了难,这儿到处都是垃圾箱,但倒底是哪个呢?看着眼前的十字路口,司机停下车,左右为难。只好“滴”了一声嗽叭,提醒着可枝摇。
  “左,左边”。可枝摇朝他尴尬地笑了笑,小声地在牙缝中说,“吧......”
  自然是绕了大半座城,还是回到了原地。
  “大姐”司机苦笑着又把车停了下来,你逗我啊?”
  “我从不逗小孩”可枝摇嘴上那么说心里却气得不行:大姐?!我有那么老么?
  “你干什么大事业呢?”司机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
  “我?”可技摇满定的笑了笑,“开了个面馆,生意还不错。”
  “面馆叫什么?“
  “思故面馆。”
  “嗯?”那位司机几乎是把耳朵贴到了可枝摇的嘴边,一脸不敢相信的问,“什么?”
  “思故,”可枝摇表面上回答得很轻松,可心却跳得很快,“思念的思,故乡的故。“”
  司机笑着回到架驾驶座,“还以为是我名字呢!”
  “你又叫什么呀?”可枝摇故意好奇的问道。
  “苏故。”苏故回答完,还不忘打趣的说,“其实早就知道这个面馆了,你不会就是他们所说的仙女下凡可枝摇吧。”
  苏故说完,便掉头开往“思故面馆”的路线。他仍然在阳光而又灿烂的笑着,自己实在想不到,别人口中那么十全十美、妙不可言的仙女在他这儿怎么就成了要西红柿不要命的傻瓜。
  “对!”可枝摇回答得很大声,“思故,我只是单纯的想家,你也别多想。”
  那一路,可枝摇把她从小到大所受的委屈一字一句的全跟苏故讲完,苏故也成了可枝摇最耐心的听众。
  渐渐的,“思故面馆”这个大招牌离可枝摇和苏故这两个有说有笑的两个年轻人越来越近,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感到时光飞快。
  不过两、三分钟的这小段路程,硬是让苏故绕了半天路,可枝摇心里也感到过意不去,于是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想多给些钱,没想到自己竟是一分钟钱也没有了,本来也就只带了买西红柿的钱。车刚停下来,可枝摇抱了一堆酸柿,苏故把剩下的都抱着,他俩一前一后把西红柿安放在了面馆里,见苏故要走了,可枝摇忙拉住他的衣角,大声叫了一声,“等一下!”
  苏故转身看着可枝摇,给了她一个单挑。
  可枝摇心忙眼乱地松开了手,这小子单挑太帅了啊,可枝摇激动的咬了咬唇,“我去给你拿钱。”说着可校摇转身往房间走。
  等到可枝摇急急忙忙把钱拿出来后,苏故早已不知去向。
  之后两个星期,可枝摇虽然对这座城市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但还在对苏故这个男人念念不忘,毕竟是她进城以来第一个帮到她,还没给钱的人,可枝摇理财这一方面向来都是一清二楚,欠别人钱可枝摇就结了个心结:浑身难受,却再也没遇见到他。
  那天晚上,可枝摇工作到了很晚很晚,城里城外似乎只有“思故面馆”的灯还在亮着,馆内的顾客早已走光了,只留下可技摇独自一人在认认真真的记着账本。渐渐的,她感到一个身影正在慢慢地向自己靠近,可枝摇原以为是来了客人。
  “你好......”可枝摇抬头一看,正好对上苏故那清澈而又伤感的眼神,“好,好久不见。”
  “大姐,”苏故无力的笑了笑,“赏碗汤水。”
  看着苏故此之前愈加疲惫而又憔悴的神情,可枝摇让他先坐下等着,莫名其妙的红了眼眶,虽然地知道所有的食材都被她收了起来,但可枝摇还是丝毫不敢懈怠地到厨房煲汤。
  开火烧水,切好蔬菜、盖上锅盖,可枝摇坐到了苏故前面。
  像一个审问员,可技摇开始一点一点的套苏故的话。
  从苏故的口中,可枝摇对他也有所了解。苏故也才二十出头,因为家里穷供不起他上学,于是苏故练了驾车,考了驾照,当了司机,来到这座城市也还不过一年,前两个星期又听到自己的母亲突发疾病,无药可医后死了,苏故才赶忙回到了家,料理后事以尽考道。但为了养家糊口,今天苏故又从家一刻不停地赶回到这使城市工作,从早到晚,他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
  可枝摇双手撑腮,认认真真的听他论述着,就像那天苏故的耐心听讲一样,他们都把彼此当作知心。
  刚好听完,时间也到了,可枝摇起身走进厨房,小心翼翼地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料也比平时加得多。
  苏故十分感激地看了可枝摇,低下头大口大口的吃着面。仿佛一道从未吃过的美味佳肴,他狼吞虎咽不过一会儿便吃得干干净净
  可枝摇一直默默的坐在苏故面前看着他吃面,感到既欣慰又心疼。
  苏故掏出身上零零碎碎的十块钱想交到可枝摇手上,却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又被可枝摇推了回去。
  两手相碰,可枝摇面红耳赤语无伦次地说着,“不......不用了,本来......本来就,就欠你的了。”
  苏故假意的笑了笑.“我忘了。”
  可枝摇抢着说道,“我记得。”
  “傻瓜,”苏故反手紧紧把十块钱握回到可枝摇的手心里,“欠我的为什么不用一生来还。”
  苏故那深情认真的话一直在可枝摇耳边不停的回响着,望着被他紧握着的手,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了他,和她。可枝摇无需多问,心有灵犀一点通,她这下什么都明白了。
  “嗯,”可枝摇甜甜的笑了,“那我,做给你一辈子的面......”
  后来,他们俩不知不觉间就相爱了,白天各自忙着各自的生意,晚上同那晚一样坐在一起谈情说爱、亲蜜无间,日子就这样平凡而又期盼的过着,每一天都无比的充实而又幸福。
  再后来,他们互相表明心意决定结婚......
  后来的后来,就有了可心甜......
  可心甜这个名字是可枝摇取的。
  可枝摇回回都向可心甜不厌其烦的讲述着,“那年你刚出生,之前我跟你爸打赌,这孩子长得像谁就跟谁姓,刚出生那会儿长得倒挺像我的,怎么,越长你就越像他了呢......”每逢说到这儿可枝摇都会停下来,用手慈爱的抚摸着可心甜的头。
  “我没读过多少书,也没学过多少字,可你爸那时硬是要我取名字。”说到这里可枝摇幸福地笑了“我推辞不来,但只要一想到你和你爸啊,我心里就感到无比的甜蜜,于是我说,心甜,就叫可心甜吧!”
  “你爸啊,笑我士,取的名儿太土了。”每次听到这儿可心甜都会假装生气的嘟着嘴,可枝摇被她逗笑了,接着说,“不过他又说顾名思义,他也是这个意思。”当听到这里可心甜都会抑制不住地红了眼,落下泪。
  那年,可心甜五岁。
  苏故成了那个最懂可心甜的人,他俩父女连心,同流合污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同可枝摇玩捉迷藏。每当可枝摇找不到父女俩人急得不知怎么办时,苏故就会突然不知从哪儿蹿出来,从可枝摇背后将她一把抱起,来了个突然袭击;可心甜也蹦蹦跳跳地跑到可枝摇面前,大声笑着叫到,“妈妈!”那是他们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那天,是可心甜五岁的生日。
  那天晚上,苏故接了很多的单,从早到晚还没回一次家他想着可心甜过完这次生日,也该去上学了。苏故曾对可枝摇说过,他要他的宝贝女儿,上到最好的学。
  想到可心甜快上学了,苏故拿着今天刚领还没捂热乎的工钱到超市,买了一个书包和一个文具盒作为可心甜的生日礼物,全都是粉红色的,那是可心甜最喜欢的颜色。
  可枝摇专门买了一个大蛋糕来庆祝可心甜五岁生日,可心甜却连看都不看一眼,只端了个小凳子,一个人坐在门口四处张望着。
  可枝摇放了放手头的活,走到可心甜面前,用手安抚着她的小脑袋问:“甜儿,坐这儿干嘛呢?冷,快进屋去。”
  “不要,”可心甜因不转睛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倔强的说“我要等爸爸。”
  “为什么不找妈妈找打电话呢?”可枝摇说着笑着把电话机递给了可心甜。
  “谢谢妈妈。”可心甜接过电话,给了可枝摇一个纯真烂慢的微笑,可心甜打小就聪明灵利,很快便拔通了苏故的电话。
  那次电话可心甜终身难忘,因为,那是可心甜最后一次和自己爸爸的谈话。
  “爸爸,”电话一通,可心甜便迫不及待的叫着,童声清脆而又甜密像含了糖一样。可心甜也像看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苏故一样笑得无比开心,“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宝贝,”苏故正挑好礼物,准备回家,听到是可心甜的声音,他无比幸福,加快了步伐,“爸爸很快回来。”
  “哦——”可心甜故意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呀?”
  “今天是宝贝的生日,”苏故笑着说,“生日快乐。”
  “那爸爸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呢?”可心甜好奇的问。
  苏故刚把书包和文具盒放进东里,轻轻抚摸着它们,“我准备了一份,最好的礼物。”
  可心甜听到苏故发车的声音,殷切而又期盼地问:“爸爸,你是不是快回来了?”
  “嗯,”苏故看了看时间,十一点了,他忙说,“宝贝,爸爸答应你在十二点之前一定赶回家陪你过生日,好吗?”
  “好,”可心甜很听话的答应着,想到苏故正在开车,她说了一句“我在家等你呦!“便把电话挂了。
  把电话机还给可枝摇了以后,可心甜便回到桌子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两眼死死盯着跳动的钞针,只希望时间能过得快点儿,都没留意到可枝摇什么时候端着那块大蛋糕进来,还给她带上了生日帽,点了蜡烛。
  可心甜并没有把蜡烛吹灭,因为,她在等一个人。
  十一点过四十分,可心甜永远也忘不了这一刻,因为就在那个时间,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滴滴雨声敲打着她幼小的心灵,给了她个不好的预感。
  “妈妈,”看着指针越来越接近十二点了,屋离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可心甜担心的问可枝摇,“爸爸是不是出事了。”
  “傻孩子,别瞎说,”可枝摇虽然心里焦急万分,但还是坚定的对可心甜说,“你爸可能又接了个单,先把蜡烛吹了吧。”
  一想到苏故可能赶不到家,不能陪可心甜过生日了,可心甜便万分难过,垂头丧气。
  但可心甜还是站起身,弯下腰把蜡烛一根一根的慢慢吹灭......
  十一点过四十分,那时候,天上突然降下来一层大雾,雨水势不可当,苏故正以他技艺超群的驾车技术在道路上飞驰。
  想到能回家同可心甜过生日,苏故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说不尽的欢愉。
  一位不知名的司机,由于月黑风高,雨雾迷漫看不清前方的路,经直闯红灯撞上了苏故的车。
  两车相撞,必有一伤。
  那还不知名的司机及时踩住刹车,停了下来,却把苏故的车撞得在路上转了两周后,稳稳地碰在了路旁的一棵大树上。
  那位不知名的司机惊魂未定,连滚带爬的跑下车,到苏故车里一看,脸色苍白,慌慌张张跑回到车里,一踩个油门人影都没了。
  苏故满身是血的倒在方向盘上,渐渐失去了知觉,也散失了温度......
  可心甜刚好吹灭了最后一只蜡烛。
  可枝摇正笑着鼓掌,庆祝女儿生日快乐。
  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出车祸了,快救命哪!”
  母女两人同时看向苏故空着的位子,欢乐祝福的表情和气氛顿时烟消云散,她俩谁也没说话,几乎是同时奔了出去......
  那一晚,可心甜没过成生日,她和可枝摇一整夜都守在县医院。
  在急诊室的门口,可枝摇焦急得左右徘徊,双手合十,不停的在祷告着,表情是那么悲苦而又衰求。
  可心甜静静的坐在门前,小手不停地在颤粟着。
  突然之间,门开了,一位医生最先从里面沉重地走了出来,可枝摇像抓住救命草一样死死抓着那位医生的手,话显得无比的急促而又战粟,“医生,医生,他......”
  那位医生摘下口罩,揩了眼角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不住而又无奈的摇头叹息。
  那是这座城最好的医院,也是这家医院最好而又德高望众,医学精湛的老医生。连他都摇头,可枝摇顿时感到如雷轰顶,身上无比的沉重悲痛和绝望,顺着医院的墙,双手双脚软弱无力的倒了下去......
  可心甜并不明白可枝摇和老医生的神色交谈,她看了看头上的时间,正好到了十二点,几个护士推着安放着的,被蒙上白布了的苏故的单架,从可心甜身边经过,可心甜忙跟了上去、慢慢的走在后面,绕过了倒在地上的可枝摇和正在给她讲述着死因的老医生。
  “伤势过重,失血过多,没有及时送到医院,就算不死,重则成植物人,轻则短暂性失忆,但我们也已竭尽全力,人死不能复生,节哀节哀......”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可心甜还没有单架高,却一直跟在苏故后面叫喊着,“爸爸,爸爸......”
  可心甜并不想哭,因为她知道,前面在单架上躺着的人就是苏故。只是她一直没听见他叫她宝贝,可她突然好想听到。
  可心甜依旧不停的叫着爸爸,希望能把苏故喊醒,但已经不可能了。
  在太平间门口,有一位护士停了下来,蹲到可心甜面前,泪眼汪汪的拉住她的小手没让她再往前。
  可心甜就这样目光暗淡地看着护士们把苏故推进太平门后,慢慢关上了门,看着拉住她的那位护士拿来的粉红色的书包和文具盒,那位护士说,那是在苏先生车上发现的。
  可心甜接过护士递上来的书包和文具盒,假装从容;等到那位护士离开,那里只剩下她一人时,可心甜把那粉红色的书包和文具盒紧紧的抱着,抱着......
  可心甜收到了最好的生日礼物,却永远失去了最爱她的爸爸......
  外面依旧电闪雷鸣,站在太平间门口,抱着她生日礼物的那个小女孩终于绷不住的号啕大哭......
  哭过那一夜,可心甜的嗓子突然发不出任何声音。更严重的是,她一直高烧不退,可枝摇带她走了许多家医院,都没有办法。
  如果连可心甜也要离开的话,可枝摇会崩溃的。可心甜是她生活甚至生命中唯一的希望。
  可枝摇抱着虚弱无力的可心甜跑遍大大小小的医院,依旧一无所获。
  “医生,”可枝摇突然抓住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看到他穿得如此清秀,还戴了副口罩,可枝摇凭直觉认为他就是一个医生,只不过都还年轻气盛,病急乱投医,但她还在苦苦哀求着,“请您救救我的女儿......”
  那位路人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可枝摇,接着又看到可枝摇怀中病恹恹的可心甜,只对她说了句,“跟我来。”
  可枝摇没再多想,随着那位路人穿过大街小巷,来到一个小药房前,路人走进去后可枝摇踌躇了一会儿也走了进去。看到可枝摇抱着可心甜走进来,那路人让可枝摇把可心甜放在了床处,等到可枝摇小心翼翼的将可心甜安好后,那位路人请可枝摇坐在一旁,认真听着她哭诉着可心甜生病前的经过,皱了皱眉,到可心甜跟前,轻柔的摸着她的小脑袋,俯身向她仍在滚烫的额头前亲了一口,这是苏故每次下班都对可心甜做的事。做完之后,可心甜身上的烧奇迹般的退去,路人向着一脸震惊可枝摇说:“孩子需要的不是药,而是爱。”接着他叹了口气说,“哑是哑了,但只要在她十八岁之前得到充够的爱,还纠正得回来,这也是奇迹了。”
  可枝摇可能连做梦也不会想到,那天的路人竟是神医罗凡。
  而罗凡所说的话,可心甜也从没跟其他人提起过。
  日子依旧平平常常的过着,母俩人就这样相依相靠的度过了十几年。这十几年,每一天可枝摇都在尽力的给可心甜全部的爱,可心甜每天也在拼命的学习。很多时候,可枝摇都会一个人想到苏故而偷偷流泪,可心甜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时候她总会安慰可枝摇写下张字条,放到她面前:妈,没事的,爸在跟我们玩捉迷藏呢,藏久了,他会出来的......
  可心甜把苏故送的书包和文具盒一直都好好珍藏着;当可枝摇老了干不动了以后,把面馆送给那些没有工作的人,却把“思故面馆“的招牌留下了,可心甜对可枝摇不言而喻:
  思故,已经不仅仅是在想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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