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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长歌九剑 / 第十五章河伯

第十五章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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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酒肆后的小房间内,又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只不过这次,没有屋顶上暗中观察的猫偷听了。
  “一名监差无故失踪,而且是跟随我们进入灵兽山脉失踪的,监察堂可不好糊弄。”武寅昭的声音传入张牧之的耳中,她的声音纵是在谈论着这件事,也没有丝毫的担忧之意。
  “我们早就已经进入他们的视野中了,不出所料应该是和我去找彦归君老头那时起。”张牧之躺在床铺上,借着窗外的月光,盯着手中烙了军印的圆角钱说道,“而且现在我们被更厉害的人物盯上了呢。”
  “有多厉害?”武寅昭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冯骥?”张牧之从上铺垂下头来对少女说道。
  武寅昭摇了摇头。
  “我也只是耳闻,我云梦郡的监察史姓冯名骥,没想到今日还发现了,他原来在军中也呆过。从尸体堆中走出来的人,你说厉不厉害?”张牧之将手中的圆角钱递给武寅昭说道。
  “那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我们的仇人?”武寅昭蛾眉之间升起一股煞气。
  “或许是,或许不是,毕竟他现在是云梦郡的监察使,又拿过军饷,便极有可能是南伐南天国的军士,应该和我们没有太大关系。之所以盯上我们,恐怕还是因为彦老头。”张牧之说道,“他这是在警告我们,告诉我们不要做出太过出格的事,不要做招摇的那棵树。”张牧之指了指那枚圆角钱说道。
  “损失一名监差都能够隐忍下来?这人有点危险。”武寅昭皱眉道,她冥冥中觉得那位名为冯骥的监察史有些捉摸不透,对于捉摸不透的人,她便从内心有种畏惧感。
  畏惧除了来自于自己实力的不足,还来源于未知。
  “想必是不想让云梦郡这滩水浑浊吧,毕竟彦归君这样的人,还有不少生活在云梦郡的。”张牧之想了想说道。
  “战事刚过,他们需要修养,需要安定。”武寅昭眼中一亮说道。
  张牧之点了点头,说道:
  “所以冯骥需要的是一个表面上的安定,他作为监察史,是不容许自己监管的郡县出什么大乱子的,哪怕是解决一些琐事,他也只想用不为人所知的手段解决。”
  “否则刚压下去的动荡,所有的杀鸡儆猴,都付诸东流了。”
  “那我们今后的行事?”武寅昭有些担忧道。
  “一切照旧便好。”张牧之缩回床上,闭目养神起来,“冯骥看起来似乎是警告我不要得意忘形,其实是在告诉彦归君老头不要太放肆。换句话说,他要管好的是那些前朝留下来的大鱼们,而我们这些小虾米,只要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想必他也不会过问的。”
  “我们所要做的,只有赶快提升自己的境界,以免在这些大鱼搅不混这水时,无法自立。”
  ……
  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轨,云梦郡中反秦的声音逐渐隐没,而张牧之和武寅昭的生活似乎也没有被窥探的感觉。
  他们平日里做些劣质的玉米酒勉强维持着生计,时而会到灵兽山脉中去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捡到些灵药,捕捉些低阶的灵兽。
  事实证明,运气可能会降临,却不会一直眷顾于一人,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张牧之和武寅昭也只寻到了些微不足道的寻常灵药,和三月前他们收获的晶牙和黑星松露根本没有可比性。
  武寅昭的修为也是可以用一日千丈来形容了,这三个月的几乎所有收获,基本上都进了她的腹中,随后炼化为自己的真元。
  才短短三月,她的经脉中便多出了千余道气旋,充盈第二条经脉,也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张牧之虽然将多数灵药都给了武寅昭,但是他的修炼却一点没有落后。凭借强大的神识,张牧之能够察人之所不能察的微弱灵气,将它们都尽数吸入自己腹中,然后没有一丝浪费地将灵气转化为真元,一日也可凝数十道真元气旋,这已经是常人的数倍了。
  自上次那场连绵不绝的大雨停歇,已有九九八十一日了,这一天,云梦郡忽然又降下大雨,人们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像是回到了三月前的那天一样,心中有种压抑感难以吐露。
  “我出去会儿!好好看家啊!”
  张牧之恰恰在这时披上了蓑衣,向云梦郡外走去。
  “去你的吧,把我当成看门狗了!臭猪!”
  武寅昭在张牧之身后的小酒肆里挥手,她知道张牧之要去哪里,也知道张牧之要做什么,所以她只是等,像个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样,做好饭菜等他回来。
  张牧之的心中也十分沉重,尽管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临,但他之前所做的所有心理准备都在这一刻变成了泡沫。
  正是八十一日前的那天,他目睹了一场视觉盛宴般的修士打斗,也正是那一天,他生活的轨迹因为那个赠剑给自己的男人,而发生了偏转。
  “真是死了还不让人省心啊,屈疯子。”
  张牧之独自一人走在萧条的风雨里,他的身影比八十一日前那风雨里长歌的人还显得渺小,可是他的腰板很直,他走的步履很坚定。
  步行了大概一个时辰,张牧之来到了那个他们相识的地方,那个一壶酒换一把剑的地方。
  屈平道曾说,要张牧之九九八十一日日后来此相聚,届时他会还张牧之一壶酒。
  张牧之不知道屈平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找便了湖畔也未曾见到半点酒壶的样子,心想这是不是那老疯子的恶作剧,毕竟他是有可能干的出这种事的。
  雨仍在下,张牧之苦寻无果,就在要断定这就是那老疯子的恶作剧时,一条白色的东西飘到了他的脚边。
  张牧之拾起一看,竟是一条足有七八斤的铁头鳙。按理说这么大的铁头鳙,只会潜伏在湖底深处,就是想要钓上这个分量的铁头鳙,也是极有难度的,这里怎会漂来一只翻了白肚的铁头鳙?
  张牧之闭上了眼睛,仿佛进入了修炼的状态,专注地去感受着空气中的灵气存在。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果然不出所料,这条铁头鳙已经失去了体内的灵气,就是生机都像被剥离了似的。而且不光如此,周围的草木花鸟,张牧之都感觉到了它们微弱灵气的流失。云梦湖畔,灵气仿佛变成了真空。
  “难不成在水中?”张牧之望向碧绿云梦湖面,瓢泼大雨像是在上面笼罩了一层纱,水中不断有白色的水花溅起,然而混杂在其中的,还有越来越多的鱼的尸体。
  “不会真在水中吧?”
  张牧之不由分说,脱下了衣裤,一头扎进了湖水里,宛如浪里白条。
  在他的身体两侧,不断地有鱼尸飘过,却无腐臭味,那便说明了这些鱼恐怕都是在刚才的一瞬间死去的。
  “找到了!”
  张牧之游到了距离湖畔大约十里远的深水处,这里几乎是云梦湖最深处的水域了,从脚下不断冒出的气泡和鱼看来,那东西应该就在此附近。
  噗通一声,张牧之深吸了一口气,潜入了湖水中。在水里他无法看清事物,只能依靠身体去感知自己下潜的深度,渐渐的他感觉自己的肺仿佛都要被水压挤炸了,却仍未感知到那东西的所在。
  张牧之估计自己已经下潜了百米,这已经是人体若能达到的极限了,缺氧的感觉使他的脑袋都有种晕眩感觉,还有来自于水的压力,让他感觉自己的七窍都在渗出血丝。
  在哪?在哪?
  张牧之的脑袋痛得几乎要炸开,他胸腔一瘪,喷出了一口血来。他超越第七境修士的感知,也都变得黑暗了起来。
  为什么我的神识感觉不到?
  就在张牧之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脑海里似乎亮起了一盏星光,星光引出一条微弱的光带,延伸到了湖底某个地方。
  张牧之脑海中又响起了那一日屈平道引吭高歌的曲调,唱的是什么词他也不记得了,当时听起来索然无味的曲调,如今回荡在脑海中竟然有种神圣的意味。
  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又不像是人,那人鱼尾人身,瞳若琉璃,它驾驭着风雨与河水,乘着龙车在波涛中畅意游荡。它好像是天宫中,能够翻云覆雨,号令天下河泽的神仙。它好像叫做……
  “河伯……”
  张牧之虚弱中只能吐出这最后两个字,忽然湖底响起水流的异动,好像有什么声音逼近着他。而他的神识感知中虽然依旧是一片漆黑,但是仿佛自己的身体与那东西有一条线的牵引,将那东西与自己靠近。
  一个葫芦状的东西撞进了张牧之手里,从中射出了一道碧蓝的光泽,那光泽好像是一团液体,在射出的过程中被逐渐拉长,成为了一把匕首的模样,牢牢粘在了张牧之的手中。
  忽然间,湖底的水流动了起来,只不过竟是逆流而上,带着张牧之的身体,向着水面上涌动而去。所有在这把匕首穿过的水域,其中的生灵皆被瞬间抽空了灵气与生机。
  湖面上翻出一个人的身影,随着大群死去翻了白肚的鱼群,被浊浪朝着与云梦湖相联通的水流飘去。
  此后不久,这片湖上飘来两个人,他们皆是青衫,仙风道骨之样,双鬓垂下的青丝无风自动。
  “气息是从这里传来的。”一人说。
  “也是从这里消失。”另一人接着说道。
  “三月前阴雨连绵,三月后伏尸云梦湖,是什么神器出世?才能够将这一片湖的灵气涸泽!”
  “此事蹊跷,我看还是上报掌门为好。”
  “依师兄所言。”
  说话间,湖畔上便只剩下两个青色的影子,随即一闪而逝,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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