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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九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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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九把剑
  云梦小郡在熹微晨光中又迎来新的一天,覆国的阴霾依旧笼罩着每一个南天府人的内心,可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生活依旧得继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战事平息也未尝不是好事。天泰新任的郡守有耐心等,等这些百姓习惯了新朝的皇帝,新朝的宦官,新朝的管辖,而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多少影响时,天泰将完全接管这块富饶的土地。天泰所打压和忌惮的,只有那些前朝混迹于庙堂之上的余孽。
  人们已经渐渐习惯了街上行走的黑衣监差和刑头,那种黑衣一出便空巷的场面也不再常见,最多只是与这群黑衣人保持距离罢了。
  战争留下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正轨,在过不久,一切也必将回归正轨。
  街头摊贩叫卖的声音依旧最为响亮,挑着甜米酒走街串巷的小贩身影,也回归巷里,酒楼、客栈依旧经营着不错的生意,弄堂深处的小酒肆,也常开着大门。
  朝代更迭后,云梦郡里小酒肆唯一变化了的,便只有楼脚那桌常在客人,再也没来过,然而却在一个晨光熹微的早晨,迎来了一位有些特殊的客人。
  “小老板请问有无空桌?”
  一名身高约摸六尺的老人走进了酒肆,他的身高是有足足六尺,只不过却无六尺大汉那般威猛之感,相反他的身子佝偻极了,给人感觉他只有五尺高。老人头发皆白,给人一种风烛残年的感觉,最为别扭的还是他身后背负的匣子,那是一个四尺有余的剑匣,通体为墨色。
  周围的酒客目光随即全都投在了此人身上,因为他剑匣里赫然露出九支剑柄。现如今天泰新律令,百姓不得铸造和私藏刀剑兵器,否则将由监差和刑头带回监察堂查办。
  但是有一类人不在此列,那便是修士。前朝大幽王朝尚武,修士乃是与大学士等同地位,受人敬仰的存在,这一点天泰依旧沿用。修士可配有兵刃,虽然律令并未注明配备的兵刃数量,但是悉知就是能够驾驭飞剑的第四境命宫境修士,加上正副手刀剑,也只需配有三柄剑,再多也只有修炼特殊功法的修士能用,否则对于一般修士来说随身的兵刃过多反而成了累赘。这样一名身负九剑的人,或许没人会怀疑他修士身份,但是身负这么多剑,无疑是极其吸引眼球的。
  “没看到空桌有的是吗?喜欢哪张便坐哪张,要什么酒?沽几两?”
  前台上好梦被打破的少年不耐烦地说道,手掌微摆像是在驱赶恼人的苍蝇似的。
  “仙露琼浆为佳,越多越好。”老人面色狡黠笑了笑,周围的看客即便没听清老人索要的酒,也觉得这一笑让老人之前的所有仙风道骨都没了。
  “酒在架上,自己沽便是……什么?你在打趣我?”
  慵懒的小老板张牧之忽然觉得这个酒客话里有些不对,抬眼一看才发现此人甚是面熟,凝视了数息过后张牧之才恍然大悟。
  “老伯你怎么成这样了?莫非有仇家?”
  张牧之没法不这么想,毕竟能让一个修士功力尽失,形同暮年,除了有深仇大恨,谁会下此狠手?
  老人彦归君淡然一笑:
  “无妨,我们且坐下再叙。”
  张牧之原本要逗乐打趣彦归君的童心,在看到对方几日便堆满脸上的皱纹,却是瞬间烟消云散了。他望着有些反常地木讷,没有说一句话,将彦归君引至了楼脚一处不起眼的桌上,彦归君满意地看了看桌子四周,问道:
  “这是他常坐的位子?”
  张牧之点头说道:
  “此座便是只为他留的。”
  ““倒也清幽,无人打扰,是个好地,那以后这位子便留给我啦。””彦归君满意地说道。
  “也不是什么大酒家的雅间,您高兴就行。”张牧之默许了。
  “酒香岂会因巷子深而消散,好酒怎会在意盛装它的杯盏?老夫且要看看那家伙用那东西换的一壶酒,到底值不值?”
  彦归君几天前的狂躁霸气似乎全无,完全像是个温和的老人,听完张牧之的话,他笑得更满意了,更像一位暮年老者了,一些很简单的事情,便能够使他高兴,他也乐得如此。
  彦归君越是表现得像一位普通的老者,张牧之便越沉默,心头总有种被大石头压住的感觉。不过他也不想扫了老人的兴,一壶从葫芦里倒出的玉色仙酿呈上,彦归君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他先是凑近壶嘴,贪婪地将酒香一丝不留收入肺腑中,然后他直接提起酒壶,就直接含着壶嘴小酌了一口,顿时觉得一股甜意席卷全身,自己因为真元散尽而变得虚弱的肌肉,在这股甜意流过后竟然变得又重换生机。
  “果不其然,那家伙就算脑袋不灵光了,但嘴巴绝不会出问题,御酒仙露琼浆果然妙!”
  不知不觉,一壶酒下肚,彦归君浑浊的眼睛都变得如宝石明亮,功力散尽带来的身体负担,竟然在这仙露琼浆入肚后,如冬雪沐浴了春风,那些隐疾伤痛,全都一扫而空了似的。
  “名副其实,果如天阙琼浆,入口先解病三分,竟然还有如此浓烈的五元灵气。”彦归君的面上,总算有些红润。
  “没想到这仙露琼浆的酿造方法,你倒是学了下来。”彦归君缅怀地说道,又有些遗憾之意。
  “幼时贪玩,并未像几位兄长早早便勤奋修炼,反倒是学了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张牧之惭愧说道。
  “旁门左道未尝不好,心正体直,走的便是正道,如若你不贪玩那几年,或许这酒就此失传,反到遗憾了。”彦归君意犹未尽,也只好酒不贪多的道理,放下杯盏,彦归君的神色正式了起来。
  “你托付老夫的事,先是完成了一半,心中惦记着你葫芦里的酒,便迫不及待过来了。只是入门派的事,倒也有些眉头。”
  张牧之神色一喜,也变得迫不及待起来,毕竟他也早就被彦归君身后的剑匣吸引,知道自己的剑铸好了。
  “你看是否合意?”彦归君微笑道。
  张牧之欣喜接过墨色剑匣,有些吃力,再抽出了一把剑,只见剑长三尺,宽二指有余,通体为银白,剑刃上有特殊的鱼鳞状细纹,乃是锻造时浑然天成的,而且剑一共九柄,每一柄都一模一样。
  “合意!非常合意!”张牧之欢喜地将剑插回剑匣,像个得到了心仪玩具小心收藏的孩子,随后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对彦归君鞠了一躬。
  彦归君摆了摆手,像是师长似的笑道:“虽然那日我说了就是王子也不惧,但是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你这礼我可受不起,别人也受不起,今后你也要谨记,除了是对你恩情极大或是你极为尊重的师者长辈,否则也没人受得起你一拜。”
  “小子谨记。”张牧之也如谦恭的学子再拜道,“所以您便受得起我一拜了。”
  彦归君一愣,随即张狂大笑道:
  “想我一生不过是个老铁匠,竟能在你尊重的人之列,往后若有你名震时,也能在街坊四邻间吹嘘几年了。”彦归君今日也不知是屈平道离去后开怀大笑的第几次了,或许这小子就是自己命里的克星,前次是把多时未发的火发尽了,这次却是把未开怀的笑笑尽了,彦归君擦了擦眼角皱纹里笑出的眼泪,继续道:
  “不过我怎觉得是被你惦记上了老夫的棺材本了?无妨,这枚水元珠留在老夫这将来也只不过是摆设了,不如今日成人之美便送于你,此珠不比水寒珠,却也有些聚元的功效,正好有助于你的修行。你也可镶嵌在剑上老夫为你留的珠槽内,也算是粗劣的元兵。至少在第三境以前是够你用了。”彦归君从怀里像是掏糖豆似的,掏出一枚无色透明,内里略有些乳白色氤氲的牛眼大小珠子,递给了张牧之。
  张牧之也不矫情,接过水元珠小心收藏了起来,心中记下了彦归君的恩情。其实张牧之从来不是真的贪图便宜之人,很多时候他都只是玩心起想要讨些口舌之乐,对于屈平道如此,对彦归君也是如此。张牧之知道他们都是道德和修为同样高的人,自己便不会不敬,所谓的敲竹杠其实也不过是好奇使然,这些平时只活在传闻中的圣人,究竟和常人有何区别,结果便是他们也不过是有血有肉的肉体凡胎。
  所以,屈平道赠给了张牧之离剑,张牧之便为他为故人送信,为他满足一个愿望。彦归君赠他九把剑,虽然比不上离剑,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更加有用,所以张牧之谨记他的恩情。现在又多了一颗水元珠,张牧之都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个老人了。
  似是看出了张牧之所想,彦归君说道:
  “你也不用报答我什么,我一生就和炉子与铁打交道,能铸出离剑和那把剑,即便功力尽失也无怨无悔了。只是我想知道,你还答应了屈平道什么要求?”
  张牧之若有所思,四下看了看,贴近彦归君的耳朵小声说道:
  “他要我送秦泰老贼回家养马。”
  似曾相识的炸雷般笑声再一次突然侵袭了张牧之的耳膜,有事故张牧之也挺想扯下这老头一把胡子,以报自己耳朵之仇的。
  “好好好!那么你也算我一份,也叫他回老家养马去吧!”彦归君玩心也起了,大笑着说道。
  张牧之翻了个白眼,心道圣人都是怪胎,他的故友也是,都是如此恶趣味的吗?
  只是他自己也心中某个决定更加坚定了,或许有朝一日真的会在天泰王朝帝王秦泰的故里大秦府,在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见到一位衣着龙袍的人,追赶着奔放的马群。
  张牧之也笑了起来,想想看这件事其实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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