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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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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原来名叫岳双双,曾经也是出身贫苦,因此她来了以后,杨笑的屋子一下子变得整整有条,而他自己也摇身一变,成了有人服侍的公子哥。
  “双儿,我虽收留了你,但不是让你给我做丫头的”。
  岳双双正给杨笑铺床,回眸一笑,说道:
  “公子救了双儿,也收留了双儿,双儿无以为报,但愿能侍奉公子左右”。
  “何必呢?我一贫如洗,跟着我只会受苦”。
  “我娘常常对我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公子无论去哪里,双儿都会跟随”。
  “真是一根筋”杨笑无奈,只好随她,不过说实话,这种被人侍候的滋味,还真让杨笑难忘。
  杨笑所住的房子是其母刘果果生前所留,地处偏僻,无人打搅,周围也都是一些淳朴的村民,对这对外来的母子十分包容。其实以刘果果的能力,是根本不可能置购这么一间房子,实际上,房子是十年前杨虎私下所赠,当作亏欠她母子二人的补偿。
  房子并不大,正好两室一厅,自刘母去世后,她的房间就一直空着,直到岳双双的到来,杨笑才打理了一番。
  “双儿,你夜晚就睡这里吧,这是我母亲以前的房间”。
  岳双双轻轻点头。
  夜里,岳双双在杨笑入睡前给他打了盘洗脚水,在杨笑极度不习惯之下给他洗脚,随后才回到房间入睡。
  杨笑正准备入睡,才想起今天在窦晓生手中抢过的小册子,便从袖中取出,小册子不过几页纸,封面上用隶书写了几个字《天机阁招生简章》。杨笑认真翻看,里面的内容无非是何时创派,一些历代掌门的过往事迹,以及在里面简要的介绍了有关道法的知识。
  杨笑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翻到最后一页时,他被其中一些话打动了。
  “道者,炼气,筑基,生丹,大乘者,水火不侵,百虫不犯,御剑飞行,笑傲九州,避轮回,修长生”。
  杨笑沉思,喃喃自语道:
  “当兵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强大,没人敢欺负自己吗?可是再强大,百年后终究不过一具枯骨,如若我修得长生,仗剑天涯,这才是真正的逍遥”。
  他又往下一看。
  “修道者,须具备五行灵根,以沟通天地行金木水火土之力,应试者,须在天机阁测根石验证,呈色为合格,色深为优,多色者,待察”。
  看到这里,杨笑忽然在想,自己属于哪种灵根?
  就在他寻思着要不要前往天机阁应试时,忽感大地震动,不时有马匹嘶叫声从窗外传来,听声音,目标正是自己的小屋。
  岳双双早已被惊醒,她冲到杨笑房中,惊慌失色,喊道:
  “公子,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杨笑想起,今天白天狠揍了县令刘山的小舅子,这些官兵恐怕就是为了此事而来,当务之急,先把岳双双这小妮子藏起来先。
  “双儿,你先躲在床底下,不管待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要惊慌,更不要出来,知道吗!”杨笑神色凝重的对岳双双说道。
  岳双双摇了摇头,见杨笑阴沉着脸,又点了点头,乖乖地钻进了床底,不一会儿,一群手持大刀的官兵破门而入,也不问是不是杨笑本人,先是将他打翻,然后五花大绑,抬了出去,从头到尾,杨笑没吭过一声。
  ……
  府衙。
  窦晓生头裹白纱布,与一名捕快跪在堂下,堂上,刘山摸着短须沉吟不语,双眼发出精光,正在思考些事情,半晌,才缓缓说道:
  “晓生,你确定那人叫杨笑?”。
  窦先生带着哭腔跪前几步,大喊道:
  “就是叫杨笑,姐夫,你一定要为我出口气啊!”。
  “住口,平时就是太纵然你了!张三,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张三正是跪在窦晓生旁边那名捕快,他恭敬回道:
  “回老爷,这杨笑的母亲的确姓刘,叫刘果果”。
  “果然是他”刘山喃喃自语,心中十分为难,说起刘果果,跟他刘山还是同族,以前刘果果在将军府从婢女到生子一时,他当时也是其中的知情者,如果抓了杨笑,势必会得罪杨虎,看来,得着杨夫人请示一番才行。
  刘山提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满满一页,随后轻轻吹干,装入信封用红蜡封口盖印,对张三说道:
  “把这信送到骠骑将军府,亲自送到杨夫人手中,她会告诉你怎么做,你只管如实禀报于我,速去速回!”。
  “属下遵命!”。
  张三走后,窦晓生从地上站起,慢慢走到刘山身边,轻声问道:
  “姐夫,那小子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刘山深意一笑,拍了拍窦晓生肩膀,说道:
  “杀人不需要非得自己出手,这杨笑是杨家婢女所生,早就为杨夫人不容,她要是知道杨笑还活着,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就算最后由本官处决了他,有杨夫人撑腰,杨虎也不敢对本官如何,所以,你就放心吧,他活不了多久”。
  窦晓生一听,心中爽快,这口气,就留到看着杨笑上断头台那天再报。
  ……
  杨府。
  杨虎正在房中批阅兵务,这时候亲卫来报,说府衙来人,直接找了夫人,正在花园中不知道谈了些什么。
  杨虎心中疑惑,按理说,这将军府跟府衙没事基本不会接触,就算有公务交接,这刘山也应该找自己才对,怎么找起夫人来了?不对,这其中肯定有事瞒着自己。
  “来人,给我盯着府衙的人,等他出了杨府,给我把他抓过来,本将军倒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的”。
  亲卫离去后,杨虎坐立不安,他忽然想到,这事情难道跟杨笑有关?夫人只有在这件事情上才有可能隐瞒自己。
  果然,不久后张三就被亲卫掳来,从他口中才知道杨笑打伤了刘山小舅子,刘山护短,正准备给杨笑套上了莫须有的死罪,准备明日押送到菜市口斩首,但又怕他杨虎寻仇,所以让慕容钰珠出面,避免日后追究他刘山,这一手,杨虎不得不佩服刘山的老谋深算。
  杨虎本来就亏欠杨笑女子二人太多,别的不说,就冲杨笑身上流着自己血脉一事,他就必须去将杨笑救出。
  “来人,趁捕快还没有将杨笑压回大牢,给我前去抢人!”。
  “我看谁敢!”慕容钰珠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杨虎书房门外,身后跟着数人,其中一名少年最为醒目,他手提长枪[离泪],年方二十一,外貌俊朗,长得与慕容钰珠颇有几分相似,他正是杨家二郎杨坏。
  杨虎给亲卫使了个眼色,还没有出门口,就被杨坏横枪拦住。
  “没听到我母亲说的话吗?谁出这个门口,谁就死!”杨坏一股杀气涌出,语气冰冷,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在开玩笑。
  杨虎瞪了这个儿子一眼,这才低声跟慕容钰珠说道:
  “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杨笑好歹是我杨家人,我怎么能放任不管!”。
  “杨虎!当初你跟那贱人生下这个野种,还屡次拦截我派出追杀他们的人,我都还没有跟你算账!现在事情过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那野种早离开天水城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敢出现!这一次,我是不会再让他活着离开!”。
  “夫人!当初是我不对,但是那孩子是无辜的,他母亲也已经被你用慢性毒药毒死了,你还要这般赶紧杀绝吗!”。
  慕容钰珠一怔,她原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杨虎却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过就算他知道又如何?区区一个卑贱的下人,杀了就杀了。
  “怎么,你是不是要为那个贱人报仇啊,来呀!我告诉你杨虎,你以为你这个骠骑大将军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靠我父亲争来的,没有我慕容钰珠,你现在只不过还是个小校尉而已”。
  杨虎一时无语,心生悲意,想他堂堂骠骑大将军,却居然不能拯救自己的儿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头衔是慕容家族争来的,所以他在自己这个妻子面前,毫无地位可言。
  慕容钰珠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毕竟自己丈夫也是一名将军,如此在属下面前数落他,以后也难以服众,便放低姿态,说道:
  “夫君,这事情你就别管了,杨家七子一女,就算少了那个野……少了那个杨笑,你还有他们”。
  “随你了,我很累,你们退下吧,让我静下”。
  “夫君……”。
  “退下!滚!”。
  慕容钰珠双眼怨恨地望向杨虎,她并不怪他,要怪就怪杨笑。
  ……
  大牢内,杨笑裸露着上身被绑在一根木桩上,窦晓生面目狰狞地提起烧得火红的烙铁,嘿嘿直笑。
  “怎么样,杨笑,你没想到有一天会落在我手里吧!”。
  杨笑舔着舌头,一副轻蔑的神情,并不答话。
  窦晓生似乎也不生气,只是晃了晃烙铁,问道:
  “上次你救的那个小娘们,藏哪里了,说!要是不说,我就让你尝尝红烧胸脯肉的滋味”。
  “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杨笑说道。
  “怎么死的?”窦晓生疑惑问道,他这一问,不仅杨笑笑了,就连身边的捕快都不由笑了。窦晓生这才反应过来,一脚踢开捕快们,手提烙铁朝杨笑胸前一按,‘滋’的一声白雾冒出,杨笑忍着剧痛愣是一声不发,下唇已经咬出血水。
  “敢骂我!找死!怎么样,舒服吧?”。
  杨笑一声冷笑。
  “正好给老子挠痒痒”。
  “很好,那就再来一次”。
  “总有一天,我会十倍回报于你”。
  “你活着再说”窦晓生准备再次上烙铁,被赶来的一名捕快制止。
  “公子,老爷让你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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