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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降妖,但在诡野西部! / 第三章 符箓起效

第三章 符箓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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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治安官们匆匆赶到,他们穿着皮夹克和牛仔裤,马靴踏在铁轨上发出坚定的声响。手中的火枪却让人颇感安心,让人觉得他们能够对付这些来自地狱的杀人魔头。看到治安官的到来,人群中爆发出欢呼,那些惊魂未定的旅客感到安心多了。
  一个年轻母亲抱着她的孩子,泪眼婆娑地感谢着治安官们带给大家的安宁。
  一个穿旧花纹连衣裙的中年女人大声祈祷:“老天爷,感谢你派来救星!”。
  一个老人激动地哭着喊:“哦,感谢上帝!治安官来了!”
  冲在最前面的是治安官女队长史蒂尔·威尔女士。她身材高挑、容貌卓著、绿眸似玉,健美的身段与精湛的枪法,都是19世纪美国西部的女性所少有的。才华与胆识使她领导着这个算起来其实很落后的小镇的治安部队。
  她留着一头短短的鬈发,方便她的日常执勤和突发情况下的躲藏;身穿一件普通的牛仔服,下摆稍稍短些,行动时不会受限。一条棕色皮革束腰带将她全部衣物束紧固定,为她的行动增加效率和可靠感。
  治安官们从不同方向将食尸鬼包围。其中一位拿枪指着云逝面前的食尸鬼吼道:“滚开,恶魔!这是我们的地盘!”
  刚安静下来的食尸鬼被治安官们的吼叫声吸引,转而朝着治安官们扑来。
  “小心!”史蒂尔大吼,率先开枪打中食尸鬼的肩膀。食尸鬼只是闷哼一声,更加狂暴地扑向人群。此时有更多的食尸鬼从四面八方冲出,把治安官们团团围住。史蒂尔与其他治安官躲都来不及就被卷入混战中。
  食尸鬼的力量大得可怕,尖锐的利爪如同阵风般扫来。治安官们动用各种武器来抵抗,但丝毫不见起色。“团战!围成一圈!”史蒂尔大喊,试图在狭窄的空间中构筑防线。
  食尸鬼压倒性的数量并不给治安官任何机会。它们盘踞在地板上、天花板上,利爪与尖牙随时准备猎杀。治安官们的装备在食尸鬼身上划就剜就,却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
  血腥味让食尸鬼们更加兴奋,它们开始撕咬着那些已经倒下的伤者。治安官的人数越来越少,他们情急之下甚至开始用手和靴子与食尸鬼战斗。
  治安官们绝望地抵抗,但越来越多的同伴倒下,变成了食尸鬼的战利品。火车站已变成流血的战场,治安官死伤惨重,最终只剩下女队长史蒂尔。
  史蒂尔浑身是伤,她最后的一枪打中食尸鬼的眼睛,但自己也被一只食尸鬼划伤了肩膀。她跑到云逝旁边,和他一起被食尸鬼包围着。
  “我没有完成使命......”史蒂尔想起了身为治安官的初始誓言。“我们的子弹似乎完全伤不了这些超自然的存在。与其说我们在战斗,不如说我们在狂乱地防卫。”
  云逝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突发的变故让所有人无暇顾及这个突然出现在火车站中央的、肮脏的华工。
  “治安官死了!全部死了!”人们惊恐地看着倒落一地的执法者尸体,再次变得充满恐惧。
  “快去叫……圣教神父!”一个声音高喊。人们开始意识到在治安官的保护下他们安然度日,现在失去了执法者,他们也再无安全可言。
  “去请神父!”
  “我们教区的神父可是个戴罪之人!他已被罗马圣座夺敕,不得再杀戮!”
  “他会救我们的!他会救我们的!”
  “情况如此,我们也不得不这样做!”
  “还有一个华工被食尸鬼围住了!”有人说。另一个声音立即回应:“他只是个华工,死了也无所谓。”人群中发出几声嗤笑。
  在这样的小镇,华工等地位低微之人处于最危险的边缘。即便死于非命,也鲜有人问津。但对于那些依赖治安官保护的平民来说,失去了他们,整个社区的安全都受到严重威胁。
  此时,一只更加巨大丑陋的食尸鬼出现在人群中,它朝着云逝和女治安官扑来。这只新出现的食尸鬼比之前的更为壮硕强大,它轻而易举就掀翻了云逝身后的摊贩。云逝急中生智,才避开那条血淋淋的利爪。
  可食尸鬼发起攻击的速度太快,云逝又被逼到绝境。
  更要命的是,云逝身上的护身符开始逐渐暗淡,失去光芒。
  云逝感到眼前陡然一暗,他的心中充满了绝望。自己的符箓已失去效力,面对比之前更加凶猛的食尸鬼,他似乎没有任何胜算。
  可是,他仍然不愿放弃。在内心深处,他隐约有一个主意。符箓既然可以镇住这些食尸鬼,也许咒术也能奏效。
  于是,云逝双手合十,屏住呼吸,从大脑深处搜寻起修炼多年的五雷正法咒——说是修炼,其实是被师傅逼着记下的,一个道士背不出五雷正法咒,那算什么道士?他闭上眼睛,口中默念起那复杂的咒文。
  “五雷三千將,雷兵千百萬,火光燒四界,邪魔化灰塵,太上到令處,能斬千邪萬鬼精!”云逝嘶哑的声音喊出第一重咒文,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似乎能感受到周围的气场开始扭曲。
  食尸鬼愣了一下,继而发出愤怒的嘶吼。可是云逝并没有停下。“天煞、地煞、年煞、月煞、日煞、時煞,收天地不正之氣,開天門、閉地戶,留人門,斬鬼路,穿鬼心!”第二重咒文吐出,食尸鬼们开始挣扎,像被电击一样咆哮起来。
  随着云逝的咒令,天地开始变色,就连星辰好像也为之调动。
  年轻的女治安官看到面前的情景,不可思议地睁大了双眼。眼前这个默不作声的华工,居然掌握着如此强大的力量。
  “破鬼肚,前朱雀,後玄武,左青龍,右白虎,奉請六丁六甲、南斗六星、北斗七星!”云逝闭上眼睛,仰天高喊出第三重咒文。周围的空气开始剧烈震动,人群中恐惧的惊呼此起彼伏。食尸鬼们的身形开始扭曲。
  最后一重咒文破口而出——“吾奉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敕令、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云逝大声吼出,一道集中着无穷力量的雷电劈下,食尸鬼们痛苦地惨叫一声。它们原本肥胖的身躯霎时间挫缩、泡沫,皮肤晕开灼伤的焦黑色。原本那对圆滚滚的巨眼也难受地眯成一条细缝,周围爬满血丝。
  随着更多雷电降临,食尸鬼的头颅在每一击雷霆中萎缩下去。它们原本长而有力的爪子现在也变得干瘦、青筋爆出。肚子也从之前僵硬的饱满变得下坠瘪缩。
  最后一道电光劈向那只巨大食尸鬼的头颅,食尸鬼的头颅终于缩小成一个烤熟的干红椒,脖子上仍瘦小的血管还在弹跳。它烂败的身躯蜷缩在一起,犹如一个被碾平的蝙蝠。
  雷电终于散去,那头曾令人作呕的巨大食尸鬼从头至尾已完全变了样。它现在只是一个枯瘦的尸体,散发着一股烤焦的恶臭。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那团枯瘦的食尸鬼终于彻底不再动静。无数食尸鬼们化为灰尘散去……
  剩下的食尸鬼更因恐惧而不敢上前,神秘的威能引发了这些食尸鬼基因深处的恐惧。
  看到此番情景,周围的人群万分惊讶,无一人明白发生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把那些食尸鬼轰走了?”一个人问。
  “我看到一阵雷霆,然后它们就消失了!”另一个人回答。
  突然,远处的人群开始欢呼起来。“感谢上帝!感谢上苍!是他救了我们!”他们跪倒在地,双手合十祈祷。
  “那个肮脏的华工真是幸运,我们的上帝保佑着他。”
  “上帝慈爱,他会保护一切人……”
  云逝身体还在微微发抖,尽管食尸鬼已被击退,他内心还是惊魂未定。
  他站在原地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气。心跳还在狂跳,额头上全是冷汗。
  就在刚才,他以一己之力与数不清的食尸鬼搏斗。如果不是运气好避开致命一击,此时此刻应该已经化作食尸鬼的晚餐。一想到这里,云逝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仔细查看自己全身上下,除了衣角有几处撕裂,好在并无大碍。云逝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
  “嘿,华工!”一个声音喊住他。云逝抬头看见是刚才那位美丽的女治安官,史蒂尔·威尔。
  “是你的功劳。”史蒂尔喘着气,但还是努力着给他展露了一个笑容:“回去之后我会给你记上一笔的。”
  云逝摇摇头,指指自己的耳朵,他是听不懂对方的话的,只能装作是聋子。
  刚才没被五雷正法咒轰杀的食尸鬼们又聚集起来了,它们试探着云逝和史蒂尔,好像要再次组织进攻。可云逝已经筋疲力尽,他不可能无限制地释放道法。
  远方传来人群的呼喝声。
  “圣教的人来了!”
  “欧文神父!”
  年迈的神父欧文·沃克一袭黑袍,拄着打磨光滑的木制拐杖,沉稳而从容地踏进火车站。
  他栗色短发在灯光下散发着澄金般温暖的光芒。而他那双颇有智慧的眼睛,此刻正透过镜片上细碎的缩影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面前蠢蠢欲动的食尸鬼群。
  “滚下去!“神父从喉间低低地咕哝出一个号令,从拐杖中抽出锋利的杖刀,随即毫不留情地一个接一个地敲击着、砍碎着食尸鬼破碎的头颅。
  食尸鬼们一阵骚动,挥舞着扭曲的双手向前扑去。神父却已做好准备,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银光一闪,头颅跟着噗噗地滚落下来。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欧文·沃克的脚步。
  逐渐失去勇气的食尸鬼只好向后退去,躲避那一波波袭来的圣光与利刃。化为食尸鬼后的精神已十分低劣,唯一的欲望只剩下侵占与破坏。可在刚才的浴血征战中,他们渐渐学会了害怕——何等强大的存在,能担起驱逐黑暗的使命却不为虚名所惑!年迈的欧文神父已被他们当作某种不可描述的象征。他的出现会带来必胜的能量和加倍的痛苦。
  “你的灵魂已被黑暗侵蚀,只有通过毁灭你现有的形态,你才有机会获得新生。”
  “愿上帝寻回你迷惘的灵魂,引领你重回正途。”
  欧文·沃克手持杖刀,面对食尸鬼们大声咆哮。
  “这不是出于恶意,而是为了更大的善!你已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有通过毁灭,重建才有可能。”
  “当你重获自由之时,请悔改你曾伤害过的灵魂。让仁慈重新到来!”
  面对剩下的、在庞大威压下瑟瑟发抖的食尸鬼们。
  “我不愿再夺取一条生命,但你们的暴行已无可逆转。”
  “请你们升到那更高的领域,去净化你们心中的魔鬼!”
  欧文·沃克手持杖刀,一路杀到云逝面前,看见那些食尸鬼的残肢四散、肉体烧焦,最大的那只已化为焦炭。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恐惧感,他无法理解世间存在着这么强大、毁灭性的力量。
  这股可怖的雷霆能量贯穿着他的灵魂,搅动那微薄的信念。灵魂深处涌起一阵恐惧、荒谬与疑惑。
  但很快欧文·沃克就平静下来。他闭上双眼,平复混乱的心绪。
  他向那蜷缩在墙角的两人大踏步走去。
  “欧文神父,你来了。”史蒂尔敬畏地说道,她无法站起来,因为腿部受伤,但她仍然努力地表达出对这名年迈神父的尊重。
  欧文·沃克向她点头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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