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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是老板吧？”
蒋道川表情严肃，掏出证件道：“我们发现您的食材有问题，希望您现在能够配合调查。”
此话一出，现场的空气顿时一凝。
“啊？这……”老板哭丧着脸，情绪激动道，“警官，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小本买卖，诚信经营，奉公守法啊，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情啊！”
“我用的食材，都是学校供货商每天送来的，用了这么久都没有出过问题，怎么会……”
“咳咳！您先别激动。”
一旁的女警露出笑容，柔声细语地说道：“只要您能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我们一定会洗清您身上的嫌疑的。”
先甜枣，再大棒，还不忘画个饼。
老板这才松了口气，忙不迭地点头道：“好好好，我配合！我一定配合！”
接下来，老板带着几人来到了后厨。
没有被大卸八块的人体，也没有满地的恶臭血污。
相反还是十分干净的台面，墙角整齐堆叠的食物，还有冷冻的半成品包子。
“这就是没有经过处理的包子吗？”
齐修远戴着手套，扒开包子后，用手指捏起些许肉馅。
生肉比加工的肉更好辨认，他更加确定心里的猜测了。
蒋道川用手掌扇了扇，嗅着那股肉腥的味道。
——感觉就是猪肉大葱，还有一股香料的味道。
可是一想起刚刚发现的手指，再去看这色香味俱全的包子。
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刺激，让蒋道川这个老警察的胃里都有些翻滚，忍不住捂着嘴干呕了几下。
“呕！难怪老板没有发现，原来都是冷冻的半成品，肉眼根本看不出异常。”
蒋道川脸色铁青，看向一旁的齐修远问道：“齐先生，这些肉馅是猪肉，还是……”
他的话没有完全说完，但齐修远明白他的意思。
“一般无毛动物，为了增加摩擦力，皮肤上会有微小的纹路，每个部位的肌肉组织中，肌肉纤维粗细和分布走向都不同。”
“而正常猪肉的脂肪是白色，但这肉的脂肪却是黄色，就像鸡油一样黄。所以……”
这样的话，就太糟糕了啊。
蒋道川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
沉默片刻，给一旁的警员递了个眼色。
三个警员了然于胸，将老板带了出去，开始进行短暂问话。
“肌肉纤维粗，走向呈八字形，逐层收拢。”路漫漫一边看着肉馅，一边沉吟道，“这些肉，应该来自臀部吧。”
“不错，知识掌握的不错。”齐修远点了点头，欣慰道，“也就是说，这些肉，大概率来自臀部和四肢。”
说到这里，他微微皱紧眉头。
没留下任何有特征性的组织，看来做出这事情的家伙，反侦察意识非常非常强啊。
蒋道川表情沉重地问道：“齐先生，您觉得这个老板……”
齐修远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看他的反应，应该是无辜的，这里面大概藏着什么隐情，不过也有一种极小的可能性。”
“什么可能性？”蒋道川好奇地问道。
“他可能是一个心理素质很强的家伙，哪怕被人当众揭穿都不会感到害怕。”
齐修远凝神看向蒋道川，语气严肃道：“对于这起案子，现在我还帮不上什么忙，最重要的是从老板那里搞清楚，这些包子是从哪里收来的。”
这样才能一点点地抽丝剥茧逐渐找到目标。
“还有一点。”
一旁的路漫漫突然开口，补充道，“尽量分离出没有变性的表皮或真皮组织，这样或许有可能找到一些表皮上的特征。”
蒋道川闻言顿时面露难色：“这个，都剁成肉馅了，不容易搞出来吧？”
“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齐修远笑了笑，开口说：“这些任务就先交给其他组吧，现在要先把画皮鬼的案子结束。”
听到他笃定的语气，蒋道川的表情微微一松
不管怎么样，“画皮鬼杀人案”都要破了。
只希望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么恶劣的案件也留不住您？”路漫漫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画皮鬼？
听这个名字……难道是之前那起剥皮案吗？
齐老师居然同时接手了两起案子？
“另一起案子的恶劣程度也不低啊。”
齐修远叹了口气，看向路漫漫沉声道：“麻烦你替我去录个口供，顺便跟进了解一下案子，至于请假方面的事情我会打电话处理的。”
路漫漫一愣，旋即便点了点头。
她知道齐老师是想让她调整一下状态。
既然打算跟着齐修远处理案子，那之后一段时间都会是这样了。
叮铃铃！
就在这时，蒋道川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喂。”
“蒋队，死者找到了！”
蒋道川接通电话，听到那边喘着粗气的声音，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什么死者，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还在处理……”
蒋道川的话还没说完。
一个念头陡然浮现在他脑海中，让他整个人愣在原地，瞳孔猛地一缩。
“不不不，是画皮鬼！第三具尸体出现了！”
听到电话那边喧闹的声音，一股不详的预感顿时在蒋道川的心头萦绕。
他深深吸了口气，呼吸变得急促：“第三具尸体出现了……在什么地方出现的？”
“公园！市中心的世纪公园！”
电话那边也缓了过来，语气惊慌道，“除了一具被剥了皮的尸体以外，还有一张……一张人皮……人皮风筝？！”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一个环卫大爷，直接被吓得心脏病突发，现在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
听到此话，蒋道川的脸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起来。
糟了糟了，彻底闹大了！
他用脚丫子想一想，都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那些天杀的媒体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贬低警方的机会！
“我知道了，你们维持好现场秩序，我现在就过去。”蒋道川挂断通话，连忙看向齐修远。
“不要急，慢慢说。”
齐修远叹了口气，语气温和地宽慰道：“失踪的那个女孩，已经被找到了吧？”
“……是我的问题，我行动太慢了。”
看着那双深沉冷静的眼睛，蒋道川也勉强镇定下来，语气自责道：“现在，就麻烦齐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