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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卖关子？”
蒋道川有些无奈地看着齐修远，开口道：“先说好消息吧。”
“没办法，苦中作乐嘛。”齐修远耸了耸肩，“好消息是，我已经看到了凶手的影子，只要你将社会关系名单交给我，今天就能准备逮捕行动了。”
今天就能准备逮捕行动？
蒋道川闻言一愣，然后便面露喜色。
这案子这么快就能破案了？？
“太强了吧！”蒋道川兴奋地锤了一下手掌，随口问道，“还有一个坏消息呢？”
齐修远不由叹气道：“坏消息就是，更难的新案子来了。”
此话一出，蒋道川直接懵逼了，扬起的嘴角直接僵住。
新案子？
“怎……怎么回事？”
齐修远没有理会他惊疑的表情，看向一旁的路漫漫道：“正好遇到一个检测能力的机会，你告诉我，怎么确定这是不是人类的手指？”
路漫漫微微皱眉，声音清冷道：“当然是DNA检验。”
DNA检验不仅可以进行同一认定，也可以进行种族鉴定，就连植物也是有其独特的DNA的。
这个问题，送分题吗？
但齐修远的嘴角却不禁一抽。
“如果做DNA检验，那我还用问你吗？”
怎么感觉，这女孩有点天然呆呢？
闻言，路漫漫也反应过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几分羞恼。
不过这些表情并不明显，只有齐修远能够看出来。
“法医系的学生在学校会比较倾向于法医病理学，一方面法医病理学新鲜刺激，另一方面也是法医最为基础的学科。”
齐修远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开口道：“分辨种族，是枯燥无味的法医人类学的范畴，如果你可以说出个所以然，我就同意让你协助跟进案件。”
倘若路漫漫以现在大一的层次，真的能够拥有这种知识量储备，那带着她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怎么证明……”
路漫漫抿了抿嘴唇，在脑海中把自己学过的法医人类学知识翻了个遍。
万幸，爷爷平时没少让她看这方面的书。
路漫漫从包里拿出一把止血钳，又拿出一把手术刀柄，装上了刀片。
齐修远用余光瞥到包里的东西，也不禁一愣。
“一个小姑娘，怎么和张文那家伙一样，随身带着这些东西。”
只见，路漫漫手起刀落，麻利地在那个黄色柱状物体的一侧割开表面，露出其下少许红色的肌肉和白色的韧带。
因为物体很小，而且没法固定，所以对物体表面软组织的分离工作，精细度很高，需要极强的耐心和刀功。
大概花了十分钟，额头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才把里面的骨头给剔了出来。
“呼~”路漫漫微微吐出一口气，目光炯炯地看向齐修远，“现在我肯定了，这就是人类的手指！”
“等，等一下，你们是说……”蒋道川回过神来，表情惊骇压低声音道，“这是，人的手指？”
说罢，看着被人扒开、流着汤汁的包子，他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这，这也太恶心了吧！
如果被哪个倒霉蛋吃下去了，简直是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啊！
“嗯。”
路漫漫微微颔首，语气淡然道：“指骨是人类拥有的比较有特征性形态的骨骼之一。”
“人类在进化过程中，指骨骨体变得较短，但是为了手能更加灵活，所以关节面比较大，这就是标准的人类指骨，而不是什么鸡爪。”
齐修远用止血钳夹了夹剔下来的软组织。
——确实很硬。
“应该是软组织水分丢失，所以才严重挛缩，感觉比正常的手指小了许多。”
齐修远点了点头，有些惊异地看了眼路漫漫，赞赏道：“可以啊，路漫漫同学，不仅自学了大三的理论知识，动手用刀的水平也非常不错。”
路漫漫有些自矜地抿了抿嘴唇，小声问道：“那，齐老师是认可我了吗？”
齐修远笑着点点头。
他现在确实缺一个助手。
之前是因为张文在旁边，但齐修远对他有些疑虑。
加上路漫漫当事者的身份，或许还可以提供一些便利，把她带在身边也未必不可。
“太感谢您了。”
路漫漫心中一喜，微微俯身，但又有些迟疑道，“可是，现在又遇到了案子，我们要怎么办，通知学生和老师吗？”
“当然不能这么做。”
齐修远摇了摇头，道：“如果是有人故意做成包子出售，那这起案子的性质就太恶劣了，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造成严重的社会恐慌。”
一旁的蒋道川也是点头附和。
曾经就发生过一起轰动一时的案子，就是著名的八仙饭店灭门案。
凶手将八仙饭庄房东一家九口全部杀害，然后咔咔咔咔，做成叉烧包出售给食客。
这案子后来还改编成了电影，反响相当强烈，直接导致市民恐慌，附近的店铺倒闭。
他们可不想自找麻烦。
现在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食堂停业整顿，直到清楚事情真相。
警方的责任就是维持社会秩序，至于让人们了解真相那是其次。
“切碎尸体，是为了毁尸灭迹吧？这是有多大的仇，多深的怨啊？”一名警员不禁小声感慨道。
“未必如此。”齐修远摆了摆手，语气淡然道，“毁尸多见于熟人作案，且犯罪分子是受害者的仇人，这一点倒是不错。”
“但是，也有很多极端恶劣的毁尸案件。”
蒋道川目光一凝，沉声道：“总不会是路上遇到一个人，就拖回家杀了，然后慢慢碎尸，再慢慢油炸尸体吧？”
杀人碎尸，还剁成块，做成包子，卖给别人。
这是什么心理变态能做出的事情？
对于蒋道川的猜测，齐修远只是不置可否。
人性的黑暗，远远比想象中恐怖。
切碎尸体的目的，除了毁尸灭迹以外，还有一种更加惊悚的可能。
就几人讨论时。
“几位聚在这里，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中年男人从走了过来，手中还握着一把餐刀。
看到空荡荡的食堂以及明显不是常人的便衣后，顿时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