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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归去留离 / 第十三章 暗流

第十三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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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船家,能过河么?”
  烈日炎炎,催的人汗流浃背,滚滚热浪也模糊了视线。
  坡陡山山脚下这处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也算是与世隔绝了,后面是山,前面是河,人们要想与外界接触只能靠这渡口的几艘渔船。
  过了好久,躺椅才悠悠晃动,老渔民先是打了个大喷嚏才摘下渔帽,又是不慌不忙的揉揉眼睛才终于看着眼前这个大汗淋漓的老头子。
  渔民咧着没几颗好牙的嘴笑道:“你不也是个老头么,还管我叫老船家。”
  雪横空气不打一处来,擦了一下额头上汗骂道:“你他娘的,睡那么久还好意思?叫你一声那是爷爷我还敬重你,这船你还开不开啦!”
  老渔民见这个老头说话没一点好气,只白了个眼又把头转过去睡觉。
  “嘿!我看你棺材本赚够了!”正欲发火,却被小猴拉住衣角。
  小猴脸上满是眼色,雪横空再一抬头看,才发现渡口旁边集市上的人都在看着自己,也是,两个老头大白天吵架确实不常见,行事低调为好。
  两个人就这样低拉着脑袋在众目睽睽之下躲入一个胡同里,街上的行人眼色都出奇的惶恐。小猴探出脑袋发现那些人还在盯着胡同口,光是吵个架不至于弄成这样,雪横空皱着眉头若有所思了一下,看着小猴问道:“你饿了么?”
  小猴疑惑道:“有点?”
  “找家店吃饭去。”
  比起清潭这里要小上不少,即使最热闹的地方也不过才一条街,街上除了买卖从外地带回的衣料就是饭馆,可以说只保证人们的生活,其余的基本上也都是自给自足。
  但是对于小猴来说,这里还是有莫大的魅力,街上拉货的小板车,街上没见过的糕点还有小孩手里拿的可以用线来驱动四肢的木人。
  小猴看的那叫一个目不暇接,雪横空斜着眼看着这个没见识的小孩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这些我都没见过啊。”
  雪横空啧啧嘴道:“这里跟你那没什么区别,等你要是到了涂州、云徽这些地方你就知道什么叫新鲜了。”
  小猴听着只觉得兴奋,具体什么样的新鲜他倒是想象不出来。
  “客官,几位啊。”
  走着便到了吃饭的地,门口的小二热情的招呼着。
  雪横空朝酒馆里看了一眼,人还不少,“就两个,找个人少的地。”
  “好嘞,里边请。”
  迈入酒馆便是热闹声先至,酒香气后来。雪横空猛吸了一下空气中的酒肉香,那味道!香!怀念!擦擦口水便跟着小二快步走向酒桌,小猴本还想多看看,但雪横空这饿死鬼样也没想等自己,还是得跟上蹭口饭吃。
  小儿给挑了一处人少的地,点完菜便上菜去了。雪横空四下环顾了一下见没人特地关注自己才放下心。
  “我们离开清潭大概五天了。”雪横空突然说道。
  小猴看着雪横空有些茫然。
  “是啊,怎么了。”
  “大概是消息已经传到这了。”
  见小猴还是一副不懂的样子,雪横空也不再多说,随意的将碗筷递给小猴说道:“还想吃什么自己要。”
  小猴听言两眼顿时放光:“真的?”
  雪横空点点头,心里嗤笑道:“反正爷爷我吃饭从不给钱。”
  这时从门口传来几声吆喝,还端着菜的小二见来了贵客,也不忙着上菜先行招呼。
  门口来的是两个当地的衙差,刚进门就是满脸的牢骚,一个大胡子,一个秃子。小二见状赶紧上前哈腰道:“二位官爷,难得光临,想吃些什么我去安排。”
  大胡子瞥着小二,又看见了他手中的酱肉,摸摸自己油光锃亮的胡子骂道:“还问什么,这不就是吃的!”说着一把抓过酱肉往嘴里塞,秃子见状也一把抓了些。
  即使这蛮不讲理,但官压商压的死,何况自己只是一个伙计,小二虽是满脸难色但也支支吾吾不敢多说,只是看了眼雪横空。
  “还愣着干嘛!给我们找个位置,再多拿些过来!”
  “还要两壶酒!”秃子补充道。
  小二犹豫了一会指了指雪横空说:“那位客人一下要了四碟肉,店里已经没有多的了,您二位刚才吃的也是他的。”
  一听这话,大胡子当场就发了飙,瞪了一眼雪横空又扭头对着小二狠道:“那么多话,他能吃了这么多?那些肉你拿过来,我去跟他一起吃!”
  说完大胡子就和秃子一同往雪横空那处走去,见也拦不住小二只好先去准备酒菜。
  “哐!”的一声,大胡子把佩刀拍在雪横空酒桌上,小猴吓得急忙往雪横空旁边挤了挤。雪横空皱着眉头盯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官欺民的事他见过太多了,这两个多半就是来找茬的,但是欺负到这来只能算他们倒霉。
  两个官差见这个老头毫无惧色又来了脾气,干脆坐下,大胡子翘着二郎腿问道:“你那个穷酸样能吃的起四碟肉?”
  小猴紧张的小声问道:“这么办?他们是坏人么?”
  雪横空小声回了句:“你别多说话。”然后打量起眼前这二人。
  这两个人乍一看气势汹汹,但身上穿的官服肉眼可见的破旧,俸禄一定不会太高。也是,这穷乡僻壤的能有多少机遇。
  见雪横空半天不作声,大胡子刚要发作小二一声吆喝就端着酒菜上来了。看着让人垂涎欲滴的饭菜,二人也顾不上继续使下马威,从小二手中直接夺过肉和酒就要狼吞虎咽。
  雪横空只是不慌不忙的拿起筷子,丝毫没有争抢的意思。
  但只听得“嗖”的两声,那快到二人的嘴边的肉却突然消失不见,只感觉脸上好像突然一阵风呼过,咬的就只是硬邦邦的筷子了。
  那筷子硬的呦!差点给牙崩了,可两个官差明明记得自己没有用筷子吃啊。
  再看时,只见雪横空正淡定的吃着肉喝着酒,空闲之余还给小猴夹了两片。
  小猴望着火冒三丈的官差再看着碗里的肉心里一阵苦,不知道该吃不该吃。
  大胡子气的站起猛的一拍桌子说道:“你这老头耍了什么鬼把戏!敢把那些江湖杂耍用在老子头上。”
  “江湖杂耍?”雪横空自在的喝了口酒冷笑道:“我这可不是杂耍,我在江湖上的本领都是杀人技。”
  官差二人一听这话,嗬!牛皮都吹到自己饭碗上了,哪还有好好说话的心思,当即欲拔刀起身。
  就在那一刹那,雪横空单手运气将小猴往身后推去另一只手轻握住剑柄,凌厉的眼神先至剑气后至,便在一声清脆的响声后,官差二人的刀断于酒桌之上,再看雪横空的剑已经归于鞘中仿佛从未拔出。
  再然后就是那二人瞪大的双眼,若还要加上一人便就是小猴,他虽知道这老头厉害,当亲眼所见还是会瞠目结舌。
  “如何,我这杀人技?要是还没看够可以再见见血。”
  二人反应过来赶忙摸了摸身体,确认自己身上没有多几个洞才留下冷汗,看着雪横空如若鬼神般的双眼,以及右脸那四道疤。这下是真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但是官场的本事还没丢,便赶忙发挥本事赔笑道:“哎呦,大爷,您这话说的……俺们二人撑个面子在这个小地方混口饭吃而已,哪里想到能碰上您这号人物啊,您消消气,把宝剑收好了。”
  雪横空眯着一只眼满脸的不屑,将小猴拉了回来。
  两人看见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也不清楚什么来路,搞不好是这老头关门大弟子之类的,便又点头赔笑。小猴只得呆呆的坐的椅子上,脸上还有一些许的羞涩。
  雪横空一拍小猴的后背道:“愣着干嘛,没你什么事了,吃吧。”
  “嗷嗷,好嘞。”说完,小猴看着满桌早已垂涎已久的菜就狼吞虎咽了起来。
  “你们也坐,让别人看见两个官差站着还不知道说什么呢。”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在雪横空一个眼神之下才乖乖坐下。秃子刚要夹菜又被雪横空狠抽了一下手背。
  “叫你坐,没让你吃!”说罢,雪横空夹了一块肉边吃边问道:“你们那个渡口为什么不渡人了?”
  秃子乖乖放下筷子,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看着大胡子,大胡子咽了口口水吞吞吐吐的道:“说来也巧……一天前,涂州的使者刚传来消息,说我们这里的渡口是一个要犯的必经之路,让我们最近不渡人,也要帮他们看着有没有人想渡河,如果有,一定要上报。”
  秃子赶忙补充道:“对对对,听说那个犯人来头还不小呢,是一个老头,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孩。”
  大胡子一听也说道:“是啊,您也要注意,要是看到那两人……”
  哎?
  这两人……
  不就是眼前这……
  小猴还跟听故事一样,边吃边听。雪横空心里早就笑的不行了,混江湖这么多年,这么傻的真头一次见。而俩人在反应过来之后也瞬间吓得脸色苍白,呆的连手脚怎么动都忘了。
  雪横空见眼前这两人成不了什么大火候,又看了周围的吃客也都没注意到这边才放心下来,继续说道:“老实点就不会死,懂吗?”
  二人连忙点头答应道:“大爷,您说什么我们都听。”
  “那好,我问你们——靠你俩能让我跟这小子渡河么?”
  “这个……恐怕不能,我们二人只是一个小衙差,办不了这等事。”
  刚说完这话,见雪横空眉目一紧大胡子赶忙话锋一转说道:“听说明天夜里官府要压一个犯人去涂州,说不定你们可以偷偷溜上压运的船……”
  雪横空捻着胡子,盯着二人。二人手摆的跟拨浪鼓一样忙说到:“绝对没有半点假话。”
  “哼哼,那就这么办,你们去把饭钱付了。”
  “啊?”
  “啊什么,难道爷爷我付?”
  “我付…我们立刻就去付!”
  夜里,幽静的牢房只靠着微弱的火把才能看清一点,时不时滴答的雨水总让人心头一惊。
  一个狱卒提着火把走进来,整条牢房过道都是犯人雷声般大的鼾声,只有那牢房尽头的一处单间是安静的,一丝声音没有,里面就像没有人。
  狱卒站到这处颇为安静的牢房前,拿钥匙打开了房门,火把的光亮慢慢照亮了黑暗的牢房,随着阴影逐渐退散,牢房中间的人也露出了身影,是一个衣裳褴褛,体型瘦弱的青年,凌乱的长发表明他已经在这里呆好些日子了。
  “出来吧。”
  一声吆喝让青年缓缓睁开眼睛,突然的亮光让他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拿手档着眼睛。
  心里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被狱卒上上枷锁之后带出来了,脚上甚至还带了与身型不相配的大号脚镣。
  青年望着头顶上好久未见的月亮,不晓得在里面呆了多久,清凉的风吹来让他感觉有些惬意,脸上露出一丝呆滞的笑容。
  走到一处亮着灯光的府邸门前,狱卒便先行告退,将青年交给了门口的四个卫兵,再由卫兵带入府内。
  借着府里灯火通明的光亮才看清青年的长相,虽胡子拉渣但还是能看出消瘦清秀的外表,以及眉宇间那股英气,没有一丝穷凶极恶的犯人模样。
  府里大堂坐着的便是此地的县令,县令一见犯人带到,便急忙拂袖上前,亲手为其揭开脚镣,满脸的愧疚,就好像对待一位贵宾一样。
  望着眼前这个犯人,县令竟潸然泪下,抽泣道:“对不住啊,没保住你顾正堂的清节,现在连你人都留不住了。”说完边更止不住的哭起来。
  眼前这个所谓的犯人正是前皇朝有不净浑浊不甘休之称的大纵横家顾正堂。
  顾正堂笑道:“那里话,这些日子是我辛苦你了,既然他们要我去,世道又浑浑噩噩,那我怎么能在这里装作两眼空空,我不上高台,叫天下无辜人如何安心着地。”
  县令哽咽道:“我不及顾大人大义凛然,今晚特意摆了些薄酒,只想……您此行多多保重!”
  顾正堂看着桌上的酒菜,笑着道:“今日先陪你吃些,等天下太平,我再大摆一宴与你对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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