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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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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瘫坐在地上的二人只顾着傻瞪着眼大口大口喘气,赵乐望着不远处散落的一地血污碎肉,已分不清那是何种生物了,尸体七零八碎的掉落一地,只有那眼珠子还算保存完好,直勾勾的盯过来,仿佛在述说着不甘,赵乐顿时感到一阵恶寒,胃里翻腾冲上喉间“哇呕”一声的吐了。
  鹚伸出一只手道:“不打紧吧。”
  赵乐望着面前这个笑容一脸轻松的男人,生不出一点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感到瘆人,自己虽然不是什么高手,但高手是什么样的大概也能想到,可这个名为鹚的男人却颠覆了自己对强者的认知,不!应该说是颠覆了对人类的认知。
  还没等赵乐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拉起,瘫软的身体顿时一激灵。眼睛则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兔子在狮子面前是装不出镇定的,就像鹚此时从赵乐眼中看出的无限恐惧。老先生踉踉跄跄撑起身子,望着鹚问道:“阁下在魏将军那里可是位列八大竖旗之一”。
  鹚转头看向老先生,眼神不知觉闪动了几下,片刻后又笑着说:“曾经是。”说罢便拍拍赵乐的肩膀,转身走过遍地的尸体迈向了那处裂缝。
  “臭老头!我看你就是人贩子,放开我,你撒手!”小猴一边叫唤一边想摆脱眼前这个老头的手,但看似骨瘦如材的老头却像山一般难以撼动,那只手就像铁钳一样拽的小猴疼的直咬牙。老头则不言不语,拽着小猴闷声往前走。
  小猴依旧叫唤个不停,沿途的鸟儿被吵闹声惊的四起,兴许是被小猴吵的有些烦了,老者停下脚步,一把将小猴摔到跟前,小猴被这力道甩了几个跟头,没等小猴喊疼就先开口道:“你需要一个理由?”
  小猴翻起身来恶狠狠的盯着老者:“我管你什么理由的,我不可能离开这里,这辈子都不可能。”
  “如果我今晚不带你走,你就真的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是吗,我本来也没想离开。”小猴说完双手插在胸前,一副你能把我咋地的表情。
  老者看着眼前这个毛孩子,心想跟小孩子说话不把话说清楚了还真不行,便叹了口气凝重的说:“今晚清潭所有人都会死。”
  “你!.....我看你就是个疯老头!”小猴大骂道,要不是赵乐没教他说脏话,非得把这个老头从头到脚喷一遍。
  老者也不气,将剑放下坐到小猴面前,语言多了几分温柔怜悯:“听我说,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一百年的与世无争换谁都接受不了,可是清潭出了变故,前些时日来你们清潭的那些黑衣人是涂州来的使者,为的是你们的不渡树,你们清潭大概是与他们做了交易,用不渡树来换在涂州生存的资格,但.....事情没这么简单,历经千年,不渡树早就变成一颗石树,要让它重新活过来,需要的是人的魂魄。一千人的魂魄。”
  讲到这里老者顿了顿,望着一脸错愕的小猴接着说道:“所以清潭将无一人幸免,我这次前来是.....罢了,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走了吧。”
  “不知道。”
  “你?!”
  小猴端正坐起来,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为什么偏偏要带我走?”
  “这个等我们出去再跟你解释。”
  小猴闻言不再多说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老者急忙起身问道:“你要干什么?”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师傅和大家现在就很危险,我一定要回去救他们!”
  老者望着眼前眼神坚毅的小猴只感到无语,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相信别人容易,想问题更容易。合着刚才自己都白说了。
  老者望着天上快要落山的太阳,毅然决然的说:“不行,我说什么也要带你走。”
  小猴看着老者突然咧嘴一笑:“老头,之前没跑过你,再来一次怎么样?”话音刚落小小的身影瞬间闪动。小猴就这样消失在老者眼前,只在原地留下一些烟尘。老者看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过树林往山下跑去的小猴,脸上青筋暴起,随后伴随着一团更大的烟尘和一声巨响冲入树林之中。
  “小兔崽子,爷爷我不抓到你,就不叫雪横空!!!”
  幽暗的裂缝内鹚正扶着石壁一步一步向内走着,潮湿的石壁,崎岖不平的狭窄过道,时不时传来水滴砸到地面的声音,还有前方那深渊般的黑,无一不告诉别人此地生人勿进,但是鹚此刻脸上只有掩盖不住的兴奋,义无反顾的朝前方迈过去,高的地方就一跃而上,低的地方就飞身跳下,直到前方出现了.....一抹幽腥的红光!
  诡异的红光映在脸上,鹚已经无法控制双脚,情不自禁向前走去,映入眼帘的是豁然开朗的巨大山内空洞,洞内空间足有20丈宽,在正中间矗立着一棵石树,树的表皮早已变成了石头的裂纹,密密麻麻布满整颗树干,犹如一位马上就要油尽灯枯的残喘老者,诡异的是树的周围围绕着片片红色光芒,将洞内映的宛如炼狱一般。再向上望去,石树的枝丫将整个洞的顶端遮蔽的严严实实。人站在树的面前就像一只随时会被踩死的蚂蚁。这就是——不渡树。
  鹚痴迷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陶醉的神情像是在欣赏一副旷世巨作。
  “真是....太美了...”鹚一边说着一边迈开双脚向不渡树,沿途的红色光芒在被碰触后荡起阵阵波澜。
  鹚走到不渡树跟前抚摸着树干,树干在被碰触后掉落了些许石片,显然这颗树已经没有了半点生机。
  “马上就让你活过来。”鹚轻轻呢喃道。
  此时赵乐和老先生也蹑手蹑脚跟了过来,赵乐嘴里还嘟嘟喃喃的抱怨这地方太可怕,可当他看到眼前的不渡树瞬间就愣住了,传闻中保护清潭的神树为什么长这样?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的一时半会说不出话。
  鹚回头看着两人笑着问道:“美吗?”
  老先生以为是问罪,连忙拱手弯腰道:“大人,从来没人见过不渡树的真貌,在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紧,这就是我要的,你做的很好,先把它带出去吧,会有办法的。”
  赵乐看着不渡树不解的问道:“这么大一颗石头树,要怎么带出去?”随即又发觉鹚正盯着自己又吓得连忙摆手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鹚听后转向不渡树,“它已经死了,你看到的只是躯壳,而我要的——是它的根!”说罢凌风一拳打在不渡树的根部,随着“轰”的巨响,强劲的拳风立马激起一片烟尘,旁观的二人来不及反应就被冲击击倒,撞在石壁上。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不渡树犹如百米高楼分崩离析。整个山洞都经不起这一变故开始地动山摇,无数的落石犹如雨下,不断的砸在赵乐和老先生身边,赵乐依稀看道烟尘中泛起一束红光,但他现在来不及多想,看着快要被巨石掩盖的裂隙,拉着老先生就是一句“快走!”
  与此同时在山顶上突然升起一道红色光束,天空顿时乌云密布,无数的乌鸦围绕的山体鸣叫。
  正在追小猴的雪横空看到远处的山上出现这样场景,心中暗惊“不好,要来不及了!”小猴这个时候早已没了踪影,要是单论速度他自然比不上雪横空,但是清潭这不大的地方小猴哪里没跑过,论对地形的熟悉小猴自有一百种办法甩开别人。
  雪横空此时的心情就好比那天边的乌云,沉甸甸的压的他喘不过气。事情变成这样就好似命运故意戏弄人。
  就在十天前雪横空刚到涂州,三四月的天气白天热晚上冷,现在又是深夜,身上的单薄衣着让雪横空不禁打了个喷嚏,“娘的!准没好事。”
  魏荆来涂州城不久就下了宵禁,于是涂州的夜晚便从以前的灯火通明变成了现在黑暗清冷。夜晚的风无情的萧瑟,刮去了涂州曾经的繁华热闹,此刻的街道上只余下雪横空一人。
  一处巷角破屋的门口,一人穿着齐身长袍拿着提灯来回踱步,突然一声喷嚏打破了宁静,向喷嚏声看去,只见一个衣衫单薄的老头正揉着鼻子朝这里走来。
  “哎呀,您可算来了,主人在里边等您半天了。”
  “你不知道躲街上那些巡查官兵有多难?快让我进去,冷死了。”
  “哎,好好,里边请。”说着便将雪横空迎了进去。
  门一开,便是三五大汗的吆喝声,屋内灯火通明,从外面看这只是一个废弃的小茶楼,但是里边可是别有洞天,赌钱的、吃肉喝酒的,还有边上喊大爷过来玩的,好不热闹,不用说,这肯定是城里那些富豪显贵们用来玩乐的法外之地。
  雪横空向二楼看去,一位衣着华丽拄着拐杖的老者正站在一处房间门口向他点头示意,这想必就是那位“主人”。雪横空见状随手抄起桌上一壶酒,边喝边大摇大摆的上楼。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雪横空一进门就直奔客桌,拿起桌上的肉就着吃了起来。接他进来的这位便是涂州城赫赫有名的韩公——韩华年,在魏荆还没兵临涂州时,他曾因为可算天机的本事做了涂州城主的心腹,后来魏荆杀了城主后招他为门客,韩华年自有一身傲气,便自贬为平民,在此地私下开了这么一家烟来茶馆。
  看得出雪横空与韩公肯定是老相识,只是因为这韩华年衣着光鲜,所以看起来比雪横空要年轻不少。
  韩华年放下拐杖坐到雪横空对面,手中一般把玩着佛珠一边笑道:“就这么不客气?你可是来找我办事的。”雪横空放下酒壶,擦擦嘴角的胡须问道:“所以呢,事办的怎么样了?”
  韩华年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幅德行笑着说:“你可知凝枞山中有一与世隔绝的村子?”雪横空答到:“不知道,‘阳’12年后会在那里出生?”
  韩华年波动着佛珠说到:“没错,我也是最近才听说有这样的一个村子,起先我还以为我算错了,后来我在涂州王府的内应告诉我魏荆也派了人去那里。”
  雪横空听闻眉头一皱“他难不成也要找‘阳’?”
  “不是,是因为不渡树。”
  “什么!不渡树也在.....那?”
  “没错,那个村子用不渡树来换取到涂州生存的权利,如果你想得到‘阳’就得赶在他们之前保住他的母亲,否则——‘阳’就会跟这个村子一起消失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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