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公司会议话发展

　　话说李军和马怡丽学做账一个多月，尽管他们认为自己学会了，可以上机操作了，但是公司领导和部门经理仍然有顾虑认为时机不够成熟，不让他们上机操作，使他们面临着上岗问题。后来史美燕将李军和马怡丽调到客户服务部做事，两人的工作问题总算有了着落。
　　一日下午，陈知非和程琳琳正在忙着输入单子，李军拿着笔记本突然跑过来，叫他们带上自己的笔记本马上到公司会议室开会，他没有说明开会的具体内容，只是说总经理沈总要召集文件部单证打单员的四个人李军、马怡丽、陈知非、程琳琳到会议室开会，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李军说完马上走了，陈知非和程琳琳两人呆了半晌，猜想今天的会议与自己到底有什么关系，有什么事情如此重要？难道是文件部打单人员要调整吗？……他们来不及多想赶紧输入完手里的最后几票单子，然后拿起笔记本奔向会议室。
　　会议室里李军和马怡丽已经在椭圆形办公桌的位置上坐下等候了，李军一副正襟危坐随时听候发落的样子，让陈知非忍俊不禁，心里有了想法。桌子正中位置上放着一台已经打开的清华同方笔记本电脑和一部已经调试好的佳能投影仪，投影仪孔里射出的一束光线照着椭圆形办公桌对面白色的墙壁上，通过光线原理被放大的WORD版办公软件栩栩如生的呈现在墙面上，这是一场即将到来的别开生面用眼“看”的会议，确保参加会议的人员可以无障碍获知会上的一切内容。
　　陈知非和程琳琳在李军和马怡丽的桌子对面坐下来，他们放下手中的笔记本臀部刚落座，李军就透露了一个相当惊人的消息：公司业务部下周起可能要搬家了。A区房的业务员全部搬走，B区房除少数业务员留下来，其他业务员都要搬走。这意味着公司业务员搬走后使单证打单员的工作量减少了很多，有一部分将会随之而去。至于业务部搬到何处？走掉多少人？下周什么时候搬家？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估计业务部带走的工作量不会很多，晚上加班也不多的。李军说完，朝门口看了一下。陈知非和程琳琳还有问题想再问。
　　这时，沈总走进来，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精明干练的女人，年龄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样子。沈总看到四个打单员都到齐了，她微笑着朝大家点头示意都坐下来，然后关了会议室的门自己坐在椭圆形桌子的中间位置，双手放在清华同方笔记本电脑键盘上熟练地用拼音输入法打字：各位同事好！今天请大家到会议室开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首先我代表公司感谢你们这段时间以来的辛勤工作，你们的付出为公司的发展赢得了商机，所以对大家的工作公司是给予肯定的……现在我先向大家介绍一下SH伊颿货运公司的业务情况，让你们了解一下公司目前的发展状况和愿（远）景，下面是我司今年的工作业绩和市场占有率以及在同行业者的排名……这是今后未来五年我司业务展望和预期的市场目标……随着我司的业务拓展，经公司管理层决定，我司业务部有一部分OP业务员将搬到吴中路分公司上班，分公司需要一名单证打单员跟过去，需要一个离家近点上班方便的聋哑人同事，请你们把自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写在纸条上交给我，我会考虑让哪位同事到吴中路分公司上班……。沈总看着每个人，四个人拿起笔把自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写在纸条上交给沈总。沈总接过每个人递上来的纸条，逐一查看，然后在键盘上打字：四个人里面，李军和程琳琳的家离吴中路最近，另外二位同事的家住的比较远，我们接下来会考虑让李军或程琳琳，选其中一个人到吴中路分公司上班……。李军看到这里马上举手站起来，用手指着桌子对面的程琳琳，打着手语对沈总说：“她家最近，程琳琳家离吴中路最近。”沈总愣了一会，显然没有看懂李军“说”的那些意思，李军马上写在笔记本上，走过去拿给沈总看，然后在桌上找出程琳琳写的纸条指着上面的地址给沈总看，沈总忍不住笑起来，叫李军先坐回去，她在键盘上打字：关于你们二个人，我和史大姐会根据你们的实际情况和在工作中的表现，考虑让哪位去，看谁更适合到吴中路上班……。程琳琳急赤白脸，没有料到李军竟然对沈总这样说，有些恼火的打着手语质问李军：“你为什么要我去？我不喜欢去吴中路。你家离吴中路最近，你去吴中路上班。”说完回头看了看陈知非和沈总对李军的做法很不满意。李军涨红着脸，表情很尴尬，对程琳琳说：“我有次下班在公交车里遇见你，你对我说过了，你家住在CN区娄山关路ⅹⅹ小区对吧，你家离吴中路最近，乘车很方便，大约有三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程琳琳气得脸色煞白，又把前面的话重复了一遍，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
　　二个聋哑人打手语沈总看不懂，但她能看懂聋哑人脸上的表情，好像相互之间起了争执，沈总继续在键盘上打字：至于让谁去吴中路分公司上班这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要经过公司研究以后才能确定下来。另外，公司业务部搬到吴中路以后，打单员的工作量会减少，所以公司总部只能留一个人打单，其他人我们会另外安排工作。此言一出，犹如一颗定时炸弹炸开了，大家面面相觑，然后比划着手语议论开了。面对去和留，陈知非想到了自己的何去何从，他看了一下面前的地图觉得吴中路离家太远了，每天上下班要早起晚归，乘车要花二个小时的路程，中途还要转乘两部公交车，如此费力劳心又破费，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如果留在公司总部打单好像还存在未知数，程琳琳刚才表态了她不会到吴中路上班，要留在公司总部。陈知非？李军？程琳琳？马怡丽？陈知非在心里默念着这四个人的名字，昔日的同事兼搭档如今变成了竞争上岗的对手，他的心里不是滋味，犹如翻倒了五味瓶，假如打单员的工作做不了他能干什么工作呢？公司会给他安排什么工作呢？想到这里陈知非心里不免有些忧虑。沈总环顾四周，看着座位上的每个人，继续在键盘上打字：你们还有话要对我说吗？如果你们没有话说那就散会回去工作。
　　会议结束后，四个人走出会议室。陈知非问程琳琳：“刚才在会议室你为什么要生气？”程琳琳怒气未消，看着李军和马怡丽逐渐远去的身影，急速地打着手语说：“开会的时候，李军对沈总说我家离吴中路最近，这个人脑子有毛病（啊）。吴中路都是健全人，只有我一个聋哑人，交流不方便，我不想去。我喜欢留在总部上班，这里人多，互相有个关照。”陈知非嘿嘿一笑，看着程琳琳说：“照你这么一说，李军不想去，也是为了这个原因不肯去吴中路上班是吗？”程琳琳点点头，回答：“对的，李军知道吴中路只有一个聋哑人故意推给我，让我去，太狡猾了。”陈知非沉吟片刻说：“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吴中路离你家很近啊，上班只有三十分钟的路程，业务部带走的工作不多，工作轻松不累，晚上加班也不多。有人说话不重要吧，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了。何必要舍近求远呢？”程琳琳看着陈知非说：“我不去，就让李军去。”陈知非说：“这事领导说了算，不是你自己可以决定的吧。”程琳琳很着急，问陈知非：“那你说怎么办？我不想去吴中路上班。”陈知非摇摇头，耸了一下肩膀，说：“这事很难说啊，沈总说了要离家近点，上班方便的聋哑人同事，我看你……”程琳琳说：“我要是去吴中路上班，会很麻烦了。”陈知非很诧异，不解的问：“你有什么麻烦？”程琳琳沉默不语，走开了。
　　次日早晨上班，程琳琳喜气洋洋地走进来，看见公司里只有不多的几个人在，没有看见李军和马怡丽，便对陈知非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你要替我保密好吗？”陈知非很好奇，说：“好的，你说吧。”程琳琳看着陈知非高兴的说：“我爸昨晚给史美燕打过电话了，史美燕同意不让我去吴中路上班，让李军去吴中路。她说今天上班会找沈总讲一下的。”“哦，真的吗？太好了。”知道了这个消息，陈知非心里很高兴，但转念一想，程琳琳留下来，自己能干什么工作呢，真是有喜又有忧，但他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让程琳琳看到，便假装高兴的对程琳琳说：“啊，恭喜你留下来。”程琳琳兴奋地挥舞着小拳头，说：“哈哈，我可以留在公司总部上班了。”
　　看着程琳琳高兴的样子，陈知非也忍不住笑了，但他还是有些疑惑的问：“你爸昨晚怎么说服史美燕，让你不去吴中路上班呢？”程琳琳停顿了一下，说：“我爸说一个女孩子去吴中路上班，晚上下班回家路上不安全，何况还是一个聋哑人，人生路不熟，做家长的也不放心。再说了，我家正在等待拆迁，以后有可能要搬到很远的地方，如我在吴中路上班，以后上班的路程更远了。”“哦，原来这样……”陈知非一时语塞，想到程琳琳以后有可能要搬家，不知说什么好。
　　上午的时候，李军气急败坏地跑过来，对陈知非和程琳琳说刚才沈总把他叫进办公室里谈话，明确告诉他下周五跟业务部的王姓业务员一起到吴中路分公司上班。李军以为程琳琳下周肯定要去吴中路上班了，他以为家离公司距离越近调走的机会越大。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对领导安排的工作非常不理解。他抱着挽回的希望与沈总笔谈，陈述自己不能去吴中路上班的三点理由：一、吴中路离家远，乘车上下班不方便；二、每天要先走路三十分钟，才能到达乘车的地点；三、在公司工作了很多年，和同事们关系融洽，如更换陌生的工作环境将很难适应。李军的一席话，没有打动沈总。沈总要李军从公司的大局出发，要服从上级领导的安排，如果对分配的工作有意见，不服从领导的安排，那么工作别想做了回家“休息”吧。面对沈总一副咄咄逼人的强硬姿态，李军别无选择，只得接受了这份“差事”。李军说到这儿情绪有些低落，他特意地看着陈知非和程琳琳，希望从对方的脸上读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程琳琳一言不发，陈知非好言相劝，对李军说：“算了，胳膊扭不过大腿，你忍一忍吧，给人打工就是这样的……”说完，回头看了一下程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