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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砰”的一声,门被撞开,而后谢扶危的脸就的露了一角出来。
旁边还有条气定神闲地蛇。
他尴尬的笑了笑,三目相对,寂静无言。
谢扶危赶紧从地上起身,连连道:“我就路过,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着还不忘瞪了几眼身旁的黑蛇。
黑蛇不理睬他,悠悠的爬回了谢尘衣脚下,盘旋成一个弯弯曲曲的圆。
谢尘衣看着他傻兮兮的模样,有些头疼。
“行了,就你最会闹腾。不用抄书了,好好招待人家。”
说罢,谢尘衣就悠悠地走了。
江离回身望去,那条黑蛇也不知踪影。
现在只剩下谢扶危和江离面面相觑。
两个脑袋凑到一处悄悄咪咪的开始了密谋。
“我觉得你哥不对劲。”江离小声开口,神情严肃。
被江离影响,谢扶危也小声问道:“哪里不对劲?”
殊不知他看起来好像很紧张。
江离笑眯眯,“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
“这套搭讪方式话本都已经不写了,你这也太老套了。”
谢扶危顿时表演了个变脸,神色轻松地吐槽道。
“哎呦,别打我啊,我说的可是真话。”
难道是我没有男子气概,看起来不够刚强?所以人人都能打我?
他心里默默怀疑。
“诶,你觉得我……”谢扶危神色犹豫的开口
“什么?”江离神色紧张,难不成他发现了自己把他抄写经书的纸拿去叠小兔子了?
“你觉得……我”谢扶危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怪异。
“你快说呀。”江离有些着急。
“你觉得我有男子气概吗?”
谢扶危娇羞一笑,好像很不好意思一样。
“额……嗯,那个,刚刚你哥说我不能走,但他没说清楚,你知道为什么吗?”
江离打了个寒颤,果断转移话题。
“哦哦对,我忘了。刚准备跟你说呢。”谢扶危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团子,然后把它伸展开。
只见那张皱巴巴的纸上三个大字明晃晃的排在上面:通缉令。
下面还附带一个体格壮硕,满脸横肉,一看就很猥琐的女子装扮的壮汉,和一排又一排的小字。
“给我看这个干嘛?我虽然穷!但我是有志气的,不会为了几两银子所动摇。而且抓罪逃犯很麻烦,我什么都不会。”
江离正气凛然,理直气壮。
谢扶危拿手指了指上面的名字,“你再仔细看看。”
“看什么啊,江…离?!”
我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上面?世界上重名的人这么多?”江离震惊。
“我看你是真傻,上面画的就是你。”谢扶危无奈道。
江离终于仔细打量起了那张纸,却越看越沉默,抿着唇不说话。
许久,她才悲凉地笑起来,喃喃道:“朝廷的人都是没脑子的?说我杀父弑母,身为亲生女儿还,还勾结外人出卖朝廷机密…。”
她说不下去了,颓然的跌坐在地上。原先猜测到可能是那些官员相互勾结,却没想到里面也有皇帝的手笔。
不然,哪儿来的通缉令?
那这个仇,她怎么报?她真的行吗?
这个皇帝,她幼时也曾见过,不像传闻所说那般凶戾又残暴无度。
他见了当时小小一团的江离会温柔的俯下身问她为什么哭,听完原因又哑然失笑,开玩笑的道:“朕去罚他们一族抄书,你莫要再哭了。”
“不然江爱卿会以为我欺负了他的宝贝女儿。”
谢扶危看到江离这模样,也蹲下身子,小心翼翼道“你别不开心了?是我不该给你看……”他有些自责。
江离勉强打起心神,打趣道“为什么上面的我画的这么丑,而且只有一两银子,我好歹也是个穷凶恶极的重犯,不至于这么便宜吧?”。
“我哥有关系,给了钱的。这样别人就认不出你了,而且也不至于为了一两银子就上心。
江离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只能吐出干涩的话来跟谢扶危道谢,“你是个好人,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谢扶危却神色莫名,似乎为那句好人感到无措。
看女孩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他又说:“别伤心了,我告诉你个秘密。
“什么?”江离勉强配合他,冲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等我一下。”谢扶危噔噔噔的跑开,过了一会儿又向她急匆匆的跑来。
暖阳下是他红肿的面孔。被那条不想被叫小黑的蛇打的,看起来实在可怜兮兮。
“你看。”他献宝似的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江离。
那是一张已经上了年头的泛黄纸张,上面是谢尘衣和谢扶危两人的画像,那上面的谢尘衣神色含笑,一袭红衣翩然若谪仙。
而他身旁站着个堪堪及他腰身的孩童,唇红齿白,偏眼眸毫无光亮,如一潭死水般泛不起半分波澜,正面无表情的不知看向何方。
而两人画像正上方,也明晃晃的写着通缉令。悬赏黄金万两。时间已经是多年前的了。
“我也是通缉犯,我们都一样。”谢扶危安慰她道,离得太近,还能听到到他跑的太急而微微的喘息。
见江离看向他,谢扶危也冲她笑着。
但是看着实在傻乎乎的。
“我看你也挺傻,这种东西要是别人看了还不得找官府把你抓起来。”
江离闷闷道,她承受不起少年的信任。
“可我只给你看啊。”谢扶危毫不在意这话,一脸认真地看她。
“好吧,那你以后也别给别人看。别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呢。”江离又叮嘱道。
“还有,画像上莫不是将你们二人神情画反了,谢尘衣竟然会笑?不过,看到这样的他我更感觉眼熟了,以前肯定在哪里见过他。”
“我哥一直都是这样的,宛若惊鸿翩若游龙沧海遗珠能歌善舞秀外慧中………。”
谢扶危说了一大堆,一口气不带喘的。最后竟然说出了个实乃卧龙凤雏。
“停!你能说出这么有文采的话?谁教你的?江离打断施法。觉得那一连串句子听起来怪怪的。
谢扶危眨巴眨巴眼睛,“我哥。还有些是我凭我的见识加上去的。怎么啦?”
“………那没事了。说的挺对的”江离看到一条蛇慢悠悠的从眼前晃过,然后又慢悠悠的晃来。
神色真诚的夸谢扶危说的真有特色。
“那当然,想当年我哥教我的第一课就是说这些。我超有学识”。谢扶危得意洋洋。
“不过,为什么你就不太一样了?一会儿傻一会儿聪明?不是说你哥一直教你读书吗?”江离故意找茬。
“我不傻!”谢扶危不满反驳。
“啊对对对。你不傻会跟个柳条成为朋友,还是个干巴巴的柳条。”江离跟他拌嘴,却也暗暗把这事记在心底。打算以后问问谢尘衣。
毕竟,这样的谢扶危和第一次相见的那个谈笑自若的少年不太一样。
但她明白,眼前这个鲜活的少年更真实些。少了之前若即若离的感觉。
日子就这样在江离和谢扶危打打闹闹,谢尘衣偶尔出现,经常不知所踪下的情况下。平静又吵闹的过了十多天。
而且不知道谢尘衣是不是躲着她,江离一直寻不到合适的机会和他谈话。
都是谢扶危说啊哥哥昨天还在啊,啊刚才就在啊。
幸好不是说啊哥哥就在你身边啊,不然江离还真觉得是白日见鬼。
反正她是没看到。
于是她聪明的做了个决定,晚上蹲在谢尘衣门前等他。
结果万万没想到蹲着蹲着就双腿一歪,睡着了。
再醒来就是在松松软软的床上了。
总之,就是一直没等到。但江离却越战越勇,差点都想让谢扶危帮她把床搬到谢尘衣房间外。
可是这天气还是好冷,还要顾虑谢扶危说她想要勾搭,他亲爱的哥哥这样的话。
日子一天天这么过去,没等到谢尘衣,却等到了谢扶危向她告别。
“我要去汕阳一趟。回来给你带好吃好玩的。”谢扶危向她郑重其事,满脸认真的承诺道。
“你一个人??”
“对啊,我好歹也十七了,不至于出门还要人陪着吧。又不是小孩子。”谢扶危理所当然。
江离小尴尬,“多久走?”
“明天。”
“去干嘛?”
“找我的“药”。
“你有病?我怎么看不出来?”江离看着谢扶危精壮挺拔的躯体,神色诧异。
“那是你看不出来。”
谢扶危哼哼唧唧。
“行了,不跟你多聊,我要去准备行李。有事晚上吃饭再说啊,我哥也来哦,不信你还看不见他了。谢扶危一脸媒婆笑。”
江离语噎,谢扶危不正常。要离他远一点,不然会被传染。
等到夜色落下,一个小丫鬟来唤她去大厅吃饭。
其实也不算是仆人,谢尘衣回来后的第二天,府上就多了十多个“人”。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谢尘衣在庭院随手摘取数枚叶子挥洒在地,树叶就变成了活模活样的人,江离是不信的。
她也就默默肯定了谢尘衣不是人的想法。
一开始的几天,这些树叶做成的人只会密集的站在一个地方,看见她只神色僵硬的唤她“江小姐。”
到后来,竟越发活灵活现起来,开始慢慢走动帮忙做事。最后竟会笑嘻嘻闹作一团,神态性格各异。
对此谢扶危则见怪不怪的解释,实则是炫耀道:“如果我哥一开始施加的灵气足够,不到一秒钟就能幻化个与真人无异会哭会笑的“人”来,而且只要是能触摸的媒介都能变换。
“不过,我哥也有一点点恶趣味,你上次见的那抬轿子的人便是他刻意做出来,专门吓人的。
也因为这个,我们家方圆数十里都没人住。
那些个人都说这是“鬼府”,而且更需要不断耗费灵气的维持住这些“人”才能存在这世间。
而江离则觉得这四个应该不只是吓人那么简单。肯定有其他的作用。她暗暗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