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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谢扶危便拉着睡眼惺忪的江离一起等他回来。
奈何从早上等到晚上,也就只有偶尔的风声呼应他们。因住的地方偏僻,连一丝人声都听不到。
两人面面相觑。
可能是我记错了日子?以往我还在睡觉就回来了啊。”
谢扶危有点怀疑人生。
夜已过半,红灯高点,晚风瑟瑟。
就当两人准备各自回房的时候,门被叩响了。
咚,咚,咚…
传来一连串敲门声,听的她直起鸡皮疙瘩。
那并不像是正常人连续的敲击,反而像是一个死物不断撞击在门扉上,单一而又死板,竟无一丝感情。
咚,咚,咚。
门外只有这声音在自顾自的叩击着,无半点人声。
江离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如果真是谢尘衣在敲门的话,又为什么不叫谢扶危的名字?
来不及阻止,谢扶危已经像阵小旋风一般飞快奔向那里,喜滋滋的开了门。
随着院门的敞开,门外的东西终于露面了。
一片寂寥,并没有人在敲门。
可远方却是有着四个神情各异的,面上带着微笑,口抹红脂的人扛着红轿徐步走来。
大晚上谁特么画死人的妆容啊!!!
江离在心里拼命诽谤,但面上还是保持镇静,安静等待轿子靠近。
情况不对赶紧让谢扶危关门。
随着那四人的靠近,江离心里的疑问才消失。
哦,原来是纸人抬着轿子啊。
等等…纸人会动?
江离又默默远离了大门,扒在门边小心翼翼的探个头。
再看一眼谢扶危,他已经跟个傻狗一样又蹦又跳的拼命招手。
江离后退一步。
“哥!!”谢扶危如此冲那花轿喊道。
不一会儿,那些纸人已经飘着来了,那轿子也停下。
谢扶危直直的奔向那颜色鲜艳的轿子,刚想掀开,一根修长的手指便从内探出,掀开了帘布。
一个男人站起了身。
一股浓重的气味便顺着夜风铺面袭来,是,血的味道。
江离立在门后看向这个男人,才发现他戴个半哭半笑的狐狸面具。看不清面庞,只能凭借昏暗细碎的光看到男人深黑的眸子。
下一秒,纸人和轿子就消失了。
是不是我眼花了?江离揉揉眼睛,再看一遍。
确实不见了。
“小满,过来。”
她听到男人唤出了这个名字。
小满是谁?江离有些疑惑,不待她细想。
就见谢扶危便乖顺的走了过去。
“哥。”他轻声叫着男人。神色竟出人意料的温顺。
男人低低应了一声,半蹲着身子摊开手。
一条手臂大的黑蛇便蜿蜒而上,沿着男人的手盘绕在他腰上紧紧贴着,紧密的黑金色鳞片在昏暗的灯光下映照出些许寒光。若是没有那一摇一摆翘起的尾尖,这就是条寻常男子环佩的腰带。
江离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可能是这蛇在用尾尖在敲门。
“哥,你身上的伤谁弄的?”谢扶危竟带着细微的哭腔问道。
“你怎么这么爱哭,又不是第一次了。”谢尘衣有些无奈。
“过段日子就好了。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许是才注意到倚着门歪头歪脑的江离,谢尘衣竟是愣了一下。
也才冲她道,“也别傻站着了,都回房吧。时候也不早了”
江离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便应了一声。准备明早再去拜访他。
再回头望向男人时,只能见随着男人走路摆动的黑色衣袖,和那条黑金色的蛇在他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
以及空气中弥久不散的浓重的血腥味。
“那是我哥前些年带回来的蛇,叫“玄”,不过我和都喜欢叫它小黑,因为它黑不溜秋的。
刚才你是不是吓到了?”谢扶危关心道,除了我哥谁都不能碰它,一不小心碰着了就弓起身子吐舌头。还挺凶。不过我哥管着呢,别害怕。”
江离点头,“确实有点吓人,不过幸好不算太大。”
谢扶危神色不明,欲言又止,欲止又言“早点睡吧,有什么想问我哥的就等明天。”
好,江离简单应道。便走回房间。——第二天
一月份的天亮的总是很晚,江离在床上磨蹭了半个时辰才慢吞吞的起床,洗漱后犹豫的打开房门,然后又迅速回去穿上了三层衣服。这才迈着步子去书房。
还没到书房,就听着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谢扶危和谢尘衣已经都在了。
谢扶危正襟危坐的坐在椅子上,正拿着个书本摇头晃脑,看到江离,冲她挤眉弄眼。
谢尘衣则是低头抿了一口茶。“坐吧。”他淡淡开口。
江离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不知为何,她有点紧张。
今天的谢尘衣没有戴面具,那条黑蛇也不在他身边,至少她没瞧见。
“我叫谢尘衣。”,男人淡淡开口,脸上看不出丝毫神情。
“我知道,谢扶危跟我说过的。”江离低头说道,谢扶危之前让她不要看谢尘衣。
他说他哥会害羞。
“我脸上有什么让你不舒服的东西吗,为什么不抬头看我?”
谢尘衣清冷的声音自上空响起。
江离抬起眼偷偷瞄了他一眼,不巧的是,谢尘衣也刚好在看她,正巧撞入了彼此眼中。
这算不算对视,江离呆愣的想。
如果说谢扶危目若朗星的话,谢尘衣就好似眼中万物都没有般的空。
咦,他怎么还没脸红?我要不要多看几眼。
江离脑中有点混乱,可这也阻挡不了她的恶趣味。
果不其然,谢尘衣神色有了变化,变成了个大冰块。
他看到江离像头猪一样痴痴的望着他,且神色诡异又带点兴奋。活像一个大变态。
“你还是把头低下吧。“
谢尘衣神色平淡,低头抿了一口茶。
“啊?哦……”江离照做,时不时又瞄他几眼。
看眼前的男人确实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反应。
有点小失望。
“小满,你去把那个《道德经》给我抄三遍。”
谢尘衣端起茶又喝了一大口,道。
“为什么啊?我最近也没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啊?!
谢扶危一脸不满,强烈抗议。
“练练字。”
谢尘衣向谢扶危丢来一个冰冷的眼神。
“好吧,我知道了。”
谢扶危委屈的看了江离一眼,极其不情愿地向外慢慢挪动,一步三回头。
谢尘衣看着他离去的身影,一脸欣慰,刚才被江离直勾勾盯着心里泛起的情绪也慢慢平息。
他又拿起茶盏慢慢品了一口,嗯,好茶。
江离默默憋笑。
没想到这两人的相处这么有趣。
谁知谢尘衣头转向她,认真道,“你目前还不能走。”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江离疑惑的看着他,难不成谢尘衣还有读心术?
“我是不知道,但你昨天晚上搬东西声音跟炸雷似的,噼里啪啦。
今早上大门口更是明晃晃的十几个包袱堆在地上。”谢尘衣有点无奈。
“那是我买的碗掉地上了……。”
江离在桌底下暗暗搓了搓手,面不改色道。
此时,她浑然不知谢尘衣已经把话题牵到其他地方了。
她讪笑道:“那碗质量确实不错呀哈哈,掉地上声音都能这么清脆。我送你几个吧,以后谢扶危不听话拿去砸他。”
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点儿动静。
谢尘衣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风水不好,总有些小老鼠乱溜达。老鼠尾巴漏出来了都不知道。
江离定眼望去,看到了一片红色丝带在偷偷挪动。然后慢慢消失在眼前。
确实,像只小老鼠。
不过那是某个偷偷摸摸的谢扶危。
谢尘衣轻轻拍了下手,轻笑一声,“去”。
接着只见一抹黑影掠过眼前,下一秒门外就传来了谢扶危的哀嚎,“谁特么顶我啊?!哦是小黑你啊,那没事了哈哈。”
“我马上就走,诶!干嘛动手动脚的,小黑喊不得?你本来就是黑不溜秋的还不让喊啦。”
然后,变成了穿红衣的“小老鼠”到处乱窜,那条黑金色的蛇紧追着他跑。
并且,那条“小黑”还体贴的甩了甩尾巴,把门给关上了。
让她只能听到谢扶危的哀嚎。也算给谢扶危一点面子,体面一点。
哈哈,江离情不自禁的笑起来。被这幅画面感动到了。
谢尘衣却瞟了她一眼,若有所指道:“身上的宝贝可别弄丢了,小老鼠也是会偷东西的。
江离被谢尘衣的直白震惊到了,这人可真诚实……,是个好人。
她从衣服里面掏出那个珠子,“是这个吗?”。
谢尘衣直直地盯着江离,神色复杂也不说话。
好一会儿,他才艰难的开口,“财不外露,你还是收回去吧。
话音刚落,他又像个老父亲一样语重心长,“这东西别被其他人看到。
“为什么?”。
“会要了你的命。”谢尘衣只是这样说,但话里极冷。
江离听出谢尘衣的严肃,却又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开玩笑道“那你呢?会要了我的命吗?”。
他淡淡道:“珍宝”,谁不想要呢,这世上的勾心斗角都免不了“欲”,我也不例外。”
“不过,说不定我会保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