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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不，早上四点钟。
窗外马路两边的灯还在孤零零亮着，天漆黑黑的。
啪，啪嗒，哒。
节奏缓慢的键盘按键声在卧室里清晰可闻，书桌前的李明面色憔悴，眼皮子摇摇欲坠。
“这uv到底是怎么拆的？”
他掌握武器类的手绘低模全流程，熟悉武器的uv拆解，因为武器大多是对称的，所以很好拆。
uv拆解就是展开成平面的意思，一块坚硬的铁片不比崎岖的木头好展开？
关键是他现在不明白一根四面闭合的钉子到底怎么展开——一直都是格式不正确。
“不拆了，先睡......”
李明保存了uv拆解的进度，合上电脑，准备扑倒在床上永远沉溺梦乡。
他睡前顺手打开了手机，想再看一眼51班建模群的情况。
[4:02]
[露露：没人了？]
[露露：一群小趴菜！（狂笑）]
[老八：还能再战！]
......
李明闭着酸痛的眼皮沉默了两秒，那一刻他什么念头都没有，但就是有一股气流从天灵盖涌了出来，挤满昏沉的脑壳。
“还早。”
他啪的扇了自己一巴掌，又从床上爬起来，睡眼惺忪地打开电脑，气息微急。
“就差一个钉子就把uv拆解完了，不能睡。”
再次打开熟悉的软件，看着那根四四方方的钉子，他冷静了下来。
对称的模型，uv也要对称才能有后面的贴图流程。
方头钉子的结构虽然看起来对称，但实际上拆开不是沿着边线对称的平面结构，我拆解不出来难道是思路错了？
一根钉子绝对不可能那么难，假如我的思路真的错了，那是什么原因？
会不会是因为我还没有学到？
“对，肯定是因为我的脑子里没有记录下这种操作，导致一直走错路。”
李明精神瞬间抖擞了一下，然后把钉子模型单独提取出来，从密密麻麻的工具指令中找到其中一个叫法线模式的。
法线模式是什么？
李明不知道，系统给的建模经验里没有，因为基础武器建模不需要知道法线。
但是除了普通线条就是法线，既然普通线条拆解不了，那只能是法线了。
“等等，好像可能行得通。”
李明双眼明亮，脑子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屏幕里面的操作一直在错，他却更加肯定这条路的正确性。
对于从未接触过的东西，越错越是接近成功。
那是一种自学的感觉，比分泌多巴胺还提神！
“我擦，终于拆完了！”
十分钟后，排除掉法线模式下的诸多错误操作，李明找到了能够让uv对称拆解的思路。
他惊喜的保存好进度，心里憋着的一股气轻松下来，那沉重的睡意压倒了他最后的倔强。
合上电脑，按下开关，倒在床上，闭上眼睛。
踏实了。
“几点钟了？”
当李明自然而然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睛像是被泼了硫酸，在窗外明光的刺激下被剥夺生机。
他摸索到手机，眼缝眯着。
[7:23]
[牧芷兰：早]
[13:01]
[简单：早]
睡了那么久。
李明轻易接受了现实，然后爬下床去洗漱。
现在窗外太阳正烈，身体好像沐浴热水之中，温度包裹全身毛发肌肤，身上白色T恤和黑色中裤都有些湿腻。
他洗漱完感觉脑子清爽许多，现在奶奶不在家，但是桌子上的罩子里有热过的蛋炒饭。
他尝了两口，凉了，有的饭粒不那么软了。
叮~
李明顺手打开手机。
[牧芷兰：你不会现在才起床吧？]
[简单：嗯。]
[牧芷兰：你昨天多久睡的，起这么晚？]
李明本来想回复“我今天早上睡的”，但是右手在用筷子，打字不快，没回复成。
[牧芷兰：那你今天还需要借用电脑吗？]
“特么的，我还有建模任务！”
意识混沌的李明瞳孔震了一下，终于醒悟过来。
他快速回复了一句。
[简单：来，等下就来，我要先吃饭了，再见！]
三两口，一碗蛋炒饭给吞了下去，嘴里还满满当当地，腮帮子鼓动。
李明随手从客厅的柜子里抽出一次性口罩袋便急匆匆跑出了门。
“还有三个多小时任务时间就到了，如果作业讲评提前结束可能时间更短，赌一把。”
怀着急切的心情，李明打车穿越县城，过了跨河的大桥，来到牧芷兰家门口。
“牧芷兰！”
他站在院子里仰着头呼喊了一声，最先出现动静的是别墅门口探头的萨摩耶，它伸着舌头，清澈的眼神打量来客。
李明愣了一下，上次来还奇怪为什么没有见到它，现在就出现了。
“直接上来吧，家里只有我和姐姐。”
牧芷兰也出现在二楼的阳台，朝他打招呼。
于是乎他便快步进了别墅楼，路过温顺的萨摩耶，快步上了楼。
二楼大厅的门是开着的，牧芷兰踩着蓝色鲨鱼拖鞋站在门口，眼神略显关切地打量他，眉头微挑。
“你的眼睛好红，熬夜多久啊？”
“早上四点钟睡的。”
李明轻飘飘回复了一句，便换上拖鞋进了客厅，那凝实的凉意再一次席卷他的身体，细汗还来不及成型就散了。
“姐姐好。”
“嗯，好，芷兰已经给你准备好了，直接用就行。”
蜷缩着双腿躺在沙发上看手机的牧织雪微笑着看了他一眼，右手示意了一下摆好在桌子上的电脑和数位板。
“谢谢。”
李明朝牧芷兰道了谢便径直朝电脑走去，坐好。
目光没有被牧织雪那不拘束的坐姿吸引半分，脑子里全是建模任务，时间紧促。
“咦，你今天的模型好像比昨天的要复杂很多呀？”
牧芷兰也在沙发上坐下，默默看着，好奇道。
“嗯，熬夜做出来的，我还要在五点钟之前上完色。”
“哦，好，你画吧。”
短暂的交流过后，李明就全身心投入到手绘中，也没有察觉到牧芷兰惊讶的目光，和牧织雪同样带着惊色的关注。
似乎是因为额外任务奖励的加成，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有手感，画得越来越流畅，隐隐之中感觉可以单独画出一张木牌。
而不是在模型上面填补复刻。
【建模系列任务4完成。】
【解锁能力：厚涂手绘（入门）】
（注：男主有平面上的绘画基础了，能画的不只是火柴人了）
还好，时间赶上了。
李明松了口气，已经把作业提交了上去——正在上课的话是提交给班主任进行代为转交。
三个小时时间，完成底色的分析，还有至少三层细节。
已经算是潜力爆发了，毕竟比这简单几倍的武器贴图他都要花上两三小时。
主要是他的手绘低模能力和脱俗审美能力，能够灵活运用到这上面，不然再怎么时间多也达不到项目标准。
“比昨天熟练好多。”
牧芷兰大眼睛愣愣的，精致的面容看起来有些呆呆然。
还说自己不熟悉数位板，这不是骗人吗？
明明画得那么快那么好。
牧织雪也是不自觉张开嘴角，收拢坐在屁股下的双腿，换了个稍微端正的坐姿：“你的进步速度好快。”
“嗯，主要是这数位板和电脑配置好，反应快。”
李明笑着回答，同时有些希翼地看向牧芷兰：“我可以再借电脑看一下直播吗，现在是作业讲评的时候，我想听一听老师对我的评价，不需要很久。”
“好啊，你用吧。”
牧芷兰毫不迟疑，看起来比他还期待。
“建模作业讲评的直播吗，我也想看。”
牧织雪也来了兴趣，两只光洁的玉足踩进粉色鲨鱼拖鞋，身子朝这边凑了凑。
这个有些帅气的少年给他一种很有天分的感觉，而且恰好她对游戏流程也感兴趣。
顿时，李明又如昨天一样，被两个妹子夹在中间，鼻息间有着淡淡的香味，但不是昨日的香水味。
他目不斜视，敛息屏神，心里强装镇定，然后登录自己的QQ账号，点开里面收藏的直播网址。
熟悉的共享桌面跳入笔记本电脑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