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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李白出侠记之青蛇 / 二十.困虎

二十.困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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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的故事,说到这儿该了结了。
  因为主要人物如李白和印氏叔侄的走向,差不多就交待完了。剩下的一个刘陵,本可以在下一卷再说。有读者建议应该一并说完。也好,下面我再回过头来说一说刘陵。
  他又去了哪儿?
  哪儿也没去。还好好待在长乐坡。那天,刘陵眼见众对手撇下自个去追印西桥,疾收宝剑,引缰拨转马头。他斜过官道、尾随众人朝西疾去。他心里不踏实,打算随时再帮他一把。等印西桥突破桥头另一枪手的堵截,打马下桥的一瞬间,刘陵才放心地勒马回转。他打算觅个空当走人。
  这时,他惊讶地发现,道宽心急,一下竟闯到对手的前边。
  他的去路完全被堵住了。
  这刘陵也是狠角,选了个出人意料的打法。只见他突然扬起左手、六七铜钱朝跟在他后面的道人疾出。道人吓了一跳,赶紧闪避。这一击虽依旧未能得手,却也使稍一楞怔。
  刘陵顺势一掠、插到道人身旁。
  随后,他埋下身子、紧贴马背。左手一按剑鞘,狠狠戳向马臀。那马儿似乎弄懂了他的意图,一声长嘶,飞也似地斜掠过宽阔的官道。
  只可惜,他晚了一步。
  刚才,还集中精力剿印西桥的一干人,这一刻全收拢来,围住了刘陵。
  他不懂。可也只能打起精神硬扛。他左冲右突。身旁的空档却被压得愈来愈小。此时的他,已完全失去了发会特长的空间,遇到了出道以来从未遇见的最危急的关口。也许是刘陵命不该绝。只听众人背后爆起一声喊。随后,这一干掉头围住了刘陵的人,乱突然作一团。是戚科操了他们的后路。
  原来,见刘陵危在旦夕,本已脱险的戚科,斜掠过官道,奋力从后杀入。
  一个空挡出现了。
  他又一掠、横身挡在了刘陵前面。
  刘陵心头一热。他伸手想把他拽上马背。
  不料戚科一扭身子,顺势一巴掌拍在马臀个。
  那马负痛,扭头蹿入东南那条乡间岔道。
  刘陵心有不甘,又勒马回顾。
  就见戚科已朝西北另一空挡掠去。
  他无奈,只得打马插往乡间岔道、
  一路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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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快如飞。
  刘陵心情不错。也真好笑。谁知,这好心情就像根兔子的尾,总长不得。等他转过一片残垣,扭过脑袋朝后一瞅,不禁傻眼了。
  他的身后,多出了一群追兵。
  如蝇逐臭?这么比不好。更像是一伙饿极的草原狼,碰巧遇见了一只瘸腿肥兔,却叫它左冲右突、误打误撞地给溜了。你说这弄的,叫英雄一世的狼们情何以堪!——刘陵本想拼一拼。这样,或许可以延宕些许时辰,便于印氏叔侄抽身先退。他也得以翻身杀它个回马枪、与印氏叔侄一同奔去京城。却没料到,那少年道人竟舍了印氏叔侄,径自带了小厮,对他一直狂追不舍、全然是灭此朝食的劲头了。
  刘陵大窘。
  只得一边朝村子深处奔去,一边想主意。
  在村落土路将尽、通向长乐寺的拐弯处,情急之中的刘陵,突然来了灵感。
  他猛地勒住奔马,翻身掠到马前。
  只见他在跟了他已数年的老马脖子上掳了一把、随后矮身一扛,硬是将那马儿奔跑的方向扭了个直角。
  而那马儿也是通人心,扭头窜入村落后面的山林里。
  刘陵顺势就地一滚、
  没入道旁草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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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
  从没这一回的狼狈。
  转眼间,追兵已至。
  那道人和小厮追至拐弯处,就见那马儿又一掠、窜入山林里一条守林人行走的泥土窄道。
  他不禁大喜。
  他以为,慌不择路的刘陵冒险入林,是犯下大错。
  于是他挥兵跟进山林。
  他们走得葛葛绊绊、最终在林子深处找到弄得满身是伤的马儿,却没见刘陵的影子。此时,他才明白上了当。尽管这道人随后就回到小山村。一边收拢起手下,一边着人分头守住路口,在那里大肆搜捕了半天。这拨人几乎把这才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翻了个底朝天。
  刘陵楞是没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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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陵去了哪儿?
  他其实还在原地、哪儿也没去成。
  他撞了大运。
  表面看,几乎是莽撞地闯进了山林。其实,进了林子没几十步,他就滚鞍下马、掩入林子旁一大户人家的牛棚。等他把追兵送入山林、回头再瞧了一眼那牛棚,不禁乐了。
  原来三个月前,他与陆申结交后,曾陪他到过这人家,在他家待过几天。
  说起这人家,话就有点长。
  当时,他和陆申是来瞧一个姓虞的病人、陆申的远房表亲。那人已是奄奄一息、穿上了寿衣等死。陆申唯有叹息。此前,他曾为病人请过几位京城名医,其中还有御医。偏偏大家束手无策。谁知刘陵无意间给瞧了一病人搭了下脉后,却说还有救。陆申不便驳他的面子,随口怂恿他碰一碰运气。
  不料刘陵笑笑、竟答应下来。
  说到这儿,我对刘陵这人再多说几句。此人性格豪宕,却又十分偏执、楞激。偶尔与官和商,都打一点交道,却并不怎么感冒。他倒是更喜欢与下层嬉闹,尤其热衷于跟野狐禅似一般的江湖异人和乡野郎中结交、浪游。在与江湖郎中交往中,有意无意间也学得一点亦正亦邪的医道,着实救活过几个垂死的病人。这天,他给病人开出一剂猛药。
  果然,药灌下去,那病似乎却被他那点药活了,竟有了点儿起色。其实,刘陵心里透亮。这里面,更多的是运气在作怪、祖宗显灵。可别人却不这样看。大伙以为遇到了神医,人人欢呼雀跃。到最后,他也以为自个就是不世出的神医。
  本来他准备当天回去的,结果架不天住劝,又在那人家多待了几天。
  这一来,他对病人格外用心。一边考察疗效,一边苦思冥想、调整药材药量。
  等他打道回府时,病人竟已坐起身与他道别。
  在此期间,他无意中弄熟了这一大块村落的地形地势,也曾帮那农户从牛棚旁的一极隐蔽的地窖里取过东西。
  他还了解到,这人家的先祖竟是隋末重臣虞世基,也即唐代顶尖的大书家虞世南的亲哥。巧的是,刘陵粗通文字,却喜好书法。他是把书法当气功和剑法来练的。在诸大书家中,尤其高看虞世南。他后来真的以为是虞氏祖宗显灵了。几十年后,他才明白那是胡思乱想。后世但凡会写几行毛笔字的,几乎都晓得虞世南了不得。其实在隋时,他的这位兄长,可比他声名更大、地位更显赫。——这是一段闲话。
  刘陵知道,藏在牛棚能救急,却不保险。
  那帮家伙在前面找不着自个儿,还要回来搜寻。只要仔细点,准玩完。
  于是,刘陵翻身掩入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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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好,他想。
  且容我在此伸伸脚,做鬼也不冤。
  果然,那帮人转回这边几家,大搜特搜。当然是一无所获。而等俩道人又折身闯入长乐寺,企图在那儿碰碰运气时,刘陵不仅已在地窖里疗完腿伤,已舒坦地歇了好一会儿。
  开头他还奇怪。那帮人干嘛不去追印西桥,却盯住他不放。
  后来一想,恍然大悟。
  原来,那天刘陵掠过官道去救印镇时,无意中发现那被太原府少伊严挺之视若性命、其内容连印西桥也没与闻的秘函,已露出绵甲一角。刘陵当然知道玩艺儿的份量。更要命的是见印镇伤得甚重、已然无力再去保管它了。而没在撕杀间一不小心把它给丢失了,已算是老天有眼。这么一想,他不禁后怕起来。于是慌忙将它从绵甲缺口中抽出、塞入怀中。
  本想等突出重围后,就把它交还给印西桥。
  他万万没曾想到,接下来情形,会这般险恶。
  地窖里毕竟有点儿憋闷。他不禁好奇心大炽,就着一线漏进来的天光,偷偷拆看了那封秘函。
  才瞧了个开头,便大惊失色,意识到这可真是个“要命的东西”。
  他找了个高爽隐蔽的角落,把它藏了起来。信函藏得满严实。他的心事却没处可藏。天暗下来,心事却更重了。——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一个处置不当,可搅得大唐世界天翻地覆的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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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得说回去年夏天。
  原来去年夏天,太原府少伊严挺之,突然接到官拜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内外闲厩兼知监牧使、霍国公王毛仲的牒文,让他把前些年寄存在太原的军需库里的两千套多余盔甲兵仗,移交大同附近的军牧场。
  严挺之审阅一过,甚为惊讶。
  他记得王毛仲前年奉旨检阅太原、朔方和幽州军的军马,还巡视了他不该巡视的当地府兵。
  在太原兵器监,王毛仲得知,有两千套多余的盔甲兵仗寄存在太原的军需库里。
  他对严挺之说过,要把这批军需外调给大同军。
  他当时并没在意。此前,他风闻王毛仲即将拜兵部尚书。那也只是传言。即便真的走马上任,随口说说也无大碍,若真的付诸实施,这玩笑就开大了。因为唐代规定,兵部尚书调用府兵和兵器的权力,都有一定限制。没有皇上的敕书,任何人不得调用成建制的府兵和成批量的兵器。不曾想,他这回玩真的了。
  严挺之随即回文,以没有圣旨拒绝发货。
  这件事上报还是不上报,一直使他两难。
  王毛仲这些年上宠正隆。此举凸显未此公为人粗狠随意,必存作恶之心。报吧,如上头不纳,徒交恶于皇家宠臣。不报,此君跋扈勇悍,能量不可小瞧,难说没有图谋不轨的冲动。万一将来王毛仲东窗事发,他严挺之难脱干系。当时权衡不下。后来他又重病一场,就把这事搁了下来。
  年前有朋友自京城来,说及王毛仲。
  此人称,近年王毛仲恃宠放纵,心怀怨望,皇上颇为恼恨,常常为此烦躁不安。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于是,严挺之下定决心,还是将此事
  据实上报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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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透了。
  刘陵钻出地窖,来见这人家的主儿。
  咋一见着刘陵,这家的女主人吓了一大跳。
  好在那娘们不仅记得感恩,还特别有胆识,有侠气。仗着夜黑风高,索性把他请到了客厅里。院里最气派的便是客厅。刘陵舒舒服服地坐在这人家的炕头,与大病初愈的主人喝起茶、有一句没一句、兴致勃勃聊起大天来。其实,他心里却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瞧完那卷文书,刘陵明白,怪不得严挺之行前如此审慎,弄得神神秘秘;而素来机变精警的把弟印西桥,这一路简直是谨小慎微、风声鹤唳。进入故土旧乡一般的长乐坡,还几番伪饰、如临大敌。
  可怜结果还是没逃过一劫。
  更令他惊心的,是那人自一楞头青乡人报来的最新消息。他得知,陆申早在他一行数人到达长乐坡前,就被一伙歹人困在货栈;而在他们遭截杀的同时,他已被人杀了。
  那小伙还碰巧瞧见刘陵脱身后的最后一场厮杀。
  他说,瞧见刘陵远去,杀手们的怒气,全朝戚科撒去,又“呼啦”一下围住了他。此时的戚科收住脚步、也横刀在手、摆开了架势准备最后一搏,无奈脚下已是力不从心。只见一个趔劂、轰然栽倒在地。刚才他还能勉力撑持,全凭着一股拼死护主的劲气。如今这气一懈,那里还找得回来。等他跪起一只脚,刚用刀挡开疾疾戳来的一枪,又有一人斜刺里掠出,朝他一刀将他砍翻在地。
  刘陵叹息。
  就那一会儿,救了他一命。眼下,那帮歹人还没走远,正在满世界找他。
  而没了陆申的援手,单靠他一个人,或是操之过急,无论如何办不成此等大事了。而他素来不愿与官场有甚牵扯,更何况对手是权势熏天的霍国公王毛仲。对手没夺到秘函,是不会放过此行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如今,若是有机会找到老把弟,会劝他倒是好好思量,是否把这“烫手的烘山芋”扔给谁,及早抽身而退!可如今的情势,哪里还容得刘陵多一句嘴?多嘴又有何用!
  他暗暗捉摸,如此窝在这儿,不是个办法。
  而他自个儿伤了腿,加之已在那帮人前露形,一时半刻不能亲自出面了解情况。
  当晚,刘陵便托那女主人,去镇子上转转
  打听印氏叔侄溃围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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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很糟糕。
  在镇子上转了一圈,这女主人一无所获。
  刘陵暗自叫苦。叫苦总不是办法。熬过一夜,伤处疼痛稍减。前晌,刘陵趁着“泰和”起灵的那股乱劲,冒险悄然潜入“泰和”货栈、在人群里找到陈子亚。数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使他跟陆申交好。此前来过“泰和”货栈。在“泰和”,他与任何人都没交集,唯独跟陈子亚极友善。
  他把陈子亚拽到僻静处。稍作寒喧后,便直截了当地将年前北上太原,如今西归的意图,合盘托出。
  他要求陈子亚提供帮助。——只是瞒了秘件落在他手里一节。
  好在陈子亚没打回票,只说等送走陆申灵柩,再商议。
  那陈子亚外表憨厚,其实心里透亮。他笑了笑,表示他也猜出了刘陵等人此行,必定负有特殊使命。与他商讨下起一步的对策。经过再三推敲,这俩人最后议定,先由他出面张罗着,探访出印氏叔侄的下落再做打算。
  于是,陈子亚便亲自安排俩可靠的伙计在镇子四下里暗暗打听。
  不久有消息说,除了有两人逃入桥东终南山,未受到追捕外,并没有那帮杀手的进一步的动静。随后,陈子亚差一个家在城南杜典的老伙计,从桥东另一小道摸进终南山,寻觅印氏叔侄的踪影。那老伙计一路暗暗盘查,哪里有一点他俩藏身的气味。直到跑回老家杜典,才听说今儿一早便有一帮浮浪子弟,在城南杜典一带追捕仇家。起先他还没在意。回程在终南山深处陶宝森的屋子里歇脚,遇见一伙六七个人,把他当成印某的同伙,劫到镇子上。直到找了镇上的里正做保,才捡回性命。
  刘陵听这一说,心里凉了半截。
  谁料当日一早,那边又传出好消息。——陈子亚在镇子四边布置的一个眼线,却瞅见陶宝森悄悄打后门溜回“恒昌”。
  刘陵得了这消息,更是一惊。
  若是旁人,那也不能说是正常。这陶宝森往常便待在镇子南面山里的家中,极少到老屋这儿盘垣。如今也扎到“恒昌”来,就不简单。这就纯属另类。他断定,印氏叔侄就藏匿在“恒昌”,八成是被软禁起来。他想把他俩劫出,可眼下势单力薄。于是,殿颜请陈子亚帮他一把。
  陈子亚傻了。半天才道:
  “行。你只管出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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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羞死俺娘哎!”
  等了半天,就这结果。刘陵哭笑不得、急得直跺脚。他曾拜陈子亚的娘为干娘,因此有这一说。这一跺脚,倒激出他一个好主意。他沉吟片刻,把这主意给陈子亚和盘托出。他一方面请陈子亚差伙计给李白递信,说是他那儿有样东西。眼下如何处置,举棋不定。要李白明日午间务必与他在“泰和”见上一面;另一方面挑了黄昏前人迹寥然的时刻,由陈子亚陪着,从河边的后门进入“恒昌”、造访陶宝森。
  不料,陶宝森却一口咬定,印氏叔侄根本就没躲藏在“恒昌”。
  好说歹说,还是这句话。
  刘陵大怒。不是陈子亚一旁圆场,他就差跟陶宝森动起手来。
  回到“泰和”,他总念叨着要想办法收拾此人。
  偏偏就在这节骨眼,又有麻烦找上门来。
  刘陵却抽不出空来应对了。——原来,这天晚间,陆家那亲戚的村里又有人突然害了重病。那陆家亲戚代病人家求上门来,指定要刘陵去救急。这刘陵真是哭笑不得。瞎猫碰上死耗子,有一回就够了,那能认起真来。可乡下人就认死理,把他当救命的神医供上了。拗不过那陆家亲戚的一再恳求,他只得由陈子亚陪着跑去瞧病人。而这趟运气没上回好了。直忙到第二天太阳爬出南山坡好高,才把那病人的病势免强压住。
  忙完这头,刘陵真不知所措了。
  对手还在找他。随着时辰的推移,不仅人手大增,几乎各家客栈、酒店和大户人家都搜了个遍。
  而且,他们还在在各个道口布下暗哨。这光天白日的,还怎地活动?
  陈子亚倒还镇定。
  他当下决定,代刘陵会一会印西桥。方法是走暗线。由他驾了小船,偷偷摸进“恒昌”。如能见着,就跟他约定,趁晌午人稀的空挡,从水路去京城。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陈子亚这么一走,却是半天没回来。
  他急得就像是只笼中虎,在这人家的客厅乱转。
  不出半天,满嘴急出了的泡泡。
  打算不等李白和陈子亚、
  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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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何处?
  眼下,最好的去处,是找个离京城不远,又够偏僻的深山野谷躲一躲。这又真难坏了刘陵。因为除了陆申,他在京城周围没多少靠得住的朋友可打听的。他不停地念叨着,那里有这等偏僻的深山野谷。
  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
  忽然,他眼前一亮。香积寺如何?——香积寺在离长安城南。离京城不远,却是个山高林密的僻静之地。进退方便。之所以想到香积寺,是因为记起一个人来。——一个大和尚。长安城内宝昌寺住持和尚暜润。年前,暜润大和尚受陆申之托找到刘陵,最终促成了他的漠北之行。刘陵以往不愿与僧侣交往,逮着机会还把嘲弄甘守佛门清规戒律的僧侣当作一大乐事。不过,自从与为人和善可爱的暜润和尚结交后,多少对此偏见有了一些改变。他知道暜润和尚有个叫恩语的徒弟,是香积寺知客僧。昨日,他又无意间听说今儿城南杜典香积寺前的集市开集,这一带前去赶集的人不少。
  眼下走投无路之际,不妨伺机混进赶集的人群、径去香积寺找他。打定主意,他心头稍一松。
  正想着何时机缘和适,机会就来了。
  此时,那病家的女主人,跑来告诉他,此前她已去过“泰和”,说是已悄悄在“安乐居”约下了一床丰盛的酒席,求账房陈子亚和掌柜的楼长善无论如何陪刘陵一回。陈子亚不在。掌柜的楼长善迟疑片刻、一口应承下来,届时代陈子亚陪刘陵去。刘陵一面暗差“泰和”的当值小伙计,请他早点到道口等李白。告诉他,刘陵已将见面地点改在长乐坡“安乐居”酒楼。
  一切都挺顺的。
  刘陵暗喜。
  真的要吃了饭再走?他才不。
  他这是要虚晃一枪,
  好助他适时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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