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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贯钱财，买一条那什么丝萝袜？
这里面是镶了金子吗？
本来六十贯就可以稳稳拿下，非要加四十贯多余钱财做什么？
谁要是和那个傻公子做邻居，脑袋肯定会受到影响吧？
这是次日，长安街头出现的风流趣谈。
一些旁听的人，也是哈哈一笑：“购买者正是那章国公家中幼孙，如今才一十五岁，便也到了争风吃醋的年纪。”
“我有百贯钱财，做什么不好？买个这？脑子有问题吧？”
“唉，这便是达官显贵朴实无华的生活，咱们根本想象不到啊！”
“话说这什么丝萝袜，到底是何物？竟引得这么多豪商贵人争相追捧？”
“小道消息，好像是一种让男人看了便会浴血喷张的贴身之物，目前也好像只有通香苑能搞到手。”
“嚯？可当众给人露出来？”
“那是自然！”
“……”
一路之上，街角闲谈自然也是风月场合之事，在娱乐并不发达的现在，这些八卦之事，便是人们口中的谈资。
方衍与玉珠从平康坊住了一夜出来后，见不少路人都在谈论此事，他便知道自己在长安的第一笔生意，便是成功。
昨夜在凝香的丝萝袜被百贯价钱拍走之后，丽娘已经将这个生意重视起来。
她直接先与方衍签了一份契约，先是订购了五百条丝萝袜，用来备用。
这仅仅是最基础的。
丝萝袜肯定要在个把月之后流向其他青楼酒肆，通香苑若想发挥龙头优势，持续把持住男人的喜好，方衍便又与丽娘谈了一单——
数月之后，方衍将提供丝萝袜的升级款：蕾丝花边与刺绣！
其效果更好更诱人，当然，也得加钱！
为了致力于打造大唐男人多样化的XP，方衍觉得自己就是大善人，死后要被塑金身的那种！
对于方衍来说，他将丝萝袜捧成奢侈品，也是无奈之举。
这玩意最多配上纺织机，其余基本纯手工打造，其中人工成本便占了一大半，他不可能快速的将其弄个成千上万条出来。
就算是通香苑的五百订单，他之后还要写信去金陵，让柳婆姨组织妇女，开始加班加点的制作，等成品出来，估计一月之后了。
不过这赚钱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时间慢点也没什么关系。
一路晃晃悠悠，方衍算是转回了永乐坊内，自家的宅子门前。
瞅着眼前这座大宅子，上面的门匾已经换成了大大的“方府”二字，门庭也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他便知刘伯昨日应该是没少折腾。
门口两个家丁，见方衍与玉珠回来，立马行礼道：“公子！”
方衍摆摆手，便进了前院。
偌大的宅子，这会只有二十来人，看起来十分清幽。
据说隔壁那户人家，家丁仆役前后加起来都有两百来号人了。
刘伯这会还在院子里张罗着整个宅子的布局规划，方衍只见他手里拿了一份图纸，口中念念有词：
“土生金，院内这铜雕放至后花园空旷土地中，这样不就财源滚滚？这风水，大吉！”
玉珠挽起萝袖，轻声走到刘伯身后，然后突然出声：
“刘伯！你干什么哩？”
刘伯浑身一颤，明显被吓了一跳，他转身看着玉珠这个俏皮模样，没好气道：
“臭丫头，你是要把我吓死？”他又看方衍走来，便迎上去说：“公子，你回来了。”
方衍含笑问：“这宅子住了一晚，感觉如何？”
“回公子，昨日我便差人将其中几个住人的地方收拾了一番，这座宅子可比咱们金陵的宅子大太多，且年久失修，各个地方积了不少灰，之后有的地方还需要再翻新修缮，最多一月差不多就能竣工。”
“那倒也不错。昨夜我去平康坊后，邻里之间可有走访送礼？周围住的都是些什么人？”
刘伯一边跟着方衍的脚步，一边回忆道：
“公子交代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忘记。周边邻里八家，有六家都是皇亲国戚，两家商贾，一处是晋地的，一处是余杭那边的。
咱们左侧邻家，乃是大唐章国公府，右侧是当今京兆府尹蒙云顺蒙家。”
刘伯说完，方衍便神色古怪：
“章国公府？”
“啊？可有何不妥？”刘伯有点懵。
方衍摇摇头，想起昨夜那个重金买下凝香丝萝袜的少年郎，失笑道：“并无不妥。”
随着刘伯的带领，方衍也是很快将自家布局熟悉完。
正午时分，方衍便坐在二进院的一处两层阁楼之上，打开阁楼的窗户，笑呵呵的饮着茶看戏。
此处阁楼旁，与章国公府的院子也仅有一墙之隔。
不过这会，章国公府的院子里传来“啪啪啪”的皮鞭声。
只见那院内，立有一处木杆，木杆之上，捆着一个上身裸露的年轻人。
年轻人身边，则站着一个估摸有五十多岁的大人，穿着锦衣玉袍，手拿一把长鞭，狠狠的朝着那年轻人的背上抽去。
“啪！”
“哎呦！”
“啪！”
“哎呦！”
“知道错了没？认不认错？”
“孩儿不知！我喜欢凝香姑娘何错之有？”
“你这逆子，气煞我也！你喜欢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喜欢这一介妓子！”
“啪！”
“哎呦！”
方衍抽着凳子，挪到了窗边，他将手臂搭到窗台，保持这个舒服的姿势后，又继续看着这幕父慈子孝。
那年轻人定然是不用想，一看便是昨夜那土豪公子哥。
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他爹捆起来打。
“百贯钱财，你就买了那妓子的贴身之物？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孽障？”
“今日街坊邻里全都谈及此事，以后我上朝，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你太让为父失望了！”
“啪！”
“哎呦！”
一旁碟子里，方衍再拿出一块所剩不多的绿豆糕，眼睛瞅见那院内，又来了两个青年。
他们见到此情此景，赶紧替绑在柱子上的那少年郎求情，结果被正在气头上的中年人用鞭子打跑了。
方衍忍不住笑了笑，却见自己阁楼房门被推开，是玉珠走来，听她娇声道：
“公子，门外有衙役寻你。”
“衙役？寻我何事？”
方衍拍拍手上绿豆糕的渣渣，问道。
玉珠摇摇脑袋，大眼睛转了一圈似乎在回想，片刻后她说：“婢子也不清楚。”
方衍叹了一口气，结束了偷窥邻居的罪恶之旅。
走到桌前，他突然看向玉珠道：
“丫头，张嘴。”
“啊？”
玉珠愣在原地，有点不明所以。
但看着方衍的目光，她还是“哦哦”两声，张开嘴巴。
玉珠齿若含贝，齐整干净，舌头水润，看起来非常灵活。
方衍凑到她跟前，拿起桌上最后一块绿豆糕，塞入她嘴中。
“唔！”
有异物进入口中，玉珠赶紧闭嘴含住。
尝出来是绿豆糕后，她赶紧一边吃一边说：
“公子太坏了！”
方衍轻笑：
“等会将碟子送到灶房。”
说罢，他便推门而出，不多时，便来到自家宅邸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