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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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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我曾看过一本书,一本专门研究女性心理的书,至于名字,忘了。书中说,女人活着大体无非想要两种东西。
  一种是爱情。女人是情感动物,男人是理性动物,所以,女人永远比男人看重感情。如果一个女人一旦付出自己的真心,就会依赖于这个男人,把他当做生命的全部,而男人则是没有女人也照样活得好好的。爱情虽是是男人的一小部份,却是女人的全部。
  另一种则是安全感。人类自森林古猿进化而来,古猿自然也经过了自然界“优胜劣态”的无情洗礼。这些进化中的古猿一边要天天四处觅食,一边又要日日夜夜防备着天敌的进犯。对于母猿来说,到了孕育期,她们不得不挺着一个下肚子将近半个年头,势单力薄,在残酷的自然中难以存活。她们必须寻找公猿的帮助,找个越强大的公猿越能降低自己繁育期间的风险。这些更强大的公猿能在同类竞争中更能觅得更多的食物,能更好地保护母猿。母猿有了安全感,才敢安心地繁衍后代。
  于是,在漫长的生存演变的过程中,女性对安全感的渴望如同人类为了繁殖而生的**一般早已被铭刻进人的原始基因里,不可分割,不可抹去。
  我想我一下子就得到了女性想渴望得到的两种满足,小小年纪“恬不知耻”地喜欢上了那个给自己带来安全感的男孩。虽是不过见了几面,但那种陷险还生后的感觉,的而且确也填充了自己心里某种长期缺少的东西。
  身体恢复得七七八八后,我便自行前往梅姨家里道谢。在梅姨家门口,我遇见了那个男孩。他有个弟弟,看起来很瘦弱,却很嚣犟,从一见面开始就像鞭炮一般哔哩吧啦叫骂着我,说我这个怎么怎么样的女孩怎么怎么样了他哥哥的头,还想对我动手动脚……可惜在我面前弱不禁风。
  可以看得出他弟弟很在乎他。
  他倒没怪我敲了他脑袋,见了我只是有点期期艾艾地问我,伤好了没有。我轻轻摇头,目光一刻也不想从他真诚的脸上离开。
  他那时为了报答梅姨的救母之恩,在给梅姨的小庭院辅一块鹅卵石地面。那天我和他一起去瀑布下的小溪捡鹅卵石,一起到山边挖白泥,一起把鹅卵石镶嵌地面上白泥浆上,一起点火烘烤固定着鹅卵石的白泥地面……这些最快乐的瞬间,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不打而不相识之后,我就常常往他家里窜。他妈妈学识高,经常给我们讲一些精彩绝伦的故事和简明却深刻的理哲。像她这种睿智博学的女人,成了我一生至敬的人。像她这种有才华的人也许是因为世俗的眼光才屈就在这小小山村里,我想成为像她这样渊博的人,也想冲破世俗的眼光为女子争鸣。
  不久,家人和村里人就开始反对我与男孩以及他的家人往来,指责我,还说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婆娘是反了天的异端”“她一定是破坏他人家庭的第三者,被赶到乡下这里”的屁话。就连同龄孩子们也开始排斥我……
  我知道过去他是喜欢我的。他离开我,只是为了不让我两难……
  几年前,他最重要的亲人——他的妈妈离开了。那时,我不在这里。除了我,他没有任何朋友,家人对他来说,是唯一的。如果没有了家人,那他还剩下什么?我真后悔没及时赶回来……
  往事历历在目,花亦疲倦地垂下眼帘,数滴晶莹的泪被强硬挤了出来。
  “这些年至底发生了什么,你又怎么了?”她帐然若失地扫视着葱郁的林木,自从她见了今天的守约,眼前就再难以勾勒当年那个纯洁善良的小少年的身影。
  02
  “左棠,我们先回去吧!”再多伤感也是徒然,花亦心身俱累,现在只想和多年守在自己身边的左棠回到住处,回到平淡的日常。
  然而,左棠早已不知去向。花亦奇怪地问家侍,家侍们摇摇头,表示什么都不知道。
  林中某处。这里离晾晒场不是很远,隐约还能瞥见后者的一角。
  守约徐徐走在林间,突然又毫无预兆地回过头去看向晾晒场的方向,细眉深锁,久久静默,握着狙击铳的手紧紧地绷了起来。
  片刻,他长叹一气,正正想扭头离去时,一道白冷的闪光忽地射过自己的双眼。
  “哟,这么久才走这么点路。”左棠昂首挺胸地坐在等膝高的石头,以一种挑衅找事的口气说道。他双臂绷直了,以双手掌心叠着抵在直刃刀柄末端上,像一个王一般君临自己的领地,雄赳赳地俯视着自己的臣民。镜白的刀身早已亮出,插在地上,反射出的光芒强烈得几乎亮瞎眼。对于守约这种视力极好的人,刺激更是激烈。他竟有几秒完全失去了视觉。
  “舍不得这里?”左棠直勾勾地看着守约道,眼神锋锐如刀。
  “腿脚稍有不便。”守约避开了亮光,淡淡回应道。两个素未谋面的人竟像相熟旧人一般交谈,也许是因为他俩都心照——他们互相知晓对方的来意。
  “有句老话说得好,叫趁你病要你命。”左棠厉声叫道,说完,一脚蹭在坚韧的刀身中段,如弯弓的刀身将刀尖下的沙石如子弹般弹出,随着细小却急促的划空呼啸声,径直射向守约。
  在急速射向自己的沙石之后,守约还看到左棠疾身如影,挥刀竖劈而来。
  守约眼疾身快,微微一个侧身,任凭白刃贴身闪过,从容不迫。他完美避开了左棠的一击后,一个旋身便移身到后者身后不远处。
  左棠预料之中地劈了空,旋即以单脚脚尖为点,以余下的冲劲转化旋力,毫不犹豫地向身后横刀扫去。
  然而,守约像是人间蒸发般消失了,气息消弭至无。
  “这就要逃跑吗,刚才如入无人之境的胆量去哪里了?”左棠紧紧握着刃口光滑如镜的刀,还是以挑衅的口吻道,只不过这次挑衅的底气衰至近竭。他如履薄冰地四顾,警觉得如一匹孤身拼杀的狼。他的直觉告诉他,敌人还没逃离,正隐匿于某处伺机而动。
  有时候,最可怕的不是倍数于己的敌人,而是无形的敌人。明明知道敌人就在四周,自己无法通过五感去感知到任何东西,除了不请自来的恐惧。
  左棠的身体开始僵颤起来,感觉自己仿佛是林间仓皇逃逸的兔子,而敌人如鹰般盘旋于上空,伺机猎杀。
  当看到绿油油的树叶,他感觉那是用绿色伪装的利刃,随时会成千上万地飞来凌迟自己……
  两耳出奇地静,就像四周被抽成了真空,死一般的无声。他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预感,预感会突然被一根射来的长针贯穿双耳……
  汗水划过脸颊,汇聚在下巴尖端形成汗珠,欲滴未滴……
  掌心开始湿热起来,像是处身在盛夏的热带雨林……
  左棠的神经绷紧如琴弦,轻轻拨动,清脆地“噌噌”直响。
  “你觉得呢!”身后传来守约从容的声调。
  左棠打了鸡血似的猛然转身,挥刀下劈。下巴的汗珠悄然滴落。
  寒光熠熠的刀刃在守约的额前戛然而止,仅仅是削断了一根头发。而汗珠才姗姗来迟地在地面上绽开了水花。
  “想通过挑衅我,获得我的回应,进而获得我的方位,不错的想法。”守约从容自若地说。他的狙击铳较长,铳口绰绰有余地顶到了左棠的胸口上。
  “我输了。”左棠失落地收回刀,刀身无力地垂在大腿一侧。
  03
  “我们先回去吧,梅姨,您这腿疾又犯了。”花亦关心地唤道,并小心翼翼地提扶起梅姨。
  “小百里他……”梅姨看到花亦帐然若失的样子,慨叹道,前者大概知道花亦与百里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最爱的妈妈走了,他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时时刻刻责任自己。”
  花亦一言不发。她尝试着去理解百里的心情,那种永远失去最亲最爱之人的心情……百里的痛苦又岂止于斯呢,谁又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他的身上、眼里、话中都发生了更胎易骨的变化。
  “小百里,一定要回家。”梅姨忽地以双掌作喇叭状,大喊道,像是丢了孩子的娘,恨不得声音能穿云裂石,穿过任何的障碍传到孩子的耳中。花亦一惊,旋即绽开笑来,扶持着梅姨缓缓离去。
  李氏兄妹也跟着离开。李玲走到梅姨旁边稍后的方位跟着,奇怪哥哥没跟上,于是她奇怪地回头大声唤了起来。
  “哥哥,快跟上来吖!”李玲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那么有气力地叫喊过了。几度饿死的她说话也要李峥贴近耳朵才能听见。
  李峥耳朵旁的空气仿佛被抽空了,全然没听到李玲的声音。往常的他一定全神贯注地听李玲说话的,生怕听漏分毫。
  此时的他驻足出神地看向远处山林,脑海里浮起一段与守约哥哥的谈话。
  “守约哥哥,你为什么帮助我们?明明我还偷了你拿用来祭奠阿姨的绿豆糕。要是别人的话,可能早就把我打残了。”李峥那时和守约枕着手躺在枫树下,风忽然刮过,灼灼的红枫叶在以天空为白幕布的舞台上飞舞着,“看得出来,在认出我俩之前,你就已经打算帮助我和妹妹了。”
  “因为有愧于你俩兄妹。”守约哥哥不假思索地说。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在李峥自己的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李峥本以为守约仅仅是因为“杀父”而心存愧疚,细细回想,守约哥哥在认出自己的身份之前就已经打算救助自己与妹妹了。乱世之中人人自危,独善其身,在战乱发生后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他看过了太多漠然如冰的过客,当自己的妹妹真的力竭瘫侄在自己的面前时,极度绝望的自己却等不来任何一个人的驻足。
  “真的?”
  “嗯!”
  谈话结束。李峥的眼中忽然幻化出了守约那孑然的身影,只是待他想更专注地看得更清楚时,幻影却消失无踪了。
  这大概是缘份吧!“杀父”是缘,今日的希望是份。李峥看着李玲以无忧无虑的模样叫唤自己,不禁想想道。
  “快跟上来吖,哥哥,这个漂亮姐姐说要带我们去她家吃好吃的!”李玲雀跃般地挥手呼唤道。
  “艾!”突然一阵爽快的山风拂过,李玲的话被风送到李峥耳畔后,更显得欢快。李峥展眉一笑,迎风而上,身如飞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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