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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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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有什么理由,都不能杀人,妈妈是这样跟我说的。”守约盘坐在坟墓不远处的枫树底下,李峥和李玲则贴在守约两则,认真地听着守约说。
  对于很多人来说,回忆是一本书,每一页每一行每一字都值回味。然而有时对守约来说,每一页都如此沉重,每一行都如此漫长,每一字都如此苦涩。
  守约哥哥杀了自己的父亲?这仿佛天方夜潭,李氏兄妹俩都很惊诧。
  守约并不直接解释,而是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五年前,我的年纪跟你俩相仿,但我比你俩幸运。”守约说着,表情轻松了点。
  那时候的我很单纯,蚂蚁都未曾敢有所作弄,更别说其它的生命。这都是受妈妈的影响。
  妈妈是个仁慈的人,无论对人还是对其他动物。有一次弟弟跟大户人家的子弟斗蝈蝈,凡是斗输了的蝈蝈都让弟弟给弄死了。妈妈狠狠地修理弟弟,直到弟弟发誓说从此再也不敢作弄任何的生命,无论它们是多么的渺小。
  我去弟弟求情,于是妈妈跟我说,某种杀生是被允许的,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之道也应该是人之道。自然里的杀生一切是为了生存,有很多食物性动物活着就必须杀生。人是自然的一部分,人之道应包含在自然之道之中,一切不以进食不以生存为目的的杀生都一定是要被禁止的,一旦有了不为进食不为生存的杀生就产生了“恶”与“罪”。
  那时的我貌似离这些“罪”“恶”什么的很远很远。我知道妈妈是想让我和弟弟成为热爱生命,尊重生命的人。弟弟说妈妈太较真了,但我能体会到妈妈的决心,她想让我们变“好”的人的想法到了极端,或者说她想让我们变成“极端的好人”。
  我觉得那时妈妈认为人变得极端的“好”了,人就会远离别一个极端——“恶”。我感受她是一直给我打预防针,预防着我跟弟弟被恶侵染。
  那时的我,很单纯,单纯地认为“恶”离我很远很远,认为我们只是普通人家,认为我们只会过上平凡但幸福的生活。
  直到某一天,一切翻天覆地变了。一个自称是我是父亲的男人出现了。这个男人自称百里刹,他带上好几个黑衣人,强行地把我从母亲的身边夺走了。
  他把我从接近极端的好,拉到了接近极端的恶——因他而起,我杀了很多人。就像收割稻草那般,我轻易地收割了很多人的生命。在我枪口下的生命脆弱得就在我的扳机间烟消云散。
  百里刹魔鬼式地训练了我。为了锻炼我的洞察力,他把我投放到两步一蛇三步一蟒的蛇岛,为了锻炼我的忍耐心,他把我活埋了只留下一根能通气的竹管。就这样了,我被训练成了弹无虚发的射手。
  有一天百里刹把我带到了一幢废旧的大楼里,并把我封锁在最顶层的房间里。奇怪的是,他什么都没说,还给我留下了一把狙击铳。
  房间里除了灰尘碎屑,什么都没有。百里刹把我带到这样肯定不是为了除掉我,我很明白。
  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借——帮他杀人,让他在百里家族中唯他马首是瞻。
  百里家族是世代相传的暗杀家族,男女老少,人人皆是以一敌十以上的刺客。到了这一代,是双胞胎的百里刹与百里穿当家作主,两兄弟并不友好,一个家族于是便分成了两派。由于百里刹出生稍迟于百里穿,家族长老提议由百里穿继承百里家主,百里刹不服,兄弟俩就立了不个五年之约。约定有二,一是约定五年内由刺杀订单最多的一方继承家主之位,二是约定五年内由培养出最强刺客的一方继承家主。
  也许我会是个顶尖的刺客,但是我是不会杀人,即使百里刹强迫我。不是我自愿杀人,我也不会感到任何罪恶。
  那时我是这样想的。想完我就用瞄准镜从窗户观察四周的情况。百里刹不会无缘无故地把我丢在这,我必须自己找出原因。
  通过瞄准镜,我观察到周围荒无人烟,不过数百米外有一个水塘,水塘里是潜浮隐匿着的鳄鱼,鳄鱼个头不是很大。它们潜伏在水面下,眼睛掩藏在水草的叶片下,是在伺机等待来水塘解渴的动物。
  黄昏,两辆车从地平线驶了过来,车轮碾过的地面扬起飞扬的灰尘。车辆由远及近,驶至水塘。由于距离太远,我听不到引擎的声响。
  后面的车停下了,一个中年男人被一脚踹了下车,他的脸先着地,手脚被铐着,狼狈不堪。一个妇女慌忙地下车,用被铐着的双手扶起中年男人。当妇女把中年男人扶坐起来,一个疤脸的肌肉男一手一个地提出两个哭哭啼啼模样的小孩,一男一女。
  前面的车走出了个球一般肥胖的男人。他叼着雪茄,整个人的模样就像是火炉上煮沸了的水壶。
  肥球男人屁颠屁颠地向中年男人走过去,一脚把中年男人踢倒,使他趴在地上,难以动弹。他像是在逼问中年男子,而中年男子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惶恐。
  这对我来说就是场恐怖的哑剧。胖球男人示意着疤脸男虐打着中年男人,直到打得他口喷鲜血。在这期间我数次放下铳,也数次再拿起铳。我看着那两个小孩在一起哭,就像看到了初雪那天的我和弟弟……
  守约说到这里,哽咽了。良久,他带着低沉的声腔,继续说。
  不知过了多久,肥球男人恼羞成怒,脸上的肥肉像水波般颤抖。他把中年男人踢进了水塘,水塘像被煮沸了一般,沸腾起来。成百上千的鳄鱼扑向了中年男子。
  水塘泛红了。
  我第一次听到了声音,那是中年男人的惨叫声。声音传荡天际,不绝于声。
  我开枪了,子弹正中肥球男子眉心。
  痛哭的妇女无望地抱紧那两个孩子,把他们的脸紧紧地埋在自己的胸膛,用手掌按着他们的耳朵。自己痛苦地承受着中年男人绝望的惨叫声。
  “对着中年男人,我又开枪了,唯一的惨叫的声音消失了。”守约两行泪已成河,“我看着你们俩就像看到了我和弟弟,想到我俩在初雪的那天看到妈妈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再也回不来。”
  说完,守约把头埋在膝盖,溃洪似地哭出来了。
  第一次杀人那天,他也曾在荒废的房间里这样哭了,直到百里刹带着胜利的笑容来把守约带走。
  “她走了,我与弟弟失约了。她走了,我成了她最不想让我成为的人,那种杀了人的极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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