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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救下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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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让尘拂袖解开禁制,走了进去。
  陆英紧随其后,只见秘阁并无二层,整个阁楼内部直通塔顶,一眼望去尽是琳琅满目的古籍。
  陆让尘拂袖又打开了一处书案上的机关,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锦盒,锦盒里装的是一卷无字卷轴,卷轴摊开约有一尺长。
  “天玑图?”陆英习得九州全书和上古密书,一眼就认出了这无字卷轴正是天珩上神散落在九州的神器之一。
  只是这天玑图与其他神器不同,据说无法以术法催动,只有“有缘之人”才能看见天玑图上的图文字迹。
  陆英接过天玑图左看右看也并未看出些什么,想来自己并不是天玑图的“有缘之人”。
  “为师一直不让你配带武器,是希望你手中无兵刃,心中有兵刃,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武器不在手,也不会因此受制于人。你可明白?”
  陆英急忙作了个揖,躬身回答:“弟子明白。”
  陆让尘点了点头:“只是此行山高路远,能有一把趁手的兵器陪着你,也是极好的。在西川云衔山上有一虚无之地名曰杳霭幻境,里面是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器冢,你可以在那里找到一把趁你心意的兵器。”
  听陆让尘这样一说,陆英想到自己这十八年除了一枚凤凰羽戒指,确实再无别的兵器了,就连修习无情道时,也是修习如何以气化做兵刃。
  “弟子即刻便启程出发,前往杳霭幻境。”陆英阖首行礼。
  陆让尘的眸光微微一转,极欣慰的看着陆英,拂袖示意她离开了。
  陆英带着天玑图离开寸阴阁时,遇到了正要进阁洒扫的叶疏师姐,她微微点头行礼,叶疏见到她后,手随即在空中比划了起来。
  陆英看懂了她开头拜一拜的手势,大概是些祝福的话,想必就是祝福自己生辰快乐或者及笄之礼快乐的话术,便点头表示了谢意。
  叶疏师姐大抵是觉得陆英能够理解自己意思,又在空中比划了一遭。
  开始她向腰间比划了一把双刀,想来说的就是陆茁了,整个重华殿,只有他的武器是一把双刀,而后又指了指她。
  “陆茁师兄?我?陆师兄是在找我吗?”
  叶疏点了点头,指了指陆英身上的凌霄花,又指向她院子的方向,想来陆茁是去院子寻她了。
  陆英抱拳:“谢谢叶疏师姐,那陆英就先告辞了。”
  回到院子的时候,正好撞见了刚要离开的陆茁。
  “月儿”陆茁神色中透露着一丝担忧,“我爹他这次没有给你什么训练吧?”
  陆英摇了摇头:“兄长放心。”
  往日里陆让尘每次带她修习术法的时候,都会屏退左右,还会将把陆茁关上禁制,以免偷偷帮陆英作弊,闭关这一年才算是得以放松一些,而今日出关,却又只寻了她一人。
  “只是我需要下山游历一段时间。”
  离开坠月院,陆英见他走的有点心不在焉,于是同他分道扬镳之时,陆英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蓦然回身,抬眼望向陆英。
  “兄长。”陆英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客套与疏离,“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还望兄长替我照看一下院中的凌霄花,不要被人折了去。”
  陆茁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月儿,我在花在。”
  陆英交代完毕后,两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却没有什么话要说了。见陆茁嘴角动了动,刚要开口嘱咐些什么,陆英却刻意避开了他的目光,不待他分说,便转身离开了。
  她唤他兄长,是因为真的将他当做兄长来看待,她明白他对她的感情,但她心中有一人,这个称呼也是为了保有彼此的距离,而这种疏离,也正是她师父所愿的。
  陆英走着,只见一片凌霄花瓣从她面前飘落,她伸手接住那片即将坠落到地上的花瓣,这一瞬间,她脑海中的记忆仿佛倒回了一般。
  那是一个盛夏,窗外的红日高照,温暖的阳光穿梭在云中城的各个角落,坠月院内开满了凌霄花。
  刚来到重华殿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弱小无助的小女孩,一开始被陆让尘放在坠月院中养着。
  那天,她快被一个叫厉凝的少女淹死在井里的时候,一个紫袍少年出现救了她。
  在那以后,她一直都想同他道谢,只是再也没寻得过这个人的身影。
  陆英将手中的花瓣扬了出去,让它随风,自由的埋葬。
  离开山门时,她给自己戴上了一个银白色烛铁制的面具,又在山脚下买了一匹红鬃烈马,陪同自己上了路。
  途中累了的时候就找个旅店歇歇脚,然后再继续出发。
  从云中城到西川的途中,有一座漱石山,此山,山匪出没的频繁,人烟稀少,山脚下仅有一处茶摊还在营业。
  陆英将小红马拴在茶摊附近的树干上,喊来摊主要了一壶茶。
  摊主听到有客人来,弓着身笑嘻嘻的就上了一壶茶,待陆英将茶水吹凉,一口下肚的时候,摊主搓了搓手说道:“客官,一壶茶一两银子。”
  想来是这来往的人不多,摊主赚不到钱,将茶的价格提高了许多,只是这茶清淡如白水,委实在是配不上一两银子的价格。
  陆英笑道:“一两银子?老板这这行商之道,属实黑了点啊。”
  摊主见陆英是个女流之辈,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刚想继续争论点什么,身后出现了一个粗壮大汉将他揪了起来,两只脚悬在半空中,拼命讨着饶。
  这壮汉的声音如粗壮牛,唾液横飞的就喊道:“没见到本爷爷来吗?好酒好菜给爷爷端上来!”
  “小的,小的,给牛二爷爷您备着呢,速速,就来,速速就来……”摊主被这气势汹汹的一吼吓的结结巴巴。
  “爷爷我今天有要事,要是这酒菜误了时辰,爷爷就把你下酒菜,听到了吗!”
  摊主毫无还手之力,被揪着衣襟丢到了一旁,踉踉跄跄的就应和着跑到了灶台边。
  牛二吧砸吧砸了嘴,将视线从摊主身上挪到了陆英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后,给他身后两个同样粗壮的大汉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人就齐刷刷的围坐在陆英的桌前。
  “呦,小娘子可是要独自一人上这漱石山啊?”领头的“牛爷”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目光中满是戏谑。
  “是啊。”陆英撇了他们一眼。
  “听说这山,山匪多的厉害,小娘子可是不怕,若是怕了,牛爷带你上山可好啊。”说罢,他旁边的两个壮汉也跟着他桀桀的坏笑了起来。
  “好啊。”陆英应了下来。
  三个壮汉见陆英表示认可,面面相觑,她这话说的冷淡,令人发怵,愣了几秒后说道:“小娘子,既然同意了,不如摘了这碍事的面具,同我们一起用些酒菜再上路如何?”
  说罢,就要拿自己布满老茧的黑手就要摘下陆英的面具。
  这壮汉的身体稍有动作,陆英就感受到了,便将凤凰羽旋了出来,反手将他不安分的手筋挑断。
  只见他那只布满脏泥的黑手瞬间就像一摊烂泥一样耷拉在手腕上,血流不止,痛的他仰天牛吼了一通。
  “啊啊啊啊!你这个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敢挑你爷爷的手筋!兄弟们上!”
  他下了命令,身后的两兄弟登时起了身,朝陆英扑了过来,陆英一个抬手将面前的木桌掀到了他们脸上,一阵眩晕后,两人又张牙舞爪的冲了上来。
  “啧,好烦。”陆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站起身来,又重新将这前仆后继的两人踢翻在地,顺手将摊主正要烧开的热水浇在了他们身上。
  一时间,牛吼声弥漫整个茶摊,三人眼见打不过,吃了痛,放了狠话就一溜烟的逃走了。
  “废物。”陆英转头看向了躲在灶台后面瑟瑟发抖的摊主,径直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子,放在了灶台上。
  摊主显然是不敢收下陆英的银子,便说这茶水当他请了。
  陆英摆摆手:“就当是赔你桌椅的钱了。”
  没管摊主过多的推辞,陆英将小红马解开,骑上马向山里跑去了。
  此山虽并不算高,但却绵延数百里。
  入夜时,陆英将小红马栓在树下,自己跳上了树干打算稍作休息。
  这对陆英来说,算不得凄苦,因为在重华殿的时候她也会没事爬到树上或是房脊上躺着看月亮。
  陆英躺在树上,耳畔传来蛐蛐几声隐约的鸣叫,月光则静静地照射着这片树林,月色透过高处的树叶,在地上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
  正当她享受着这片刻的惬意时,一个女孩尖锐的喊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陆英扯了扯衣襟,本打算继续睡去,只是女孩尖锐的呼救声络绎不绝,吵的她有些烦躁,便从树上跳了下去,顺着声音的方向,按耐着困意寻到了几个身材魁梧的山匪的面前。
  “你们几个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欺负一个……小姑娘。”陆英说道这里,透过月色定睛扫了眼前面这几个山匪,这两个山匪手中押解着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女孩。
  只见其中一个山匪不太熟练的把一块布塞到小女孩的嘴里,女孩转身就吐了出来,口中大声嚷着:“姐姐救我!姐姐救救我……”
  这声呼救让陆英想起了那年凌霄花下,她也同那白衣少年讲过:“少侠救我。”
  山匪一时间找不能够堵住女孩嘴的物品,便直接上手捂住女孩的嘴:“这是爷爷家内事,你莫要多管闲事。”
  说话间,小女孩一个回嘴咬在了山匪的手上。虽然山匪手上老茧多,皮糙肉厚的,但是也架不住这样一口伶牙俐齿。
  疼得哇哇直叫。
  气的山匪直接就要抬手给女孩一嘴巴,陆英从脚边寻来一块树枝直愣愣的从他掌心穿过。
  这回更疼了。
  “若这闲事,我非要管呢?”
  两个山匪说着就要动起手来,陆英把冲上前的山匪的手臂挫断,将另一个踹倒在树边,痛的山匪连连求饶:“女侠我知错了,女侠饶了我吧!”
  月色照在山匪的坑坑洼洼的脸上,仿佛雨后被车轮碾过的泥土,陆英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山脚下那个“牛爷”的两个跟班吗。
  “又是你们?”
  山匪无人敢言,盯着陆英的目光从恐惧变成了惊慌。
  只待陆英一声“滚”的命令下,这二人才算松了一口气,仓惶的逃走。
  陆英见山匪逃走,想必这小女孩也不会大喊大叫了,便准备重新回到树上睡觉。
  只是没想到小女孩一直紧盯着她不放,一路跟着她回到了那个绑着红鬃烈马的树干旁。
  “山匪都已经跑了。你还不回家,跟着我干嘛?”陆英顿了顿脚步,对跟在她身后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局促不安地摆弄着手指:“我……我父亲欠了赌债,拿我做了抵债,若我回家的话,还是会被继续抵债的,姐姐你人美心善,我,我可以跟着你吗?”
  嘴甜在陆英这里行不通。
  陆英冷眼看着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女孩:“随便你,这漱石山上有许多野兽,你就站在树下,若明早没被野兽吃掉,我就考虑考虑。”
  其实哪里有什么考虑考虑,她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不想这女孩继续烦着她罢了。
  陆英躺在粗壮的树枝上,享受着来自这份独属于天地的静谧,迎着月色合眼睡去了。
  女孩见陆英睡去,不再吱声打扰她,她依靠在陆英的树下,环抱着自己,许是哭喊的累了,也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晨雾,鸟儿早早起来觅食,在空旷的林间肆意的鸣叫。
  陆英从树上跳了下来,发现昨晚树下那个脏兮兮的小女孩早已不见了踪影。
  她昨晚也就是随口一说,这山虽然绵延百里,昆虫小蛇倒是有一些,但是豺狼虎豹凶兽什么的却不见得真有,应该不是被猛兽吃了,若真的被猛兽吃了,这小红马也不会安然无恙的待在这里悠闲的吃草了。
  大抵是趁着夜色偷偷跑走了。
  她翻了翻自己的包袱,竟然什么也没丢。
  陆英没再多想,她解开了小红马的绳子,牵着马匹准备去河边洗漱,好顺便让小红马饮点水。
  望着清澈见底的溪水,陆英终于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她沐浴着树林间穿过的阳光和晨雾,洗漱完毕后悉心的刷起马来。
  此时林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脚步声,昨天落荒而逃的山匪又带了一群山匪跳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二当家的就是她!”牛二手腕上着夹板悬在胸前,左眼跟眼角的乌青还未散去,伸着还算完好的另一只手指认着她。
  牛二旁边站着的二当家左眼有一条约摸两寸长的刀痕,有些驼背,整整高出牛二一个头来。
  这二当家因为缺了一只眼的缘故,所以当地人送外号“独眼龙。”
  独眼龙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神里满是不屑,鼻腔里冷哼了一声说道:“就这样一个黄毛丫头能给你们几个欺负成这样?真是废物!”
  牛爷颤颤巍巍的回道:“二当家,她真的很能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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