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偶遇试牛刀

　　第三章偶遇试牛刀
　　朱西、王宝子、和我三人，在俺屯比武大赛中脱颖而出，这显然在我意料之中，毕竟我有朱西好兄弟，英勇无敌，勇冠三军，我怕啥。
　　话说我三人收拾妥当，到了上西府，交上屯长开的路引条，果然被安排到运粮车队，负责在粮草队伍中牵马，成为了马夫，连武器都没给配发，真是够“安全”的。
　　没几日，运粮队伍就开拔，目的地直指北疆前线。
　　我们运粮队有马夫200人，装运工400人，护卫步兵200人，护卫骑兵100人，随行医者5人，伙夫队30人。马夫队队长1人，副队长2人，装运工队长1人，副队2人，步兵统领1人，副统领2人，骑兵队长1人，副队长2人。所有人统归运粮总筹大人1人节制。
　　这个近千人的粮草运输队伍，每辆马车运载20石粮草约2000斤重，200辆车就是4000石粮草40万斤，粗略估算，似可供10万兵马1-2天之用。
　　朱西和我的马车前后挨着行进，王宝子的车在朱西马车后面。
　　从上西府出发，到北疆运粮目的地--纳兰达图那个地方，车队要行进约15天的路程。
　　现在已经走了13天了，就要到地方了，我和朱西、王宝子也都累够呛。
　　这天，朱西像每天一样，放任马车自己跟着车队走，又偷偷来我身边和我聊会天。
　　“汗青哥，运粮草这活，没啥意思，要当差就当大将军，让我去杀敌，那多快活。”
　　“小西子，哥知道你是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不过你寸功未立，不能提拔，况且你新兵入队，又只是马夫，你甚至不了解大军行止调度、战事流转，你要忍耐学习。你以为那大将军就那么好当的，有把子力气就行的？想什么呢。”
　　“汗青哥，这么多人运送粮草，一路大道平坦，十来天了，就是赶路赶路，哪里有甚不平之事让某立功啥的。真是急煞某也！”
　　“小西子，你等着，一定会有机会。到那时，我花开后百花杀！满城尽带黄金甲！听哥的话，先看好你的马。”
　　“好吧。那汗青哥，你看见花开早点告诉我哦。我回去牵马了。”
　　朱西悻悻的回到牵马岗位。
　　我心中也嘀咕：“粮草运输的事固然很重要，可总没有上阵杀敌来得痛快。青春飞扬，稍纵即逝，难不成我这几年都得牵马挂鞍，虚耗才华。想我上一世，也是学文三年（虽未中）又习武，复学医术服药卒的传奇人物。现在神识不知怎的游荡到此世大夏国，我能重活一次，怎能不光芒万丈，发挥才干呢。难道混了一六十三遭，还是无名小卒。我实在不甘心。”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时，前后马队都出现了情况。只见马嘶鸣、人慌乱，我身边的马夫和装运工们都向车队后逃窜，已制止不住。
　　我定睛观瞧，原来队伍最前方出现大量尘土：不好！有敌军袭扰！
　　我立即跑到朱西身边，告诉他小心有敌！这时，王宝子也跑到朱西身边，叫喊：“汗青、朱西，好像有贼来犯！”
　　我淡定道：“兵来将挡，谁来朱淹！朱西，你列前头，我居中。王宝子，你站我身后，我们仨人阵列前行，敌疲我佚，我们必胜！”
　　朱西道：“哈哈！好咧！某等立功的机会，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这回可算有贼自动送上门，此时不战，更待何时！”
　　王宝子也非常听话，屹立在我身后，我们三人严阵以待！
　　我暗自观察，王宝子此人虽是屯长的儿子，但是他一点也不太娇气，没有官二代的傲气，倒有一股子忠心和很强的执行力。看来，他倒是个很值得信任的卫兵材料。
　　说时迟，那时快！敌军来势汹汹，越来越近了，还伴有北疆敌特有的呼哨声，远看情形，也有步兵也有骑兵，骑兵要偏多一些。此时，我们运粮车队除了护卫步骑以外，马夫、伙夫等都临阵跑掉了。不过，还好步兵、骑兵等护卫队已成列队迎敌状，还没有乱。
　　运粮队总筹大人不慌不忙，稳稳端坐白马之上。
　　他沉稳发号施令：
　　“步兵统领魏可轻，领护卫步兵50人，据守车队西，列方阵，十人一行，不得有误！骑兵副队长刘大鹏，领护卫骑兵20人，列在魏统领步兵方阵后，以为支援，再为护旗，发现有临阵脱逃者，立斩！”
　　“魏可轻领命！”
　　“刘大鹏领命！”三人立刻组织队伍，按总筹大人命令列队布阵。
　　总筹大人继续发令：“骑兵队长沈破风听令！命尔领骑兵护卫70人，列阵在车队东，每7人一行，严阵以待，不得有误！步兵副统领张闻，你领步兵20人，列沈破风队伍之后，一为支援，护旗，发现有临阵脱逃者，立斩！”
　　“沈破风领命！”
　　“张闻领命！”
　　“步兵副统领陈恒，命你领步兵护卫100人，在我身后列阵迎敌，每13人为一行，听我号令，不得有误！”
　　“骑兵副队长李扶摇，命你领骑兵护卫10人，列陈恒副统领阵后，以为护旗，发现有临阵脱逃者，立斩！”
　　“陈恒领命！”
　　“李扶摇领命！”
　　现在1个骑兵队长、2个副队长，1个步兵统领、2个副统领都安排完毕，我掐指一算，还有步兵护卫30人，没有安排事呢，这总筹大人莫不是不会算数的。
　　刚想到这，只听总筹大人喊道：“那边那3个新来的，都过来！”
　　我望着总筹大人，看他的眼神，明显就是喊我们哥三呢。可是我们哥三已经列阵完毕等着迎敌呢，这一喊，我们的阵法岂不是乱了。
　　哎，没法子，总筹大人比统领和各个队长职位都大，我们几个新人还是马夫队的，必须得听令。
　　我和朱西、王宝子齐齐来到总筹大人面前施礼拜见总筹大人。
　　总筹大人道：“我见新来的人都已经跑光了，你们三个马夫，连武器都没有，因何不跑呢！”
　　朱西、王宝子看着我，他们二人没有说话，就等着我回答呢。
　　我壮了壮胆说道：“回禀大人！我仨人都是富贵村吉祥屯的同乡兄弟，我们约好有难同当。如今云飞风起，我三人正想施展拳脚，为国立功，哪个逃跑，哪个是王八。”
　　总筹听我说完，哈哈大笑。随即说道：“很好！后生可畏！我看你三人似乎以你马首是瞻，你叫什么名字！”
　　我抬头挺胸大声回答：“某行不更名立不改姓，吉祥屯赵汗青是也！左首是我兄弟朱西，右首是我弟兄王宝子。”
　　总筹大人又道：“好！赵汗青、朱西、王宝子听令！”
　　我听到有令下，立即欣喜若狂，得蒙总筹大人安排工作，那简直是某三人幸运！
　　赵汗青在！
　　朱西在！
　　王宝子在！
　　“现命你三人各领护卫步兵10人，每人拿令旗三面，隐蔽分散于一里之外，伺机迷惑敌军扰乱敌人，或看形势进行支援我军。具体该怎么做，你们三人便宜行事，我也不能预知。现如今，我身为总筹，要坐镇指挥。兵以奇胜，你们这三路人马，虽只有30余人，却是我运粮队最后的希望。”
　　我看了看朱西，朱西看了看王宝子，王宝子又看了看我，我们三人互相鼓励，看来真正你死我活的时候到了！
　　赵汗青领命！
　　朱西领命！
　　王宝子领命！
　　我仨人各领10名步兵护卫，从东西两个方向快速跑出，既然是伏兵和奇兵，那就不能在车队里直接与敌对阵，得远离阵地，到外围找机会，观察战事。
　　不过，总筹大人为什么选我三人当领队，各领10名步兵护卫呢？这个问题我还来不及想，不过我觉得，可能是总筹大人看见我赵汗青，一表人才，于是慧眼识珠吧！
　　由此，我的兄弟朱西、王宝子，肯定也被认为是人才了，所以就让我三人各自带队突出阵外以做奇兵吧。应该就是这样。
　　我实在来不及细想，先跳出阵外，找个隐蔽地再说。
　　我领着我这10个步兵弟兄，向西跑到2里地外的一处树林，匍匐隐蔽好，观看战事。
　　朱西、王宝子都带兵向东跑去了。
　　我们刚埋伏好，敌军已经迅速将整个粮草队伍包围了，看敌数量少说也得有一千人马。
　　敌军中有一人顶盔冠甲，手握马鞭，好不威武！
　　他大声喊道：“大夏人等听了，某是北疆大寒国将军图雷察，今领精兵堵截大夏粮道。我王有令，投降者一律不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不要无谓抵抗！”
　　总筹大人不甘示弱，回喊道：“图雷察，我大夏国人，北望射狼，骑卷寒疆！所到之处，势不可当！你区区寒国，早应臣服大夏，却在此强取豪夺我军粮草，妄图挣扎。我军早已严阵以待，你我狭路相逢，刀兵相加，胜负还未可知。尽管放马过来，我大夏必胜！”
　　图雷察闻听此言，大怒，命旗手挥舞旗语，大寒国兵骑发起进攻。敌我两军战在一处。
　　因为载有粮草的200辆马车，形成超过一公里的临时阻隔屏障，敌军步兵与大夏步兵在这一公里范围内，围着马车来回厮杀，因此，短时间内，也不能见出分晓。
　　大夏兵虽300，然将士同心，都不愿投降，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大家都拼尽全力，以一敌三，一时间，打斗达到白热化。
　　总筹大人也是武艺不俗，他率领各统领、队长奋力厮杀，没让图雷察占到太多便宜。
　　此时，在外围隐蔽观察战事的我，见四处无风，便有了一计。我带10名步兵弟兄，向队伍大后方继续撤退，待到了敌军目力不可及的范围，我们就找来很多大树枝，在地上扫尘烟，弄得烟尘滚滚，远看好像有很多骑兵来支援的样子，期望以此迷惑敌军。
　　朱西和王宝子在东面不远处，见两军对垒，杀的难解难分，他们也想出个办法，就是摇旗呐喊。
　　朱西和王宝子有60余面令旗，他们每一段距离就插在地上1面，每人手中又留一面旗，大家分散开来，不断摇旗呐喊，以迷惑敌人。
　　只听朱西扯开嗓子喊道：“杀啊！冲啊！都给我冲！”
　　他们只喊不出兵，但是，在生死战斗关头，敌兵没有功夫详细看有没有援兵，单听到外面有呐喊声，就已经是害怕了，这个时候，军心也有些动摇。
　　朱西、王宝子带大家喊了一阵子，说道：“王宝子，你领着你手下10个人继续大点声喊！我带人冲上去支援！某要让图雷察这厮知道，啥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王宝子点头道：“朱西，你小心，挺不住就向我挥手，我就去救你！”
　　朱西笑而不语，提了王宝子手下一名兵士的佩刀，带着手下10个弟兄冲了出去，边跑边喊：“杀啊！杀啊！”
　　临阵最怕的是军心不稳。
　　图雷察没有亲自冲杀，他在不远处，观看对战形势，好运筹调度指挥作战。
　　然而，图雷察已看到大夏运粮队伍后方出现一些尘烟，似乎有一些伏兵赶来，他也拿不准。之后，又听到附近有喊杀之声，接着图雷察看见朱西带着几个人杀了过来，心下也有些慌乱。
　　图雷察想：“莫不是这个运粮队是诱饵，还有伏兵在后？大夏国诡计不少，我可不要落入圈套。如果撤退，那回去免不了要受责罚，如果不撤，万一遇埋伏，我这千把人在我手里全军覆灭，依军令，我必死无疑。两权利害取其轻，我不如先撤退十里，派出探马再行打探虚实，今晚或明日再伺机断其粮道，似为稳妥。”
　　这时图雷察已有退意，他的副将满灵阿禀报：“图雷察大人，敌军阵容整肃，将士死战，我军伤亡不小，又有尘土飞扬，似有肖小埋伏，又有侧翼伏兵呐喊冲杀支援，恐中敌军拖延之计，陷我军于不测之地，请图雷察大人明断！”
　　图雷察见副将的想法与己同，也觉得不应太过草率，遂命打出旗语：“撤！”
　　阵阵呼哨声起，敌军迅速撤退而去。
　　朱西在敌军撤退之前，已带兵杀入敌阵，斩杀3人，伤敌5人，勇猛异常。待看到敌军撤退，不免跺脚道：“何扫爷爷兴致也！”
　　总筹大人见贼撤去，命鸣金收兵不敢追敌。
　　这场以300对1000的遭遇战，以固守退敌告终。
　　总筹大人安排打扫战场，掩埋尸首，安葬牺牲士卒，并原地稍作休息。
　　我见敌军撤退，带兵回到运粮车队。王宝子也收拾令旗返回。
　　总筹大人召见我三人，说道：“赵汗青、朱西、王宝子，你三人虽是新兵马夫之流，但忠肝义胆，不畏强敌，机智勇敢，实乃壮士！赏每人银钱一贯，升为伍长，每人领10名步兵，军前效命！”
　　我和朱西、王宝子三人就此升官，好不开心！
　　总筹大人又召见骑兵队长沈破风、骑兵副队长刘大鹏、李扶摇、步兵统领魏可轻、副统领张闻、陈恒，给予奖赏，待运粮到军中据实禀奏大夏国大将军，再记功劳。
　　众将欣喜领命。
　　我观总筹大人排兵布阵、号令将士，进退有章，奖罚有度，真乃帅才，不仅暗暗钦佩。
　　大约过了几个时辰，天色也不早了，战场也打扫已毕。众将士收拾好车马，大队打开旗帜，就继续出发。还好粮草损失并不多，那些逃跑的马夫和装运工、伙夫、随军医者等人也都陆续回到了运粮车队。
　　这些马夫、装运工、伙夫等一半是新人、另一半是多次经过运粮的人，是很有经验的。他们知道，如果遭遇敌军抢粮那就跑，保命要紧；如果喊杀声停止，那就是打完仗了，派几个腿脚快的偷偷远处看着，如果大夏国胜了，就通知大家回车队继续干活赶路；如果大夏国不幸战败，那么就等敌军远走，再来收拾战场尸首，尽力将牺牲的将士们抬回大夏国，还可领取赏钱。大夏国法令，马夫、装运工、伙夫不必战死沙场。
　　距离北疆运粮目的地还有2天的行程。
　　总筹大人安排2队骑兵20人马，头前探路，边探边行，发现敌情迅速回报，好列阵迎敌。又命骑兵5人快马奔北疆大夏军营，引救兵来接应粮草。复命骑兵5人折返上西府，禀报总治大人粮草车队遇袭之事，提醒后来运粮队伍加派兵士、加强戒备。
　　运粮车队还未行进数里，大夏国大将军派来的接应军就到了。总筹大人这才放心。
　　一路无话，顺利运粮抵达北疆大夏军营。
　　敌军大寒国图雷察将军，原本打算撤退十里再行埋伏，奈何大夏国接应粮草的援军已到，两军合并前行，军容俨俨，再没有了偷袭机会，遂悻悻撤回北疆去了。
　　朱西问我：“汗青哥，总筹大人安排骑兵列阵，为什么用步兵副统领在骑兵后监军呢？而步兵列阵，又安排骑兵的副队长在步兵后监军，是何道理？”
　　我哈哈大笑，调侃他道：“那你知道总筹大人又为什么让你我三个马夫新人来带步兵10人的队伍埋伏为奇兵呢？这些都是总筹大人临阵用兵遣将之道啦。你好好学着吧。”
　　笑罢，我还吟诗逗他：“海到天边天作岸，山登绝顶我为峰！一身转战千万里，一剑承当百万师。哈哈，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