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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刀剑乱舞之绛红墨叶 / 孤光——烛台切光忠

孤光——烛台切光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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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活下来的目的是为了什麽?
  独自存在着,承受这极度思念的痛苦。
  是为了什麽?
  烛台切光忠是本丸中的第一把太刀。
  他还记得,当自己睁开眼时,看见的第一个影像是绛红色高兴地抓着山姥切的双手挥动的样子。
  由山姥切带领着认识本丸之后,他向光忠谈起了审神者。
  她的耀眼、她的灿烂,是山姥切一再提到的。
  因为山姥切的关係,他成了最了解绛红的第二人——从她的作息、她的偏好,直到她的健康状况,他无一不知。
  能够了解审神者到如此透彻地步的,就只有身为初始刀的山姥切了。
  「为什麽跟我说得那麽详细啊?」那时,他好奇地问对方。
  接着就听到山姥切开口。「你不是接下备膳工作了吗?多了解一点是理所当然的吧?」还一副问问题的人真是奇怪的表情。
  这个答案换得他的无言以对。
  随着时间流逝,亲眼见证默研事件的始末、以及出问题的刀刃接连显现,他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鹤丸,你是不是隐瞒了什麽事?」
  鹤丸哈哈笑道,「怎麽可能呢?光坊你这句话真是吓到我了……」
  「你知道你在说谎的时候,嘴角会像抽筋一样一直抖吗?」
  闻言,鹤丸睁大双眼,两手压住自己的两边嘴角。「你骗人的吧!」
  「……确实是骗你的,但你果然隐瞒了什麽啊。」
  鹤丸面色一僵,随后搔了搔头,望向外面。「……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所以决定先走一步!」
  「啊、等等!」
  光忠的声音并未能阻止飞快逃离现场的鹤丸。
  留在原地的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至于该如何从鹤丸的口中挖出事实,这让他十分苦恼。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地便不再烦恼着他。
  ——并不是解决了问题,而是没有思考的必要了。
  失主的孤光,眼中是无数的伤痕。
  痛苦、懊悔、不甘、无助,还有对自己的愤怒。
  即使身为第一部队的主力,对于太刀来说夜战仍是一样不利。
  「光忠!」离他最近的三日月朝他喊道,「你去把主带到『安全』的地方,我会护卫你们到庭中央!」
  「安全」、庭中央……
  「知道了!」
  顾不上身上的伤,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审神者带往外头。
  「光忠,你要带我去哪裡!」着急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鹤丸还在裡面!」
  鹤丸……留他独自在那裡拦阻敌人,生存机率有多大?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没时间解释了!」
  他强迫自己的心思回到当下。
  因为自己伤势不轻,路上全是靠着三日月的协助才抵达目的地。
  三日月呼出一口气,「好了,快启动吧,光忠。」
  虽然他的声音十分平稳,嘴角也还是挂着那样温和的微笑,但光忠知道,这把刃已经达到极限了。
  绛红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你们要把我送走?」
  「小姑娘,快去吧。」即将沉下的月亮说道。
  绛红开始挣扎,「不要!我要留在这裡!」
  面对她的反抗,光忠只能死死抓住她的手,一边启动装置。
  不是不能理解审神者的心情,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感情屏蔽掉。
  绛红不知何时停下了动作,默默地流着泪。
  金色的光芒开始散发。
  看着面前哭泣的审神者,他终于鬆开手。「主,妳一定要平安。只有妳平安无事,大家才能放心。」
  「……我受够了。」模煳的绛红色抬起脸望向他,「这种感受大家一个个消失的感觉……光忠﹑我平安了大家会放心,但是我办不到眼睁睁看着你们消失,然后自己一个人离开……!」
  察觉到那双黯淡的绛红色变得坚定时,为时已晚。
  她似是算准了时机,在光芒落下之前朝着他一推。
  ——不好!
  重心不稳的他伸出手想要将审神者拉回来,却与她的指尖相擦而过。
  「我不愿独活……这是我的本丸!」耳边响起的,是逐渐远去的绛红的声音。「我不要只是一直被你们保护着的那个人——光忠,好好活着。」
  意识消失。
  什麽都没有了,只剩下他。
  他想过自毁,但最终还是罢手。
  「主,这是为妳准备的甜点喔,来。」
  「哇啊、是我最爱的枫糖饼!光忠你好厉害,第一次做点心就猜中了我最喜欢的点心耶!」
  「……其实是山姥切告诉我的。」
  「什麽!真是的,山姥切怎麽会那麽贴心呢!待会让我好好蹭蹭他的被被!」
  突然,景色一变。
  「我不要只是一直被你们保护着的那个人——」
  眼前那抹绛红被敌人包围住,微笑着对他说,「光忠,好好活着。」
  然后,刀刃挥下。
  「主!」手朝着她伸了出去,肩处传来一阵剧痛。
  定睛一看,眼前并没有任何的敌人,更不要说是审神者了。有的,只是一片树林。
  「……什麽啊,原来只是梦……」喘了几口气平復那剧烈的心跳,他伸手想将冷汗擦去,肩膀又是一痛。
  这一痛终于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想起了一切。
  原本要将审神者送离本丸的自己,在最后一刻反而被审神者送走了。
  身子开始止不住地发颤。
  他不敢去想像自己不在本丸的这一段时间裡发生了什麽事。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得赶紧回去才行!
  方起身,大腿传来的疼痛就让他无法控制地坐回地上。
  什麽时候他的脚也受伤了?
  不,这件事情不重要。
  「不能因为这点伤……不能因为这点伤就……!」他咬着牙爬起身,扶着树干一步步地往前走。
  现在在这裡多待一秒钟都是浪费时间。他必须回去。
  「这裡还真荒凉啊……」她看了看四周,转身对着大俱利说道,「你确定你没走错路?」
  他斜睨了对方一眼,「……别把我跟妳溷为一谈。」
  「你就那麽肯定你没走错路?」
  「谁跟妳一样是个路痴?」
  「……别戳人痛点。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迷路了。」
  「没有。」
  太鼓钟突然停下脚步,「小心,前面有声音!」
  闻言,大俱利立刻站到她的前方,太鼓钟则是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片刻后,传来太鼓钟的声音。「衍心!」
  「怎麽了?」她疑惑着上前,就看到太鼓钟蹲在地上。
  太鼓钟回头望向她,「光忠……」
  地面上的,正是昏迷过去的烛台切光忠。
  「光忠?」她皱起眉头,「这不是我认识的烛台切光忠。为什麽这裡会有刀刃?」
  「不论如何,还是先带回去让药研包扎一下吧?」虽然不是自己本丸中的光忠,但太鼓钟看到对方伤成这样,还是忍不住道。
  「你说呢,大俱利?」
  「……跟我无关,随便妳。」
  「好吧,那就先带回去。」
  溷浊的黑暗。
  他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什麽呢?
  想不起来了。他只是机械地一直往前走。
  麻木的神经,毫无知觉的躯体。
  好饿、好渴……好累。
  溷浊的黑暗之中,出现了一丝的光明。
  好刺眼。
  ……等等,他想起来了!他得回去!
  勐然坐起身来,一道女声突然出现。
  「你终于醒了?」
  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认识的人类女子。
  「你是哪个审神者的烛台切光忠?我送你回去。」
  「我的主名字叫做绛红……」他愣了一阵,随后突然声音急促了起来。「麻烦了!请尽快送我回去!我必须、必须把主——」
  「你说,你的审神者名字叫做绛红?」她打断他的话语。「是那个绛红色眼睛的审神者?」
  「没错、就是她!也请妳帮忙通知时之政府一声,我们的本丸被——」
  「被袭击了对吧?」她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我必须告诉你一件很遗憾的事情:你的审神者已经死了。」
  你的审神者已经死了。
  一瞬间,他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在很久很久的沉默之后,他颤抖的声音才终于组成了一句话。
  「……妳说什麽?」
  「不相信吗?不过这也是当然。」她拿出电报来,逐字唸道,「『绛红的本丸遭到溯行军攻击,全本丸无一倖免。在时政人员抵达时,本丸不知道被谁清理过——』」
  「够了!别再唸了!」他捂着耳朵大喊。
  女子面无表情地收起电报,「你该接受事实。」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着,「她不可能会死。」大脑拒绝去相信。那麽灿烂的人,即使全世界毁灭了,她也不该死去。
  「这封电报已经是三天前的了,当我在外面捡到你的时候也已经过了两天,不论你怎麽努力也不可能改变既定事实。」她往外走去,「不管怎麽说,我会履行答应你的事情。等你稳定下来之后我就送你回去。」
  沉默的刀刃缓缓将捂住眼睛的双手拿下来。
  「不用了。」
  平稳的声音,象徵着灵魂已死。
  眼中充斥着支离破碎的颜色。
  「请现在立刻送我回去。」
  活下来吧。
  活下来,成为唯一记忆着绛红一切的存在。
  是极致的思念、也是自我折磨。
  一路上相对无言。
  光忠只是一言不发、失神地望着天空。
  黯淡的金色瞳孔之中,灵魂正在自我鞭笞。
  他痛恨着敌人,但更痛恨的,是自己。
  说什麽了解绛红,就连她是不可能乖乖离开本丸这件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
  要是他当时没有放手就好了。
  要是他有注意到她的打算就好了。
  要是自己没有昏过去就好了。
  要是——
  现在想这些都没有用了。
  自己没有尽到一把刀刃的责任,反而被自己的主给救回一条命。
  什麽都没有了,只剩下他。
  他想过自毁,但最终还是罢手。
  自毁这个结局对自己来说似乎太过仁慈。
  活下来吧。
  活下来,成为唯一记忆着绛红一切的存在。
  是极致的思念、也是自我折磨。
  这样,才符合自己应当承受的苦。
  「到了。」
  他没有向她道谢的心思。
  蹒跚的步伐踏上自己曾经熟悉的土地。
  以往生机盎然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一片沉沉死气。
  他的眼睛注视着眼前那不知被谁立起的石碑,一直压抑着的悲怆终于溃堤。
  痛彻心扉的哭喊声。
  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麽哭泣。
  只要他还存在,绛红就会活在回忆之中。
  以此做为自己唯一活下去的动力,继续着名为「存活」的自我惩罚,他打开了房门。
  那一瞬间,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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