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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小霞的前半生 / 第五章 寻找归宿 十一

第五章 寻找归宿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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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顺去世一个月后,小霞在家实在呆不下去了,想着还是去上班吧,跟同事聊一聊可能自己会好点。
  同事知道小霞丈夫去世了,都用各种方式安慰小霞,劝她要想开点。
  小霞妈忙完秋,到城里来陪小霞,看女儿难受的样子,瘦的都脱相了,她很心痛。小霞妈在心里叹息,为什么小霞命这么不好,自打跟了胡猛就挨打,好不容易嫁个好脾气的张顺,又丢下她走了,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姜凤自己已经租门面开起了服装店,每天早晨小霞上班后,小霞妈就到姜凤的服装店去帮忙,店刚开起来,顾客不多,生意不太好。姜凤有点着急,仁浩劝姜凤说顾客在培养,过一阵子就好了。
  过完元旦,姜凤对妈说:“我们家后楼有一个李师傅,四十九了,想找个年青点的女人,我打听了一下人挺好的,每月挣一百五六呢,把小霞介绍给他吧!”
  “岁数有点大,再说刘顺刚走六个月,小霞现在哪有心思再找人啊!”
  “现在找一个对她有好处,要不心里老想着刘顺。”姜凤进城后,小霞妈认为二女儿有出息,所以事事都听姜凤的,见姜凤坚持也不好说不同意。
  过了两天,小霞妈让小霞下班后到姜凤吃饭,小霞答应了。
  小霞下班直接来到服装店,看见只有妈一个人在,问妈:“姜凤呢,咋不在店里呢。”小霞妈说:“姜凤有事先回去了,让我等你一起去她家。”
  “妈,这店里的生意咋样?”
  “人不太多,我也帮不了啥忙,也就是在人多的时候多留些心,别丢东西。做买卖不容易,今天有个女的在店里试了四五件衣服,到最后也没买。”
  “慢慢来吧,等过年的时候就好了,买衣服的人就多了。”
  母女俩关好店门,在市场给宣宣买了几斤香肠,一起到了姜凤家。
  姜凤家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见小霞和她妈进门后,他站了起来,两眼一直盯着小霞看。
  小霞被看得很不自在,心想一定是姜凤又在拉个给自己找男人,还没等姜凤开口,小霞就说:“我有点事给忘了,得出去一趟。”拉开门就离开了姜凤家。
  任姜凤大呼小叫地在后面喊,小霞头都没回。小霞妈追着小霞出了门,看见小女儿泪眼婆娑样子,心疼对小霞说:“我知道你放不下张顺,妈不为难你。”
  腊月中旬小霞妈回村里了,临走时对姜凤说:“你们俩口子没事多去看看小霞,别着急给她找人家了,小霞一时半会还忘不了刘顺。”
  小霞妈回村后,小霞感到很孤单,她不愿意回到冷冷清清的家。看见别人俩口子说说笑笑的,小霞就会想起刘顺。白天小霞强打精神去上班,晚上经常整宿睡不着觉。小霞心想,这样的日子自己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天,小霞晚上下班后从酒店出来,看见刘长富站在路边。
  “小霞,过几天我就回农村过年了,来看看你。”这是从刘顺走后刘长富第一次见小霞,他不敢面对小霞,心里总有一种负罪感,认为是自己把小霞害了。
  “叔,我请你吃饭吧。”小霞看见刘长富就想流泪,但还是强忍住了。
  “行,前面有个小饭馆,那的饺子味道不错。”
  两个人沉默着住前走了十几分钟,刘长富停在一个叫“福来”的小饭馆门前,对小霞说:“到了就在这,我上次来过挺干净的。”他拉开门先进去了,小霞跟着他走进饭馆。
  “老板你来了,今天想吃点啥?”三十多岁的老板娘热情地问刘长富。
  “把你家最拿手的糖醋鱼来一个,再上个木耳炒肉片,还要一盘酸菜和一盘芹菜馅饺子。”
  “老板娘有东北小烧吗?”小霞问老板娘。老板娘答应着说:“有。”眼睛看着刘长富。
  “就拿一瓶半斤装的东北小烧,老板娘给配两个下酒菜。”
  “两位先喝点热茶,菜一会就好。”老板娘给俩人各倒了一杯热茶,去上菜了。
  刘长富见小霞眼睛瞅着水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该开口说些啥,只好沉默着低头喝茶。二三分钟后,老板娘端上来一盘花生米,一盘皮冻,又从柜台上拿来一瓶半斤装东北小烧,两个小酒杯。她笑着对小霞和刘长富说:“我们店的皮冻在这一片可有名了,两位尝尝,饺子马上好。”老板娘很有眼色,看小霞脸色不好看,一进门就要酒,猜想刘长富是在安慰她,所以拿了店里最小的杯子。
  刘长富给小霞和自已的杯子倒满酒,放下酒瓶对小霞说:“先吃块皮冻,这家的皮冻做的可筋到了。”
  小霞拿起筷子夹了块皮冻送进嘴里,感到很爽口,凉凉的皮冻好像浇灭了她心里的急火。小霞苦笑着说:“我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皮冻了。”
  刘长富又给小霞夹了一块皮冻放在她的盘子里,他怕小霞空肚喝酒,想让她先吃点东西。小霞吃了几块皮冻后,老板娘端上来一盆饺子,热情地说:“我们店的皮冻好吃吧,尝尝我们店里的饺子味道也不错,这盘是酸菜馅的。”
  小霞夹了一个饺子也没沾蒜酱就吃了,她边嚼边高兴地说:“好吃,酸菜味正。”刘长富见小霞脸上有了笑容,心里轻松了一些,也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吃完后说:“味是好,我就爱吃酸菜馅饺子。”
  “我也是,啥馅的饺子都赶不上酸菜馅的。“小霞说着又连吃了两个饺子。自打刘顺走后,她吃啥都不香。今天先是可口的皮冻,现在又被美味的酸菜馅饺子勾起了食欲。
  老板娘接着端上来一盘芹菜馅饺子和一盘木耳炒肉片,她对两个人说“糖醋鱼马上好,二位慢慢吃。”
  小霞夹了一个冒着热气的芹菜馅饺子沾点蒜泥吃了下去,不由自主地说:“真好吃,这饺子味比我们酒店的好。”刘长富说:“要吃饺子还得到这样的小店来,大饭店的饺子没小店的好吃。”
  小霞又吃了几个饺子,放下筷子拿起酒杯说:“叔,咱俩喝一个。”
  “好,喝一个。”刘长富端起酒杯,俩人碰了一下杯都一饮而尽。
  小霞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皮冻吃进嘴里,猛地想起了一个笑话:“我听我奶说,早年有个穷人家的新媳妇,在娘家没吃过皮冻,过年给婆家人做饭时,把皮冻和豆包一起放在在锅里热,打开锅盖后发现皮冻变成汤了。”
  “是呀,过去咱东北农村人日子过的真苦。”刘长富从没听小霞讲过笑话。小霞心情好了许多,接着又给刘长富讲了个故事。
  “我还听我爸讲了一个故事,说是真事。从前有一个男人老婆去世了,领着两孩子过日子,过年包了两盖帘酸菜馅饺子,下锅煮好捞满四盖帘后,又捞出了两个半盆。吃的时候发现有猪肉、羊肉、酸菜、芹菜、罗卜、鸡蛋韭菜等六七种馅的饺子。他请邻居到他家吃饺子,邻居吃了饺子都感到惊奇。有人不相信他的话,问他是不是自己包的。他说我一个人和两个七八岁的孩子,哪有功夫包这么多样的饺子,再说我到哪买的羊肉呀?”小霞讲的有声有色。
  “我也听说过这个故事,老人说是黄大仙看他和孩子可怜,做了法从其它地方搬运来的。”刘长富说。
  小霞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拿起酒瓶给刘长富和自己倒满酒:“叔,再喝一个。”两个人又一饮而尽。
  “鱼来了。”老板娘把一个鱼形盘放在桌上,盘里的鱼炸得金黄,浇着透明的糖醋汤汁,上面撒着几棵香菜叶,冒着着热热的香气。
  “小霞,吃鱼。”刘长富把鱼肚子上一块没有的刺肉夹给了小霞。小霞吃了一口说:“真好吃。”已经五个多月没有食欲的小霞,味蕾被唤醒了,对食物产生了本能的需求。看见小霞脸上灿烂的笑容,刘长富心里轻松了许多,不断给小霞夹菜倒酒。
  小霞和刘长富吃着说着,喝完了一瓶酒,小霞又问老板娘要了一瓶。刘长富没想到,小霞这么有酒量,基本上是俩人各喝了半斤酒。吃完饭天已经黑了,刘长富结完帐送小霞回家,这次小霞只是感觉走路有点晕。
  到小霞租的房子后,她拿出钥匙开了门,进屋后拉亮了灯。刘长富跟着进了屋,站在门口对小霞说:“小霞我回去了,别忘了把门锁上。”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小霞的家。现在的刘长富对小霞只有内疚,是自己让小霞失去了丈夫,让她再次有了心里的伤痛。
  看着刘长富关上的门,小霞的孤独感又爬上了心头。喝的半醉的小霞,想刘长富能留下,她想要男人的拥抱,特别是这人值得信赖的年长男人。
  过年的时候,小霞妈来到城里,和小霞住了五六天,她跟小霞讲了很多静静的事,说静静又长高了。
  在知道胡猛已经找了女人后,小霞本想找个机会,有空和刘顺一起回村看看孩子。可是刘顺的走,让小霞心理产生了阴影,她已经不敢回村了,怕村里人议论自己年纪轻轻的,跟两个男人都没过长。
  小霞妈也托人问过胡家人,说能不能把静静带到城里让小霞看看,可是胡家人心里的疙瘩没有解开,说小霞既然跑了不顾孩子,现在孩子大了,也就不需要妈了。
  虽然知道胡家人还恨自己,但小霞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静静接到城里来上学。有了这个坚定的目标,小霞的心情也逐渐变得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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