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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 十色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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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芷阳宫内,嬴政与解长歌盘膝对坐。
  两人面色紧张,微微发红,都已经喝了不少酒。
  嬴政说道:“该你了。”
  只见解长歌拿一支弓箭在手,对着远处箭壶瞄准多时,箭羽飞出,正中壶内。
  长歌笑着说:“大王,我投中了,你当饮一杯。”
  嬴政端起酒爵,一饮而尽,说道:“来人,倒酒。”
  宫人问道:“敢问大王想喝哪一色?”
  “就倒一杯仲夏青色吧。”
  大殿内放着十个青铜酒桶,均有小火慢煮,酒香弥漫。宫人持长勺在其中一个窈出青色美酒盛入尊中,递与秦王。
  轮到嬴政投壶,也中,拍手大笑。
  解长歌说道:“烦请宫人给我盛初冬绛草绿酒。”
  嬴政笑着问:“你今晚为何只饮这绿酒?”
  解长歌已醉,左右摇摆,说道:“甘罗当年知道王兄喜欢饮酒,又顾及你身体康健,发明了这十色煮酒之法,取一年四季,分十色,其中春三色,夏三色,秋三色,冬四色,每色取一样药材与美酒同煮,既饱了王兄的口舌之欲,又对身体有益,如今物是人非,他正像这初冬绛草一样,身虽死而绿犹在,故此我才只喝绛草酒。”
  “大胆!你还敢提他!”嬴政拍案而起。
  再看解长歌并不害怕,只是端杯独饮,不理嬴政。
  “王兄你贵为大王,执掌生杀大权,我要是说错了,就也一并杀了吧。”
  长歌红着眼睛盯着他。
  嬴政木然坐下,缓缓说道:“你素来不问政事,甘罗之死你只道是我武断,我不怪你。”
  “难道不是?你若不想杀,甘罗何至身死!”
  嬴政喊到:“来人,取大尊,倒凛冬梅酒!”又转头对解长歌说道:
  “当日在朝堂,仲父已然搬出人证物证,名为向我禀报,其实已将嫪毐叛乱原由坐实,直指甘罗,群臣在场,你让我如何处置?
  前者为你的事,我已经劫法场,在六国之间落下话柄,他们说我祖辈皆兵戈向外,开疆拓土,唯有我剑锋向内,是无道昏君!
  当时甘罗是否真的参与嫪毐之乱已经不重要了,我必须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这就是王道,就是政治!”
  嬴政漠然取出八咫镜,轻抚铜镜说道:“我虽为大王,好像可以生杀予夺,但当下却掣肘不堪,别说是挚友,就连自己所爱之人也保护不了。”
  听到这,解长歌突然想起阿鹉,感同身受,乱世无道,秦王尚且如此,自己更是微末软弱。
  解长歌喃喃自语道:“天下何时可以一统?天道何时可以伸张?”
  嬴政一把拉住他的手,说道:“来,来,来,你我满饮此杯,以慰甘罗在天之灵!”
  绛草酒本就微苦,长歌只觉得这杯更苦。
  “话说到此,我还有一事想让你帮忙。”
  长歌问道:“王兄所说何事?”
  “我今日推心置腹,实属无奈,你说的很对,天下不统一,遭受劫难的何止你我?只有我早日亲政,能够左右朝局,方可避免甘罗的悲剧重演,当下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做什么?”
  嬴政起身从书案上取出两卷竹简,递与长歌。
  “这两卷奏表,一名《孤愤》,乃是韩非所著,一名《幽曲》,乃是李斯所著,二者主旨大抵相同,都是要我以法家思想治国,文章精妙贯绝,我觉得十分有理,而且私下了解二人也都有经纬雄才,实属难得。”
  长歌不解的问道:“既然王兄以为他们干练,封官参政就是了,要我做什么?”
  “长歌你应该知道,秦国国势虽盛,但始终不在我的掌握之内,如今仲父独大,急需一人与之抗衡,前者有甘罗,可惜身死,如今我想在韩非与李斯之间选出一人,担此大任。”
  “王兄何不二人都用,不是更好?”
  嬴政摇摇头说道:“彼时我年少,想法与你一样,但经历了这许多事情,对于政事也有所感悟,当下仲父独大,是一,若是韩非、李斯都用,便是三,只怕到时朝局更乱,我不能控制,二人选其一,才是最好。”
  长歌苦笑说道:“王兄所言极是,但复杂深奥,我是想不来的。”
  “权衡再三,我决定用一事考验二人,胜者接替甘罗,败者弃而不用。”
  “我明白了,王兄只管吩咐,若是我办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对于这些事,解长歌本来一点兴趣也没有,但经过与嬴政的交谈,他似乎有了一些使命感,阿鹉失踪,甘罗身死,自己岂可置之度外?
  嬴政低声说道:“我打算让韩非、李斯同去秦、赵边境,谁可取成蟜项上人头,我便用谁。”
  解长歌倒吸凉气,小声说道:“王兄,成蟜皇子乃是你的胞弟,我们的宗师兄弟,你为何起了杀机?”
  “成蟜久在秦、赵边境陈兵,麾下带甲将士十五万,又兼有名将蒙武之子蒙恬、蒙毅辅佐,一文一武,羽翼丰满,最近成蟜更是派人与宣春宫往来频繁,我担心他与仲父沆瀣一气,若是再放任自流,恐怕离祸乱又不远了。”
  “杀成蟜,大王应当派武士去,韩非、李斯一介书生,如何能办成此事?”
  “杀一人当用武士,成一事还要谋臣。
  成蟜虽年少,但我素知他城府颇深,又有二蒙相助,他一人首级是小,既要取性命,又能不至于兵变生事,这才是我要的结果。韩非、李斯要是没有这样的能力,我如何能托付大事?”
  长歌盯着嬴政,发现如今的王兄已然和之前大为不同,所思所想同当初少年相比天翻地覆,令他感到有些陌生。
  “如何助王兄一臂之力,还望明示。”
  “嫪毐叛乱之后,成蟜更为谨慎,我不能无缘无故的派人过去,以免打草惊蛇,此番前往由你领队,我赐你黄金粮草,名为犒劳军队,实则监督韩、李二人行事,以一月为期。”
  解长歌低头不语。
  “为何默不作声?”嬴政问。
  “王兄所托我必定全力以赴,但我愚钝不堪,只怕误了大事。”
  “长歌,现在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想要亲政,成蟜等人只是前奏,最终真正要面对的是仲父吕不韦,若是没有得力之人在朝堂与他抗衡,一切都是空谈,甘罗的悲剧今后还会发生。”
  事已至此,解长歌决心前往,只是此去实在凶险,韩、李二人成事便罢,若是失败,成蟜必反,自己定然没有全身而退的道理,但嬴政如今孤立无援,放下秦王的架子恳求自己,又岂能拒绝。
  想到这,他起身,舀十色酒于一杯,一尊递与嬴政,一尊端在手里。
  “当此乱世,我本想避世而独清,但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的发生,我已经不再作幻想,如今王兄需要,长歌愿与你共进退,只盼王兄能够早日亲政,一统六合,结束这混世乱局!”
  “说的好,长歌不负我知遇之情!”
  两人举尊共饮。
  “王兄,此行前我还有一事相求。”
  “哦?难得你求到我,有什么难处只管讲来。”
  “我只求大王能赐我许多白玉石材。”
  “你要石材干什么?”
  解长歌遥望大殿烛火,黯然说道:
  “此去凶险,为了结心愿,我想为一人建座空冢。”
  “所为何人?”
  ”我的侍女,阿鹉。”
  第二天,解长歌世子府内,许多石匠正在敲敲打打修建石冢,长歌在旁指挥。
  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他。
  “世子,小人有人相谈!”
  长歌转身,只见一男子对自己躬身施礼。
  “你是何人?”
  “荆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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