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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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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黎明的山茶香浓郁,栽满繁星,不日见山夕渐盛,淡余晚霞艳羡。温暖的旬阳从山茶中穿过,照耀在定格的合照上……
  少女想起了那时年少轻狂,拉着那个少年看星辰,像从夜晚的黑昼穿越到了从前,踏遍了观星的旅途,累了到山海的观光处,未眠一整夜松弛,毫不犹豫她倒软草毯上,慵懒地交叉手臂。
  少年迟钝了一会,也隔着一点距离躺在了草地上。
  他们观望着原野上的星辰,风悠悠的吹着。似要把人生的浪花掀成锦缎的样子。
  平静了好一会的时光,少女突然对旁边的少年开了口,打破了夜晚的孤寂和漫长,像是穿过绿叶的间隙,吹到山谷的群风。
  风意正盛,发丝挡住了她脸上的轮廓。
  “魏河,你喜欢看星星吗?”
  名为魏河的少年思考了一会,不急不慢地说:“我喜欢,这千万颗星辰里,在心里闪烁的只有一颗。”
  少女看着他说话时不自觉清澈发亮的眼睛,笑了笑道“这原野很相配你,你无拘无束,你自在是风。”
  “而且……魏河,你的名字谐音为何,又像是在问为何布满了这万千银河,你就是找寻答案的那颗星。只是你不知道自己是星而已。”
  “我是星?我姑且觉得我是守星人。”少年反驳了她,转过身用侧卧的姿势,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的动作。
  “哎,你别来这套。”谭掬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被此话冷到,起身从草地坐起,低头又看了看魏河的星眸。
  只这几秒,星光突然摇晃起来,谭掬书被月色映的有些迷乱,远方的山开始摇动,逐渐将所有景物的颜色都融为了一体,暗沉混乱的颜色充斥在掬书眼中,逐渐画面剥离……
  谭掬书从自家卧室床上醒来,下意识看了看床边柜上的闹钟。闹钟显示时间:七点零四分。
  她将手臂挡在眼睛前,暗道一声“:真倒霉。”
  脑海过了几遍梦中的画面,不禁又失声笑了,现在总说像美好童话的事现实总是不存在的。
  她只是失神想了一会梦中的场景,就赶快收拾一下事宜,背着书包到学校去了。
  到班级的时候,铃声刚响没一会,压抑的铃声是大家都听了很久的,如催命咒语一样。每日急匆匆地到来,又急匆匆地离开。两点一线,这便是高三的生活。
  落座早读,到度过了一二节课的时候,寥寥几人的教室里。谭掬书从侧面看到他,熟悉的感觉而来。他的鼻梁从侧面看去像一座山,眼睛像在高山上的高高明月。眼睛始终目视前方,哪怕懒散悠闲也不染怯懦和颓废。
  这便是谭掬书梦中出现的少年,魏河。
  谭掬书抬头望了他几眼,又低头继续做题目。她想他没有望向我是预料到的,对他我只是一个同学而已。
  刚看完一篇关于历史思考的文章,她突然想到了关于自己现在的状态的感想,变得清醒了些:在这晦暗不见天日的光景里,我是只待日高飞的鸟儿还未栖林,卑微落地。待羽翼丰满之时,无人可欺凌。或许我曾默默无闻,任人低视。但抬头望了望自己的月亮,也应该自信,我不爱与人多争,因为我不是只有月亮,我心里装有比月亮更重的自己。
  魏河从门外走进教室,走回到他的座位上。他简约的黑衣外套里套了一件白T,刚坐到位置上便漫不经心地环顾了几秒四周。见人声寂静,然后他用两手枕着头,头埋在手臂里作睡状。
  时间过的很快,谭掬书刚写完一道题目,上课铃便又响了。本寥寥几人的班级顿时许多同学入座。不经意间她看到魏河已不是睡着的状态,他的课桌上已经摆好书本,他按了按手上的笔,像是有思路了,正在写题目。
  谭掬书心想为什么每次见到他,他给人的感觉是收放自如的,却是无意散发出的气质。自然的,亲切感很强。总是让她感觉很奇异想靠近……
  不多心想,她收住眼底快迸发住的光,很快投入在老师的讲课中。
  这节课是数学课,只见数学老师走进教室带有雷厉风行的作风,每次的摆手画图洒脱,提问又令人畏惧。
  万老师讲完系统课,她微微一笑,底下人便开始面面相觑,猜测是哪个倒霉蛋要被老师抽问了。
  “魏河。”万成韵从讲台上走了下来,叫了魏河名字。
  万老师走到了魏河的座位旁,问“你来告诉我,关于我刚才讲的几种题型的思考方向。”
  魏河慢丝条理的回答了问题,他正好迎着窗户外带有蓝色的光线,“结合了基础的图形寻求动点的方法,再把关于对称函数的值给求出。”他的话言简意赅,不过答在点上。
  万成韵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心情有些愉悦,没有再提问下去。
  “简洁明了,和他人一样”谭掬书小声说了一句。
  魏河的数学一开始并不好,从断层式的学习基础也没有打稳。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高三他不知不觉在数学科上进步飞快,有好几次赶超谭掬书。
  谭掬书自谓自己的数学科上确实不够扎实钻研,缺乏了一些兴趣,后面也没有多专攻。这样想来,魏河在她心中的印象早就变成了一张充满可能的白纸,每一个计算时在纸的褶皱就是她生活的一种生机。
  她刚背起书包,便看见那属于她的束光很快就溜走了,狡黠的光。刚走到学校的门口,谭掬书看见魏河站在屋檐下,也是一副促狭的模样。让她想起了今别久昔的自己……
  那时,是高一时的夏天,猝不及防的雨让谭掬书只好等待。温雨稍轻,飘飘洒洒如柳絮,洒得人内心有些温软和伤感。她迎着雨风和微凉,站在学校的屋檐下,因为没有带伞,家人常放养谭掬书,所以她知道没有人会来接她。
  在屋檐下已经待了十几分钟左右,魏河撑着一把伞从微雨中走来。那时候,谭掬书回眸看到他,本以为只是一次偶然的路过。没有交集的一次路过。不意外,这没有引起多少触感,她见过太多人与我路过和各自安好。也见过山河和孤鸟没有共鸣。
  可当那屋檐上的水珠啪嗒一声溅落在地面。她的时间如同再次开始。
  “没有带伞吗?”在她意料之外的,那个人看着谭掬书手里握着本书,背着书包安静站在屋檐底下。
  谭掬书沉默了一下,当是默认了。看我这样,他突然笑的很清朗,清音几分在谭掬书耳畔边响起:“我可以搭你啊。”
  少女适才一愣,那一刻她知道她心里真的有些触动,眼底的光不由自主散发出来了一些。看他的笑意更甚,最后脑子里一个理智的声音和潜意识中还是迫使她婉拒。就像是一根弦断了,谭掬书内心感觉很愧疚但是因为自己竟然不能答应。
  魏河的脸色有些尴尬,似乎是误解了谭掬书连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不过还是看了看她才走开,谭掬书看到他脸上最后留下一点……类似心疼的感觉。
  谭掬书也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她身后的生活环境潜在影响她。从小父母让谭掬书步步要有规矩,做好他们印象中的优秀孩子。却因此,她在年幼便要学会隐忍和成全。那怕惋惜什么,那些告诉你不能允许自己错误和逾矩的压力就随其而至了。
  渴望,不也不过是需要遏制的一种情绪。
  她愣住等着雨惋惜,抬头望了望下雨,确实是很温柔的雨啊,但又非常现实。单从搭伞这件事上,谭掬书看到了要没摸透选择和迷茫的自己。
  谭掬书等了一会,也只好乘着这雨跑了回家,不然晚上的课会背耽误。上衣湿了一大半,谭母只是看了看她没有说什么。谭掬书回到房间,为这冷漠的态度觉得心有些拔凉。
  坐在桌边吹着头发,谭掬书想起他对自己说愿意搭她,内心那种被拯救的感觉,被填的满满美好的虚影。似乎,这好意和关心本不属于她,如此是缥缈无比。
  她最后苦笑了一声,片刻的唯一,大概就是这样吧,之前从来没有人主动来关心她,主动愿意搭她回家。那种感觉,是一种被人爱的感觉……例如是被人丢弃的小猫咪在废旧的垃圾堆里,突然那路上的行人你以为他只是路过,结果对你施之援手还和你讲了讲安抚的话。
  窗台有光照了进来,我的湿发还没有看。谭掬书看着湿漉漉的头发,感觉有一种温暖的力量,在笼罩着她的心。
  过去的自己和魏河重合着,一切那么熟悉,让谭掬书眼底忍不住动容。明明天还在下雨,时不时雷声很重像在低鸣。但她感觉,这雨天特殊是给她开了一扇天晴的窗。
  谭掬书看到他,故作平常的路过,实际上是为了确认他有没有借到伞。
  她走到他身边时,听到少年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不是对她说,是对和他同路的朋友:“没有带伞,你先走吧。”
  人群中应着他的声音:“我的伞比较小,搭不了别人。那我先走。”
  “看来回不了家了。”他用开玩笑的语气对自己说一句,嘴角上挂着一副平常的笑。
  谭掬书想那笑意在遮盖着心理的落寞吧。魏河自言自语的话正好被她听到了。于是她没有想太多,看了看手中的伞,是自己常用的一把自动伞,班里人大多都不会用这种伞因为不太好开。
  正好今天因为找不到伞多放了一把从家里带来的雨伞。避免了使用雨伞的尴尬。谭掬书心想着,一边奔上楼拿另把伞,她怕晚些,他就要冲到雨中或者因为其他的事而让她失去了一个帮助他的机会。
  刚跑到教室拿好雨伞,几个女同学问谭掬书为什么又往返回班。她说了自己拿伞要有事情,私心驱使她没有说拿伞是为了借给魏河。但女同学正好没有带伞,看着她有两把伞,开口向她要借。
  谭掬书想到班长今天正好要借她的伞,她顺口答应了的,但一下课班长就走了似乎是有人搭她回家吧。谭掬书心里一心念着魏河,对女同学说:“班长说要借我这个伞。”
  女同学反问我:“班长?班长人呢。”
  谭掬书不爱说谎,所以正好借班长借过伞这个过程的缘故打算让因为借伞有人的契机正好前入为主,这样就可以顺利成章借给魏河。
  然后到下面再说才知道班长已经走了,看到他没伞就借给他了。本来她是那么打算的,但看到女同学的神情很渴望回家,以及耐不过她的眼神。谭掬书脸色有些不好,窘迫了几分,把伞给了她。
  女同学又意外又有些高兴,没想到自己真的能借到伞。谭掬书心早就飘到几里外了,心里不停念着魏河怎么办,他该怎么回家呢?
  她借给了女同学少掉因为心中愧疚没有帮助的感觉,多了很多难过在心底。失落万分,还在失落之余时,旁边的女同学突然奔向了一个人影。
  直到她走近过去,才发现那个男人称呼女同学的名字,手机还握着一把伞。谭掬书刚看到就大概猜测到这个男人应该是她家人。
  下一秒女同学开口:“爸,你怎么来了?”
  被称呼为爸的男人回复她:“不是下雨了吗,没有伞你回不了家。”
  于是在屋檐下,女同学便把手中的伞还给了谭掬书。谭掬书内心的那抹难过就感觉被恶作剧的一哄而散,她心里想不了太多。拿到了原本在手中的另一把伞,她继续往前走,她心目中只剩下两个想法,一是找到他,二是借伞给他。
  似乎是老天有意成全,谭掬书没走几步便从人群中锁定到魏河。
  谭掬书看到那个侧脸,不由心安。她直接走到魏河的面前,边走过去边很自然的问:“你们都没有伞吗?”
  因为这个时候他身边还有其他同学,刚问完这个问题,谭掬书看到魏河旁边的陈无,刘毅清两人手里有伞,好像为了陪着魏河等,并不是没有伞的样子。
  不知道一时是因为我说话随雨落时被遮掩的小声,还是我因为说话时时机选的太自然没有让他们注意。
  他们没有听到我问的那句话,还是魏河转过头首先注意到她,谭掬书对着魏河的眼眸,一边讲话有她自己都不曾意料到温柔:“我有两把伞,看到你没有带伞,我借你。”
  魏河有些惊讶,差异她向他走过来。他开始感觉头脑有些懵,看着谭掬书抬头望向他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要借伞给他。
  “这两把都是你的?”魏河疑惑的问。
  这时谭掬书就已经准备递给他了,回答他问题的时候停了一下说话时间。“嗯,你拿着。”谭掬书怕被拒绝,说完赶紧把手中伞递过去,她看到他用他那修长又白昼的手接过了伞。
  她不敢再停留,怕自己心中的雀跃多等一秒就会被发现,被拆解的连渣不剩。
  不过,在谭掬书开伞准备要逃离自己的作案现场时,她听到魏河向旁边的等他的同学夸赞着:“这女生真好。”
  谭掬书心激动地跳了一下,连同今天想借伞给他的一波三折的经历,绞尽了脑汁,想到了许多为了借伞给他的对策。终于,最终得偿所愿。她感觉,要将一份真心一点点被发现,被当事人看到一点便会心满意足,原来经历过真的像上网络上流行所说的做你的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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