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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观音菩萨正冲他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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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顷刻间,一股沁人心肺的香气在石洞里逐渐弥漫开来,若有若无,似夏季的罂粟开花时散发出来的醉人气味,但比之更为香浓烈艳诱人,呼吸之间,如醉如痴,令人心旷神怡欲罢而不能。
  李一峰久历江湖,经验十分老道,能够识别近百种无色无味的毒物,可从来没有闻过这等香气,暗道,这楼兰圣姑果真是用毒的高手,居然会使用这种不知名堂的江湖罕见的迷魂香气?
  当下,李一峰紧闭其全身所有毛孔,白石满春泉,暗自运用佛教密宗心法,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天灵盖徐徐喷射出一股似烟非烟的无味玄气,形成大小不等的无数个圆环,一环衔一环,大环套小环,环环相扣,袅袅上升。
  这玄气在距离他头顶三尺左右的地方,自动四下扩散,紧紧逼退楼兰圣姑的艳气,瞬间又自动形成一层透明保护膜,将主人紧紧保护起来。
  楼兰圣姑没有料到高怀仁竟有此等功力,他发出的玄气,竟能完全抵御自己采集百花而精炼制作的艳气,不由心中略微慌乱,继而很快镇定下来,暗自运功,对抗玄气。
  同时,她心中暗道,自己隐身于罗布泊鬼城,寒来暑往,几度春秋,苦心修炼十年,才练就这等不二的绝密艳气,不料,如今却被李一峰这臭和尚的佛家玄气阻截,怎不令她心中恼恨非常呢?
  李一峰端坐于气罩之中,凝神运气,忽然,一道来源不明的气体侵入其中,不禁激灵一颤,立时感觉不妙,深深长吸一口气,沉入丹田,继而强力运行于周身百脉经络,极力逼退这股神秘厚重的气体。
  楼兰圣姑立刻感到一股沉气沿着自己的七经八脉进入身体,犹如激流浪潮,逼得自己发出的艳气步步后退,毫无防御之力,方欲再次运力发气,与李一峰死拼到底,不料,一张嘴,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
  此刻,小孔雀站在一边,怀着极大的兴趣看两人斗法,见母亲突然口吐鲜血,无力地倒在地上,急忙将她扶住,神色惊慌地连声问道:“妈妈,你怎么了?为何吐了这么多的血?是不是受了重伤?”
  楼兰圣姑脸色苍白,两只深黑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对面盘腿而坐的李一峰,片刻,才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臭和尚法力高强,将我打成重伤。”说完,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见母亲顷刻间变成这幅惨象,小孔雀觉得心如刀绞,抬起头,用仇恨的凌厉眼光恶狠狠地盯着李一峰,说:“妈妈,你先休息一会儿,待我杀了这臭和尚,为你报仇。”
  楼兰圣姑急忙伸手紧紧拉住女儿的衣带,极力劝阻道:“你不能去,你打不过他的。听我的话,小孔雀,你不能去。这臭和尚法力高强,你不是他的对手。”
  见此情景,李一峰徐徐收回玄气,站起身,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目光如电,用嘲讽的语气,冷冷地说:“楼兰圣姑,你不是我的对手,这小姑娘就更别说了。你还是乖乖地认输,把老道士交给我吧。”
  此刻,楼兰圣姑已经元气大伤,再也没有气力与他争辩,只是恨恨地看着对方。小孔雀气得脸色通红,极力挣扎着,大声叫骂道:“臭和尚,不要脸的臭和尚,就会欺负女人。”回头对母亲说:“妈妈,你松开手,让我杀了这个不要脸的臭和尚。”
  “你杀我?”李一峰缓缓地踱步上前,依旧冷声冷气地说,“小姑娘,不要再口出狂言逞能了。我和你们今日无冤,往日无仇,只是讨回老道士而已,我何必要杀你呢?”
  话音未落,却惊叫一声“老道士怎么不见了?”随即,急忙四下里查看起来。楼兰圣姑和小孔雀也急忙回头细看,果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守福竟然不知什么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见没有了王守福,李一峰心头不由得涌上一股怒气,紧盯着楼兰圣姑母女俩人,恶狠狠地问道:“楼兰圣姑,你是不是将老道士藏起来了?快说,不然,我一掌拍死你。”说着话,目露凶光,竟步步逼过来。
  楼兰圣姑心中一惊,担心他对女儿下毒手,就急忙将小孔雀紧紧掩在身后,手指李一峰,疾声分辩道:“臭和尚,我和你比试法力,根本就没有注意老道士,你怎么平白无缘地冤枉我呢?”
  李一峰停住脚步,暗想,她说的不错,这婆娘方才一直与我较劲法力,不可能把老道士隐藏起来。可是,老道士去了哪儿呢?想到这儿,禁不住满腹疑惑,又回头仔细寻找起来。
  就在三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细微的凄厉尖叫声飘进石洞,把李一峰惊得打了一个哆嗦,“锦衣达摩,别再和楼兰圣姑纠缠过不去了,王守福已经回到莫高窟了,想找他,就快去莫高窟。”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老道士已经回到莫高窟了?”情急之下,李一峰纵身提气,跃上一块岩石,警惕地注视着四周,而后,面对空荡荡的石壁,厉声喝问道,“你是哪路英雄好汉,快现身,让我看看你。”
  过了一小会儿,那个陌生凄厉的声音再次回响起来,盘旋萦绕在石洞里,发出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巨大回应声,“我说的是实话,你去晚了,王守福就被人抢跑了,还不快去?”
  这时,小孔雀看着李一峰疑惑不解的犹豫模样,冷笑着说:“臭和尚,老道士已经回到莫高窟了,你不赶快去找他,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莫非还要真的和我打上一架不成呢?”
  李一峰紧紧注视着楼兰圣姑母女两人,暗自思索起来。未几,重重地冷哼一声,说:“既然老道士不在这里,我就先走了。如果我找不见老道士,就会回来找你们算账的。”
  “好呀,我在这里等着你,臭和尚。”小孔雀神色镇定异常,没有一丝惊慌畏惧感,眼光紧紧逼视着李一峰,厉声说,“我和我妈妈在这里等你好了。”
  李一峰恨恨地看了一眼神色凛然的小孔雀,没有再回话,暗自权衡再三,就转身疾步跃出石洞,迎着凛冽的寒风,提气运力,踏着荒草,飞也似地奔向莫高窟。
  此刻,深邃辽远的天空中悬挂着一弯残月,繁星点点,朦朦胧胧,不时响起的野狼的嚎叫声,以及胡杨树发出的沉沉呼啸声,给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许多恐怖荒凉和肃杀之气。
  不一时,李一峰就来到王守福居住的小院子,见小土屋内灯光摇曳,隐隐约约地还有人影晃动,不禁心中暗喜,石洞里那个莫名的声音说的不错,这老道士趁我和楼兰圣姑比试法力的机会,真的跑回莫高窟了。
  当下,李一峰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慢慢靠近小土屋,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趁王守福没有发现自己的一刹那间,猛地冲进小土屋,一招之内,就将他紧紧控制住,免得让他再次逃脱。
  可是,当他透过窗户,查看王守福在屋内活动的一刹那,不禁大吃一惊,只见室内端立着一座千手观音菩萨的雕像,映着昏暗不明的灯光,脸色慈祥,和蔼可亲,正冲自己微微发笑。
  一瞬之间,李一峰的心咚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上心头,情不自禁地暗暗叫了一声“阿弥托福”,刚想拔脚悄悄离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冷笑,“锦衣达摩,见了观音菩萨,还不快进去拜见?”
  他急忙回头一瞧,只见一个朦胧的白衣飘飘的身影向院外走去,暗自纳闷片刻,又抬眼向屋里望去,那尊观音雕像却不见了,只有昏暗摇曳的灯光,笼罩着肮脏凌乱的小土屋。
  李一峰吃惊之余,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转身追出小院子,紧紧跟在那个朦胧神秘身影的后面,借着淡淡的月光,沿着崎岖不平的小路,向不远处的一座树木茂密的小山走去。
  那个模糊的身影时显时隐,摇摇晃晃,一直走在他的前面,还偶尔发出哼哼唧唧的吟唱声,好像很是得意高兴。李一峰不紧不慢地紧跟在后面,不时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快接近小山的时候,前面的身影突然不见了。李一峰急忙躲在一棵胡杨树后面,仔细地搜寻起来。可是,不论他如何寻找,那个身影再也没有出现,只有黑乎乎的岩石林木,在寒风中发出怪异的可怕的响声。
  蓦地,一团火光出现在胡杨林深处,继而,还传来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其中好像还有王守福的声音。李一峰察看良久,暗想,王守福呀王守福,你终于出现了,这次,还看你往哪儿跑?
  于是,李一峰怀着一线希望,慢慢靠近火光。果然,他一眼就认出了王守福,见他正和一个面容猥琐瘦小的道士模样的人面对面坐在火堆旁边,说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
  “原来是王圆箓。”,见此情景,李一峰颇为得意地暗想,“这叔侄两个,一个在阴间,一个在阳世,今晚居然相遇在这里,真是天赐良机,让我来个一网打尽,将这叔侄两个全部抓住,那些文物不就全归我了?”
  想到这儿,李一峰竟发出了嘿嘿的得意笑声,猛地飞身跃出,站在他们面前,用嘲讽的语气说:“王圆箓,王守福,你们两人躲在这里,好不高兴呀?如今,我看你们还往哪儿跑?”
  王守福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李一峰,呵呵一笑,对王圆箓说:“叔,这就是福缘寺新来的主持李一峰,江湖上叫做锦衣达摩。我听说,他刚从印度学成回来,就抓走了小娃子,想得到藏经洞的那些文物。”
  王圆箓瘦小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斜着眼瞥了瞥李一峰,片刻,讥笑着问道:“小娃子就是他抓走的?长的确实威风,不愧叫锦衣达摩,但不知本领怎样,莫不是一个绣花枕头?”
  话音刚落,叔侄两人异口同声地大笑起来。这肆无忌惮的大笑声顿时传出很远,响彻了整个莫高窟的夜空,惊得那些夜宿在胡杨林中的乌鸦尖叫着,扑棱棱地飞向夜空,同时,也激发了李一峰心底的怒气。
  他冷冷一笑,紧盯着放声大笑的王氏叔侄,厉声说:“王圆箓,你发现了藏经洞,又将里面的文物私自隐藏起来,妄图据为己有。今晚,我要你把那些文物全部交给我,不然,你们叔侄就别想活命。”
  王守福扑哧一笑,冷眼盯着李一峰,少许,用揶揄的语气说:“叔,你听听,口气还不小呢。这锦衣达摩居然想要那些文物,还想要我们两人的命,你说,给不给?”
  王圆箓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不以为然地说:“锦衣达摩,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那些文物就全归你了?这不是痴心妄想,想的太美了?”说完,又发出一阵狂笑声。
  “不给?好吧,让你知道知道,锦衣达摩的绰号不是白叫的。”李一峰冷冷地说完话,随即大吼一声,纵身跃起数丈高,身形在空中连旋数周,运足气力,一记“达摩面壁”,双掌发出呼呼风声,紧紧地击向对方胸部。
  王守福不等王圆箓出手,忽地站起来,疾步上前,紧紧护住堂叔,脚下用力,双掌硬生生迎向来掌,只听得“啪啪”两声爆响,顿时幻化出两条飞龙,上下缠绕,交相翻滚,未几,又大吼着窜入深沉的夜空。随即,遥远的天际响起了沉闷的滚滚雷声,震撼着苍茫大地。
  王圆箓见李一峰疼得咬紧牙关,笑着说:“锦衣达摩,你这达摩掌法确实很有功力,只是可惜,用的不是时候,比起我侄子的风雷掌,还差了一大截火候。我劝你,等练好武功,再来找我侄子要那些文物,怎么样?”
  李一峰甩甩手,强力忍着疼痛,针锋相对地反驳道:“老道士,别得意的太早。我告诉你,今晚,你要是不交出那些文物,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说着话,又滑步上前,一记“达摩渡江”,右脚侧飞而出,狠狠地踢向王圆箓的腹部。
  王守福刚要上前阻拦,却被王圆箓轻轻拨开,同时,右手轻轻一弹,只见一股红光极速射出,带着叮叮当当的响声,化为一条尖头小虫子,呲牙咧嘴,狠狠地咬向李一峰的右脚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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