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赴嵩山 途中遇故人

　　一日，刘志玄一家正在吃饭，忽听下人来报，有嵩山弟子前来报信，赵蓉连忙让下人将来人请入客厅。
　　匆匆用完早餐，夫妇二人到客厅会见来人。
　　来人一见赵蓉，跪下大哭道：“刘夫人，我家老夫人不在了。”
　　赵蓉一听感觉天旋地转，几乎晕厥，刘志玄赶忙上前将她扶住。
　　赵蓉父亲早亡，母亲含辛茹苦把她和赵铁手兄妹二人抚养长大。自从自己嫁给刘志玄后，很少回家探望母亲，没想到自己竟没见她最后一面，不由放声大哭。
　　刘志玄忙劝道：“好了，还有客人在。”
　　赵蓉自觉失态，忙止住了哭声，哽咽着吩咐弟子好好招待来人。
　　第二天一早，刘志玄一家四口赴嵩山吊孝，将大小事务交由大弟子周阳打理。
　　四匹骏马一路南行，渐行渐暖。
　　刘瑞林一马当先，一袭紫色长衫，身材飘逸，远看真是一表人才，但目不聚神，脸色稍暗，想是沉迷酒色所致。
　　妹妹刘瑞雪白马红衣，俊俏出尘，也不示弱，策马直追。
　　赵蓉看着一双子女如此，心中甚为高兴，对刘志玄感慨道：“看看他们兄妹的样子，真觉得自己老了。”
　　是啊，瑞林今年都十八了。这个年龄该找媒人提亲了，好让他收收心。刘志玄说，对了，昆仑派掌门马再山的女儿和瑞林年龄差不多，我见过一面，挺般配的，你可安排媒人前去探探口风。
　　赵蓉听了，白了丈夫一眼道：“我们要先问问瑞林有没有中意的姑娘，你不要整天光想着拉帮结派，还要考虑孩子的感受。”
　　好好好，我们快赶路吧，要不然被两孩子甩得太远了，刘志玄道。
　　兄妹二人策马狂飙，早已将爹娘甩开几十里。前面一片密林，二人放慢速度前行。
　　忽然，前面林中窜出三人拦住去路。为首之人喝道：“小子，留下钱财，饶你两人性命！”另外一人眼光色迷迷盯着刘瑞雪奸笑道：“这小娘们长得风骚的紧，等会捉了兄弟们解解闷。”其余二人听了哈哈大笑。
　　刘瑞雪她何时受过这等污言秽语的污辱，脸色透红，面带愠色，刚要发火。
　　刘瑞林听了大怒道：“小小毛贼，也敢拦本少爷的路，简直找死。”说完拔剑纵马朝为首汉子砍去。他自幼习武，颇得刘志玄真传，一剑击出，气势十足。
　　那为首汉子挥刀相迎，他岂是刘瑞林的对手，刀被一剑击飞。剑余速不减，一下划中那汉子前胸，带下一块皮肉，鲜血迸出。
　　快跑！那汉子一见不敌，高呼一声，三人朝前方窜去。刘瑞林连连大笑，策马直追。
　　倏然，一道拌马索抽在马腿上，由于速度太快，马吃痛跌倒。刘瑞林毫无防备，跌下马背，滚出两丈多远。刚要起身，却被一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瞬间的变化，刘瑞雪还没反应过来。看哥哥被擒，急忙拔剑上前。
　　别动！再动宰了这小子，那人用刀抵了抵刘瑞林的脖子道。刘瑞雪立即止住脚步。
　　刘瑞林大怒道：“小子，有种杀了我。”那汉子用刀轻轻一拉，刀刃深入皮肤半寸，鲜血顺着刀刃缓缓流出。刘瑞林疼得直咬牙，不敢再出一声。
　　那汉汉哈哈大笑道：“怎么样，你小子怂了，怎么不叫了？”
　　刘瑞雪见状不知如何是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失神间，被一粒石子击中背后灵台穴，全身酸麻落于马下，后面又窜出二人将她绑了。
　　杨付凡为早日找到青铜家族，一路餐风饮露，快马加鞭，不日进入河南境内。
　　天色已晚，前后都无村庄，杨付凡正愁无处可去，忽见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建筑，在密林下露出一角。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荒废的寺庙。
　　寺庙显然荒废已久，大殿无门，殿内蛛网密布，佛像也破损不堪。杨付凡清扫一下，在佛像前坐下后拿出干粮晚餐。
　　杨付凡刚要休息，忽听寺外人声鼎沸，由远及近。
　　忽听一人道：“赵舵主，明天就是交银子的日期，你可准备好？”
　　圣使，我们湊一千四百两了，还差一百两。今晚我们再想想办法。那舵主回答道。
　　哼！那人冷哼一声道：“听说你对增加任务之事很有意见，是不是？”
　　岂敢，岂敢，圣使大人放心，我们一定按时完成厉副教主交给的任务。为了筹钱，今天我的一个兄弟还受了伤。不过还好，抓住了两人，从身上搜出五十两银子。赵舵主连忙道。
　　圣使道：“没意见最好。厉副教主已处理了几个有意见的舵主，都扔进了黑风口崖下，你可要小心呐。走，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下，你们也商量商量怎么湊齐那一百两银子。”说完一行人进入寺庙。
　　杨付凡见状忙躲到佛像身后。
　　一行人进入院子，有两个教徒将抓来的二人放在佛像前，又返回院子。
　　杨付凡伸头看看了两人。两人横躺在佛像前，被捆得结结实实，嘴里都塞着一块破布。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两人的模样。
　　只听院内一人道：“赵舵主，我子午神教现被称魔教………”
　　杨付凡听到魔教二字，想起爹娘的惨死，想立即冲出去报仇。但眼前被抓两人必是无辜之人，还要是救人要紧。
　　于是他慢慢走到一人身边，用剑割开绳索，那人还是不能动弹，显然穴道被封住。不管了，先拖到佛像后面再说。
　　杨付凡又回来解开第二人绳索，却不料破损的佛像“啪”地一声掉下一大块碎片，
　　什么人？一魔教教徒听到声音大声道。众教徒转身向大殿看去，只模糊看见一人正拿着剑站在佛像前。不知对方深浅，众人也不敢冒然进去。
　　杨付凡也不出声，只是提着剑对着魔教众人。
　　射！赵舵主吩咐道。众教徒摘弓搭箭朝杨付凡射来，顿时箭矢如雨。
　　杨付凡连忙倒地，抱住地上那人滚到一边。喘息之间，又一簇箭雨，杨付凡二人又滚到墙边，端的惊险无比。
　　墙角斜对着大门，这是个死角，众教徒无法再射。
　　接连两次翻滚，那人被杨付凡压在身下，口中的布也掉了下来。刚要出声，听杨付凡轻嘘一声，立即闭口。
　　点火把！赵舵主喊道。十几支火把把大殿照得雪亮。此时杨付凡正压在那人身上，自己的双手还紧紧环抱着她，鼻尖都碰在一起，感觉到前胸两团松软。一头黑发散落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他这才看清对方原来是个妙龄少女，四目相对，那女子瞪大了眼睛，脸红得像快红布。
　　杨付凡连忙跳起，那女子穴道未解，还躺在地上。
　　忽然，又一拔箭矢射来，此时庙内雪亮，箭矢被杨付凡付一一击落，透明的青铜剑在火光的照耀下闪着青光，十分显眼。众教徒反复射几次，他身边落满了箭矢。
　　过了一会儿，再无箭矢射来，原来他们的箭用完了。
　　众教徒看他剑法高明，无人敢贸然上前，就这样僵持了好大一会。
　　你上！赵舵指着一教徒道。
　　那教徒持刀试探着向杨付凡走来。刚一靠近，杨付凡向前一步倏地出剑，步法和出剑的角度出人意料，那人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剑刺中心脏，剑又闪电收回。那人眼睁得老大，用不可思异眼神看着他手中的长剑，慢慢倒在地上，死了。在鲜血的浸泡下，青铜剑异常玄幻。
　　杨付凡十分痛恨魔教，虽是第一次杀人，但仍异常镇定，毫无表情。
　　什么？众教徒惊呆了。静，出奇的静！大殿里连众人的喘息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僵持了好长一段时间，杨付凡决定主动出击，擒贼先擒王，施展出鬼步，青铜剑法第一式‘睛空万里’朝那个圣使罩去。
　　这一剑剑花朵朵，显得甚是凌厉，剑气顿时弥漫开来。圣使见他剑法高明，神色肃然，凝神提剑相迎。“铛”地一声，两剑碰在一起，杨付凡感觉一股大力涌来，长剑脱手而飞，落到佛像前。
　　杨付凡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对方长剑又至，被一剑刺中左臂，情急之下运起鬼步，退至佛像前，连忙点穴止血。
　　杨付凡此时才明白自己空有招式，没有内力，而对方是个内家高手，到底内功是王道。
　　好！众教徒一见杨付凡受伤，立刻高声喝彩。
　　那圣使对着杨付凡高声笑道：“原来是个没有内力的小子，你的剑法只是个花架子。”
　　那女子见杨付凡受伤，急忙道：“少侠，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
　　想走？没门，小子，受死吧！那圣使说完又持剑缓步走来。
　　杨付凡悄悄从怀中摸出三块碎银握在手中，蓄势待发。待那圣使离自己三步左右，三块碎银电射而出，第一块直射对方咽喉，其它两块直射对方两腿的曲泉穴。可能是由于光线不足，又或是那圣使太过轻敌，上面那块银子被他击落，而腿部曲泉穴被两块碎银分击而中。圣使两腿立即不受控制，双膝跪倒，身体前倾。
　　杨付凡飞速从地上拾起箭矢，一下插入圣使心脏。那圣使眼睁得很大，张开嘴道：“你竟然........”话还没有说完，在露出不甘心的表情后，圣使倒地而死。
　　这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静，大殿又再一次静了下来，没人敢再上前。
　　杨付凡拾起地上青铜剑，再一次站在女子前面。那女子看着杨付的背景，觉得越来越高大。
　　众教徒手中火把的火光越来越弱，快要燃尽，天色也要渐渐放亮。
　　赵舵主深知圣使武功高明，圣使仍不是对方的对手，自己一干人也是白给。于是一挥手道：“撤！”众教徒一听，即刻蜂拥而出，瞬间走得干干净净。
　　杨付凡不顾伤痛，解开了两人的穴道。
　　那男子抱挙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我是崆峒派弟子刘瑞林，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嗯？原来自己竟救了仇人，杨付凡心里一惊，但一想自己伤势不两立在身，如果撕破脸动手，未必是兄妹二人对手。自己既然没认出他们二人，对方也不一定能认也自己来。
　　想到此处，强自镇定道：“区区小事，不必挂怀。”
　　那女子见杨付凡的肩头仍在流血，连忙撕下自己的一片衣襟，为杨付凡包扎。又撕下杨付凡的一片衣襟做成条状，将伤口处扎牢，把剩余的布放入怀中。
　　她用一双水灵灵眼睛看着杨付凡道：“这怎是区区小事，这是救命之恩。要不是恩公，我们兄妹落在魔教手中，不知会如何。”说完想起和杨付凡抱在一起的情形，脸'唰'地红了。
　　瑞林、瑞雪，你们在吗？寺外传来两声呼唤。
　　刘瑞雪一喜道：“爹娘到了。”
　　杨付凡一听，知道必是刘志玄夫妇到了。连忙绕到佛像后面向后院掠去。
　　刘瑞雪见杨付凡离开，急声道：“恩公留步！”但杨付凡业已远去，她却在原地兀自发呆。
　　原来刘志玄夫妇紧追二人，不见踪影。整整找了一夜，见寺庙前拴着马匹，所以找了进来。
　　进来后见到地上的尸体，又见二人无恙，忙问怎么回事。刘瑞林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赵蓉忙问：“那救你们的少侠呢？”
　　走了，刘瑞林回答道。
　　此时，刘瑞雪还在发呆，自言自语道：“我怎么觉得他的眼神有点熟悉呢？到底在哪时见过呢？”
　　刘志玄道：“照你们所说，救你们的人是一个年轻人，武功竟如此之高，怎么在江湖上没听说过呢？”
　　赵蓉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江湖能人辈出，年轻后辈偶尔出几个出类拔萃人物，也是正常。”
　　刘志玄听了连道：“也是，也是。”转脸又对刘瑞林兄妹道:“江湖险恶，这次权当是一次教训，以后你们要小心点。既然没事，我们继续赶路吧。”
　　一家四口继续向嵩山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