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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的薄荷糖的味道还没有淡下去，硝子同情地掏出烟盒，教唆着从不抽烟的夏油杰：“要不要来一根？”夏油杰声线平缓：“我看起来很糟？”
“有点。”硝子敲了敲烟盒，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一面小镜子：“看起来像失恋小哥，要不要照照镜子看下你的表情？”
夏油杰友好地推开硝子递过来的手：“没到那个程度。”
因为触摸到了烟盒感受到了其重量，夏油杰补充了一句：“想赖给我让我替你买烟？”
“……应该上次多买几包的。”烟盒里还剩最后一根烟，被戳破心思的硝子打开盒盖晃了晃。
大概是怕硝子又要嫌他在那说教，夏油杰选择了沉默。
被按压入怀的飞鸟的鼻息间很快充斥满属于五条悟的气味。
他在飞鸟耳边说着什么你的眼睛很好看的话通通被飞鸟堵在耳外。
太近了。
甚至能感受到五条悟说话时胸腔的颤动。
几乎是一瞬间，飞鸟就用力再次撑坐起来，她一拳对准五条悟的面门砸去。
拳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隔阂。
飞鸟咬着牙：“这时候你的无下限开的很快啊？”
五条悟微笑：“毕竟我的脸也很珍贵嘛。”
应该是训练场地内的空调温度开的太高了，飞鸟感受到面部有着蒸腾的热意，耳尖也微微发烫。
这样的飞鸟落在五条悟的眼里，就是另一种含义了。
“飞鸟对我心动了吗？”
心脏确实在剧烈跳动。
但这肯定不是因为五条悟，而是因为之前的过量运动所造成的心脏加速，以及温暖的空间产生的热度使体温上升的缘故。
“校门口的来福都要比你像个人。”
高专门口有一条常年游荡的大黄狗，飞鸟偶尔遇到时总会投喂一点香肠给它。
即便自己不是狗派也不得不承认，来福要比五条悟可爱上许多许多。
五条悟当然知道来福指的是谁，他装作有些生气：“把我和来福比？”
“我比来福要好更多吧？”
飞鸟站了起来，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五条悟。
“是啊，也对，你起码会说话，而来福只会汪。”
五条悟歪头：“喵？”
贴在身侧的手指一蜷，飞鸟没忍住抬起手往五条悟的额头弹了一下：“闭嘴，难听死了。”
手指与五条悟的额前接触，一些白色的碎发被飞鸟的指尖勾了起来，弹下去的那一下发出脆脆的‘嘣’的一声。
嘴上嫌弃着五条悟装猫咪叫，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飞鸟。
明——明就很喜欢嘛！
五条悟也跟着飞鸟的表情勾起了嘴角。
闹完了，飞鸟转身拾起放在一旁的黑剑别在腰头，走向空调控制面板处。
她把热气改成冷气，使劲按着温度下调的键位。
夏油杰和硝子就站在空调的控制面板旁边，硝子忍不住提醒道：“现在可是寒冷的冬季哦？”
飞鸟回应：“太热了。”
硝子余光瞥见面板上不断下降的数字。
“不管怎么样，现在也不应该是开16度的季节吧？”
控制面板的数字最终停留在了14度，飞鸟收回手说道：“这样正好吧？”
随着室内降下来的温度，飞鸟感受到热意的褪去，舒了口气。她看夏油杰看着自己出神，疑惑道：“怎么了？”
夏油杰眼睫扇了扇，回过神。
“在想一会吃什么。”
飞鸟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挂钟上还钉了几根铁栏，估摸着是以防万一被重物击碎。不过若是被咒力打中，这几根铁栏也没什么用处就是了。
时间正好到了以往他们要吃饭的点。
硝子按了几下手机，提议道：“寿喜烧？”
“最近的那个？”飞鸟想到了之前和硝子一起吃过的那家店，味道是还不错。
夏油杰：“我都行。”
他看向这才从场中央站起来的五条悟问飞鸟：“谁赢了？”
五条悟掏出他的那副墨镜重新戴上，抬步走了过来。
“……他都没有认真。”说到这个飞鸟就来气，最后还是忍不住本能的反应用上了写轮眼，才把他按在了地上。
不应该用的，没有忍住。
怎么说她都不能算赢。
一只胳膊承载着五条悟的重量搭在了飞鸟的肩膀上，他弯下腰，白色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飞鸟：“这次是飞鸟赢了哦。”
飞鸟立刻抬起右手拍上五条悟的脸颊往外推：“谁要你让我赢啊！”
“可是飞鸟已经把我按在地上做了那样的事情……！”脸颊肉被飞鸟推得挤在一起，五条悟说的像是飞鸟确实对他做了些什么一样。
这种时候家入硝子就特别想点根烟来抽，但是不行。
只有一根了。
她推开五条悟强硬搁在飞鸟肩膀上的胳膊，拉过飞鸟的手：“走了，去吃寿喜烧，晚了还要排队，我可不想在寒风里站上一晚。”
说完，两人朝训练场地外走去。
五条悟揉了揉脸，对一言不发的夏油杰说：“看到了吧，飞鸟有对我脸红哦。”
“她一定要比之前更喜欢我了。”
夏油杰给了五条悟一肘子。
训练场地的厚重大门被推开，寒风灌了进来，家入硝子瑟缩了一下，眯起眼，身体在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时猛地僵硬了一下。
飞鸟用非常快的速度说话：“夜蛾老师，没有损坏场地，只是在进行普通的体能训练。”
夜蛾正道双手抱肩，两脚岔开笔直地站在训练室门口。
硝子：“老师你在这站了多久啊？”
藏匿于镜片下的双眼越过两人朝后面扫了扫。
夏油杰和五条悟也在。
齐活了。
他轻咳了一身：“确定没有损坏？”
飞鸟诚恳地点了点头。
“怎么站着不动？”夏油杰没走几步就撞上了堵在门口的硝子和飞鸟，话音刚落，他又看见了堵在更前面的夜蛾正道。
夏油杰的声音突然变得乖巧起来：“夜蛾老师。”
“什么啊……是夜蛾老师啊。”这声音一听就让夜蛾正道神经直突突。
夜蛾正道正色道：“你们接下来有事？”
硝子点了一根无形的烟，食指中指并拢放在嘴边比了一下：“要吃寿喜烧，老师，你要请客吗？”
夏油杰：“请客的话就换一家店吧？”
五条悟：“就去上次那家超级贵的自助怎么样？”
“我只是礼貌性地问候一下你们。”夜蛾正道脸部的肌肉抽了一下，“给我把衣服换了滚去北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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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道内出现了大规模咒灵报告异常的消息，别的地域的咒术师正忙于横滨或是所处本地区内的安乱，相对来说比较闲的就只有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这四名一年级了。
不过居然要硝子也跟着同行，就代表着窗所检测出的咒灵可能会有较为危险的实力的存在。
四个人被紧急带到通往北海道的列车上，辅助监督勤勤恳恳地在一旁描述着此次面对的咒灵的数量及等级。
以及需要回收的咒物。
飞鸟松了松暖和的围脖，头靠在椅背上，翻阅了一下辅助监督递来的资料。
硝子撑着头，有些提不起神，她打了个哈欠问辅助监督：“能不能给我到北海道买包烟？你应该成年了吧？”
这次跟来的辅助监督荒木忙摇头：“家入小姐，烟对您的年纪来说并不合适。”
“……又来一个。”家入硝子掏了掏耳朵。
夏油杰一目十行，粗略地扫了一眼资料，微微咂舌：“整个小樽区域？”
“是，咒灵数量覆盖了整个小樽。”荒木点头：“先行的辅助监督已经暂时放下了帐，只是里面的平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他接着说：“对外宣称是有危险爆炸犯进入了小樽，暂时疏散了一些附近的居民。”
五条悟撑着脑袋，脸上晃过一道道列车经过的建筑物的阴影。
五条悟说：“是因为咒物吧？”
飞鸟手中的资料正好翻阅到了特级咒物这一页。
她的手指划过纸张，在咒物名称和拟画的图案上停留了一下。
是一朵花。
荒木：“不愧是五条先生。”
在场的四位咒术师的年龄都没有他来的大，但荒木还是用尊称称呼这这些人的姓名，并从心底尊敬着他们。
荒木同时把资料翻到了咒物那一页。
“这些咒灵，是在调查咒物时突然出现的，就像是应运而生。”
夏油杰忍不住问：“平民的死伤状况呢？”
荒木的神色有些低落，他回答道：“很遗憾，包含已经先遣的辅助监督在内，我们至少得到了有将近20具以上尸体的消息了。”
“我用虹龙的话不是会更快地能到达那边吗？”夏油杰想起夜蛾正道对正要掏出虹龙的他直摇头。劝阻他还是坐新干线过去会更快一些，时间紧迫，他们没来得及听夜蛾正道讲述原因。
而此时的荒木这才说明了夜蛾正道没有解释的话：“整个小樽的上空被下了禁制，无论是诅咒还是人类，只要越过上空，统统都会爆炸。”
“现在北海道全域都下着暴雪，航班也被全部取消，可以过去的办法，就只有这一项了。”
所有的一切行径，都在阻碍着别人进入小樽。
飞鸟抬头询问：“先遣人员怎么过去的？”
荒木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自然：“……几个同僚，那样，爆炸了之后。”
他眼底浮了一层痛苦，似乎有些说不下去。
硝子叹了口气：“……试错成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