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恶语相向 Bad Word

　　Itwastheworldlackedoflovedestroyedher，
　　whichruinedherwiththeendlessbadword！
　　毁掉她的，正是这对她尽是恶语相向的无爱世界！
　　——乌乌里大黑土
　　“乔姐？你还好吗乔姐？”“曦曦，你怎么样了？”陈陆山和陆白榆在一旁看着神色有些呆滞的乔曦，担心地问道。
　　而乔曦这才缓过神来，撑起身子，用手先揩了揩两颊深深的，再朝着陈陆二人摆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缓过来了。然后她关切地看向同样苏醒没多久的陆白榆，开口问道：“我没什么大碍，倒是你的情况还好吗，白榆？身体没有出什么大毛病吧？”
　　“我没什么事，楚常的能力很管用，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回复的差不多了，倒是你，真的没事吗？我从没见你哭得这么厉害过。”陆白榆摇摇头，反问乔曦道。
　　“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意识一下子接受了太多外来记忆的冲击，受到的情绪波动有些激烈，但是都没什么问题，我已经将它们都分清楚，归纳进我思维殿堂的角落里了”，
　　乔曦面色如常地说着，显然已经从海量记忆的冲击中平复过来，然后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询问陆白榆道：“现在你能分清外来记忆了吗？你在【处刑场】里昏迷的真实原因，是不是跟一首歌有关？”
　　“是的，我已经能分清了，我的昏迷确实跟一首歌有关，乔曦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已经解开了这一连串事件的谜底，要揭开S某的真面目了吗？”陆白榆有些惊讶地问道，但她的语气里又好像没那么惊讶，似乎这对乔曦来说，是理所应当，是果然如此。
　　“差不多，除了两处无伤大雅的疑点，这起事件的全貌我已经基本知晓了”，乔曦点点头，又微微摇头，站起身来，拿起周围一支散落在地的树枝，要现场画图为陆白榆、陈陆山二人作讲解：
　　“首先，我们把原本草拟的S某，先定下一个具体的名称——由于她所留下的‘猩红屠宰场’，我们就管她叫作【猩红屠夫（ScarletButcher）】吧，简单称作S.B.，我知道你们可能会觉得SB的谐音很好笑，但是要我说，她这个人现在做出这些事，也确实挺SB的，但导致她沦落至此的，同样是SB玩意儿——是‘SexualBias’，性别歧视。”
　　“等等，照乔曦你这么说的话！S.B.的真面目是——”
　　出于与乔曦共同的经历，陆白榆先一步猜出了真相！
　　“没错，S.B.的真面目，就是我、白榆还有楚常那天早上认识的少女——黄盼娣”，乔曦说着，同时对着不明所以的陈陆山说道：“不认识她也没关系，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
　　说着，乔曦用那支树枝在地面上划出三个圈，两个框，并写下五个英文字母，一一解释道：“我不清楚我们那天遇到的是不是本体黄盼娣，但是现在清楚的情报是，黄盼娣的三魂七魄出于不明原因被打散，分裂为X、Y、Z，三性状的盼娣：X，出处是英文单词Xanadu，世外桃源，我这么叫她是因为，她继承了大多数盼娣本人的美好记忆，也就是归属天地人三魂中的天魂，掌控着喜、爱、欲三魄，也是立场最倾向我们的盼娣，她此刻应该处在最为神秘，也最为安全的‘世外桃源’里，虽然有帮助人类的意愿，但是没有充足的动力走出世外桃源，使我们要重点争取合作的对象。同时，也正是X某在A面世界——”
　　看着露出不解神色的陈陆二人，乔曦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将树枝只向写着大写A的圆圈，接着说道：“A面世界，就是我、白榆、陆山、还有楚常现在身处的‘现实世界’，我们之所以到现在还没逃出这片地界，就是因为这本身就是一处幻境，就如同磁带一样，能将其反转、翻面，这也就是我们重回黄昏时分的原因。同样，这也能解释为什么陆山觉醒心相后，体力变化状态会和我有不同——因为心相者能抵抗A面幻境的影响，所以只有我这个无能力者是真的在消耗现实中的肉身元质在逃跑，所以我们的体力都没有在时回中恢复，而且陆山的消耗会比我低。”陈陆山点点头，对乔曦的解释表示认同赞许。
　　乔曦又将手中枝条指向圆圈B，接着说道：“而一张磁带，有A面，自然就有B面，而这B面幻境，就与我们刚提到的X某有关系，B面幻境，正是X某用来困住Y某的”，说着，乔曦又指向方框Y，解释道：“Y，来由单词young，取其幼稚、野兽的意思，我称她作幼龄稚兽，是黄盼娣地魂的显化，掌握较为险恶的哀、怒、惧三魄，所以X某才出于保护他人的目的，布置出B面幻境来困住Y某，但是——”
　　“X某原本的打算落空了，因为她不知道，她并不是最先分裂出来的人格魂魄，最先觉醒的，也是最具谜团、最强盛、最危险的魂魄——Z，我暂时能通过对她的侧写，提取出三个要素——Zilch（虚无）、Zealot（狂信徒）、Zanyism（荒诞剧幕），她没有多少显化，但是运用排除法，她也只能是天地人三魂中的人魂，掌恶魄，本来她只掌一道魂魄，不应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但很遗憾的是，由于黄盼娣本人糟糕透顶的原生家庭、成长经历，她气魄中恶魄最炽最盛，所以是Z某先行觉醒，并一手创造出磁带的A面，甚至X某布下的B面，也被她逐渐腐蚀，甚至快将Y某压垮了。”
　　“所以我们要面对的最终敌人，我们要战胜的猩红屠夫，就是她，Z性黄盼娣吗？”陆白榆提问道。
　　“对，也不全对。”
　　乔曦解释道：“这里仍有两处无伤大雅但不能无视的疑点，那就是X某所在的【世外桃源】究竟在哪里？白榆，我猜测你应该跟我一样，也都进入过一栋很宽敞舒适的房间对吗？”
　　“对！”
　　“关于这点，先暂且搁置，现在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时间】，如果不计算我们重回的时间，那么我们昨天才见到一个正常的黄盼娣，她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作出如此大的改变的？而且根据Y某的话语，她已经被困在B·side很久了，这跟我们的时间轴是完全对不上的……”
　　说到这里，乔曦讲地面上的图案都圈起来，指向圈外道：“所以，一定还有什么我们还未曾知晓的情报，这一部分信息可能要与楚常汇合后才能获取，但至少目前——”
　　乔曦重重地敲击地面，笑着说道:“敌人的根脚、能力，我们已经尽数知晓，我管S.B.的能力称为【恶语相向（badword）】，名字来源于我刚刚用手机听歌识曲得到的曲名——没错，就是那首让白榆你昏迷的曲目，它的名字就叫做‘badword’，我认为，【恶语相向】是来由于这个缺少love的BadWorld，对黄盼娣无休止无穷尽的恶语相向（BadWord）中产生的险恶魂威，其能力最核心的一点——”
　　说着，乔曦将木枝指向白榆，确切地说，是白榆的大脑皮层，记忆中枢，接着说道：“就是能够像最凶恶的叫骂一样，冲击我们智人的神经中枢，从而将大量不属于我们的思考、情感、记忆，以一种极为恐怖的速率强占我们的大脑，是直接对我们的精神元质、灵魂元质进行打击。而更为恐怖的是——”
　　乔曦举起木枝，直直向上刺去，像是要击破这虚假的天幕，补充道：“有句话叫‘记忆使人成型’，也就是记忆能够塑造人的认知，所以【恶语相向】这份能力最为恐怖的地方在于——它能暴力地篡改我们的记忆，从而肆意摆弄我们对世间一切的认知，表现出来的便是这近乎真实的幻境——这磁带里的A·side和B·side，而我们现实中的肉身，很可能就在敌人的控制下，如同待宰羔羊。
　　同时，还可能对我们对自己的认知也出现异变，甚至会失去身为人类的自我认知，成为一滩蠕动的血肉也说不定。”听到这里，陆白榆后怕地触碰着自己此前身体上的伤口，庆幸自己没有彻底沉沦在幻境中，成为那猩红屠宰场里的又一滩烂泥。
　　“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逃出去呢？”陈陆山问道，他神色平静，并未因敌人的强横凶厉而露出惧色，反倒眼神里燃起里有所觉悟的斗志，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的青梅送出这片刀山火海。
　　但作为对S.B.，对【恶语相向】了解最深的乔曦，却做不到如此乐观，她摇摇头，坦白道：“老实说，我也暂时找不到破解之法，因为【恶语相向】对认知的操纵，我们根本无从判断我们是否对S.B.，进行了有效打击，甚至我们连Z某的位置都无从得知，连B·side都不能肆意翻越，更遑论在杀出A·side，逃离这盘磁带了，或许楚常还有杀招，但我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话言至此，乔曦又抬起头，露出没那么自然的笑容，安慰陈陆两人道：“但是没事的，我已经与Y某达成合作，接下来只要与X某取得联系，我们就还有机会扭转局势！”
　　“可是Z某会就这么看着我们行动么？她如果对我们不断发起攻势，甚至将X、Y一同击败吞噬了，那该如何是好？”
　　陆白榆问道。
　　“这……”
　　“无妨，有我在，敌人的进攻我会尽数拦下。”
　　乔曦惊喜地回过头去——
　　是了，这背后传来的令人如常信赖确凿声，来者不是楚常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