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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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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太行路》白居易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进入原本‘黄盼娣’本人的梦境?”小女孩‘黄盼娣’惊讶地发问,“可是,连我们自己都凑不出完整的记忆,你又要凭借什么来进入她的梦境呢?”
  “所以我才说,另一个你要比你聪明多了,她早就知道,你们两个的合作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啊,不要总说这些车轱辘话!”
  “好吧好吧,我的我的,老毛病了”,乔曦正色道:“已知,现在有‘外面’那个‘黄盼娣’跟你这个在‘里面’的‘黄盼娣’,因为她最先出现,我就管她叫X,然后你就先记作Y。首先呢,在一开始,X就知道Y的存在,她可能是在未知遭遇后最先具备自我意识的‘黄盼娣’,继承了大部分积极的认知,所以保留了较多的理智和良知。
  在知晓你的存在后,她布下了第一重幻境,将你隔离在其中,而我们就先把X某所在的环境记作A面,而Y——也就是你——所在的幻境记作B面,而至少我在跟X交谈的时候,我与她所处的,应该就是A面。而她此前把你困在B面,却没想到你会招来‘大人’的侵蚀迫害,毕竟出自同源,X并不想你死,但是也没有办法帮助你。”
  “为什么这么说?她给你的播音机散发出的红光,不是能破解我的能力吗?那么同理,她有很大的机会能把我从这里救出才对吧!”Y质疑道。
  “不,那台播音机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而且,X最开始将我传送过来的,也并不是你所在的B面,我不清楚X某是有意为之,还是只是单纯地出了差错,但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是,我本来不应该出现在B面的。
  X一开始,也并没有请我来救你出去的把握,我最初只是询问她有关本体黄盼娣的事情,而她却把我传送进一个与B面截然不同的房间里,而通过对那个房间的解密,才使得播音机产生了变化,我才会被它传送至B面。所以,不是X具有能帮助你的能力,而是那房间里的某种要素,具有能够破开幻境侵蚀的力量。”
  “也就是你所寻求的,本体黄盼娣的记忆?那又要如何去寻找呢?我的入幻能力,必须要有所凭借才行。”Y接着询问道。
  “不需要寻找,还记得我把我与X的交流所在称为A面,而把我们现在的所处环境称为B面吗?我推测,正如X某设下第一重幻境困住了你,X某同样被困在了第零重幻境里,因为她也没有经历古怪遭遇后的记忆,所以,你们两位包括我的同伴,其实都在另一个你的掌握中,我就管她叫做Z吧。
  我们现在就正处在一张磁带的A面和B面中,我的同伴们在A面作战,而我通过与X的交流,在解析真相的途中被Z某干扰,进入了已经被侵蚀的差不多的B面。而Z某就不知躲在现实中哪里,不断地影响着A面和B面。
  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何时间会诡异地重回黄昏,而我的心相者同伴却没有过多消耗的同时,也没有被重置体力。因为心相者对幻境干扰有抗性,所以不会被重置体力。而他作为心相者,没有战斗损耗的同时又不会被幻境轻易影响,所以我作为无能力者,是真真切切地逃了很远的路程,消耗了大量能量,而对于心相者而言,现实的肉身元质是没有变化的,损耗的只有些许地精神元质和灵魂元质,所以他的状态会比我好。”
  “唔——好复杂,可恶,虽然听不太明白,但是你说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所以我们现在就在Z某的幻梦中,只要借助我的帮助,再度深入幻境,就可以进一步探知到有关本体黄盼娣的真相?”Y某挠了挠头发,不爽又不得不服地赞同了乔曦的猜想。
  “额,大概就是这样,但是我这个假说也不完善,有两处可疑的地方,无法被合理解释。但是,我估计结论是没错的:那就是此刻同时活跃的,有X、Y、Z三个盼娣,按照西方弗洛伊德的说法,你们或许就对应着超我、自我、本我。
  而根据你们的情绪划分,我更愿意将你们按照偏中式的说法划分,也就是三魂七魄——X为天魂(胎光),对应喜、爱、欲三魄,Y为地魂(爽灵),掌怒、哀、惧三魄,而留给Z的,估计也就只有恶魄了,但也许是黄盼娣本人的经历悲惨,七魄里偏偏恶魄最为强盛,所以Z才先于你们觉醒,或许她就保留着诡异遭遇之后的记忆……”
  “所以我该怎么做?”Y性‘黄盼娣’直接问道。
  “等下我会打开橱柜的门,到时候你直接将我与袭来的攻击一同入幻,这样我应该就会进入Z的精神世界,哈,她一定会很惊讶吧。她拨弄这磁带的两面,可没想到当音乐响起,或许是她被拽入磁带中呢?”乔曦笑着说道,好像全不在意她接下来要做多么危险的事情。
  “哈哈哈哈!我开始喜欢你了,乔曦姐姐,你放心!我会全力帮你的!”想到这或许会让幕后黑手Z吓一跳,Y也兴奋了起来,看来她跟乔曦确实都有性格上的共同处——骨子里都有着追求刺激的乐子人基因。
  “行了,来吧,让我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话音刚落,乔曦就打开了橱柜,在那昏黑粒子快要吞噬她之前,Y性‘黄盼娣’迅速地将符箓甩出,一张贴在乔曦身后,一张则是向空中不断飞去,一直要飞到黄昏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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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当乔曦真正在如凶海暗流中的认知洋流中晕头转向时,才认识到自己这回是真的做出了极其危险的事——太多,太多来自他人的杂乱思绪了,这些记忆浑浊在一起,并不断蠕动自噬,早已非常人能够安全地接触理解。
  哪怕是乔曦,也错误高估了自身的信息处理能力。若不是怀中的播音机不断洋溢着温暖人心的红光,恐怕乔曦的心智早就被这些混沌的记忆一同扭曲了。红光不断地溢散,汇入周围的意识海中,而乔曦就在其中,像是由一艘红色轻舟所载,在这痴缠怨愁的汪洋中不断沉浮,行进间迸发出惊人的伟力,有如沧海化桑田,好像要一直驶向不知名的远方。
  而当乔曦在船上,只觉“醉后不知天在水”,而不同的是她此刻却是满船“旧”梦压“心”河,心神不定,意识凌乱。就在这须臾间发生又好似永恒持续的恍惚中,乔曦的心智逐渐下沉,越过凌乱的意识乱流,穿过极厚的认知滤网,随着微不可见的细微念头一同汇入梦境主人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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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受到了,那粗粝的绳索,那冷硬的树皮,还有那铜头皮带鞭笞在身上,皮开肉绽的触感。
  那是一个暗淡的黄昏,别家的灯火是那么的温暖,别家的笑声是那么的和煦,而她呢?她看不见,她听不见,她只能感受到自己被倒吊在树上几个小时,颅内充血,头昏脑涨的呕吐感觉。
  “幸好快要昏过去了,既看不见丑恶嘴脸,也听不见怨毒咒骂”,她于恍惚间如此想道,不然她一定,一定会露出与此刻脸上扯起的哂笑相比,更为嘲弄的讥讽弧度吧?“那可能就不是十天半月能好的伤了,哈”她如此想道,只觉得荒诞可笑,嬉笑着扬起了本就要涣散的意识,就好像她手里的木屑,就好像她的痴心妄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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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明白了,那摔碎的瓷碗,那四散的家电,还有那青筋如毒蛇一样暴起的肉掌,铁一样烙在她颊上的声音。
  那是一个冰冷的雨夜,屋外的雷声吵不过这所谓“家”里的骂声,窗边的电闪更猛不过所谓“家人”的怒火。而她看不见这些,她只是觉得这眼前的世界更加怪诞了。
  “是什么让你们把哺育生命当成了廉价的抽卡游戏?又是怎样的愚昧无知让你们还在固执老掉牙的封建生育‘优选’?”她只是这样疑惑着,却已是他者无法接受的诘责,而她强而有力满怀愤慨的质问更在后头,“而你们又凭什么?把你们愚蠢的陋习强压在我身上,还要给我冠以如此恶心的陋名?”她就这样问着,问着——
  直到她再也不想听那些陈词老调无耻之词,她只重重地关上大门,就好像要摔碎一切弥合幻想一样,把这决词最后怒骂给这对死硬封建传代机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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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清楚了,那所谓圣经的信徒,那借理想谋财害命的假修士,那利欲熏心无限双标的丑恶嘴脸。
  那是一个昏暗的鸡鸣丑时,黎明还远未到来,就好像她看着那自称斗士的伪善者撕下了她那层厚厚的脸皮,无耻地出卖了信任她的幼稚孩子。而她也曾是那理想主义者的一员,相信可以靠身边同志们的一同努力,为这漫漫长夜开辟出黎明的曙光。
  可这一切都太远,太遥不可及了,甚至还没见到那一抹鱼肚白,那原本洁白的信念就已经被利益熏得枯黄、发黑了,而肉食者就迷乱在酒池肉林中,自夸着这无尽黑夜本就有照耀他,她,它们的奢靡霓虹!还要用五彩缤纷的酒令奴仆迷醉,要她们齐声高唱颂歌——
  “瞧啊,那彩旗多招摇~~
  看那,那华光多美妙!
  只要那夜晚永远辉煌,
  那我们便从来都不需要太阳!”
  而她只是冷冷看着,手里攒紧着她曾为理想所作的诗歌,狠狠地撕碎了,将它们一同扫入炬火,最终同她彻底冰冷的心一般,归于死寂虚无,
  “如此荒谬……这般……真是无比虚无……!!”
  最后的最后,她终于看见了,听清了,感受到了,可这一切,都令她痛苦不已,却又哭不出一滴泪来,她可以怎么办呢?她又能怎么办呢?她只好在子夜里站在老破的楼台前,随意扔下一作箴言,要告诫她人——
  “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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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姐——“
  ……
  ……
  “醒醒!乔姐!”
  ……
  “白榆醒过来了!乔姐!你也醒醒啊!”
  乔曦缓缓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陈陆山,从他那因二人苏醒而欣喜不已的眼眸反光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早已双目噙珠、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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