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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问春归 / 022

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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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棠本是未将这话放在心上的。
  
  顾渊答应过她的事太多太多,似乎并无几件事是当真兑现过的。
  
  以往她也会带着期盼的心情,为之欣喜,可如今她已不想成为他敷衍搪塞中的小丑,在顾渊道完那话后,仅是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可没曾想,这次顾渊竟是来真的,也不知是她的抗议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直到又过去几日,顾渊竟当真在别苑门前备好了马车。
  
  孟晚棠神色怔然地站在院中,一时有些摸不清顾渊的意图,而后便闻顾渊好似威胁一般的冷声:“趁我还未改变主意以前,换上衣服随我出发。”
  
  孟晚棠霎时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她已没了别的选择,顾渊此番有何别的意图已经不重要了,她忧心父亲的情况,她必须得去华南。
  
  已是颓废多日的孟晚棠慌慌张张回到屋中,迅速拿起一旁的衣物,可手脚似乎久未有过大动作,如今僵硬得连腰间的系带也无法掌控,来来回回好几次,系带不断从指尖滑落。
  
  孟晚棠有些挫败地紧咬着牙,不知自己已是在屋中耽搁了多少时间,闻见房门推开的声音时,惊愣地回头看了去。
  
  “我来吧。”顾渊嗓音很沉,轻轻关上房门缓步走到了孟晚棠身前。
  
  孟晚棠怔愣地看着眼前高挺的男人正垂眸为她系上腰间的系带。
  
  芊芊细腰不盈一握,顾渊的动作轻柔,但显然并不熟练,他从未有过替她更衣,这事向来是孟晚棠为他做的。
  
  内衬的系带系好,顾渊取过轻薄的外衣,薄唇轻启,声音像是贴在了她的耳畔:“婠婠,抬手。”
  
  孟晚棠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手臂僵硬地抬起,顾渊不太熟练地将衣袖穿了进去,又绕到她身前,伸手替她拢好胸前的衣襟。
  
  孟晚棠觉得有些不适应,不适应这样的顾渊,也不适应他的靠近。
  
  她下意识偏过头去,欲要后退些许,顾渊却先一步拉开了舒适距离,仍是垂着眼眸,声音很低:“去过华南,你还会随我回京的,对吗?”
  
  “我……”孟晚棠张了张嘴,若是去了华南,她便不想再走了,如今父亲情况还不明了,若是身子不好她是断然不会留父亲一人在华南,若是养好了身子,她也想多陪陪父亲,她再回京似乎并无什么意义了。
  
  可这些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顾渊又自顾自道:“回来后便不关着你了,你不跑,我便不关着你,好吗?”
  
  孟晚棠皱眉,她不知顾渊如今还在执着什么,又硬要将她这不愿留下的灵魂强拘在身边有什么意义,他们回不到从前了,也不可能回得去了。
  
  可顾渊好似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似乎并未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总归是在他心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她若愿留下,他便许她些许自由,她若逃走,天涯海角也要将她追回,她若不愿留。
  
  那便关着她。
  
  即使顾渊未开口,孟晚棠也从他的眼眸中看明白了他的意图,她觉得好生无力,她究竟是在哪一步走错了,会叫他们如今走到这一步。
  
  沉闷压抑的气氛在两人之间不断弥漫开来,但孟晚棠此刻也不想与顾渊过多争执此事,她需得先见到父亲。
  
  孟晚棠微微动了身子,欲要穿鞋,顾渊却先一步屈膝单膝跪在了地上。
  
  孟晚棠一惊,下意识就要将腿缩走,已是被顾渊先一步抓住了脚踝。
  
  不似他以往掌心的热烫,如今带着些许微凉,透过轻薄的裤腿将凉意传到了她的肌肤,叫孟晚棠霎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着顾渊乌黑的头顶,却没由来的在心底生出一股瘆人的麻意来。
  
  “别想着逃跑,知道吗?”
  
  孟晚棠心底咯噔一声,那股笼罩在她周围若有似无的压迫感在这一刻霎时张开了一张巨网,密不透风地将她全数包裹起来,压得她心头沉重无比,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孟晚棠不再多言,甚至没有回答顾渊的话。
  
  她虽不知顾渊此举究竟是当真要陪她前去华南还是另有目的,但眼下她已别无他法了。
  
  她需得先离开这个别苑。
  
  然后再想办法离开顾渊。
  
  *
  
  马车驶离别苑没多久,孟晚棠便察觉到这不是前往华南的路,并且很快在马车离开山林后辨别出了此处的位置,这仅是离京城不过十来里的城郊一带,而此时的方向,是进城。
  
  顾渊坐在一旁注意到孟晚棠的视线,微微动了唇,淡声解释道:“只是回府放些东西,你不必紧张。”
  
  孟晚棠想问有什么东西需得临到出发时再放,但到底是没有开口,如今她并没有和顾渊谈条件的余地。
  
  可当回到顾府后,孟晚棠才明白过来,顾渊这是在做给她看。
  
  他当着她的面,将她的琴再次放回了橱柜中,还有她母亲的遗物,是她出嫁之时随着嫁妆一同带入顾府的,她心爱的首饰,她收藏的画作,最后还有一支发簪。
  
  那是提亲之时顾渊送给她的定情之物。
  
  说是定情之物,但孟晚棠知晓,那只是一支随手在店铺中买回的簪子,虽不便宜,但也并非顾渊的精心挑选,因着她在最初还会满怀欣喜戴着这支簪子,可顾渊压根就未曾注意过。
  
  直到她有一日问他,当初为何选这样一支簪子,仅是随口一问,但却问出顾渊原来早便忘记这支簪子是他赠予她的了。
  
  顾渊此刻执拗地将那支簪子归在了孟晚棠在意的物品之中,看着顾渊将簪子轻柔珍惜地放入抽屉中,孟晚棠觉得有些悲凉。
  
  自她知晓顾渊并不在意这支簪子后她便不再戴了,如今要说在意,他留下的那些东西中,便独独只有这支簪子是她不在意的了。
  
  顾渊此举意图很明显,留下这些,便像是留下了牵制孟晚棠行动的筹码一样,她若要逃,便无法取回这些东西。
  
  孟晚棠沉默地看着顾渊处理好这一切,眸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是平静道:“可否出发了?”
  
  顾渊喉头一哽,欲要警告孟晚棠的话语被噎在了腹中,默了一瞬,才敛目沉声道:“我且去交代一下,很快便出发。”
  
  说罢,顾渊阔步离开了屋中,直到他的身影在主院外转过。
  
  孟晚棠看见,顾渊离去的方向,是去往西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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