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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问春归 / 021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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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的情绪爆发好似用尽了孟晚棠最后的力气,最终她不知自己何时睡了去,也不知自己醒来时是几时。
  
  犹如一个断了线的木偶,没有情绪没有生机,每日木然起身,神色空洞坐在窗边,天色暗下来便如行尸走肉般回到床榻上。
  
  顾渊自那日后连着几日没再来,不知是不知如何面对她还是因着有什么事在忙,但孟晚棠不关心,也不在乎。
  
  再来时,正是孟晚棠晨间苏醒之际。
  
  她敏感地察觉到屋中有人,侧眸看去,一瞧来人竟是顾渊,便霎时僵硬了身子,好似全身心都在抗拒着他。
  
  顾渊走近之时,她便立即又闭上了眼,不想与他多说,更不想和他待在一个屋子里,唯有装睡来逃避。
  
  耳畔传来顾渊沉重的脚步声,步步逼近,叫孟晚棠心尖直发颤。
  
  颤动的眼睫将她本就不怎高明的演技暴露得更加明显,顾渊走到床榻边静默片刻,见孟晚棠还是不动,终是沉声开了口:“醒了便起身,我与你一同用早膳。”
  
  顾渊今日来此便听闻别苑中的下人道孟晚棠已是三日未进食了。
  
  她在无声的抗议,用她的身体威胁他。
  
  顾渊的话语没有得到回应,屋内沉寂一片,唯有两道节奏不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孟晚棠知道顾渊还站在一旁,他像是极有耐心一般,不再说话也不移动分毫,两人好似在暗暗较劲。
  
  最终到底是孟晚棠败下阵来,即使没有睁眼,身旁传来的这股子压迫感也叫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缓缓睁开眼,眸中带着几分悲凉,声音低哑轻缓:“我还不想起身,你自己用吧。”
  
  虚弱的声音让顾渊心尖一阵刺痛,那颗心好似在这短短几日内便千疮百孔了,但他面上仍显冷硬,没叫心底的情绪流露半分,再次重复道:“你先起来,用过膳再睡也不迟。”
  
  孟晚棠索性又闭了眼,甚至转过身去背对着顾渊,声音闷闷地从被褥下传出:“我说了我不吃。”
  
  顾渊深吸一口气,像是没听到孟晚棠的抗拒一般,自顾自道:“自己起,还是我帮你起?”
  
  孟晚棠都不知自己这是听见了什么,顾渊如何帮她起身,他向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就连两人在欢爱后,他也从未念及她身软无力帮她清理过,她不好意思唤下人来,便时常自己隐忍着那股酥麻的耻意自己清理。
  
  还不待孟晚棠心中思绪清晰,身上的被褥忽的被掀开,一转头,便见顾渊探手就要来拉她。
  
  孟晚棠霎时一惊,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蹭的一下从床榻上坐起来,下意识后退了好些距离,没叫顾渊的手碰到她。
  
  顾渊眸色一沉,她的抗拒之意太明显不过了,微微动了下唇角,想说些什么,却还是仅能用全身力气压抑下心底那股暗涌的情绪,不再多说什么,将手收了回去。
  
  孟晚棠靠在床角,微微松了口气,敛目低声道:“你想怎样,莫不是事到如今还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与我过普通夫妻生活吗?”
  
  顾渊的视线落在孟晚棠短短几日便憔悴不已的面容上,顿了一瞬,好似对她的冷言冷语全然不在意一般,避而不答道:“你先起身更衣,我让下人把吃食送进来。”
  
  说罢,顾渊便负手离去,就好似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这仅是一个普通的早晨,他入屋来唤他的妻子起床用膳。
  
  孟晚棠坐在床榻上仍是没有动作,甚至带着些自暴自弃,手臂环住了双腿,好似这样才能给自己一些安全感。
  
  顾渊再度入屋时,瞧见的便是孟晚棠仍旧坐在床上衣衫单薄缩成一团的模样,他手中端着的托盘微微一颤,指尖紧捏着两侧又稳住了动作。
  
  他并未唤下人来,亲自端了吃食入屋,将托盘在桌案上放下后,这才转头去唤她,语气却带了几分失了耐心的强硬:“不想更衣便直接起身吧,下来,不然我便抱你下来。”
  
  孟晚棠咬了咬牙,大抵是知晓自己没什么反抗的余地,认命般地松开了手臂,动作缓慢地从床榻上起了身。
  
  “穿鞋。”顾渊垂眸提醒她。
  
  孟晚棠好似一个任人摆弄的布偶,动作生硬地将脚探进了鞋中,脚下步子有些虚浮,却在见顾渊欲要伸手扶她时,强忍着稳住了身形。
  
  待到两人在桌前坐了下来,孟晚棠看向自己面前放着的一碗鲜虾粥,心情有些复杂:“顾渊,我吃虾过敏。”
  
  顾渊一怔,正欲动筷的手僵在了原地,一时间像是觉得不可思议一般。
  
  她何时虾过敏了?
  
  因着他爱吃虾,平时他归家之时,桌上大多都会有一道虾菜,但他此刻却记不起每一顿饭席上,孟晚棠有没有动过那道菜。
  
  不只是那道菜,他甚至忽然发现自己压根不知她喜得吃什么,所以今日的早膳他便按着自己的喜好随口吩咐了鲜虾粥。
  
  孟晚棠将顾渊迷茫的表情尽收眼底,突然觉得自己很是可悲,原本要与她共度一生的人,同睡一张床榻的枕边人,成婚一年之久,却不知她虾过敏。
  
  可她明明告诉过他,不止一次。
  
  是忘记了,还是根本就未曾在意过。
  
  顾渊动了动唇,很快便将面上的不自然敛去,若无其事将孟晚棠跟前的那碗粥端到了自己面前,而后平静道:“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吩咐下人再备一份。”
  
  孟晚棠不懂,如若顾渊当真在乎她,她为何一点也感受不到,可他若不在乎,这般囚着她又是为何。
  
  顾渊说他不懂什么为喜欢,但孟晚棠懂,喜欢一人,是满腔的炙热,即使懵懂也知,要将那人放置心尖,并非是顾渊这样的。
  
  顾渊并不是喜欢她,只是他心底那股占有欲在作祟。
  
  她真的,很疲惫了。
  
  “不必了,我没什么胃口。”
  
  顾渊看着自己眼前的两碗鲜虾粥,分明是他最喜欢的,如今却觉得十分刺眼,仅是看上一眼,便觉毫无胃口,甚至没了再动筷的想法。
  
  默了片刻,他又再度抬起头来,神色如常地开口道:“那批荔枝苗到了,院子里的空地已打理好了,随时可以栽种,你想种,我陪着你种好吗?”
  
  孟晚棠摇了摇头:“荔枝不易活,我也没有心思去打理它,不必白费力气了。”
  
  顾渊眸底逐渐浮上些焦躁来,咬了咬牙又道:“你的琴我找匠人重新拉了弦,你可想抚琴,我让人把琴拿过来。”
  
  她当时带走那把琴,便是想着日后能够有机会将它修好,可如今听到琴修好了,心底却丝毫掀不起波澜:“不必了,我并不想抚琴。”
  
  顾渊的提议皆被她冷漠如冰的拒绝了去,若是以往,他应当是要发怒了。
  
  可顾渊却仅是紧皱着眉头,双唇也紧抿成了一条线,他不知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却又执拗地不愿就这般离开了。
  
  孟晚棠心底很难受,也不想再耗费精力和顾渊在此说这些无谓的话题,她缓缓呼出一口气,轻声道:“顾渊,有些事不是错过后再去做,便能一笔带过了,我也并非执着于这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我之间存在着太多的问题了,你既不爱我,又何苦这般为难自己,你放我走好吗,莫要再互相折磨了。”
  
  顾渊闻言神色顿时一变,眸底翻涌着令人读不明白的复杂情绪,他直直地看着她,好似有很多话想说,眸中的情绪几度翻涌而上,最终又归于虚无。
  
  沉默良久,他像是终于妥协,又像是做了个极为艰难的决定一般,低哑道:“你想去华南对吗,我陪你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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