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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绝巨垣白浪涛天 中计谋雄兵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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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牟河东梁文宗营
  半夜三更,梁军将领却是无一人安眠,主帐里梁文宗的脸十分阴沉,在座的梁将无一不战战兢兢,就连白天里战场之上,叱咤风雨的骁将也无一敢出声,
  “废物,都是废物!十几天了,连牟河都没过去,我在这里吃土,王邯倒还再洛川安安稳稳的喝茶,你们说,你们是不是废物!啊!”梁文宗突然拍案而起,吓得一个文官一个哆嗦,手里的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
  “狗东西!你还有心情在这喝茶!”梁文宗一把抓起面前的茶杯,甩在了跪在末座的文官身上,
  “还不滚,丢人现眼的家伙。”梁文宗身边的老将一拍桌子,叫那文官滚蛋,那文官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差点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将军息怒,战事焦灼,诸将也是很苦恼,对面的王邯军队实在狡猾,这也不能怪诸位将士呀。”惠彦章开口劝说,
  “不怪!不怪!我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在这里给我诉苦的吗!”梁文宗还是不解气,身上的战甲随着他的动作,乒乒作响,“”
  话说到这份上了,其余的人还能说些什么,看来今天晚上还是要在这干坐一晚了,就在一帐篷的人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个兵士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
  “何事如此慌张?”惠彦章起身挡在了那个兵士面前,
  “报告老将军,王邯的一支轻骑袭扰了我军的封商粮草营。”那兵士语速飞快的说道,满座震惊,梁文宗更是腾地跳起,
  “战况如何?”
  “只是损了几座外围粮仓。”
  “混蛋,曹卿以为我是当年的元本初,他真是卫武帝曹瞒不成!?”梁文宗来回踱步,突然顿步挥手大喝道,“来人给我连夜强攻渡河!给曹卿点颜色瞧瞧!”
  “将军,万万不可,这曹卿何许人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若非军中已经躁动借此转移矛盾,那就是他想要激怒我们,以此来决一死战,将军万万不可上当呀。”
  “战就战,我们有带甲十一万还怕他十区区五万人不成?”有年轻将领站出,大声叫到,
  “就是,就是,曹卿的五万大军,不过是土鸡瓦狗!”
  一时间,军帐里群情激奋,诸多年轻将校都想要冲出去厮杀一番,
  可是梁文宗却是开始了沉思,军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依老将军所见,我们该当如何?”梁文宗轻声地问道,
  “严防——死守!”惠彦章回答道,
  “死守?这是为何?”,有将领不解的问道,
  惠彦章淡淡开口:“诸位是不是忘了是谁先下的战书?”在座将领都是一愣,打了数日梁军仗着数量优势一直是进攻地一方,他们忽然忘了是王邯一方“奉旨”讨伐他们,“曹卿不过率军五万,王邯可能只用五万人来攻打我们吗,我怕这五万人只是诱饵或是障眼法,而王邯正在暗里随时准备给我们致命一击。”惠彦章淡淡说完他的见解,议事军帐里一时安静了下去,
  众人良久无言,这几日战事主动权一直在他们手中,曹军除了开始的一击便是在死守牟河,他们确实是忽略了谁先出的兵,
  梁文宗双手环抱又放下,站起来开口道:“就依惠将军之言,我们背靠封商粮草不断,囤个十几天还是可以的。”
  说完梁文宗扭身进了后帐,惠彦章紧随着也进去了。
  于是第二天梁军突然全线龟缩在了营垒家之中,硬是曹卿军百般叫骂、挑屑也是不动如山,就是真的有人率军出击也就是几百人的小打小闹,就这样两方剑拔弩张的对峙了十余天,
  终于在梁文宗忍不住要再次发起进攻时,梁军迎来了位“不速之客”,
  梁文宗、惠彦章看着眼前这位“远来”的贵客心中可谓是“百感交集”
  秦狩——王邯军的一员参将,来到梁营直接就要见梁文宗,而见到梁文宗也不绕弯第一句话就说了一句“我助将军大胜,将军能许我一身赤红袍否?”,直接把梁文宗和惠彦章给看愣了,
  军帐之中,三个人各一心思,
  “秦将军若能助我破了曹卿军,我一定上奏天子,封你为侯。”梁文宗笑着对面前的白净山羊胡男子说道,
  “呵呵呵,梁将军,我可是王军老人,若是我们灭了你梁文宗,所得可比这一个可有可无的大虞侯爵来的实在。”秦狩皮笑肉不笑,心里想着就这区区可有可无的侯爵能值上五万人?
  “哈哈哈哈哈,秦将军,我若灭王邯,那就是禹北节度使,那这开丘节度使不就空出来了,可是秦将军,不知我能灭了那王邯否?”,见男人点破梁文宗也不恼怒,继续一脸笑意说道,
  “哈哈哈哈,这才有诚意嘛,梁将军,我看那王邯小儿气数已尽,不辩愚良,将军灭之易于反手耳。”秦狩大笑,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梁文宗,“嘿,我这计谋,量那曹寄奴也想不出来,将军看完我此中所记必可大胜而归。”梁文宗一如既往的平静,倒是惠彦章被一个字眼刺激了一下,眉毛猛地一挑,
  梁文宗拆开信封,端详良久与惠彦章看罢,将信纸在烛台上烧了,转身对着秦狩说道:“秦将军这信息可这时能定乾坤呀,您暂且在军中住下,待到我大胜之日亲自为将军庆功。”
  “嘿嘿,秦狩谢过大将军。”白净男子一脸猥琐奸笑不已,
  看着秦狩离开,梁文宗却是收齐了笑容对着惠彦章冷声说道:“呵呵,这曹卿不过如此,这招诱敌深入也不过如此。”
  “将军不信?”
  “这么明显的阳谋,三军安稳如山,却有将领临阵倒戈投敌,这不很奇怪。”梁文宗冷笑,“比起这个秦狩说的,我更愿意相信我的眼睛与耳朵。”
  “大将军,你可知这秦狩何许人也?”
  “哦,一个个小小参将还有个惊天的故事不成?”
  “这秦狩可是王家的老人,可以算得上两朝元老。”
  “那不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谁会抛妻弃子的来投奔我,我可不是圣人天子。”
  “不不,秦狩虽然是王家老人,可他与曹卿可是恩怨颇深,秦狩唯一的幼子便是死在曹卿手里,可他却没对将军您说,而且这件事没几人知道,若非他刚刚说出了曹卿乳名,我也不会想起这个人的。”
  “曹卿的乳名?”
  “寄奴,他从小寄养在王家。”
  “那您的意思是?”
  “秦狩,并没有推荐我们进攻他驻守的南营,倒是让我们攻北营,而且他举荐的这个内应也是毫不起眼之人,我看此计可行,再说曹卿军的北军营离封商城更近,我军只要渐进渡河定能万无一失,其次我们还可以先派探马去南边打探打探,若王邯果真率军绕过邺昌偷袭我们后方,他连王邯行军的路线都说做出来了,我们一探便知。”
  “那就赌一把吧。”
  “成败只此一役”
  梁文宗、惠彦章两人相顾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当夜曹卿竟然率军对梁文宗发起了进攻,四万人全军出击猛攻了一晚,像是要不死不休一样,战事持续的清晨曹军在损失了三千人后才退回了牟河西岸,接连两日曹卿军都不惜代价的猛攻梁军营垒,损失已将近万人,可是看样子曹卿依旧没有放弃进攻,就连曹军北营也开始率军出击,不惜代价的猛攻,
  梁军大帐
  梁文宗看完手中探马传回来的信息,又递给惠彦章一脸凝重的说道:“探子在邺昌附近发现了军灶的痕迹,据测可供五万人马生火做饭,王邯怕是已经率军潜伏进了汏别山中,准备奇袭我们后方,封商的粮草遇袭怕只是障眼法。”
  “看来秦狩所言属实了,我们是此刻率军回师包围王邯,还是继续坚守牟河伺机而动?”惠彦章放下手中密信,问到,
  梁文宗思考片刻,说道:“明日我们便发起总攻,有秦狩的内应在我们必能拿下登州城,让封商也派出军队把江垣县城拿下,然后封锁消息我们乘胜追击直逼振州、洛川,其次叫人带令回开丘,让开丘卫准备好牵制住王邯的奇兵,叫你们惠家军开拔准备反围王邯,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他。”梁文宗面目坚毅,冷声道,
  “是,我这就去安排。”惠彦章也不多说,领命而去,
  梁文宗握紧双拳,抬头看向帐外的天空,胜负就在明日了,
  “呜~”苍凉悲壮的号角声划破清晨的天际,牟河两岸旌旗招展,两军战旗飘摇如火焰,刀戟林立,悍甲生辉,两军大将慢马行出,隔河相望。
  一面曹字大旗迎风摇曳,指挥战斗的曹卿白甲白马,静静地遥望对岸漫山遍野的梁军,脸色竟是十分悠闲,完全没有战事失利的焦急。但他身边的副将却是一脸焦急,一双大手紧紧的握着马缰,前几日他们可以压着梁军打,那是梁军根本没有反击,如今梁文宗亲率大军,来攻大营中段,那可是七万大军,而他们如今只剩了三万多人!副将时不时的拿眼睛瞟瞟身边的大将军,心中很是焦急,但是曹卿却是依旧一脸平静,悠哉悠哉的看着面前一触即发的战局。
  对面梁文宗快马出阵,勒马拔剑,仰天大喊:“杀!”声如奔雷,就连牟河水都荡起了水纹,只见梁军三军高喊“万胜”两字,如同出笼的饿虎,奔驰着朝对岸杀去,皮鼓声乍起,将热血点燃,再没有什么能让它冷却,却看曹卿军,自是不甘示弱,常春跳下战马,将战甲扬开,提着双斧赤膊上阵,如同深海恶龙,无法无天,高台之上鼓手奋敲战鼓。
  战不终,鼓不休!
  两股钢铁洪流在牟河水面猛烈的碰撞在了一起,一些小舟直接四分五裂,被直接掀翻溅起一层又一层的水花,血红,血红,飞舞的兵器,在生命的坟墓上起舞,摇曳的战旗为亡灵引路,人命从此刻开始,就是一串数字,每一声兵器入肉的的声音传出,就有一个人倒下,血液顷刻之间将牟河水染红,在河面上绽放出一朵又一朵的红花,死神的镰刀在尽情收割生命!
  梁文宗并没有冲入战场,此刻他正站在河岸边的一处高地之上,这本是老牟河边的一座小岛,老牟河水位下降后成了一座小山丘,梁军的中高级将领无一不在这里,“时辰快到了,惠老的令兵还没有到吗?”梁文宗有些焦急的问道,“没有,不过料想也该来了。”有副将答道,梁文宗无语,默默地看着眼前焦灼的战局,来回踱步,
  “笃笃笃笃!”远山有一骠骑飞驰而来,梁文宗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乍现,飞骑冲上山丘,传令兵滚鞍下马,将装有军报的竹筒递给梁文宗,梁文宗快速的打开竹筒,把战报飞速看完,不禁仰头大笑,
  “惠老老当益壮,已然打过牟河了,哈哈哈哈!”
  “恭喜将军,大局定矣。”有将领附和道,
  “不,曹卿诡计多端没见到他的项上人头,就不算大局已定,从周!”
  “末将在!”一高硕将领抱拳闪出,
  “我命你率八千铁骑,从曹卿主营和北营中间插入,直逼登州城,阻击可能从西边来的曹军援兵。”
  “得令,曹卿连西的苍蝇都别想看到。”鄄从周邪然一笑,使人后颈发凉。
  曹卿营中
  “大将军,不好了!”一员小将慌乱的冲进了曹卿主账,
  “什么事,如此慌张?”曹卿放下手中的兵书,
  “梁军大将鄄从周率铁骑八千余,从营北渡过牟河了,梁军也全军出击已经要打过牟河了!”
  “哦,无妨,将士们退回来,中军固守大营。”
  “啊!额......”小将领一脸懵,
  见没有反应曹卿抬头静静的看着他,
  “啊!是!得令!”小将领赶紧回神,冲出营帐传令去了。
  主帐里,曹卿缓缓起身,慢步走到营帐中的沙盘前,就那么静静地看着。
  封商城北的江面之上
  百余条战船一字排开,对着南岸虎视眈眈,
  王邯站在旗舰的甲板上遥望封商城,眉目里没有半点焦灼,一件斗篷被一双大手盖在了他身上,他回头,一张一脸煞气的脸,却挂着如同孩子的笑容,
  “江上风大,主公要注意点。”
  “哈哈,我身体可和你一样健硕,不知虎儿吃了几天的鱼,可还有力气踏破那封商城门?”
  “当然!虎儿力能扛鼎。”说着这位身逾两米的高大猛汉,曲了曲他碗口粗的手臂,
  “好,好好,一会就让我看看,我禹北第一武将的威风吧。”王邯大笑不止,涛涛江水都掩盖不住他的笑声。
  江垣城的南墙边的小山上临时搭建的平台上张琅与侯长生对面而坐,身边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将校,都在悠闲悠闲的喝着清酒,
  张琅端起酒杯看着山下半淹的江垣城,整座江垣城刚好塞满牟河的老河道,城墙便是牟河的河堤,心里说不出的感慨,再看向摇摇欲坠的南墙,心里更是莫名的难受,江垣城城北的河堤早被做过手脚,一触即溃,河水冲破了江垣城的北墙,却被南墙阻挡,被蓄在城中越来越多,若非张琅早早的吧城中居民迁出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这时侯长生起身,看了看烈阳,带着诸人来到平台前,看向山腰,
  山腰有数百民夫拉动着巨大的铁索,一块块巨石从江垣南城墙中被缓缓拉出,砖石摩擦的声音越来越大,城中的大江水无情的敲打着南城墙,终于数十块十几米长的巨石被拉了出来,只听“轰!”的一声,奔涌的江水如同九月的秋风,将枯叶无情的打落,江垣的南城墙瞬间四分五裂,失去枷锁的江水如同一条挣脱了锁链的恶龙,狂暴的向南驰去。
  山坡上的士兵,高楼里的将帅,无一不震撼于这如同天怒的景象,
  “梁文宗,天要亡你呀。”侯长生不禁扬天大笑,
  张琅闻声眉头微皱,
  “是极,江水决堤,冲毁了江垣城,河水倒灌牟河,嘿嘿。”有将领出声,
  侯长生笑而不语,只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奔腾的江水,哦不,洪水,良久侯长生回首看着山腰上呆滞的民夫,冷冷地喊道:“杀!”
  山上百余名骁骑突然抽刀见人就杀,少许,数百民夫无一活口,鲜血流下山坡,被狂暴的江水带走,什么都没有留下。
  曹军北营
  惠彦章站在的被鲜血染红的河谷悬壁上,冷冷的看着面前负隅顽抗的王邯军,心中非常的焦急,梁文宗已经打到曹卿的主营了,自己却还没有拿下北营营垒,且不说事后梁文宗是否会怪罪与他,不拿下曹卿的北军营曹卿就是天上的燕子,水里的游鱼,退可守城,进有援军,他们此战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混账,秦狩的内应了,难不成被曹小儿算计了。”惠彦章忍不住骂道,突然曹卿北营后方火光大作,一群头缠黄巾的曹军士兵从营中杀出,见人就杀,顽抗的北营残兵瞬间阵型大乱,惠彦章大喜,对着对岸大喊:“中军后军快速渡河,攻入登州城!杀!”这位年逾耳顺之年的老将精神大震,挥舞着长剑竟也冲入战场,
  惠彦章三军并进,所有兵士都冲入了牟河谷地,
  就在这时“轰隆隆!轰隆隆!......”剧烈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将无数人惊醒,
  此时王邯军北营后方一个少年将领瘫倒在地,满头大汗,笑的很灿烂,身边一匹健硕的好马全身都是血汗,早已没了生机,“父亲啊,你的计谋成了,成了,可是大哥,大哥回不来了,呜呜呜呜。”少年脱下头盔,抱在怀里失声痛哭,头盔上的“狩”字熠熠生辉,身边的几个老将领也是眼里含泪,洛川秦家——满门义士!
  惠彦章失神的望向北方,这声音他听出来了,他们完了,十一万大军完了,封商完了!“马!马!马!撤退!撤退!”他拉过来一匹战马,顾不上身边的部下,飞驰南去,拼命地敲打着马鞭,他要用着老弱之躯和天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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