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苏致远，传球给我！”付言冲被堵在三分线处的苏致远喊道。
　　但苏致远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用了个假动作——一个漂亮的转身，从侧边突破了对方的防守，然后将手中的球抛出。
　　本应该是球被抛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却在中途被对方后卫拦截了下来。
　　然后比赛结束的哨声伴随着篮球落地的声音响了起来。最终校队以101:103的比分输掉了这场比赛。
　　苏致远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走向休息区拿起自己的毛巾和饮用水。
　　“苏致远，你什么意思?付言叫你传球给他你没听见吗?”队长是个暴躁的男生，见到苏致远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更加火大了。
　　“就算给他也不能保证能翻盘吧，我才是队里三分命中率最高的人。”苏致远淡漠地回道。
　　“然后呢?你知不知道为了这场晋级市赛的赛点队里有多努力地训练吗?你能力强，平时缺席也就算了，现在因为你的不配合导致比赛的失败还要自命清高?”男生一把抓住苏致远的衣领，怒火中烧地瞪着他。
　　苏致远推开男生，将自己的毛巾搭在肩上头也不回地走向更衣室。
　　而付言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直到队长骂骂咧咧地去召集其他队员他才快步跟上队伍。
　　那次之后，付言再也没在训练中见过苏致远。就连生活上他也是一蹶不振，成绩排名更是一落千丈。
　　张老师作为本班的班主任，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堕落至此也心急，不止一次地找他谈话。
　　付言当时是英语课代表，去交英语作业的时候偶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最近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能跟老师说说吗?”
　　张老师毕竟只有二十几岁，论资历她大不如其他老师。而这也是她第一次当班主任，但她对每个学生都很关照，所以班上的学生无不喜欢她的。
　　见张老师脸上的紧张与关切之色，苏致远也有点松动。
　　“没什么。老师，请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的。”
　　付言也不好在办公室逗留太久，就离开了。他不知道苏致远后面还跟张老师谈了什么，但他知道苏致远食言了。
　　虽然在升中考试中苏致远也以不错的成绩考上了跟他同一所高中，但在高中里他竟变本加厉地学会了打架斗殴，成为了广播里常点名的坏学生。
　　苏致远和他仿佛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了。付言也不好开口问他，苏致远也不主动找付言，于是两人的关系就变得很僵。
　　这次去找苏致远，付言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碰巧今年苏致远的农历生日在黄金周，付言才鼓起勇气去找他。他想一次性问个清楚，为什么放弃篮球，为什么不肯努力，为什么要学会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