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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阴财神 / 第三章 坏事将近

第三章 坏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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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懵了,我甚至一度觉得我是个神经病,目前发生的所有事都是我躺在病床上臆想出来的,但我是神经病吗?
  一个躺在病床上的神经病,可以幻想世间万物,但唯独幻想不出看到心仪女孩时的那种心跳,因为这种感觉,千真万确。
  我肯定是个正常人,有爹娘有兄弟有朋友,但没女朋友的正常人。
  我心想:抽空一定得把这事弄明白!
  吃完午饭回来,老李头坐在厂房院子里晒着阳光剔着牙,见我进了厂房,就给我递了一根烟,我笑了笑,摇头说:“刚才抽过了。”
  老李头点燃一根烟,嘬了一下牙花子,说:“小贵啊,看你今个面无三色,心不在焉的,咋回事?老李头点燃一根烟,嘬了一下牙花子,说:“小贵啊,看你今个面无三色,心不在焉的,咋回事?”
  我听别人说过,这个老李头会看手相,但好像没听过他会看面相,我说:“今天送货在殡仪馆遇到一个二逼,见我摔破了一个包装,不分青红皂白熊了我一顿,他奶奶个爪耙子的,他算老几?”
  “哪个殡仪馆?”
  “解放路中段,永福殡仪馆。”我又说:“几叠纸钱而已,还说要是摔坏了,把我浑身零件卖干净也赔不起,这孙子还真把纸钱当真钞了。”
  谁知老李头一摆手,从嘴里捏下来香烟,眯眼说:“小贵啊,你还小,咱干纸钱印刷的,有些话可千万不敢乱说呀!这行与行之中都是有规矩的,你就拿咱们印刷吧。正常的印刷厂可能拜财神,拜菩萨,甚至拜关二爷。那些专门印书印报印画册的,可能会拜一下孔子老子什么的文圣。而咱厂就属于那种不多见的,咱们连纸钱也印,所以咱们拜的人,那可大有来头。”
  一听这话,我来了兴致,问:“那咱们拜谁啊?”老李头没直接说我们拜谁,而是说了这样一段话:“咱这一行啊,跟别人可不一样,人家死了下地府,见的是正儿八经的十殿阎罗。咱是干啥的?印纸钱啊,那是地府里流通的货币,所以咱们死了,魂魄去见的可不是十殿阎罗,而是另外一位几乎无人知晓的阎罗王。”
  我颇觉好奇,问:“那咱们死后见的阎罗王是谁啊?”
  “你看啊,阳间里的人民币由国家印刷发行,但那也得有人监督检验,没有问题才能投放市场,对吧?那咱们印纸钱的也得受人检验啊,这是不能乱来的,咱们印出来的纸钱在每次拉出去售卖之时,老板都会在办公室里给咱们的祖师神像烧香请示,没问题咱们才敢拿出去卖,谁要是不讲规矩,那可是要出事的。咱们的祖师爷呀,就叫阴财神。”说到最后,他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阴财神?”这名字我第一次听,感觉怪怪的。
  老李头说:“对,也叫阴财神王,咱们干印刷这一行啊,都有各自的祖师爷,但只要印了纸钱,你就必须得拜阴财神,不然你这纸钱就不能卖,卖出去也得出事,因为你没请示祖师啊,要说咱祖师爷为啥叫阴财神,这里边可大有来头了,据说当年……”
  老李头的话刚说到这里,我大脑中像是划过一道闪电,怦然惊道:“完蛋!”老李头看我一眼,问:“咋了?”
  我说:“郑叔,今儿早我送了一批纸钱,可老板没说要事先烧香的!”
  一听这话,老李头也是惊呆,不过片刻后像是故意掩盖什么,说:呃,其实不烧香也没什么,没事的……
  “郑叔,有啥话你都直接告诉我吧!这都怎么回事啊?”
  “来,让我看看手相。”老李头抓住我的掌心,刚看一眼,倒吸一口凉气,震惊道:“你竟然是断掌纹?”(不知道断掌纹的朋友们,可以搜索一下。)
  我嗯了一声,老李头看了半天,叹道:“不久之后,你将会失去一个救过你性命的好朋友。”至此,老李头起身,不再多说任何一个字,回到了门卫室。
  这都怎么回事?
  从小到大,我不记得谁救过我的性命啊,但转念一想,我浑身一颤,差点就蹲坐在地上了。对!
  有一次,那是在家乡的一片池塘中,当时村里人决定要盖一个学校,用拖拉机运来了好几车沙子,我当时小,还没上小学,就站在池塘边上,手碰着沙子,让沙子从我的指缝中撒进池塘里,我沿着池塘边缘一直绕圈,但后来我自己都回忆不起来,我为什么绕着绕着,扑通一声就掉进池塘里了。
  而当时我哥就在旁边,是他跳进池塘里把我拉上来的,虽然池塘水不深,但我当时很小,如果周围没人,我肯定淹死。
  现在想想,救过我性命的人,从小到大,只有我哥一人,难道我要失去我亲哥?
  我的眼皮开始剧烈跳动,我止不住的吞咽吐沫,我的心乱了。
  现在我似乎察觉到我哥为什么天天带在身上一盒香烟,但却不抽的原因了。这远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先是我不懂规矩,抽了我哥的烟,晚上就在小巷里遇到那个东西,第二天早上我哥的香烟莫名其妙的跑到我的烟盒里,我又毫不知情的第二次抽了他的烟。
  早上送货,老板不告诉我要烧香,临走的时候他办公室里传来一阵阵看似是女人浪叫,实则不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这印刷厂怎么如此之怪?
  我心中乱了方寸,一五一十的跟我哥说了实话,但没把老李头的话告诉他,毕竟这也只是我自己的臆想和猜测。没想到我哥震惊之余,倒也没责怪我,他沉思良久,最后说:“今个下午要印一批纸钱,你别上机器了,请假回宿舍休息吧,尽量多休息几天,往后拖的越久就越好。”
  好像我来了这么久,每逢印纸钱的时候,我哥都不想让我参与,不过我没在意。
  我说:“行,那我这就回去。”
  我哥干了11年印刷,现在是个机长兼车间主任,他可以审批请假的事情。回宿舍的路上,我又在小巷子的尽头见到了那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我为什么说这只土狗可怜?
  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这只土狗过马路被一辆机动三轮给轧了,说来也怪,那车轱辘从这只狗身上轧过去的一瞬间,没把狗轧死,却轧碎了胯骨。
  虽然它活下来了,但它的样子变了。
  它的两条后腿完全失去了功能,挪动之时只能像人一样匍匐前进,肚皮贴地,两条后腿就直直的拖拉在后边,最关键的是,这条狗大小便失禁。住在这附近的老人们,那天也在现场,我记得有个老太太说:“哎呀,这狗啊,一准是上辈子造过什么孽,这辈子让人家开车的给轧了,指不定上辈子这条狗杀了那个开车的人。人家到了这辈子就回来报仇了,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啊。”
  老一辈人,都信这个,相信天理循环,因果报应,而且这条土狗当时下半身都是血,谁也懒得管它,就让它在马路牙子上自生自灭。
  我从小喜欢狗,喜欢猫,看着这条土狗可怜的样子,我于心不忍,就抱着它,把它放到了小巷子里,每天下班回宿舍,总会买两个热乎乎的大馒头喂它。
  寂寞,人人都怕。我也一样,我没女朋友,我也很寂寞,每天都能跟这条土狗聊两句心事,倾诉一下心情,其实我也挺高兴的。
  毕竟狗跟人不同,再难以启齿的话,也都好意思跟狗说,因为它听不懂。
  此刻土狗见了我也好像很意外,它艰难的在地上爬动,到了我身边伸着脑袋汪汪叫。急匆匆的赶回车间,上机器之前,柱子问我衣服怎么烂成这样,我说被狗咬的,正巧老板在跟我哥交代工作,看到我的衣服,说:“小贵啊,穿成这样怎么干活?有损公司颜面,去换身衣服。”
  每个人就一套工装,唯一能换的就只有我自己的衣服了,可我们上机器的时候经常接触油墨,汽油,洗版液,稍有不慎就会弄脏衣服,我不想换。但老板把话说这了,不换也得换。
  穿上我自己的衣服,上机器时我特别小心,一下午倒也没发生别的事,下午五点半,快要下班吃饭了,机器得清洗,我们行业用词俗称:洗车。
  洗车是比较费事的,需要一直站在机器上不停的操作,洗车这种重活脏活一般都是刚入行的学徒干的事,但柱子跟我说:“小贵,你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别弄脏了,我上去洗吧。”
  我嗯了一声,拿出手机低头看时间,三秒钟都不到,机器上忽然传来柱子令人毛骨悚然的吼声:“啊——!关机器!快关机器啊!”四色印刷机比较大,柱子站在机器上,我只能看见他一个头,不知道他脖子以下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还是眼疾手快,几乎就是窜出去,直接拍下了紧急停机,为了安全起见,这种大红色按钮在机器上前前后后总共有九个。
  机器瞬间停死,我心惊肉跳的朝着柱子跑去,我们这行业里被卷进印刷机里压死的人可不少,据说前些年在郑州,一家印刷厂因为制度不严,没要求女人上班戴帽子或者头套,结果一个女人的刘海被卷进印刷机里边,当场让她整个头皮都给掀了下来。
  还有夜班那个宝刚在广州干印刷的时候曾经亲眼见过他的工友,左胳膊被卷进机器里,一直卷到肩膀的位置,当胳膊从机器里掏出来的时候,早就被钢铁墨辊给压成肉饼了,整个印刷机里都是鲜血。
  在短短两秒钟之内,我大脑里闪现出了无数个结果,柱子跟我是同乡,更是同学,我不敢想象他发生了什么事,我的脸涨热,心脏砰砰直跳。等我赶到柱子所在的位置之时,先是瞪大了眼珠子,呼吸都窒了一下,片刻后长出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了机器旁边,万幸柱子没出大事。
  柱子的衣服下摆,被卷进了印刷机里,这钢铁墨辊在转动之时,威力巨大,别说衣服了,就是塞进去一根铁钉,也能压成铁片,而且机器在高速运转的过程中,一旦卷进去任何一点东西,就会连带着往里边揪,柱子的衣服被卷进去的那一刻,他双手用力推住印刷机的两侧,惊鸿之间大吼着让我关机器,如果我再迟疑一秒钟,威力巨大的印刷机,会揪着他的衣服,让他卷进机器里边,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幸好我没去上厕所,万一当时机器附近没人,那可真不敢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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