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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该怎么说呢？”妤点着唇，继续述说旧事。
“全都怪我吧。”
“在那之前，我并不知道，那时的随意一个动作，搅乱了你们的联系。”妤有些不敢看苏皖萧。
“所以？”
“那我就得找办法补救呀，毕竟是我惹的嘛。”
“所以你就用你的灵魂去修补？”苏皖萧把头偏向另一边。
“你就这么舍得吗，高高在上的殿下？”
“对不起。”妤委屈地低下头。
“我这次来...其实还想告诉你，可以选择...选择，离...离开。”
“说什么呢。”苏皖萧叹了口气。
“我不至于那么没心没肺。”
“啊，真的嘛！”妤欣喜地抓着他的手。
“我还以为，你的下一句是，说走就走那样子。”
“我本来确实是想那么说的。”双手手指交叉放在脑后，苏皖萧以四十五度角审视天空。
“当然这还是都怪你。”
“那你原谅我这一次嘛。”
“这也没有点殿下的样子。”
“哼，可恶，亏人家这么真诚。”妤抱起手手，小脑袋生气地撇向一边。
“乖啦。”苏皖萧抱起没有什么重量的妤，举到半空，又在后者一脸惊恐时揽进怀里。
“你永远是我的公主殿下。”
“呜，我知道了啦。”
“你这么说，好像是栽在我这儿了一样。”在妤的耳侧轻语，苏皖萧坏笑两声，看着她的可以一口咬住的小耳朵变得半熟。
“只这一句，我只对你讲，只有你听过。”
“还有啊，你...哎，我的声音...？这是...”
“看来是到时间了呢，”妤的眸子向上瞟。
“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吧。”
“我喜欢，就足够。”举着妤稍稍吃力，这并不妨碍苏凝夜直视妤那银蓝渐变的双瞳。
“那，你喜欢，吗。”
镜子似的，那几乎是自己一样的映在了妤的双眸。
“！”
回答苏凝夜的是一个深情而生涩的吻。
“我，我没忍住。”拉出一条晶莹的银丝，妤欺身于靠在石头上的苏凝夜。
“呼...呼...喂...你，该在下面...的吧...”脸庞已经羞如熟樱，苏凝夜被吻没了气力。
“呼隆隆隆隆隆”
不时有淡金色闪过的充盈着紫光的石头分崩离析，重组化作莲台的形状。
石莲绽开，一把扇子躺在正中央。
莲台闪烁的光芒冲天而起，可以看到能量一般的金与紫正源源不断地注入扇子之中。
莲台失去了颜色，继承了色彩的扇子褪去了腐蚀的锈色，取而代之的是干净与纯真的白色。
每一根扇骨上都镶有金色的光纹，扇柄处则是不同形状的紫色光块。
扇身变得剔透，紫色的光块如同云彩般流动，金色的光纹仿佛会呼吸，由亮至暗，由暗复明。
“哼哼，这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轮到妤在苏凝夜耳畔蜜语。
“此扇状似一种白檀木打造的扇，扇骨剔透，扇面轻薄如蝉翼，以稀世灵锭赋形，借九圜闋乐零尘注能，传说其名为——”
“漱玉扇。”
妤递给了苏凝夜。
“很久很久以前，《实说》记载有个万能者可以过鸟的生活，和鱼住在一样的地方，能够像树木一样呼吸，能够像水一样移动。我并不能让你做到像那样，所以扇是其一，伞为其二，萧乃其三。”
“还有一样作为其四，好像还有其五的...嗯~暂时保密。”
“解除结界我们已经做过了，现在不许你吵我休息。”
“我等着到了那时...你亲口对我说。”
“哦对了，如果可以的话...不急告诉姐姐，容我好好想想。”
“如你所愿，我的殿下。”
就算昂起小脑袋也掩饰不了妤的困倦，她揉揉眼睛，圈圈星辰一般的光屑缠绕上身，最后变作一溜白华撞向苏凝夜面门。
“哇...呀！”
没有什么冲撞的实感，反而是嵌合得充实。
手上的...漱玉扇，还是流光焕彩的模样。
折起扇身，就是剔透了些的白檀扇。
“主人——！”
“哎？主人还是...殿下？”盯着苏凝夜看了好久，艾莉茜娅点点头。
“嗯，殿下。”
“是不可能的，当然是主人啦。”
“哦，你怎么那么肯定？”苏凝夜倒是想听听如何辨别自己和妤。
“要是殿下早就绷不住了，只有主人是像这样一直瞪着我...好可怕的样子。”
“你可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嘻嘻，主人，东西到手了嘛？”
“那是自然。”
“喏。”
“是扇子啊，殿下可爱收集这些小玩意儿了。”
“一定是殿下亲手相赠吧。”
“...嗯，是的。艾莉茜娅很聪明呦。”
“真的是殿下吗？主人，你真的见到了...”
“嘘——”苏凝夜以漱玉扇掩住艾莉茜娅不安分的小嘴巴。
“她在休息。”
“最羡慕主人啦！”
抱住苏凝夜转了个圈，小圣龙仰起头。
“那我们快回去告诉陛下吧。”
“我等妤的意见。”
“哎？那殿下到时候会亲自过来吗？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嗯，应该会的。她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需要休息。”
“还是先下山找找那位居士吧。”苏凝夜望向甬道出口。
“下起雪了哎。”一点凉意融在了艾莉茜娅的前额上。
“我们快走吧，主人。赋神山的天气很怪的，一年四季都会冷不丁地下点雪，可能一会儿就成暴雪了。”
凛冬之礼因山高已至。
一直开着的石门之内，隐约有胜似冬天的肃杀。
不对劲。
“啊！主人，你看！”
石阶始处铺了点点素意，艾莉茜娅一个踉跄直接落在了入口。
小酒馆重见天日，陈设却是横七竖八。大大的裂隙刻在木制的吧台前，旁边是散落的玻璃残渣。
苏凝夜绕过打碎的烛灯，浓浓的酒香弥漫屋内。
小圣龙移走倒在地上的柜橱，打了一个哆嗦。
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不，老板看着就不像普通人，应该是因为老板不在。
可能是劫掠。被挤压得不成样子的陈列柜内与断裂的博古架上空无一物，也没有酒液流淌或者痕迹。倒是其他残破的桌椅以及地面上都有可见的大面积酒塘。
断了一条腿的斜木桌悬着晶莹的酒水。
只有雪花会偶尔闯过塞着稻草的支离窗框，酒馆之外的狂风在呼啸。
成大块的碎片倒映着骤降的风雪，苏凝夜向前走去。
碎片之上显现了一闪而过的火光。
“小心，艾莉茜娅！”
火光及天。
小酒馆因突生的冲击而倒塌，焦黑的木质器具哀嚎着，好酒成了助燃的凶手，与“吾有清晖”的招牌尽数为烈火吞没。
烟雾爆发，遮蔽天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滔天火焰旁，烟雾丛生前，冰冷霜雪中，洋溢着意外快活的气氛。
“红颜祸水天注定，可惜可惜济济西！”兵甲齐备的人群之中，续着棕白绒的盔甲骑士骑马来到最前。
“话不能这么说吧，但是也就是有妄想伸手妤殿下所寻迹的宝物，真是路走窄了。”
“不愧是大哥，轻易就吟出了不是十年积淀绝对想不出来的诗句。”
“原来还听说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看来就是个噱头啊？哈哈哈哈！”
“收工了兄弟们，赶紧会和拿下祈月都。”带着旗帜的枪锋调头指向山下，一众人马行军远去，势如破林。
恶火埋葬于大寒，小酒馆已不复存在，唯一存在的证明是坍塌与熄灭的废墟。
“不是吧不是吧，都什么年代了不会还有人说攻下祈月都这种神都不敢说的话吧。”艾莉茜娅嗤之以鼻。
“这都些什么人？”苏凝夜示意小圣龙减缓速度，瞥了一眼顶着时隐时现淡棕色的乘胜追击之军。
“他们应该就是曦宁域的叛军了。主人不必担心，就算今夜是新月轮空，这对陛下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蛆寄在万年宏伟神木之中的败类而已，不成气候的。”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区区数量不过是用来栽赃屠杀的。”艾莉茜娅再次发来一波不屑与可怜。
“叛军也要有翘首之徒吧。”国度的轮廓渐渐清晰，苏凝夜竟不能从其中挑出半点战火的影子。
“扛旗的听说堪堪能催动神迹秘址灵锭，乌合之众罢了。”
“而且主人，他们之中的所谓等级，大多，全是水分。根据元素萃合程度的排名竟然因为没有最高级而去让低一级的升一级？主人也看到那个棕白松饼脑袋了吧，顶多是个揣着馄沌凶金的虚。”
“为了追求实力疯狂而且不择手段，叛军修仙者有一两个有两把刷子，其他都是充数的。”这是曦宁域传来的，艾莉茜娅也曾经实地调查过，就在不久之前。
“我还是觉得不对。如此他们岂不是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是什么大虫子吗...不过好像也是那么回事，毕竟他们就干过这种蠢事。”艾莉茜娅加快了速度。
“圣辞之战过后，圣君元神大伤，下渡他界以求安静养伤，这直接导致九州出现了真的是圣辞的错觉。”
“而后就有了他们。一开始声称是拥护殿下的，后来变成了为殿下报仇，还吸引了不少能人志士。上来还是比较有个侵略的样子，之后就四处碰壁，简直就像做出来的不被看好的样子。”
“做出来的...吗？！”
“再快些艾莉茜娅！”熄停的别着的佩饰重新闪烁起光芒，沉睡的妤被惊醒。
“家危，速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