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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西昆仑,东白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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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取剑几乎耗尽了陆十的元气和魂力,但这并不影响他早早的起来做饭吃。
  对于他来说,吃饭很重要。
  他用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烧了两碗油茶,蒸两个红薯和半截玉米,然后坐在屋前的竹椅竹桌上,优哉游哉的吃着蒸红薯,喝着油茶。
  柳二柱和柳小妹兄妹两从湖对面走过来,柳二柱急冲冲的走在前面,柳小妹在后面心不在焉的跟着。
  “师傅,俺们村又来了个仙人,说是什么猜拳剑宗的。”柳二柱走到陆十面前,迫不及待的说道。
  陆十吃完最后一口红薯,又喝了口茶。
  “你是不是想说,白泉剑宗?”
  二柱挠了挠头。
  “好像是。”
  “堂堂白泉剑宗什么时候沦落到下山收徒了?”陆十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喃喃自语,“而且十年一次的寒流还没有到,老姜怎么坏了他剑宗老祖宗的规矩。
  “师傅,俺帮你洗碗。”二柱夺过碗筷,熟门熟路的端进屋去。
  陆十又坐了下来,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柳小妹,轻声问道:“小妹,那人是不是要收妳入剑宗?”
  “嗯?”柳小妹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
  柳小妹是这阵子除了柳二柱以外来得最多的人,和陆十也算熟稔了,并不像初时那么拘谨。
  陆十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看到柳小妹的第一眼就有答案了。
  那时他刚好纳气完成,正从一种玄妙的状态醒来,一眼就看出了面前的女子是百年难遇的天生剑胎。
  一个天生剑胎,就在白泉剑宗的眼皮子底下,他知道柳小妹迟早会迈入修行的道路,本想等到后年冬天,剑宗开山收徒时带着柳小妹一起去,但现在,去剑宗的时间似乎要提前了。
  他有些好奇,白泉剑宗与昆仑墟是当世最大的两个宗门,自建宗起便有规矩,只在十年一次的寒流从北方袭来时开山收徒,而且数千年来,亲自派人下山收徒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不会违背十年一次这个规矩,现在离寒流到来还有两年,为什么会有人下山收徒?
  这里是伏龙山脉范围之内,等于在白泉剑宗的大门口,也不存在有人冒充才对。
  等二柱洗好碗筷走出来,他走进竹屋,拿出一个细长的灰布包裹,关上房门。
  “带我去看一看。”
  ……
  冯照兴很高心,就是算十八年前在白泉剑宗的收徒大典上被选中,冯照兴也没有像现在这么高兴。
  冯照兴是白泉剑宗的二代弟子,入门十八年,中等之资,一直勤勤恳恳修行,如今已是武境九品巅峰,已经徘徊在圣境的门口了。
  他近日正在准备破境,不料昨夜深夜之时九大主峰上剑鸣响彻天地,今天凌晨便有掌门令谕传下来,门中凡是武境六品以上的二代弟子弟子,即刻出山到伏龙山脉一带的凡俗村庄中寻找根骨绝佳的弟子。
  他有些不解,剑宗虽然因为在十七年前那场“围剿”中袖手旁观而被中州诸门排挤,但毕竟是有着数千年底蕴的大门派,又何时像这样上百名弟子亲自下山收徒过,寒酸得就像那江右世家派人到江边找野菜一样。
  当年围剿蝉魔,一向持正而行的剑宗为什么不参与?山上的神剑为什么长鸣?宗门为什么要违反祖制提前收徒?这些问题最初或许困扰过冯照兴,但转念便被他抛开,他更关心的是宗门的兴衰荣辱。当他从剑宗的山门前御剑飞起时,他只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两个上好的修剑苗子,也好无愧于宗门多年来的授剑之恩。
  或许是老天爷也很欣赏他的想法吧,竟让他在这不知名的小村庄寻到一个天生剑胎,这让他如何不高兴,一个剑胎,不出意外的话,代表着宗门在未来至少会多出一个天境高手。
  一个人天境高手,就算是天境一品,那也是各门各派的顶梁柱。
  可是当他向这个名为柳小妹的剑胎表明意图时,这个小姑娘却有些犹豫,说要考虑考虑,然后就和她那有些憨厚的哥哥出了村,说是去问一问长辈的意思。
  想来是有长辈在外劳作吧,他想。
  他御起飞剑悄悄跟在两兄妹身后,虽然这里是白泉剑宗的地盘,但这毕竟是一个天生剑胎,容不得他有半点疏忽。
  这两兄妹一路向南急匆匆的走出去近二十里地,来到一个小湖畔,那湖畔有一间竹屋,屋前坐着个正在吃饭的灰衣人,柳小妹兄妹径直向那灰衣人走去。
  这就是那个长辈?
  冯照兴隔得有些远,听不清三人说了些什么,看也只看得到个大概,隐约看出那灰衣人是个青年,举止从容大度,颇有大家风范,柳氏兄妹对这青年态度十分恭敬。
  这人莫非是个修行者?
  冯照兴又想起自己在路过前面几个村时,村民个个诚惶诚恐,与之相较,大宁村的村民却显得有些镇静得出奇,难怪,原来早已对修行者司空见惯。
  他在心中已经肯定这个青年是个修行者。
  既然是修行者,那还是不要施展手段窥探的好,此人既然是那柳小妹的长辈,自己自然不能因为一时莽撞唐突了此人。
  过了一会儿,柳二柱从竹屋里走出来。
  那青年随即起身进屋,拿出一个四尺多长的灰色东西,冯照兴的目光落在那东西上时,忽然感到一阵心悸,顿时心生警惕。
  身为剑宗弟子,他有九成九的把握认为那是一柄剑。
  这人莫非是一个剑修?莫非这个天生剑胎早已被其他门派盯上?此人颇为怪异,会不会是个魔宗之人?
  冯照兴越想心惊,也顾不得礼数了,伸出右手在双目一抹,运起剑目看过去。
  只见这青年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却有洒脱不羁、器宇轩昂之表,明明身着粗布葛衣脚穿无耳麻鞋,却又飘飘洒洒有出尘之气。
  好奇怪的青年。
  但是,他没有看到这个青年的气海,没有气海就代表着无法修行,无法修行自然也没有修为。
  奇了怪哉,怎么会没有修为呢?莫非看走眼了。
  冯照兴又要运起剑目再看时,走在最前面的青年突然轻“咦”一声,在湖畔停下脚步,扭头看了过来。
  然后招了招手。
  如老朽招顽童。
  ……
  陆十看到这御剑男子的第一眼就确定,这人确实是白泉剑宗的弟子,不止是因为御剑术和那一袭白衣,更多的是因为这男子脚下那柄剑的气息,那是剑宗第七峰上藏剑小庐中独有的气息。
  他曾经站在十丈之内参观过那座看似普通的草庐,那种感觉,既不像昆仑墟剑林那种苍劲古朴,也不像冲夷山剑阁的凌厉犀利,更不是像廊姆河畔慧剑山庄的遗世而独立,那是一种像海一样浩瀚深邃的气息,中正平和,包容万物。
  天上的中年男子对于陆十显得有些无礼的招收行为并不在意,只是微微笑了笑,便御剑而下。
  脚下长剑化作一道流光飞入背后的剑鞘,男子立在陆十身前,抱拳道:“在下白泉剑宗二代弟子,冯照兴。”
  陆十只是微微颔首,他昔日与白泉剑宗宗主姜柯交好,若要细算来,他比这冯照兴高出两个辈分,自然没有平辈而论的道理。
  “剑宗掌门现在还是姜柯吗?”陆十问道。
  一直都很平静的冯照兴突然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满陆十直呼姜柯之名,但依旧没有发作。
  “正是。”冯照兴沉声答到。
  “那就好。”陆十突然笑了笑,不是微笑,而是带着些释怀的笑,柳小妹和柳二柱还是第一次见他笑得这样开心。
  冯照兴有些莫名其妙。
  陆十忽然又说道:“我知道你来的目的,身为天生剑胎的小妹是必然要去剑宗的,我也要去剑宗,本来准备后年寒流来时,再带着她去,但我实在想不到,剑宗居然违反祖制提前收徒,而且是弟子亲自下山寻觅。”
  陆十看着冯照兴惊疑的神色,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比如我究竟是个少年还是某个老不死,是朋友还是敌人,是凡人还是修士等等等等,其实这些都不算问题,你只需要知道,我认识你们的掌门姜柯,而且比较熟,所以我应该算是剑宗的朋友,有了这一点,其他的问题便不重要了,对不对?”
  冯照兴没有说话。
  陆十突然严肃而认真的看着他:“现在,你要带走小妹,也要带我去剑宗,你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威胁,也可以认为这是一种交换条件,但我希望,这是你我之间的相互信任,而与小妹无关。”
  初次见面就谈信任,这实在有些可笑,但是像陆十这样洒脱不羁的人,一旦收起表情,露出严肃而认真的神色,总要比别人看起来更真诚,更有说服力。
  于是冯照兴沉默着认真的思考这个看似荒诞的要求。
  陆十能猜到冯照兴在思考什么,无非是在思考自己会不会是心怀不轨的人?如果是,带回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一个心怀不轨的坏人,对剑宗能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是什么?
  事实上,一个人无论他是魔宗的宗主,昆仑的老天人,还是慧剑山庄的剑神,甚至就算是青帝重生,只要他是单枪匹马,他就无法在白泉剑宗翻起浪来。
  作为白泉剑宗的弟子,冯照兴会想明白这一点的。
  等到冯照兴想明白的时候,就该动身去白泉剑宗了。
  果然,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冯照兴抬起头,也用一种严肃而认真的语气说道:“我可以带你去剑宗,到时我会把你的情况如实上报,只希望你是真的与掌门有旧,而不是意图不轨,你应该明白,在数千年的漫长岁月中,想要到白泉剑宗干坏事的其实也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成功,他们最后都再也干不了坏事了。”
  死人当然干不了坏人。
  陆十知道冯照兴说的是事实,一点也不夸张,而且很含蓄。
  在中州大陆,有种实力叫做“西昆仑,东白泉,各占江湖五千年”。
  这句话说了两个门派,两座高山,也说了两段历史。
  陆十拍了拍冯照兴的肩膀,潇洒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放心,这是你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没有之一。”
  冯照兴愣了愣,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人分明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但这些看似无礼的言行却显得很自然,自然得让人难以兴起不满的情绪,仿佛本就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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