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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上位灵军团派上去之后，战局扩展的相当迅速。
似乎是因为人类一方的各自为战，前去剿灭诺鲁的那种规模的上位灵团体并没有再出现。一路过来，最大的麻烦也不过是诺鲁解决不了的上位灵巅峰。但诺鲁不行，不代表诺鲁加上一整个上位灵军团不行。所以至今为止，除了治伤，我还没有出手的机会。但这似乎让我的形象在军中好了起来……莫名其妙的副作用。
但是。
眼看着战局明朗，被我派去调查璇昼的隆萨的消息也迅速的多了起来。而璇夜每天呆在帅帐，结果就是所有的消息依然瞒不过她。所以，当情报终于积累到了一个量，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里，远比我想象的破败。
按理说，战火并没有烧到这里，但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洋溢着那个级别战斗所留下的痕迹。
焦黑的土地，不竭的苦雨，还有即使没有任何阳光也呈现出诡异红色的云盖。我们到的时候，那个男人就站在雨中，仰着头，似乎早已预见了我们……不，璇夜的到来。
“这位就是波佐洛雅的皇帝陛下吧。”
“哥，奶奶她……”
“我知道的。”璇昼保持着笑容。
璇夜几乎瞬间就要冲上去，但被我拦了下来。
“你手里是什么？”
“哦？皇帝陛下看得还真仔细啊。”依然是那样的笑容，只是他的手中多了一个药瓶，“能让你们瞬间丧失行动力的药，可是用了你们几千同族的命才开发出来的。”
“这雨……”
“也一样。”
确实，在拦下璇夜的那一瞬间就能感受到力量的不稳定。我和璇夜缓缓降到地面，本想缓解体力的消耗，但却直接陷进了沼泽。
璇昼这才开始移动，两条腿在沼泽地里滑动，他的脚上绑着木板，正好可以让他浮在沼泽之上而不被发现。
“本来想等我的好妹妹抱住我的时候用的。”璇昼说着，把那瓶药浇在了璇夜头上，“然后等你生气扑过来才会发现自己已经没多少力气可以用了。然后，我会把这瓶药灌给你。”说着，他又掏出了另一个药瓶，“不过现在也没区别。皇帝陛下，去死吧。”
“等等。”
“还有遗言？”
“有几个问题。”
“你们的奶奶，究竟去什么地方了？”
“你们不是去过了吗？那个研究所，我还特意给我的好妹妹留了那老太婆的一半呢。”
“另一半呢？”
“那是第一个成品，当然是进献给大帝了。”
“你为什么不用？”
“嘿嘿嘿……”璇昼的目光转向了璇夜，这让我立刻明白，他是想用璇夜制成的药来让自己永生。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这雨对我有几成的作用？”
“什么意思？”
淤泥四溅，我一手掐着他的脖子，直接将他按在了沼泽面上：“虽然这么说方向不太对，但你应该知道，实力每提升一点，都会获得一些东西。对上位灵有用的，未必对圣灵有用。这药，你给羽耑试过吧。可惜，我在那之上。不会丧失力量，只是会下手有些没轻没重……”话到这里，璇昼终于被掐的昏了过去。
“在我之上？”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屋子里飘来，“你叫太源上灵是吧。”
“羽耑？”
“不错。刚刚击溃了你们的那个什么军团就听到你这句话，说实话，我的心情都被你搞砸了。”
传讯装置吗？
“来吧。王对王。”
没有再回应他，我把璇夜拉出沼泽，带着这兄妹俩离开了这个星球。
那个什么军团……会被叫的这么可笑的，应该也只有那个“天字号”的上位灵军团了。也就是说，我们找到了羽耑的老巢。
“他没死吧。”那种药似乎导致意识的丧失，而且药效会不断衰退，此时的璇夜已经有了能说话的力气。
“没有。”虽然只是通过衣服拎着，但我还是有放出力场维持璇昼生命的。
“那就好……”又过了许久，璇夜才又开口，“他说，把奶奶的一半留在那儿了。”
“是。”想起那瓶药，姐姐没有带走，现在还在我怀里揣着，“在我怀里。”
“为什么不让我知道？”
“我和姐姐都怕你多想。”
“可是……可是……”她又哭了起来，整个身体缩在我的怀里，像个婴儿一样无助。
我们就这么回到了军营，把璇昼丢下，下令停止进军后，所有人都鬼使神差般消失了。
“我……”等到璇夜不再哭了，我正想说些什么，但是。
“闭嘴。”璇夜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我，“不会说话就别说。”说完，她把头倚在了我的胸口。就这么沉默了许久，她才又道，“我没事，就是有点接受不了。”
哥哥把奶奶杀了还想着杀了自己，谁也接受不了吧。
“我说……你……会笑吗？”
我低下头，看着她。
“认识你到现在，从来没见你笑过。大笑，微笑，傻笑，冷笑也没关系，笑一个给我看看。”
“我……不会。”不会笑，也不会怒不可遏，更不会丧失理智……
“那咱们俩还都挺可悲的呢。”说这话的时候，她却笑了。
“我……爹……”我开始告诉她我的故事。一个只有孤独与背叛的故事。
这是我第一次说出来，她就这么听着，那几百年的故事像是突然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我从正午一直说到了午夜。
“我不懂。”
“我也不懂。”四目相对。我看着她那双澄澈依然的眼睛，心中莫名多出了一股冲动。“璇夜。”我伸手轻抚她的脸庞，“我……喜欢你。”
第二天一早。
“你真要去和羽耑交手？”
“事已至此，不得不这么干。”
“带着所有人撤退。去赛克兰亚。”
“不要。”
“听话。如果羽耑真的比我现在更强，我没办法保证你们的安全。”
“我们？”
“你。”
璇夜这才算心满意足：“那好吧。”
“如果我真的输了，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可能就不是现在这个我了。”
“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自然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