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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来者不善的关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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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楷到来之时,简雍已经从昏迷当中醒了过来。
  得知刘备做出的抉择,简雍虚弱的刘备说道:“此事并没有什么不对,我们现在实力弱小,军功如此之大,是吃不下的,你也不要灰心,以后的军功多得是。公綦稠之流,不过是冢中枯骨,上不得台面。”
  刘备懊悔不已:“我们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却想不到连一处容身之所都不愿意给我们,这公綦稠太过于小气了。”
  简雍安抚道:“公綦稠没有对我们杀人灭口,就已经不错了。不要奢求太多,未来我们立功的机会多得是。”
  刘备闻言有所害怕:“你说公綦稠真要灭我们口,以我们两个伤患,如何抵挡住。我所想,我们应当立即离开沮阳,哪怕是当逃兵。”
  简雍思虑了一番,公綦稠这号人物他也没有听说过,三年之后的黄巾起义中也没有公綦稠这号人物的名字。也可以判断出,公綦稠在几年后,算不得一方豪杰人物,既然如此,当一次逃兵也没有什么危害。
  只是自己所想的立下功劳,回到涿郡发展三年等待黄巾之乱后便潜龙升天,恐怕是不能实现了。
  看向刘备,简雍心想,大耳你果然还要等到黄巾起义才能得势啊。
  不过转念一想,当今皇帝乃是历史上有名的灵帝,他最出名之事便是朝廷公开买卖官爵。自己与刘备回到涿郡,积累一些财富,在黄巾起义前买得一些官职,也算是夯实了基础,等到黄巾起义,立下一些功劳,刘备也不至于得个县尉了。
  原先期望能在此战中立下功劳,能与曹操、袁绍这些人在黄巾起义后站在同一起跑线,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
  事与愿违,走到这一步,简雍也只能选择最合适的方案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都有伤在身,沮阳这个地方不是可以待的地方了,今夜便离开吧。”简雍对刘备说道。
  饥肠辘辘,却无吃食。身体闲下来后,那些疼痛感也随之而来。
  刘备忍着痛苦,靠在墙上,右手压在胸口,期望能减轻痛苦。
  简雍是全身乏力,甚至有时候连呼吸都感觉需要耗尽身体的力量。
  其实简雍还是挺佩服刘备的,胸口肋骨受伤了,都能跟随自己奔波如此之远,还能在战场上杀敌。这份忍耐力,远远超过常人,不愧是刘备。
  两人都需要等到尽快的救治和休养。离开沮阳是最好的选择。
  傍晚之时,两人都已经准备妥当,简雍也恢复了一些力气,勉强能自己上马了。
  对自己的身体,简雍还是非常有所了解。
  在冲击和连之时,自己进入了某种状态,身体的各种技能都进入了极限的状态,故而能在短时间内斩杀十余名鲜卑人,最终将和连给斩杀,这个过程自己宛若神人。
  这种状态,差不多是给自己打上了一个buff,但是buff是有时间限制的,随着buff结束,自己便进入了debuff状态,身体出现了一个负面的影响。
  吐血、昏迷、身体虚弱这便是代价了。
  这种代价,简雍有所承受不住,以后绝对不能轻易的进入这种类似于神勇状态之中。
  服用强化剂的副作用也还没有体现出来,简雍已经猜测到,这种副作用恐怕是长久并且可能是隐形的,一旦爆发就会要自己性命。
  长远之事不容现在思虑,当今之计乃是活下去。
  两人暗中商议,打算先不往居庸关而去,而是先南下。
  居庸关方向必然是戒备森严,逃兵过去,恐会被抓回来。
  此时最好,是往南走,也不想着翻越居庸关所在的军都山,只需要寻到南部的一处小镇进行休养也不错。
  南部区域,不容易被人所察觉。
  田楷踩着天色将黑的时刻到来,将锦帛写着的任命书交给二人。
  刘备接过一看:“亭长职位?”
  “将军念在你们二人有功劳在身,任命你们二人为亭长,你们在空白处填上名字,我便可以下令让人送去涿郡。到时你们只需要拿着这一份任命状去涿郡便可上任了。”田楷对二人说道。
  刘备道:“我们两人都有功劳,这上面只授予一个亭长职位……”
  “无需多言,能有亭长一职,便已经将军开恩了。你们二人谁来担任这个亭长,速速决定。”田楷说道。
  简雍对刘备说道:“能有一个亭长,也算是聊胜于无了。这个职位非你莫属,我来辅佐你便可。”
  刘备欲要推辞,简雍却已经拿过锦帛,对田楷道:“将军,借笔一用。”
  田楷带来的士兵将笔递过,简雍在上面写上了刘备的名字,将锦帛交给了田楷。
  “那便如此了,我马上差人将这份任命状送去涿郡了。”田楷说道。
  刘备熟悉军队和地方政府互不关联,疑惑问道:“护乌桓校尉任命地方官职,这涿郡太守能承认?”
  “涿郡太守刘其是我们将军的岳父。”田楷只是如此说道。
  刘备无话可说,简雍点了点头:“多谢将军了,只是不知道我们该什么时候去上任。”
  田楷对二人的英勇之事心生钦佩,又对二人境遇有所同情,于是说道:“沮阳已经是一座兵城了,城中百姓都已经逃走了,你们二人有伤在身,在这里得不到救治,现在就离开沮阳吧。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干粮和一点药材,我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田楷将带着的包裹递给二人。
  简雍惊讶的看着田楷,刘备对田楷的行为也极为惊讶。
  “你们二人无需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与公綦稠不一样。”田楷说道。
  刘备抱拳对田楷道:“多谢将军,日后若是将军有需要,我刘备必然赴汤蹈火。”
  田楷摆了摆手:“那倒不至于。我们都是涿郡人士,理应互相扶持,我也素来敬重英雄,故而才愿意相帮。你们两人都是豪杰英雄,日后也肯定要扬名涿郡的,你们也可以当我此举是有意结交你们。”
  简雍是知道田楷之名的,这位将军,在历史上曾是公孙瓒的部下,与刘备有过一段交集。
  如今二人在此相识,恐怕也算是顺应自己所知晓的那段历史了。
  雪中送炭之恩,自是没齿难忘,两人与田楷抱拳感谢,翻身上马。
  田楷对两人道:“回涿郡去吧。日后若是有机会,你们二人可来我麾下。”
  ……
  策马出了沮阳城,简雍与刘备没有往东城门走,而是出了南城门。
  城门外尸横遍野,这等情景两人也都熟悉见怪不怪。
  “这公綦稠太过于小家子气了,非是豪杰。”刘备对简雍闲谈说道。
  简雍道:“依我之言,公綦稠没有杀我们灭口,贪墨功劳,已经算是有几分良知。不过此事我倒是记下来了,他日有机会,定要一雪心中这块垒气。”
  刘备点了点头:“大丈夫当时如此,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南下之路顺畅无比,一路没有人烟,所见尽是荒野以及那仿若无边无沿的太行山脉。
  两个人都不识路,行至南部数十里,见一条大河横贯东西,刘备便道:“此乃漯河,往东南而去,至蓟县,若是我们能有船只顺流而下到达蓟县,就可以回到涿郡了。”
  两人此时都已经强弩之末,莫说去蓟县回涿郡了,就算再再走百里,都要支撑不下去了。
  “且找个地方休息吧。”
  太行山脉多是贼匪,这年头并不太平。
  二人顺着漯河下游走去,路遇一破庙,简雍欲要前往,刘备拦住:“宁住荒坟,不住破庙。还是忍下,继续往前走?”
  “何至于惧怕鬼神,且在此处休息吧。”这是在汉末时代,固然是乱世,但也没有什么鬼怪之说,破庙有什么不能住了。
  刘备无言,不再多说。
  这破庙不知供奉的是哪路神仙,神像早已经坍塌,看不清这神仙真容。不过瞧这庙宇大小,似乎过往也是个香火繁盛之所。
  汉末时代的神祇,没有后世的那么多,南北方供奉的神祇也有差别,比如南方多供奉东皇太一,北方多是供奉伏羲、女娲。
  吃了一点干粮恢复了体力,简雍没有让刘备照顾自己,点燃了火堆后,用庙宇里的瓦罐,为刘备熬制药汤。
  至半夜,也没有出现什么鬼神之事,简雍与刘备都沉默少言,保留体力。
  休养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
  数日过后,简雍的身体恢复的越来越好。
  刘备躺了几天,伤势有所好转,不过想要恢复正常也还需要最少半月的时间。
  “沮阳之战过去这么多天了,大军应该也已经解散,各自回去了。咱们也早点动身回家吧。”刘备躺在干草堆上对简雍说道。
  简雍在制作简易的弓箭,田楷给二人的干粮已经吃光了,必须要自食其力了,而且两人养伤,迫切的需要肉食进补身体。
  “咱们的伤再养一养吧。朝廷动作没有这么快的,大军撤退,一路治安都会奇差,我们养好伤也能应付一些突发局面。”简雍说道。
  此处破庙,在太行山之中,胜在偏僻,无人问津。
  中午出发,临近傍晚简雍提着两只野兔灰头土脸的回来了,走到破庙门口,却听见了破庙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警惕的停了下来,忧心刘备在内会出事,提着刀,简雍便直接闯入了其中。
  进入其中,便见刘备正与拢共五个陌生壮汉围着火堆在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行吧,自己似乎还是低估了刘备与人结交的能力了。
  “雍子快来,这是我新结识的几位兄弟,他们都是当地的猎户。”刘备招呼简雍过来坐下。
  简雍心有疑惑,自己与刘备来到此处的时候,方圆数十里都没有村庄与人家,这几人看其模样也确实是猎户打扮,身上的泥尘和划破的衣服,也着实证明这五人是在山里之中长途跋涉。
  压下心中疑惑,简雍坐下,与几人抱拳;“在下简雍,涿县人氏。”
  几人也纷纷介绍自己,其中一名年轻壮汉,简短的对简雍道:“关羽。”
  简雍一口酒差点没有喷出来,咳嗽几下,对关羽问道:“不知道兄弟哪里人士?”
  关羽只道:“沮阳乡下之人,且算是沮阳人吧。”
  你这家伙就不地道了吧,你关羽乃是河东郡人,怎么就变成了沮阳人?
  观察了一下关羽,丹凤眼,卧蚕眉,身体壮硕,远胜常人,举止之间孔武有力,毫无疑问的是眼前这个人,确实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关羽。
  稍微一思考,这几人说自己是猎户身份,恐怕也是在撒谎。
  心中已经暗暗警惕了起来了。
  眼前这人就算是关羽,历史上与刘备比亲兄弟的关系还要亲兄弟,但是此时众人萍水相逢,关羽这几人又有意隐瞒目的,此时妥当的办法就是提高警惕,断然不能因为这人是关羽就放松警惕。
  关羽又不知道未来,对于他来说,简雍和刘备身居破庙当中,更是可疑人员。
  看似热络的双方,其实心底都在万分戒备。
  简雍与刘备在不经意间对视一眼,简雍也从刘备眼神中看到了那一丝丝担忧。
  看来大耳也是对几人有戒备。
  酒过三巡,简雍以受伤为由不能喝太多酒,拒绝再喝。
  听到简雍也有伤在身,关羽几人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异样。
  “我猎了两只野兔,做了吃了吧。”简雍站起来说道。
  坐在关羽旁边的一名汉子夸赞道:“我们在山中逛了几日,都没有猎到猎物,最后才发现山中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头大虎,将野兽都惊扰走了。简兄弟带着伤在身,都还能猎到这两只兔子,简兄弟看来并不简单啊。”
  自己下午在山中的时候,是发现了老虎的足印。
  这几人依旧在用一些零碎信息在完善自己是猎户的身份,并且言语间还多有试探的意味。
  简雍装作惊讶:“山中有虎吗?倒是没有见到,你们是在哪儿发现的老虎?”
  那人讪笑道:“倒是没有与老虎撞面,只是发现了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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