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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宇站在吸烟区给苏奕打了电话。“老苏，你不会是背着我们也在调查呢？”
“调查什么？”苏奕假装没有听明白。
“你为什么去查宛清小区监控？”
苏奕轻笑一声，“我就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好奇江思淼这个人。”苏奕那天站在楼道抽着烟，留意到楼梯间，就想到从楼梯下去不被拍到的可能。
“你也怀疑他？你为什么怀疑他？你怎么知道他跟死者有关系？”
“我就是好奇。”
何宇单手叉腰，有些无奈，简直想翻白眼。“行，不纠结这个问题。那你发现什么了吗？”
“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
“我等会发给你，我现在开车不方便。”苏奕说。
“你这是发现多久了？”
“挂了啊，我忙着呢。”
“老苏，你……”
对方却已挂断。
何宇对着漆黑的手机屏幕简直要破口大骂，想想还是算了，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掐了烟回了办公室。
苏奕开着车去接宛清下班，他出发的有点晚了，路上有点堵车。“你稍微等我一会。”他等红灯的时候，发了消息给宛清。
这个红灯有点长，100秒，他便又在照片库里找到几张图片，圈出了其中一个包裹严实的人，然后发给了何宇。
时间刚刚好，红灯闪烁之后变绿，他拐了弯，往前走了几百米便到了。其实他到得不算太迟，宛清也才刚刚收拾好东西走到公司门口。
她看见他的车子，便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什么事？”她才系好安全带，便问道。
“找你吃饭。”
“……”你还真是缺个一起吃饭的人，她想说。
“警察在调查江思淼。”他又说。
“我知道。”她说，“他们谁都会调查，不是吗？”她扭头看他，“如果你不是他们的人，大概他们还要调查你。”
“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是这样的。”他开着车在拥挤的马路上穿梭着。
宛清扭头看着车窗外面，什么也不想，只是安静地发着呆。
“你跟江思淼是怎么认识的？”他突然打破车里的宁静。
“大学校友，他比我高一级。”
“我是说，怎么认识的，因为什么事还是什么活动认识的？”
“活动，社团活动。”
“是他主动认识你的？”
“他先跟我打招呼的。”
苏奕想想也是，她不大像是会主动跟陌生人问好。“你为什么总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是吗？她看了看他，“你是专家，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他轻笑，“因为你不喜欢我。”说完，他又立刻补充一句，“我说的‘喜欢’不是那种喜欢啊。”
“我知道。”她又看了他一眼，想一想，还是问：“既然你知道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还一次又一次来找我？”
“我这个人喜欢挑战。”说着，他把车倒进车位。“下车吧。”他说。
这一次倒不算是什么苍蝇馆子，是间环境清新的中餐厅。餐厅的基色是白色，绿植作为搭配，给人的感觉就是素净。
“怎么换风格了？”她问。
“换换口味。”
“我觉得你会喜欢口味清淡的菜色。”苏奕点好菜之后，抬眼看她，开口道。
宛清不喜欢点菜，也不想点菜，便把这任务交给他。“谢谢。”她说。
她谢他什么？他失笑，“不客气。”他从大扇的玻璃窗看出去，问道：“今天还想学点什么吗？”
拜师学艺不过是个借口。“你不是都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拜师？”
“学点心理学，说不定对你的工作和生活也有帮助呢。”
倒是也没错。
“你老板对你的评价很高。”他又说。
怎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了？“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她找他没找错人。
“你知不知道吴佳慧跟江思淼有关系？”他问。
“吴佳慧？”这个名字好像听过，但是她有点记不清了。
“就是那个女死者。”
“他们有关系？什么关系？”她有点意外。
“江思淼是她前任男友，准确说，是前前任，他们是高中时候就认识的，谈过一年多分手。”
江思淼的前女友，她倒也听过两个，但是并不知道吴佳慧这个人。她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所以这是警察开始调查他的原因？”
苏奕点点头。“而且他的形迹有点可疑。”说着，他便拿出刚才发给何宇的照片给她看，“你看一下这个人是不是他？”
照片不够清晰，而且照片上的人包裹严实，戴了帽子和口罩，灯光也不够明亮，看不真切。宛清放大了照片，仍旧看不清楚。“只能说身形有点像，其他看不出来。这是他？”
他点头。“我研究了他走路的姿势，对比他一开始进小区的样子，应该是同一个人。”
“所以那晚他趁我睡着的时候出去过？”宛清回想了一下，又觉得不对，“可是，我记得他那晚喝得挺多，他喝醉了，还吐了。”
“也许是演戏呢？不然他为什么夜里偷偷摸摸出去？他应该是想让你给他做时间证人。”
“不可能，师哥他怎么会——”她没说下去，她不敢相信。
“当然，现在还没有证据。也许他是出去办别的什么事。”苏奕又说。他给宛清手边的杯子里倒了些茶水。
刚巧，服务员端了菜来，他们便打住了话题。“吃饭吧。”他说。
她又没了胃口。
“宛清——”他突然叫她的名字，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抬头。
“吃饭。”他又说。
她才拿起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