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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新电梯开工,石建明调转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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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上次砸门事件发生之后,石建明没有再登门造访,消停了一阵子,但并不等于他承认了老周家漏水的事情子虚乌有,他仍然坚持认为是老周家漏水,并在微信群里有意无意地提到楼上漏水的问题。周开平和陆桂英一直忍气吞声,因为在他们心里始终有一个很难改变的观念:只要自己不承认,这件事就不存在。
  可是当风要吹的时候,哪管前面有没有山,水要流的时候,也不管前面有没有路。他们似乎在等待,或者认为谣言终究会有主动淡去的一天,他们终始认为总会有人不相信。而且,他们觉得只要有人不信就行。而石建明通过群内聊天不断地消除其它人心中的疑虑,加深、巩固某些人心中的想法。老周两口子在群里一直保持着沉默,他们巳经麻木了,只盼望着新电梯能尽快确定下来。
  更换新电梯的事情,不能一直拖下去。经过楼长陈大妈不断地沟通,经不住一些年迈老人的抱怨,那几户起初反对的业主总算是同意了,一直和稀泥的石建明和秦守芳见占不到便宜,在最后时刻奇迹般地发生了180度的转变,也同意了。
  安装新电梯和楼道翻新的费用获得通过,大家心里的石头总算可以放下了。工程很快就开工了,因为楼道要粉刷一新,还要铺上新地砖,原本占着楼道空间的各家各户的鞋柜和杂物,这段时间也都乖乖地回到各自家中。
  趁着电梯施工期间,石建明家也进行了装修,但周开平和陆桂英并不知道装修的具体是室内的哪个空间,只看到3楼过道堆放着一些物料用纸箱装着,就在他家门口。仅一个月的时间,装修就宣告结束。
  周开平和陆桂英希望石建明这次是修缮厨房,至少能解决厨房通风的问题。老两口站在一楼往上看到空荡荡的厨房窗外的遮雨篷说:“不知道他们装修了哪里,从外面看不出来,遮雨篷没有安装,还是老样子。”
  因为从楼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厨房窗外“遮雨篷”的篷布依然空空如也,没有任何改变,原来的那副生锈的铝合金框架照旧孤零零地凌空架在窗口。
  想到他们可以坚持至少15年都不更换抽油烟机,如今的做法,说是意料之中也并不过分。碰到邻居问装修的情况,石建明也只是“嗯”一声就走开了。
  如果仅仅是楼下石建明带来的这些麻烦,周开平和陆桂英巳经习惯了,自从上次警察处理过后没有再找麻烦。可楼上的各种鸡零狗碎的事情,也时不时给老周两口子增加一些烦恼。比如,七楼空调的水滴在晾晒的衣服或被单上,以至于周林不得不重新洗后用电吹风吹干,楼上阳台掉下来的花瓣又或者是小孩丢下来的糖纸飘进了房间,这些只能算是小打小闹,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因楼上住着好几户,很难查出是谁家丢下来的。
  可5楼时不时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在周末休息时段出现电钻的声音,甚至晚上12点以后从楼上卧室传来的流水声,搅得老周一家心神不宁。周林提出跟楼上邻居提个意见,但都被陆桂英给拦了下来,骂周林一个女孩子不懂这些就别说话,少惹事。周林只好忍着。对于这些事情,他们从来不说,只会在家抱怨。他们在外部矛盾上的表现,做出的让步就好像圣人一般,不急不躁,海纳百川。
  不知道是石建明对于“漏水”的事情耿耿于怀需要一个发泄口,还是新的目标更有吸引力,隔壁304房做饭爱放孜然这事,成为了石建明新的攻击对象。好几次在做饭时间找到304,直接说让他们家做菜时不要放孜然,说气味实在太呛。可304房不像周开平老两口这么好对付,对方直接将石建明骂了回去,说老子怎么吃饭关你屁事。来两次骂两次,石建明被骂得灰头土脸,居然没了脾气。
  这件事情自然很快传遍了整栋楼,大家被弄得哭笑不得。有人私下议论说管七管八,还管别人吃什么,真是闲得无聊。有人则一肚子委屈似地在群里暗讽说,我家也是啊,不知道谁家经常吃辣椒,气味飘过来家里的小孩经常被呛到咳嗽。石建明知道是在说自己,可是,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家时,被他选择性忽略,装作没听见。
  邻里之间那些不愿解开的弯弯绕绕,有些人把它们当成了借口,有些人把它们当成了开胃菜,而有些人成了牺牲品。倒霉的时候,走在楼下都能碰到有人在楼上一边吵架一边往楼下吐口水。幸亏落在旁边的地面,周林往上看时,吵架还在继续,而吵架的人根本无暇顾及楼下有人在抱怨、在投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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