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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驭直挺地坐着，出神地盯着眼前的本子，手里的签字笔一会儿悬在半空，一会儿又笃定地落下，从这不规律的“咚咚”声中，外人也能感知到他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云开礼貌地敲了敲门，笑盈盈地进了会议室。
仙驭抬头看着她，但又好似并没有从刚才的出神中抽离回来。
“怎么，还在思想斗争中？“云开浅笑着问道。
“嗯，没太想好“仙驭停下了手中的落笔，“付瑶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希望我退役，说舞团这些年也培养了很好的苗子，我的年龄有些大了，该把交接棒传递给新人了....“
仙驭顿了顿，向后靠在了椅背上。“...可我觉得，现在的我是体能、技术等各方面能力最好的时候啊，怎么可以这样直接的打击一个人呢，否定一个人的努力呢...“
仙驭明显有些激动，“....这种感觉就像...就像提线木偶一样，需要的时候提出我放到台前，等赚够了钱，就将我弃之不理...“说着，两行泪从外眼角滑落。
云开隔着桌子看着他，她想去安抚他，像摸摸头、拍拍肩膀或者递上一张纸巾，但她没有，只是静静地听着他说，看着他流泪。
云开知道，他需要发泄，在家里不行，在舞团里不行，好像只有在一个虽然并没有相当的熟络，但是又感觉很可靠的一个人面前才可以。云开很欣慰他能在她的面前展露脆弱，排除感情的成分之外，展露脆弱也是拉近合伙人之间信任度的一种很好的方式。这表明，他需要她。
空气安静了几分钟。
“那现在，你打算如何呢，我要怎么帮你？”云开舒展了微蹙的眉头，打破了那份宁静。
仙驭抬手轻轻抹去眼角的残泪，恢复了笔挺的坐姿。
“现在是有一个想法，想找您帮忙评估下，看可行性如何。“
“您请讲。“
“我想着创建一个商业芭蕾舞团的品牌，在进行商演的同时，聘请以往我在斯图加特和旧金山的老师和同事们定期来国内上课，以此来选拔培养优秀舞者，同时提供考前的强化集中训练培训，这样，商演、教学和培训三个环节既可以作为不同的模块独立运营，也可以联合起来实现人才的内部流通。你觉得如何？”
仙驭说完，满怀期待地看着云开。
云开微微点头，“嗯，很不错的想法，值得一试，这块可发挥的空间还是很大的，还有例如针对演艺界的短期的仪态塑造，或者体育界例如花滑这类的称为“冰上芭蕾“的技巧或形体的培训，也有可扩展的空间...“
“冰上芭蕾？最近听说花滑的规则改了，也不注重合乐和艺术表现力了，国外那个很出名的花滑运动员不就是因为这种规则的调整而计划退役的嘛，这部分还有扩展的空间？“
“竞技运动是有限游戏，我们作为商业体，要玩的是无限游戏，竞技花滑放弃这块了，但还有商演的花滑。看报道，那位GOAT如果真退役了，也会继续从事花滑，如果他的计划一如他以往的言论，那他要做的就是高水准的花滑，他那样一位伟大的运动员，生来就是为了进化行业而存在的。所以这一块可以作为备选的市场。“云开笃定地看着仙驭。
“那也就这么一位享誉世界的花滑人才，这块市场也不是很大的感觉...“
“等我们真的动起来了，这块就是战略性业务的范畴了。“
“嗯，这一块，我倒是还没来得及想........这么看来，您是想...“仙驭顿了顿，看着云开。
“嗯，垄断...“云开淡定地说。
“当然，这一切都还是零，我回去先整理整理运营思路。你先好好考虑下是否真的退役。“
云开看着仙驭，缓缓说道。
“27岁，嗯，确实可以再跳几年，如果舍不得舞台，这里容不下你的话就试试更高的平台，你也不是没有那实力。“
看仙驭没接话，云开继续说：“也许这里是你梦开始的地方，但它不应该是束缚你的地方。从普通的练功房到宏大的舞台，你付出了多少只有你自己清楚，如果所有人都认可你，那你是得有多么的平庸....“
仙驭看着云开，表情有些怔住了。
云开继续说：“退役与否和创办商业舞团不冲突，其中的难题交给我就好。“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临走又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记得有一点，创办商业舞团的事儿，建议先别让您恩师雪渊知道....其他的人也先不要知道的好...“
说完，云开头也没回的走了。
仙驭回味着云开的话，他隐隐感觉这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