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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汛隔着口袋掐了掐香烟的包装袋,林鲸洛看到他的动作,小声说了句:“抽吧。”
魏汛摇了摇头继续说:“等我到了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打电话问我爸在哪儿,我爸带我去找我妈,他跟我说我妈睡了。时隔两个月,再看见我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头发剃了,瘦得皮包骨头,我真的不敢信。最让我不信的是我爸跟我说,我最多还有三天可以见到妈妈。”
林鲸洛心中一动,眼睛也发涩,她认真的听着,她不知道当时的魏汛见到自己母亲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他以什么心态去面对母亲马上离开自己的事实。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坐了一夜,天很冷第二天我去找我妈的主治医生,我求他,我说只要把我妈妈治好,杀人放火打劫,我都能做。、当然,他肯定没办法了。”
林鲸洛眼里跟着起了一层水雾。
“最后的最后,”魏汛顿了顿,“我妈跟我说让我好好学习,让我照顾好自己。她说,她好想看着我长大。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我握紧她的手,我努力去暖那只手,我渴望她能再摸摸我的头,但我不想承认的是,我只能一点点感受到她的温度降低,什么都做不了。”
自那以后,魏汛也不出去玩了,整天关在房间里学习,所有人都夸魏汛长大了,但是这成长的代价对于他来说太过惨重。
魏汛的声音带了鼻音:“如果,如果我再细心一点,我能有一次催着她去医院,我妈是不是就能早点得到治疗,到现在我是不是还有妈妈,我爸也不会想着别的女的了。”
魏汛闭了闭眼睛,最后不得已伸手抹掉溢出的眼泪。
林鲸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装什么都没看到,魏汛转身,“快下午自习了,我先走了。”
林鲸洛点头:“好。”
等他走了,林鲸洛轻轻呼出一口气,等风把眼里的一层水雾吹干,她也该回去了。
那段记忆对于魏汛来说是禁忌,四年多来都不曾主动去打开它,魏汛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然而刚刚跟林鲸洛讲出来,还是忍不住去自责,去懊悔,去怀念妈妈温暖的笑容。
魏汛先去厕所洗了把脸,往教室走的路上,经过办公室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等林鲸洛回到教室时,她旁边的人却还没回来。
接下来的一下午,魏汛都没有出现。
等到晚上林鲸洛做完作业,并且做完自己的一套试卷后,已经十一点半多了,林鲸洛打开QQ,主动给魏汛发了消息。
林鲸洛:你下午去哪儿了?
魏汛倒秒回了消息:关心我?
林鲸洛:我就问问,爱说不说。
魏汛:下午不想上了就请假了。
林鲸洛:哦。
林鲸洛:你现在在哪儿?
魏汛:网吧。
见他能开玩笑能去网吧,林鲸洛也就松了口,看来他没事了。
林鲸洛突然反应过来,她松口气干嘛?魏汛怎么样关她什么事?她为什么要关心魏汛有没有事?她为什么要在意魏汛怎么想?
思考过后,林鲸洛讲这莫名其妙的关心归根到,听了他的过去,多少会关心他一下。
就算换个人也会这样关心他的。嗯,是这样的。林鲸洛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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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汛在网吧包间的电脑前,看着电脑上的网页。那是他们学校的论坛。而他看的那个帖子讲述的,是他今天跟林鲸洛所说的一部分。
而楼主的ID,不遮不掩:鲸落。
不管是谁看到这个ID不难想到林鲸洛。
余景松在一旁做完一道数学习题,问魏汛:“你今天下午回去了?”
魏汛“嗯”了一声。
余景松又问:“怎么样?”
魏汛滑动着鼠标,回答:“没人,姜蓉不敢。就算她真住进来了,我也有办法让她走。”
余景松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哥我觉得,有些事得过去,一直想着也是一种折磨。”
魏汛嗤笑一声:“过去?怎么过去?魏何礼能过去,我过不去。景松,你懂吗?她就死在我面前,我这辈子都忘不掉。”
余景松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瞅见了魏汛的电脑屏幕,“这是?”余景松看清内容之后,一惊:“这是?林鲸洛?”
魏汛点开了楼主的账号,看到注册天数,不可能是小号,余景松问魏汛:“我拍照问问常芸?”
“不用,”魏汛退出账号个人界面,“不用问了,是她的号。”
余景松自己点进论坛,原本的那个帖子已经被论坛管理删除了,但关于那个帖子的讨论却没有停息。
魏汛倒不急,余景松见他一副悠闲样,想抽死他,“大哥,别人把你老底爆出去了,你还在这里看戏??”
魏汛看他一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样子笑起来,余景松无语,联系管理把关于那个帖子的其他帖都删除。
“别急,”魏汛关了电脑,“姜蓉一直盯着我呢,魏何礼的人也会把今天这事儿告诉他,这倒也合了我的意。”
余景松抬起看手机的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关注姜蓉的人一多……”
“姜蓉受不了别人评头论足,自然会远离不该靠近的人。”
余景松:“……你这。——那林鲸洛发这个是你让她发的?”
魏汛皱了皱眉头:“不是。”
余景松也皱起眉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魏汛表情依旧没有波澜:“是我说给她听的,我也做好泄露出去的准备了。”
这时,余景松的消息声响了。
余景松打开手机:“是常芸,她说……她联系不到林鲸洛,账号是林鲸洛的,但是林鲸洛不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明天早上找她问清楚,别冤枉她。”
魏汛并不在意那帖子到底是谁发的,他端起桌上的可乐喝了一口,皱起眉头,“没气儿了,有啤酒吗?”
余景松想呼死他:“喝个屁的酒,我怎么回?”
魏汛无所谓:“你对象你不知道怎么回?”
“滚!”余景松一个脑袋两个大,“你对象都把你卖了,你还在这儿要酒喝?”
“她不是我对象。”
“她也不是我对象。”
魏汛啧啧:“以后可就不一定咯。”
余景松咬牙切齿,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模样:“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