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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不当刁民好多年 / 风信子 七

风信子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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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不住——了——”
  
  “抓不住也得抓!”路婉婉惊叫着提高了声音,“谁知道外面是什么?!”
  
  他俩被完完全全地打了个措手不及,正在翻找其他有价值的资料的功夫,突然就感到了一股来自外界的吸引力。
  
  这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两人眼疾手快地扑上了就近的门把和家具,却还是抵抗不过甚至都要飞起来的半边身子。
  
  谷源要更倒霉,他扒着的是那张书桌。别说现在手指正在一点点滑脱,连桌子也被渐渐往外拽去。
  
  完蛋。
  
  谷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能抓紧的部分越来越少,绝望又无助。
  
  千钧一发,他忽然感觉到来自颈后的力道——路婉婉硬是咬着牙伸出手,攥紧了他的衣领。但就在那一刻,不仅仅是画外,连画内的空气也成了推力和阻碍,不管不顾地将他们向外推去。
  
  他俩干脆是被扔出了画里。
  
  谷源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墩,还不及痛呼出声,就听有人狐疑道:
  
  “你们在这干嘛呢?”
  
  眼前白亮如昼。
  
  周围渐渐有了人声,他们正坐在人来人往的展厅内。旁边站着个双手背在后头的警卫,一脸疑忌地打量着这两个不知在油画前做什么的“游客”。
  
  他们刚刚明明还……!
  
  路婉婉和谷源愕然对视一眼,试图艰难地在突如其来的错位中找到个合适的借口。
  
  “啊,那就是我的朋友!”
  
  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这时插进来解围,祝槐向沿途经过的游客歉意地笑笑。她的态度好到让人不忍心苛责她,因此得到的也都尽是包容的微笑。同样的道理作用于警卫身上,她真心实意地点点头,“麻烦沃克先生帮忙了。”
  
  “现在的年轻人,”他哼了一声,“二十好几了,怎么还这么容易走散。”
  
  语气是抱怨的,神情却堪称愉快,警卫大叔流于形式地叮嘱了两句“下次注意点”之类的话,就又背着手走远了。
  
  队友:“……”
  
  他们是谁,他们在哪,他们在做什么?
  
  不得不承认,在和人打交道上,他们这位队友似乎可能大约真有一种特别的天赋。
  
  还有别的游客在,他俩也不好问得太细。三人像模像样地逐幅“欣赏”过去,终于一路走到展厅外的走廊上。
  
  画仍是先前的画,游客倒是多了不少,而且,警卫和其他工作人员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也全然不见了。一切看上去那么欣欣向荣,哪还有半点零落的影子。
  
  就像……
  
  谷源被自己脑海中出现的想法吓了一跳。
  
  就像现实被重新改写了一样。
  
  连他肩膀上的伤都不见了。
  
  “怎么样?”
  
  一到廊外没人的角落,路婉婉就急忙道:“我们刚刚还在讨论……幸亏没真出什么事。”
  
  “对了,”谷源犹犹豫豫地问,“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祝槐说,“‘伊莱·埃文斯’其实是一幅画的事吗。”
  
  两人心道果然。
  
  “都到这一步了,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吧?”她说,“他主动告诉我了。”
  
  路婉婉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
  
  祝槐无辜道:“然后我说人画殊途,拒绝了他的求爱啊。”
  
  谷源:“噗——”
  
  “就只是这样?”他难以置信。
  
  祝槐轻轻“啊”了声:“当然不会只是这样,不过我是有认真地、好好地拒绝的。没办法啊,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嘛。”
  
  她语气轻描淡写,但另两人不带脑子想都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可是……既然对方不想说,事态又似乎已经解决了,以他们的身份,既没有立场也没有必要去追问。
  
  只是临时组队而已,总不能要求别人把底都交出来吧。
  
  “再说了,”祝槐笑笑,“如果得靠谁手把手牵着自己才能前进,那是走不远的。”
  
  路婉婉:“那现在——”
  
  “伊莱说会把一切还原到他干涉前的状况,我想,之前游客少说不定也有人们潜意识不愿意靠近这里的原因。”祝槐说,“至于我们,虽然还没有问过KP,但等离开美术馆应该就完成任务了吧。”
  
  她也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回到了外面,只是比两个队友更早一会儿。
  
  “KP?”谷源问,“KP在吗,你怎么看?”
  
  KP:“……”
  
  KP不想说话。
  
  呵呵,感想?什么感想?
  
  有人开场就爆破模组的感想吗?
  
  【是这样。】
  
  他们听到了那道连牙都要咬碎了似的声音。
  
  【只要你们离开美术馆就视为“结团”,如果不急着走,按照规矩可以再“观看”一下后日谈。】
  
  谷源迟疑道:“……只是观看?”
  
  KP看出了他在担心什么。
  
  【没错,不会对已经达成的结局也不会对你们自身造成任何影响。】
  
  谷源:“怎么说?”
  
  路婉婉:“嗯……”
  
  “你们随意,我就不参与了。”祝槐笑盈盈地说,“我选直接离开。”
  
  另两人没想到一己之力推动进度的本人反而是这么个态度,俱是一愣。半晌,谷源呐呐道:“我还是留下吧。”
  
  路婉婉:“我——”
  
  她还是没能战胜自己的好奇心,“那……我也留下来?”
  
  “唔,那就当成我临时有委托,需要提前动身吧。”祝槐沉吟,“下次再聚啦,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她转身准备往外走。
  
  “等等!”路婉婉叫道。
  
  祝槐闻声回头。
  
  路婉婉咬咬下唇,最后还是把他们在画里调查出的事三言两语地总结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只好说:“……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下。”
  
  “原来如此,这样最后一块拼图就完整了……信的就是那个黄衣之王啊。”祝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管怎么说,辛苦了。”
  
  她点点头,双手插兜地留下一笑,两人一直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向出口走去的稀稀落落的人群里。
  
  “……奇怪。”
  
  路婉婉小声说:“我还以为她是那种会更在意真相的类型呢。”
  
  “不过,”谷源肯定道,“反正是个好人。”
  
  ……应该是的吧。
  
  KP在他们耳旁幽幽地作出了旁白。
  
  【告别了因故决定提前离开的朋友,你们留在美术馆里继续这次旅行,并得知本来会在画展后半程才会进行展出的独立展厅将于今天下午提前开放。】
  
  两人:“……”
  
  草。
  
  看还是不看,这是个问题。
  
  既、既然不会有影响——
  
  他们交换了个眼神,在对方脸上看到了答案。
  
  独立展厅在没有去过的二楼。
  
  其他游客显然也对这幅吊足了人们胃口的画抱有相当的兴趣,排队入内的走廊上时不时就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
  
  终于轮到了他俩。
  
  要展出的本来就只有一幅油画,展厅面积不大,栏杆隔出了一长条供游客们有序出入的空间。装潢和馆内的整体风格差不离,说不上精致的简单素雅,但也恰恰是这样才好。
  
  之前还有的交头接耳到了厅内就彻底静下来,路婉婉也不禁屏息静气,在紧张不安中将目光投向了正前方的墙壁。
  
  装裱起来的画框中,他们看到了那个和他们度过了短短两个小时的金发青年。
  
  伊莱微阖着双眼,侧首看向斜下方,睫毛与阴影遮去了眼中神色。无论是唇角的一抹弧度还是那瞧不出究竟的眼神,恐怕都会成为日后评论家们争吵不休的话题吧。
  
  “咦,”谷源忍不住小声脱口而出,“那是……风信子?”
  
  路婉婉也瞧见了,伊莱视线正投在他拿着的那朵花上。风信子层层叠叠的花瓣柔软细腻,花杆枝叶葱翠欲滴,笼着层更亮的浅色。
  
  她乍以为是画上去的光晕,然后才发现不对。
  
  那是真正从窗户里照进来的一抹柔和的日光。
  
  *
  
  祝槐眨了眨眼睛。
  
  她前一秒才刚刚走出美术馆大门,下一秒就回到了公寓的床上。
  
  有点意思。
  
  她随手拿起掉在旁边的手机——不是用来扮演“母亲重症入院的可怜女大学生”的那只廉价的,而是她自己的。
  
  虽然她也因为职业习惯几个月一换手机啦。
  
  时间显示是00:01。
  
  在游戏里度过了数个小时,现实才过去一分钟。祝槐正琢磨着,忽然动作一顿。
  
  桌面多出了一个陌生的APP软件,图标是个红底黑色的“×”。
  
  也不知道这游戏到底对她了解多少。
  
  这时候能在她手机上出现的东西除了和刚刚的游戏相关以外不做他想。祝槐理所当然地点进去,先看到了两个弹出窗口。
  
  ——模组《画中人》通关,真相已解锁,探索度达成100%。
  
  ——根据探索度与玩家表现进行积分结算。
  
  她目光上移,右上角的数字显示入账的有五千积分。
  
  别的不说。
  
  这玩意做得还挺美观的。
  
  图标是红底黑色,点进来的操作界面就成了黑底白色。祝槐到处点了一圈,遗憾地发现可能是因为刚过新手副本,底栏的商城还是灰色的未解锁状态。
  
  而用户界面共有三个栏目。
  
  最上面是所持角色卡,里面还只有“斯卡蒂·格雷”这一张卡,记载内容和当初看到的相差无二,只是又加上了经历的模组。
  
  角色卡列表下方是物品仓库,她什么都没带出来,里面自然也是空的;最后一栏就奇怪了,还是“?????”的问号状态。
  
  祝槐到处戳戳戳,没点动那栏同样锁定的问号,倒是把模组图鉴给点开了。里面和角色卡的卡包一样,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代表《画中人》的图标是挺可爱的像素画框,里面金发碧眼的小人也颇有既视感。
  
  这个模组的难度等级被登记为“E”。
  
  ……看来前面还有ABCD,指不定还有S啊。
  
  另一边显示着正在不断减少的倒计时。
  
  ——距离下次进入游戏,还有95小时51分21秒。
  
  也就是还有四天。
  
  一切确认完毕,祝槐笑眯眯地拿过另一只手机,调出了那个号码。
  
  “咳。”
  
  她毫无大半夜扰人睡眠的愧疚,甚至在刚拨过去的前两秒清了下嗓子。
  
  嘟——
  
  嘟——
  
  祝槐听着正在接通的长音,心道这睡得还挺熟的。
  
  电话被接了起来。
  
  另一头,张明栋困倦地开口:“喂?”
  
  好了,开始。
  
  “张叔!”
  
  她语气惊慌失措道:“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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