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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煌〕生存与死亡
〔死〕
我觉得我死了,但是我仍还活着。过去是一片漆黑的深渊,而未来是光明一片。我本可以放弃过去,展望未来。但,有个声音时时刻刻提醒着我,过去是通往未来的钥匙,不管如何,我仍要面对,不是吗。
[生]
“博士,今天的任务有些特殊。”阿米娅一边整理桌上的文件,一遍低声耳语,不知为何,我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些许不悦。
“这次任务你要和精英干员,煌,一起合作,她有优异的源石技艺,对这次任务很有帮助。”
她特意在“煌”字上有稍许停顿。
“这是代号吗?”我询问道。
她没有回应,一直低着头,脸色沉闷。
此刻,从办公室的门口走进来一只大猫,这么大体型的菲林我还是第一次见。
“嗨,博士。”
看来她认识我,或是我曾经认识她。
我注意到了,她的笑容从刚进门的喜笑颜开,到此时变得仇恨厌恶,很显然,她不会隐藏自己的情感,或者说,她不屑于向我隐藏。
阿米娅在一旁沉默不语,却会时不时抬头瞄我一眼。
“你是煌?”
我企图打破沉默,而两人封口不言,让我显得有些尴尬。
煌的眼睛很独特,像是一片平静的湖水,看似澄澈透明,而湖水的深处却藏着无限的秘密和危险。
她的皮肤很白,身材笔直如一,丝毫看不出精英干员应有的容貌。吸引我的还是那对长耳朵和那条摇摆不定的尾巴。
的确,我喜欢猫。
她一直在看我,眼线丝毫没有挪动,我只觉得浑身发毛,没有一丝友善,我像一只老鼠,躲在角落。
可能是我有错于她吧,不然也不会有如今处境,如果,她知道曾经的我。
一个想法从我脑中一闪而过,我猛然站起,深深鞠了一躬。
煌被吓到了,身子往后撤了几步,直勾勾地盯着我,双手握拳,显然是防卫的姿势,看来她从进房间开始就没有放下警戒。
阿米娅在一旁更是看呆了,当我我把手伸到煌的面前时,她更是瞪大了眼睛。
“很期待这次合作,希望我们都可以为罗德岛付出所有,煌。”
煌噗嗤一声笑了,拳头渐渐舒展开,眨眼的功夫她的手就已经握紧。她的手并不僵硬,但表情依旧平淡。
“很高兴合作,博,博士。”
她的眼神飘忽不定。
〔活〕
这几次的任务进行的十分顺利,煌确实天赋异禀,她很擅长利用源石技艺加热空气,从而使周围的器械失效甚至是爆炸。她与队友的配合也令人惊叹,作为精英干员竟然可以消除与低星干员的隔阂,对此我十分倾佩。
只是,除了一点。
“煌。”
“怎么。”
煌正在踮起脚尖眺望着远方的地形,并没有浪费时间来理会我的企图。
我们小队刚刚解决了整合运动在龙门的一队分支,煌此时的反应提现了一位精英干员的素养——以防后患之忧。
“为什么,你总是要带着电锯?”
“这是我的武器啊。”
话音刚落,她便打算起身离开。
“为什么你不换一把武器?”
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满脸不悦。
“什么?”
“呃,我觉得这么笨重的武器配合你的技艺,不觉得很突兀吗?”
“呵,”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依然冰冷,“在我刚来罗德岛上时,你建议我用一把强有力的武器,丝毫不在乎我的源石技艺;而如今,你却换了副嘴脸。呵,是想告诉我,你变了吗,我不信。”
我曾经究竟,做了什么。
〔忆〕
终究还是发生了意外。
一位整合运动士兵在绝望下选择了自爆,煌为了保护干员义无反顾地用身躯保护了一名三星干员。幸运的是,煌被炸飞后只是躺倒在地,并没有伤痕。
但她迟迟没有爬起,我冲上前去,掏出手枪打死了一位想要偷袭的刺客。
“煌,你没事吧。”我下意识的喊叫让我吃惊不已。双手慌乱地摸着她的脖颈,心跳十分微弱。
“煌,醒醒。”我急切地呼唤,就像我曾经做过一般。
煌睁开了眼睛,瞄了我后又闭上,“你省点心吧,我是失血过多站不起来,歇会儿就好了。”
“这叫什么话,我拉你起来去输血。”
我紧握住煌的双手,可惜她的装备过于沉重,我此刻心有余而力不足。
“让我躺会儿,”她的语气没有一丝责怪,“真是的,我只想躺会儿都不行,你就这么需要我吗。”
“是的。”我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
“唉。”她无奈之下缓缓站起,那张惨白如雪的脸不仅让我心生怜悯。
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
她的手臂搭在我的肩上,很轻,“如果,”她看向远方,夕阳在此刻缓缓落下,洒在战场的废墟上,大地呈一片灰黄,“你当时扶起不是我,该多好。”
她的声音轻柔如风,从我的耳边吹过,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是她的遗憾吧,遗憾由我而起。
〔言〕
几天的艰苦战斗消耗了我不少力气。回到罗德岛后,我躺在沙发上睡了整整一天,如不是阿米娅把我叫醒,我可能要饿死在办公室。
在食堂里,阿米娅问我很多,我都一一回答,不敢有一丝敷衍。
时间过得很快,餐盘里的饭菜消失得很快,但阿米娅的热情丝毫没有减少。
可以听出来,有很多话语都无关紧要。
“博士~,”她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发出孩子般的语调,这让我难以适应,“你在岛上呆了那么久,有没有感兴趣的女干员啊。”
“合着你说的那么多费话就是为了问这个?”
“哎呀博士,你说呗,我不会向凯尔希医生告状的。”
“嗯,没有。”
“哦?”
“怎么,你在期待什么?”
“没什么,这和你以前很不一样。”
“我以前?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算了博士,过去有什么好了解的,过好现在就行。”
“嗯,”我沉思着,“阿米娅,如果我过去伤害过某个人,而我现在想要和他(她)建立合作关系,该怎么做?”
“赎罪。”
“怎么赎罪?”
“博士,”阿米娅语气越发沉闷,“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了,而我已经给了建议,在你无法让他人认可你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改变自己,让自己认同自己。
“唉,为什么要在意过去呢?”阿米娅垂下耳朵,“过去被我们看见而成了记忆,未来也是由过去的种种结果所汇成的唯一解,就算有些许改变,那也微乎其微。未来只是过去的延续。
“你相信吗,博士?你相信未来可以改变吗?我原本是不信的,那些罗德岛干员也不敢相信。在你沉睡后整个罗德岛陷入了长时间的低迷,没有人知道未来是怎么样的,因为你,带来希望,又狠狠把希望泯灭。
“是啊,这之后呢,罗德岛开始走下坡路,战斗胜利愈来愈少,尽管每个人都感到了释然和愉悦,但事实确实如此。
“最终,凯尔希医生决定把你从石馆中唤醒,她决定相信未来,相信渺茫的希望。最后表决只有两票,一票是她投出的。
“还有一票,”阿米娅猛然提高声调,希望食堂中的所有人都能听到似的,“是我投的啊,博士,我也相信希望,我也希望你能回来重新带领罗德岛,重创辉煌!
“结果也是在预料之内,”她咧着嘴开心的像得奖的孩子,“一切都欣欣向荣!罗德岛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还要投身坠入过去的深渊?你说是吧,博士,你看着我就行!不用在乎过去,你懂吧,博士!”
我懂吗?我能懂什么?过去,什么是过去呢,那是记忆编制成的桥,我站在桥上摇摇晃晃。桥下是翻腾的水,是灼烈的火,是一望无际的黑。那些才是真正的过去,在桥上每走一步,桥下就千变万化。
是啊,看不懂啊,我看不懂啊。
我自然是没有听阿米娅的教导,看着这只可爱的兔子独自手舞足蹈,眼前开始模糊。
我看见一个身影,不,是两个。
一只蓝色的大猫笑着与我交谈,时不时的**着我身边的黑色小兔,小兔低着头两眼放空,一脸无奈。语末,大猫挥手告别,留下我和小兔面面相觑。
“煌!”我叫喊着,声音传到了某个人的耳中,食堂发出一阵骚动,我只觉得背后空旷许多,回头看去,一个蓝色的身影匆匆消失在食堂门口。
每次吃完饭总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如今,大概也有答案了。
我忘了她,她没有忘记我。
“博士。”阿米娅冷漠地看着我,如此大的反差让我感到不适。
“谢谢。”我回应她,声音微微颤抖。
“哦。”
她快步离开,站在门口,盯着我,眼里充满怨恨。
我,伤害了两个人。
〔徨〕
昏暗的灯光,充斥着整个房间。
酒,在杯中,被摇晃,跌宕起伏,就像她的心。
这杯中闪着红光还是白光,她已经分不清了,只觉得天旋地转,毫无直觉。
头脑很空,她只记得自己身处精英干员宿舍中,自己叫煌,此外,她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她知道什么,她努力回忆着,思绪在酒中翻腾着,波光粼粼,历历在目。
那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微风吹过,青草翩翩起舞,它们晃动身躯欢迎两人,一位是自己,一位是他。
为什么自己会和他独处,又为何自己会因此而乐?
挽着他的手臂,恨不得将他搂入怀中,的确,这是她所无法理解的。
“嗯。”她放下酒杯,瘫倒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
那里有一盏昏暗的灯。
那里有一轮朦胧的月。
她喜欢在傍晚赏月,不管月光如何,不管天气怎样,不管是否虚弱、劳累,他总陪着,不管怎样。
为什么?
她只知道,他喜欢猫,猫也喜欢他,仅此而已。
“之后呢?”她小声嘀咕着。
他变了,变得残暴,变得无理取闹。战争占据了他的思维,操控着他,一步步坠落,无人问津,无人懂得。除了凯尔希,阿米娅和自己,所有的干员或多多少都受过非人般的处罚:有的被吊死了,有的被饿死了,有的精神崩溃自杀了。
干员们的脸上没了笑脸,整个罗德岛充满战争的火药味,令人作恶。
煌想要改变,却无法改变。
队友,朋友,以及一些不认识的陌生人,死在战场上,他们的鲜血流在地上,流在这片灰色土地上。最终,换来的是胜利,但,失去战友陪同的胜利,又有何意义呢?
煌手持电据,看着夕阳缓缓落下,明天,难道会比今天更好?
没人知道。
“何时如此呢?”
“该死的W。”
她是一个怪人,为罗德岛带来好运,又将好运带走。
她来时一切顺风顺水,她走后,一切抹上了沙,灰蒙不清。
人心、思想、人性。
煌看不懂了。
从那时起他就变了一副样子,虽然对自己仍是照顾周全,但是除了自己,就没人对他露出微笑。
有的干员因他而走,有的干员因他而死。
挚友的离去,W的叛变,他的疯狂。这三座大山将她击垮,整天借酒消愁,寻找着战斗的意义,生存的意义。
“为什么,为什么?”
一切究竟是谁的错,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
他必须死。
否则罗德岛将会重蹈覆辙。
煌不相信未来会有什么改变,因为,他没有忘,他还记得她。
她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本应该看淡才对,但此刻她困在酒中,困在回忆中,迟迟无法上岸,只能挣扎,拍起朵朵浪花,掀不起狂风大浪。
事实确实如此吗?
煌挺起身子,晃悠悠地站起,慢步走向电据,拉上线,电据嗡嗡作响,宣泄着煌的怒火。
她恨自己没能救起同伴,她恨自己没能拦下W,她也恨自己没能改变他。
她希望躺在电据下的是自己,她想要赎罪,杀了他,拯救罗德岛上的干员。
但。
“不行,我,我做不到,”电据被丢到一旁,煌蹲下身来,低声哭泣,“我好爱他,真的,尽管他做了这么多,我,依旧好爱他,唔......”
可能是那一次吧。
作为小队的一员,她倒下了,身边的同伴都倒下了,奄奄一息之际,他出现了,救了自己,那是最后一袋鲜血,他给了自己。
煌依稀记得她的身边是她的队友,她明明也有会下去的机会,如果那不是最后一袋血。
为此她加入了组织,希望能赎罪。
明明自己罪无不赦,却得到他的关爱,煌被美好冲昏头脑,至此爱上了他。
这就是煌可悲又可笑的往事,那些她不愿提起的过往。
[恍]
他回来了。
桌面上传出警示音,煌趴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看着那一行闪烁地文字。
[门外有客人。]
嗯,会是谁呢?
煌起身开门,东倒西歪,手扶门框站立许久,缓缓闭上双眼,后又猛然惊醒,打卡房门。
外面站着博士。
煌没有多想,上前抱住了他,喃喃细语,“你终于回来了,想你了。”
“煌......”博士顿时惊慌失措,煌只穿了件轻薄的衬衣,甚至连双腿都裸露在外。
“煌,想,你,”她喘着气,微微合上眼睛,没有放手的意愿,“可以不走吗?”
“煌,你这,你是不是喝酒了?”她身飘着浓重的乙醇气息,绝对醉了,也确实醉了。
煌似被电到般,撒开双手,向后撤去,看向地板。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喝酒,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最后一次。”
她哭了,她竟然哭了。
“我是来找你商议的,不是来训斥你,没事的,想喝就喝吧,别伤身体就好。”
“你总是这样说。”
煌拉上博士的手走进房间。
“来,喝点。”她举起酒杯,递到心爱人手中,博士谢绝了。
“啊,我现在喝不了酒。”
“为什么?”她很疑惑。
“身体不好,药物加酒精要出大问题的。”
“嗯!什么病?”她紧皱眉头,迫切希望得到答案。
“小病,不要紧。”
“骗子,快告诉我!”她很急切。
博士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是博士吗?”
“啊?”
“博士是不会骗我的,不管是天大的事他都会告诉我,尽管他从不听从我的建议,但,他对我忠心,那么,你是谁?”
“我......”
“入侵者,你是入侵者,是敌人,是罗德岛的敌人,敌人,必须死。”
煌起身提起电据,向博士扑来,一切都无法预料,博士慌忙逃窜,在狭窄的房间里,猎人追着猎物。
“清醒一点,煌,我是真的是博士啊!”
“骗子!”
博士倒在柜下。
猎物倒在树下。
煌纵身一跃跃过身前的石块,石块叮当作响,红色的液体洒落一地,血迹斑斑。
但力度过猛,电据卡在树中,难以拔出,煌回头看去,猎物早已逃离,消失不见。
门外,博士穿着粗气,刷下门禁卡,锁上了煌的房间,门口站着阿米娅。
“呵,这就是你想要的过去吗,可笑,”她双手交叉放置胸口,斜眼看去,“唉,只要你肯来,我愿意等,但是,你也得来啊!呵。”
[煌]
门内,煌置身于森林。
这里的树木伤痕累累,残枝挂在树梢,焦黄的树叶遍地散落,硝烟遍布尚未散去。
是战场吗,她问自己,自己为何会在这里,又为何,会看到墓碑。
在她面前树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刻满了战友的名字,有些名字模糊不清,有些名字只剩符号,它矗立在那里,就像它本该如此。
不。
煌漫步向前,抚摸着墓碑,圆滑的石面竟有分明的棱角,岁月摧残,事物变的圆润,却仍然坚毅。
“啪”的一声,石碑碎了。
“你们没有死,你们仍活在我的心中。”煌对自己说道,对他们说道。
一阵狂风吹散了树木,它们化成细沙,消失殆尽。
绿洲成了荒漠。
煌站在荒漠中,电据埋没在沙石里。
她看见了W的背影,向荒漠的一端走去,那里是浩浩荡荡的整合运动大军。
她扭头看去,在荒漠的另一端,是巨大的罗德岛战舰。
而她立在荒漠的中心,看来是要选择了。
该去何方,她没有答案,只知道应该拔出电据,继续战斗。
“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的身后站着一只蓝色小猫,睁着眼睛,对她微笑,“大姐姐,跟我走吧,不需要再战斗了。”
她拉上她的手,两人开始奔跑,路的尽头站着女孩的父母,他们看上去很友善,又和亲切。
留下还是离开,生存还是死亡?
“啊,我懂了,谢谢你,煌。”
女孩消失了,父母消失了,只剩自己,和那把电据。
她努力拔出,走向罗德岛,这是她的选择,这也是她毕生的抉择。
刚迈出两步,煌倒地不起,熟熟睡去。
[归]
煌的面前时一团狼藉,破损的电视,倒在地上的桌子和酒杯,被大卸八块的柜子,以及一扇无法打开的门。
“完了。”
她意识到自己曾伤害了某个人,那个人,好像就是博士。
她触摸着墙壁,调出prts,拨通了阿米娅的电话。
“阿米娅,博士现在忙吗?”
“忙,非常忙,如果你知道博士为什么会这么忙的话,你就不该拨通这个电话。”
阿米娅挂断了电话。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煌蜷缩在墙角扯着头发,叹着气。
煌翻阅着通话记录,她已经无事可做了,一条未接语音吸引了她,是克洛丝打来的语音留言,让她奇怪的是日期。
“是克洛丝出事前一天发给我的?”
内容如下。
“煌,我是克洛丝。我发消息只是为了提醒你无必要提防博士,可以的话快点逃离罗德岛吧,不然一切只会像曾经一样,我的反抗没有丝毫成效,他没改变。今天我要做出最后的反抗,如果我死了,请你逃离罗德岛,务必尽快!你曾经是他的得力助手,我不希望你只是一个工具,因为你对我有恩,又因为你熟知每一位干员,可以的话带着他们逃走吧!如果不行,那我也只能做这些了。我死后,请记住我,谢谢。”
“克洛丝,被杀了。”煌睁大双眼,心情难以平复。
“唉,逃,又能逃到哪里?”
煌决定直接拨通博士的电话,结果博士没有拒接。
“为什么要杀克洛丝,为什么?”
“她必须死,必须有人牺牲,不然就没有今天的罗德岛,没有威严,只能是一盘散沙,我也是迫不得已。”
“这就是杀她的理由?”
“你杀人需要理由吗,你站在战场上,拿起武器击杀敌人的时候,是否考虑过他们是好是坏?他们的家庭又如何看待他们的死亡?杀人不需要理由,如果硬要说的话,他们是敌人,与我们意志相违背的人。你想在战场上分出善与恶?你想在这片大陆上分出对错?”
“那,唉,也不应该杀人吧。”
“你觉得是我的错吗?你觉得我是一个恶人吗?”
“可能吧。”
“对,我是一个恶人,一个可以为了目标而不顾一切的狂人,你呢?”
“我,我杀了很多人,也救了很多人,也是啊,在战场上,我就如一枚棋子,我希望改变,但这场战局早已确定,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们都是提线木偶,做着本不属于我们的工作,背负着无限的光荣和羞辱,一步一步费力地活在这残酷的大地上,”门开了,博士缓缓走来,“或者说,我们都是被钉在十字架上上的人,看似高高挂起,实则沉入海底,无人问津。”
“哈,我似乎理解了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又为什么会喜欢你。”
“因为我们是同路人啊。”
“是啊。”
博士拿起地上酒杯,倒入酒水,递给煌。
“喝点酒就上路吧,想走的话,我不会拦你。”
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我又能上哪呢?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我可不要。”
“为什么?”
“没有你啊,傻瓜,”煌起身伸了个懒腰,“啊,都回来了啊,那个你还会回来吗?”
“但愿不会吧。”
“我留下,但你必须听我说话,我不希望,未来如旧。”
“可以。”
“克洛丝,被埋在哪里?”
“没有墓碑,她早已埋在每个人心中。”
“唉,我总是在赎罪,结果,总是让罪孽更加沉重。”
“那就做你自己吧,不用总是在意他人的看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是啊。”
煌忽然陷入深思。
“你是怎么想起来的,我明明演的这么好!”
“主角演技非凡,但是配角,尚欠练习啊。”
[未]
我站在床边,轻声唤醒熟睡的煌,她坐起身扑入我的搂入怀中。
“抱歉啊,昨天晚上太累了,就睡着了。”
我摸着她的毛发,并示意她起床整理杂乱无章的客厅。
“嗯,你帮我呗。”
“没找你赔钱就不错了。”
“唉,行吧。”
她走进客厅,忽然转过头来,眼中闪着光芒。
“总之,欢迎回家,博士。这里是罗德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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