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荷叶莲莲 / 二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正值酷暑,午餐过后,热气似乎要把人蒸熟,路上的热浪、尘土扑面而来。千万里的乾坤像一个瓦罐一样,行人打伞好似顶着火焰伞。空中的飞鸟飞到一半双翅无力要命送黄泉,江中的鱼鳞片也被烤脱落,逼着钻入污泥中土窖去。八方四野没有云朵来遮蔽,寂寂无声无风的文化广场空地前只有叶炳琛停着摩托车等待着路人打车。
  可怜强行有志人,烈日当空还折腾。
  兄弟情,兄弟债,弟债兄还竟理应当,哥苦弟享却无羞答。
  “琛,车我去玛西堂。”
  “三千块你给装修睿了吗?”
  “给齐了!快车我去!”
  “不车,要去自己走。”
  “你在这里兜不到客,玛西堂那里客仔多。”
  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叶炳琛四幺弟炳耀,但见
  风度翩翩,身长肩宽比周郎;一表人才,眼明脸修似徐公。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阴暗潮湿处约赌徒,败墙破瓦里嫖妓娼。埋没自身优越处,枉费父母养育恩。
  叶炳琛打着火,手拧油门,一屁股尾气留给了幺弟。
  炳耀相貌堂堂,却生性烂赌,别人都笑称他为“太子耀”。玛西堂也不是别处,正是道滘阴暗赌场。炳琛怕太子耀把厚德路新房子的装修钱拿去赌了,因此一直放心不下。炯泰家“乞食”岁月间,父母赚钱带着他不方便。有时炯泰也会跟着幺叔度过一个下午,“刺激”的事情时有发生。“凿赌!”这句话东莞土话被吼起,这可要注意了。杂草丛生、青苔四起的破落危房里,烟雾缭绕。这些牙齿发黄发黑的无业游民,嘴里叼烟,听到吼声,便从窄破门里冲出来。他们边逃跑边把赌资塞进袜子、底裤、胸罩,蜂拥而出。炯泰额头就被猪肉佬大麻塘肘中过。
  三公、斗牛、牌九、八张、麻将是常见的赌法,经过多年的观摩,炯泰早已学会了输赢的规则。有个烂赌鬼曾经表扬他:“以后可以接你阿叔的班了。”赌场是阴暗的,破房子、偏僻的榕树下、屠鸡场、老人院、无人认领的废弃院子都被他们开发了出来。
  有一次,沿江公路旁榕树下,一个讲普通话的外地人,一连几天都拿着几百块在这里“消费”。
  “终于赢钱了!”这个穿着衬衫的年轻人得意洋洋地数着今天的成果。
  “你他妈出老千!”
  “没有啊!”年轻人紧忙把钱一塞裤袋,也表示他今天不再“消费”了。
  白粉东气不打一处来,他娘的大家都可以在他身上赢走小则一百几十,多则几百上千,而偏偏是他栽了两百块。白粉东扯开了年轻人的白衬衫,手直插到腿裤带里,空无一物。炯泰早就瞄到年轻人夹着钱换到了后裤袋。白粉东咬牙切齿,食指和拇指活动成了一个钳子,直戳他的脖颈,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结,声如雷鸣:“你给不给?”
  年轻的外地人那叫一个苦,扒出了后裤袋的几百块丢到地上。白粉东松手,吐着唾沫骂他滚。年轻人连声咳嗽,蹲下身子喘气不止。离开时,他又被白粉东上前踹了一脚,一瘸一拐地离开了。赌徒都笑骂白粉东赶走了财神爷,白粉东不以为意,只是整理着手上的钱,不再理会。
  而后几个月,有天炯泰躺在妈妈的三轮车里数着过路的行人。路边的师奶都在传,白粉东吸食白粉过量,倒在了综合市场的厕所里,暴毙身亡。
  地下赌场,赌徒的气势往往以武力的凶软强弱来定调。每一局有输有赢,每天他们的钱上上落落,但不用多久你就会发现:这里定不出赢家和输家,所有沉迷在这里的人都输得一败涂地。
  
热门推荐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 圣墟 万界天尊 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