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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赏金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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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到了邻县,石无遮带着林郁溪进了一家小旅店要了一间房,他对林郁溪说:“我已经叫小二打来洗澡水了,你先在屋里洗漱一番,我去集市上给你买两套衣裳来换。咱们在这里歇一歇再去官衙。”
  林郁溪说:“兄长买衣裳时,顺便给我买一顶帷帽吧。”
  石无遮虽不知她要帷帽做什么用,但她开口要了他便答应,“好。”
  林郁溪多日不曾沐浴,也不曾照过镜子,她不知自己眼下变成了怎样一幅模样。脱下已经酸臭的衣服,她整个人泡进了洗澡的木桶里。没有温泉兰汤,简单的木桶,腾腾的热水,倒也清新洁净。
  濯净了尘垢,四体轻快,神气为之一爽。她散着湿发,缓缓行到镜前,雪肤,云鬓,修眉如画。石无遮买回来的衣裳清雅约素,甚合她的心意。
  石无遮待见到洗漱之后的林郁溪,人一时呆住,目中有一丝惊艳之色,他终于明白了她为何要帷帽,这样美若天仙的小女子,若是抛头露脸的走在大街上,定会引来那些好色之徒。
  石无遮也去梳洗了一番,刮了胡子,换了干净的衣服和鞋子,林郁溪帮他将头发高高束起,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显得气宇轩昂。
  二人在屋里吃过饭,石无遮向店小二问清楚了官衙的位置,就带着林郁溪往官衙走去。官衙外的墙上张贴着悬赏的告示,石无遮识字不多,以前看这些告示他都得花钱请路边算命看相的先生帮他念一念,现在有了林郁溪倒省了这些。
  林郁溪隔着帷帽看了会儿,说:“兄长,这上面的内容大概说的是,三日之前城南屠夫江大勇之妻江木氏在家中死亡,经查验是被人勒死之后再悬于房梁上,企图制造江木氏悬梁自杀的假象。江木氏死亡当晚邻里听到她的丈夫江大勇打骂她,后江大勇不知所踪,官差几日寻找不见江大勇,怀疑他是杀妻潜逃,故张贴悬赏告示捉拿江大勇。这旁边的便是江大勇的画像。”
  石无遮看了看画像上的人,肥头大耳,一脸横肉,落腮胡子,右眉眉头有一颗黑痣。石无遮皱了皱眉,“这人长相很有特点,见之难忘,怎么会没有线索,找不到人呢?”
  林郁溪说道:“兄长,咱们不如先去这江大勇家中看一看吧。”
  “好。”
  石无遮和林郁溪一路打听,来到了江大勇所住的小院,石无遮敲开江大勇隔壁邻居的大门,出来的是一对老夫妻,石无遮拱手说道:“大叔大婶,我们是官府的赏金猎人,奉命捉拿嫌犯江大勇,我们想进去江大勇家中查看查看,烦请二位陪同我们一起,顺便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向二位询问。”
  老夫妻并不懂何为赏金猎人,只听到说是官府的人,又是奉命捉拿江大勇,只当石无遮他们二人是官家的人,便诚惶诚恐的答应着,引着石无遮和林郁溪进了江大勇的家。
  林郁溪随石无遮进了屋,她环顾四周,室内陈设简陋,没有什么异样,又四下查看一番,最后,她的视线落在了地砖之上。
  她对石无遮说:“兄长,这地面有些古怪……我想要个珠子,就是很圆润的那种珠子。”
  石无遮点点头,也不多问,出去片刻,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串念珠,他将念珠递给林郁溪,林郁溪狠狠扯开,只听“哗啦啦”一阵脆响,珠子掉了一地,散落在地砖上,其中几颗骨碌碌的沿着地砖滚落到屋子的西南角。
  林郁溪走到西南角,蹲下身捡珠子,她深深一嗅,又敲了敲西南角的地砖,这才站起身,说道:“兄长,这地下可能是有密室,就在这屋角下。”
  石无遮走过来,找了半天也找不到入口机关,他就去找了一把铁锹,将西南角的地砖挖开,终于他们看到了密室的入口,他回头对林郁溪说:“你和大婶等在上面,我和大叔下去看看。”
  林郁溪:“兄长小心。”
  石无遮拿起一盏烛台,沿着梯子往下走,邻居大叔也跟着下去。越往下空气中的霉味越浓,血腥味亦然。等到石无遮和邻居大叔走到了底,依靠微弱的烛火这才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地下室,阴冷晦暗,室内情形一览无余,一个男人靠着墙壁坐在角落,胸前插着一把刀,衣服上的血已凝结成一片片黑色,他早已死了。
  邻居大叔大叫一声,“这是江大勇!”
  邻居请来官差,领头的官差大家都叫他蒲捕头,石无遮对他说道:“在下赏金猎人石无遮,我旁边这位是我家小妹。我们看到官府张贴的捉拿江大勇的告示,便来到江大勇家寻找线索,发现了他家的地下室,在地下室中找到了江大勇的尸体。”
  蒲捕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面露笑意,说道:“石大侠名声在外,在下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石无遮仍是面无表情,说道:“蒲捕头,我们找到了江大勇,悬赏告示上许诺的赏金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给我们了?”
  蒲捕头又是一愣,这时仵作查看完尸体从屋里走出来,仵作对蒲捕头说:“江大勇死了能有三日,应该是被人用刀插入胸口,当场毙命的。”
  蒲捕头说:“你把尸体拉回衙门,再仔细检验一遍。”
  仵作点了一下头,默不作声转头走了。
  蒲捕头又看向石无遮和林郁溪,他说:“石大侠,石姑娘,如此看来,杀害江木氏的凶手可能不是江大勇,而是另有其人,这人可能也是杀害江大勇的凶手。”
  石无遮眉毛一挑,瞳孔紧了一下,“你们是不想给赏金?”
  蒲捕头急忙解释说:“不是不是,在下是想请石大侠和石姑娘帮忙捉拿真凶,到时官府定会重谢二位的。”他略有迟疑又说道:“实不相瞒,昨夜本县发生一起丢失幼童案件,县太爷定了期限,要我们务必寻回幼童,衙门人手不够,实在是分身乏术,故在下想请二位帮忙继续跟进江大勇和江木氏这起命案。”他又补充道:“二位放心,我会让我们的小何捕快协助二位一起查案,二位有什么事问他即可。”
  石无遮看看林郁溪,她勾了一下手指,石无遮俯下身,林郁溪在他耳边小声说:“兄长,现在不答应他,赏金他肯定不会给咱们了。”
  石无遮直起身,对蒲捕头说:“蒲捕头既然如此说,咱们兄妹自然是要帮忙的,不过,我们衣食住行都要花费银子,请蒲捕头先给咱们一半的赏金应应急吧。”
  蒲捕头思忖一下,说:“石大侠住在哪家客店?我让小何取了银子给你们送过去。”
  石无遮说了店名,蒲捕头叫来小何捕快,吩咐了他几句,然后对石无遮和林郁溪说:“就辛苦二位了。”然后带了其他官差走了。
  林郁溪留下向周围邻居了解情况,石无遮则去了官府停尸房查看江大勇和江木氏的尸体。
  直到傍晚二人回到了小旅店,简单的吃过晚饭,小何送来一半赏金。等送走小何,石无遮把银子都交给林郁溪,他说:“我以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大手大脚的花钱,从来不会去规划,我一个人如此还可以过活,咱们两个人就不能再这样了,以后咱们的钱我都交给你,由你决定怎么用。”
  林郁溪没有推辞,大大方方的收好银子,她说:“兄长,我想咱们多攒些钱,等哪天你不愿再当赏金猎人了,就找一处地方买个小院子安定下来,然后租个店铺做点儿小生意。”
  石无遮说:“好。”
  以后的事倒不急,眼下案件最要紧。
  二人又坐下开始研究案子,石无遮把查看尸体的情况告诉林郁溪,他说:“江大勇的尸体上没有挣扎和搏斗的痕迹,是对方用江大勇平日惯用的屠刀一刀插进心脏,江大勇当场毙命,从地下室的流血情况来看,那里应该是案发现场。可是江大勇身材魁梧,又是个孔武有力的屠夫,能够一刀杀死他的人,定不是个普通人。而且,从江木氏脖子上的勒痕可以看出来,凶手力气很大,一下子就将江木氏勒死,江木氏都没能来得及做出挣扎反应,我猜测这个凶手应该是个强而有力的壮年男人。”
  林郁溪说:“听邻居们说,江大勇和江木氏是外乡人,搬到这里有两年了,租住的是张里长家的房子。他们成婚多年,但没有子嗣,邻居们说经常能听到江大勇打骂江木氏,案发当晚邻居们又听到江大勇打骂江木氏,但大家习以为常,并没有在意,更没有人过去劝阻,直到第二天早上邻居大婶去找江木氏借鸡蛋,才发现江木氏上吊死在家里。”
  林郁溪又说:“江大勇为人孤僻,长相凶神恶煞的,每日除了杀猪卖肉,并无其它,唯一的爱好是喝酒,与别人很少有交往,在外面也没有其他女人。江木氏为人和气,平日里话不多,但邻里们都觉得她人挺好,除了江大勇,大家都说想不出来还有其他人会去害了她性命。邻居说最近江大勇家也没有什么异常,也不见有陌生人来访。”
  林郁溪苦恼的蹙了蹙眉头,“下午我走访了江大勇家周围的邻居,那地方算是老旧的贫民区,稍微有点儿钱的人都搬走了,留下来的都是些老人,没看见有兄长所说的强而有力的壮年男子。”
  石无遮倒了杯茶水递给林郁溪,然后说:“这就奇怪了,命案无非就是仇杀、情杀,或者为财杀人,他们没仇人,没情人,也没钱财,这凶手杀了两条人的性命,动机到底是什么?还有那个地下密室是做什么用的?没有机关开口,江大勇每次下去难道都要把地砖掀了吗?”
  林郁溪摇摇头,“不像啊,今日看那地砖并不像有被动过的样子啊。”
  石无遮说:“看来明日咱们还得再去江大勇家走一趟。”
  研究不出来结果,二人准备早些歇息,石无遮抱了一套被褥准备打地铺睡觉。林郁溪看了一会儿,说:“兄长,地上凉,还是再要一间房吧。”
  石无遮半跪在地上铺褥子,嘴里说着,“这算什么,以前行军打仗,我们睡野外,连被子都没有呢,现在这已经不错了,有房子有被子有褥子的。”石无遮铺好褥子,躺下去,说:“省点儿是点儿吧,早日攒够钱了,咱们就能过安稳日子了。”
  林郁溪听了也不再劝,她脱鞋上床,拥着被子看着石无遮,问道:“兄长,你以前得的赏金呢?总不会是吃喝玩乐都花没了吧?”
  石无遮沉默片刻,说道:“我的战友兄弟把命丢在了战场上,没能回来,我路过他们的家乡,就把我手里的银子给了他们的父母,算是替他们尽点儿孝心吧。”
  林郁溪心头一震,在心中再次感叹,石无遮他真是个好人,只是他把自己过得太苦了,苦得让人心疼。
  林郁溪放下帷帐,和衣而卧,屋里静了下来。
  二人都无睡意,石无遮想了想,终于还是问出口,“妹子,有句话我说了你别生气。我看你的气派不像是个穷苦人家的女娃娃。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里会认得字呢?”
  林郁溪心头一跳,她抿了抿嘴角,顿了一下,说道:“我家隔壁住的大叔是主管刑狱的小官,我小时候,常缠着他教我读书识字,偶尔我还会帮他誊录案卷。像今日我觉得江大勇家地砖不平,用圆珠测试房屋之内是否有密室,便是以前在一案卷中见过的法子。”
  石无遮好像信了她的话,只说:“难怪了。”
  他也不再多问,林郁溪也不再多说。
  各自睡去,一觉到天明。
  一大早小何捕快就到小旅店报道,他是一位新入职的捕快,年轻稚嫩,有热情,爱说话,总是笑呵呵的。
  在去往江大勇家的路上,林郁溪问小何:“听说小何捕快以前是住在江大勇家那条街上?”
  小何笑道:“是啊。以前住那儿,后来搬家了。”
  林郁溪问:“邻居说江大勇家的房子是租住张里长的,我昨日忘了问了,那张里长家住在哪儿?”
  小何说:“就住在江大勇家后面,与江大勇家背靠背。以前这两家都是张里长的地方,后来因为张里长就一个人住,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他就分了两个院子出来,一个他自己住,一个出租出去收租金。”
  林郁溪看了看石无遮,虽然她戴着帷帽,二人目光无法交流,但她相信他定能心领神会她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
  果然,石无遮开口问道:“那位张里长为人如何?”
  小何笑笑说:“张里长德高望重,当里长有些年头了,在那一片儿很有威望的。”
  林郁溪问:“昨日咱们走访周围邻居,怎么没有见到张里长呢?”
  小何说:“哦,张里长病了,病了有几日了。”
  石无遮问:“他有子女吗?”
  小何说:“他只有一个儿子,听说在省城做生意,不怎么回来的,过年过节的时候会派人来接张里长去省城,张里长逢人就夸他儿子有出息有本事又孝顺,大家伙儿都知道这事。”
  林郁溪问:“小何捕快见过张里长的儿子吗?”
  小何摇头,“张里长的儿子很年轻的时候就离家了,长年也不回来,我对他都没什么印象了。”
  他们说着话已经走到了江大勇家,石无遮要再下密室检查一番,林郁溪说:“兄长,你拿上一把铁锹吧。”
  石无遮点点头,拿着铁锹和小何捕快下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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