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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钦差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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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过阿木递过来的书信,南江雨看到信封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北地南三公子亲启”,正是以寒,也就是夏唐皇太子梅寒一的笔迹。
  呲牙一乐,他啃了一口苹果,撕开了信封。
  信封里有两页纸,第一页寥寥几行字:南三,上回你想要但我没舍得给的椒花雨给你带去一坛,把下面那封信交给你姐姐,我的宝贝师妹。
  落款下面,显是写完后才又添上了一句:哎算了,两坛都给你吧,你别在你姐姐面前胡说八道!
  南江雨撇撇嘴,又拿出了第二页,上面的字明显多了不少。
  宝贝师妹:
  一切安好?你那边的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吧?差不多了就快点过来给师哥帮忙,赶紧来当我的太子妃吧!左邻右舍、文臣武将非要塞好多女人给我,搅的我一团乱麻,天天头痛欲裂。等你来了,我就把她们都拒了,说你一个都不喜欢。
  我保证以后什么都听你的,陪你四处玩耍,替你出头打架,下棋一定让着你,绝不嘲笑你画的画,咱们两个手牵着手,共同治理咱们的国家。
  天元的皇帝脾气不好,你大哥官没我大,听说极北有个叫伊勒德的家伙一直惦记着你,不过他长的不如我俊秀潇洒。所以,还是快点过来嫁给我吧!
  又及:千万别听南江雨那小子胡说八道!
  落款则是——你最爱的师哥。
  看到最后一句,南江雨一口喷出了嚼了一半的苹果,笑摊在座椅里。
  “什么事这么好笑?”吉尔格勒凑过去问道,但她看不大懂这边的文字,特别是以寒写的还是一纸狂草。
  “没什么没什么。”南江雨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笑道,“来,再吃个苹果。这苹果可真好吃!”
  正在这时,一名雨狮进门来报,“启禀三公子,天元大长公主和关阳守将秦昭衡即将抵达,大小姐已赴城门相迎。大小姐请三公子至彰台等候。”
  “好好。”南江雨挥手,脸上还挂着忍不住的笑意,“这秦昭衡真有胆气,抛开关阳要塞不管跑来我北线大营,若此时阔尔罕将军突然发兵,那关阳怕是便成了我北地的囊中之物了吧!”
  护卫清尘听罢,一躬身转身便走。
  “哎你去哪啊?”南江雨叫道。
  “属下这就去通知阔尔罕将军发兵!”清尘笑道。
  “别闹!”南江雨笑骂道,“快帮我更衣,去晚了姐姐要数落我了!”他一边起身一边嘟囔道,“不知道我那个前姐夫到底要干什么,兴师动众的,我们跟他们的关系很好吗?阿木,我让人先带你们去住处休息,晚些时候再去见姐姐吧。”
  说着又转向吉尔格勒,“吉尔格勒,你且别的地方玩会儿,完事了我便去寻你。”
  “好吧。”吉尔格勒朝他一笑,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飞了出去。
  ※
  临确城外,南江雪一席白衣,亭亭玉立于一干戎装战将之前,静静地看着前方的旌旗车马行进而来。
  前方骑兵一分,正中的一辆马车缓缓停下,关阳守将秦昭衡和随行护卫的云虎统领蒙仡各自跳下战马。有侍从打开车门,将一个身着淡紫宫裙的年轻女子扶下了马车。
  女子正是天元先帝嫡女,当今皇帝的姐姐,大长公主沈心诺。
  “臣南江雪,参见长公主殿下。”南江雪带着身后众将齐齐跪倒,向沈心诺行礼。
  “关阳私斗”曾一度令北地与朝廷的关系空前紧张,虽此后许印撤军,关阳开放,但双方仍是若即若离,若要恢复至沈明瑄登基之初,已是不能,然臣子之礼,即便在这北境边关,却也算做的颇为周全。
  “郡主。”沈心诺微一欠身以做还礼。
  “殿下远道而来,不辞劳苦,亲赴临确大营,犒慰边关将士,实乃靖国公府和二十万北线边军之幸,臣铭感于心,亦代众将士叩谢皇恩。”南江雪道。
  “边关将士劳苦功高,理当如此,永徽郡主言重了。”沈心诺边说边扶起南江雪,“郡主风采依旧,本宫甚悦。”说着靠近南江雪压低声音恨恨道,“还不让我进去,怎么那么多废话?”
  “殿下请。”南江雪一躬身,既而也低声说道,“你摆了这么大的阵仗,我还不得把场面做足?”
  “皇帝要这么做,我有什么办法?”沈心诺回答,与南江雪并肩双双入城,“再说还有几个啰嗦的朝臣在后面盯着呢。”
  “还真是皇恩浩荡。”南江雪扯扯嘴角,“让秦昭衡在我北地长驱直入,算是示威?”
  “你还好意思说?明知本钦差来了,还往临确城跑,害我赶了这么远的路。”沈心诺白了她一眼。
  “不是你让我依从自己心意,不要拖泥带水的吗?”南江雪道。
  “怎样?”沈心诺问。
  “如你所说,他真是又傻又执拗,活活气死人!”南江雪哼哼道。
  两人身后,南江风陪着中枢侍郎轻声交谈,其余官员将领跟随在后,一行车马尽皆行入了临确城南大门。
  夏之岚安顿了天元军士,秦昭衡与几位朝臣则随沈心诺带百名护卫进驻于大帅府。
  彰台,点将犒军的殿台,也做礼见谈判之用,古朴庄重,一木一石,装潢结构,皆是一派军武之风。
  彰台之前,甲兵肃然,黑色“南”字战旗迎风招展,一身戎装的南家三公子长身而立,英气勃勃。
  自入临确之后,秦昭衡便暗暗赞叹。
  行伍出身的他,眼睛一搭便知道对方实力如何,再加上一年多前跟靖北军的那几番较量,更是亲身见识过了靖北赤雷和堇翼的厉害,如今身在这威名赫赫的北线大本营,眼见营盘有秩,军容鼎盛,冷静肃穆之中,刚猛狂飙之气亦是破面而来,心中不免生出一阵凛冽。
  这常年与极北对峙厮杀,血海烈焰中淬炼出来的军队,又怎是少经战事、难尝死亡的王师可比,即便号称披甲百万,又能如何?
  “长公主殿下!”见到沈心诺,南家三公子上前恭敬行礼,脸上却带着明亮的笑容。
  “三公子。”见到南江雨,沈心诺也很高兴,“两年不见,三公子越发英姿飒爽了。”
  “大长公主殿下也越发美丽动人了。”对着长公主抛给他的白眼球嘻嘻一笑,南江雨转而向秦昭衡一躬身,“秦将军别来无恙。能在北线与秦将军会面,真是可喜可贺!”
  “三公子。”秦昭衡还礼道,嘴角却忍不住抽了一抽。
  他跟这位南三公子可是有着不一般的交情呢!
  五寨一战,他智计百出,出手狠辣,打的他丢盔弃甲,损兵折将,更听说匣恩山之乱后,他亲赴夏唐,主导邦交,使得朝廷束手束脚,进退不得,若再经几年历练,两厢无事还好,否则定成天元的心腹大患。
  彰台殿内,沈心诺居于正中主位,南江雪下手相陪,北地与朝廷的要员以南江风和中枢侍郎为首,分坐于两厢。
  正在彼此寒暄引见之时,有军士入殿通报,“启禀大小姐,极北萨日部大君伊勒德到了!”
  话一出口,朝廷要员都或多或少变了脸色,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便窃窃私语起来。
  而与此同时,一身黑裘的伊勒德已踏入殿门,身后跟着乌兰巴日、胡和鲁等几名极北悍将,个个身形高大,棱角分明。
  一个极北姑娘的俏脸在门口探了探头,撞到南江雨笑吟吟的脸孔后,立时吐了吐舌头把脑袋缩了回去。
  “南大小姐。”伊勒德对着南江雪俯身一礼,“听说大小姐正在与天元使者会面,咱们闲来无事,便过来坐坐,大小姐没意见吧?”
  “大君有礼。”南江雪也躬身回礼,并也以正式称谓相称,肚子里却暗暗好笑,这家伙这般装腔作势,心里打的那点算盘当我不知?
  “这位是我天元大长公主殿下。殿下霁月清风,高情厚谊,我一向仰慕。”南江雪一本正经地介绍道,“那是中枢彭远举大人、关阳秦昭衡将军,以及礼部、兵部的大人们。”
  听南江雪特别介绍了天元的大长公主,伊勒德心下明白,言外之意便是“这是我朋友,你好好的”,当即对沈心诺客气见礼,但其他那几位大人他则是看都没看,带着部下抬腿便往北地一方走去。
  “世子这边请!”南江雨颇为热情地把自己案几的上手位让给了伊勒德,乌兰巴日和胡和鲁则与北地的夏之岚等人坐在了一起。
  场上的情势一时间非常有趣,隶属同国的北地和朝廷隐有泾渭分明之意,而原本敌对的极北却与北地同列一方,两厢相当的人数即被打破,除了大长公主,一众朝廷大员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本以为极北素为我天元之敌,没想到在这北境边关,氛围竟是这般融洽!”兵部大人火往上撞,冷冷出言道。
  “边关安定,本就是朝廷所愿。”坐于南江雪之下的南江风微笑说道,“当年北地之乱,萨日大君胸怀大义,目光长远,不肯趁人之危,行残暴龌龊之举,与我将士已结下缘分。这几年虽有些矛盾争执,但不损双方意欲修好之大局。”
  “若北境太平,儿郎少流些血,百姓能多享安稳,陛下自也可少操些心了。这也是臣等的职责所在,大人以为如何?”
  一番话说的言辞有度,口气温和,但落在朝廷大员们耳朵里的大意却是,当年朝廷搅的我北地生乱,极北萨日部却没有趁人之危,现在我们双方打算和睦友爱,你们好自为之吧!
  伊勒德听了则甚为受用。
  那兵部的大人再欲开口,长公主已轻咳了几声,向他投去了不悦的目光。
  接下来则是一段毫无营养的礼节性交流,无非是天元对北地进行嘉许勉力,北地对朝廷表达耿耿忠心,听的伊勒德颇不耐烦。
  “这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搅的我脑仁儿疼。”伊勒德对身边的南江雨低声道。
  “这样的场合就是会有许多废话,世子不听也罢。”南江雨笑道。
  “我是懒得听,不过倒是挺佩服你姐姐的,事到如今,她还有耐心跟他们周旋!”伊勒德撇嘴道。
  “依世子,难不成杀了他们,跟朝廷彻底翻脸?”南江雨道。
  “有何不可?”
  “南与朝廷大打出手,北有你萨日虎视眈眈,世子你这是要害我姐啊!”南江雨笑嘻嘻地评论道。
  “谁说我要害你姐了?”伊勒德怒道,“谁虎视眈眈了?”
  “世子难道不惦记玛法雅了?”
  “你姐喜欢哪里,踏实留着便是。”伊勒德哼哼道,“莫说是玛法雅,若是她肯做我的大妃,整个萨日部都可以是她的。我早与她说过,愿与她联手,统一极北,南下天元,她却是不愿!”说着忍不住朝座上的南江雪瞪了一眼。
  “世子真是有凌云之志。不过你当我那前姐夫是摆设吗?”南江雨笑道。
  “什么姐夫!他把你姐姐折腾成那样,你还叫他姐夫!”伊勒德怒道。
  “我说的是前姐夫……”南江雨嬉皮笑脸道。
  “前姐夫也不成!”伊勒德瞪着他。
  “好好!”南江雨挤着眼睛一顿点头。
  眼见极北萨日大君与南家三公子交头接耳,甚是亲密,礼部大人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因开口道,“三公子与萨日大君在说什么趣事?可否也说给我们听听?”
  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了南江雨与伊勒德。
  “哦,回禀这位大人,大君适才询问我今晚吃些什么,可有极北烈酒,若是没有,他这次带来了许多。”南江雨一本正经道,“我说极北烈酒固然是好,但是我这还有更好的佳酿。大君说他不信。我说我岂敢诓骗大君。大君说那今晚便让大家都品评一番。”
  “我说那酒甚是珍贵,我只得了两坛,乃夏唐皇太子所赠。大君说两坛酒如何够喝。我说那便不能人人有份了。大君说那谁喝得谁又喝不得?我说大君肯定喝得,大长公主与我姐姐,还有我大哥那自不必说,秦昭衡将军和各位朝廷大员远道而来,当然也需照顾。”
  “大君说他们也是远道而来,乌兰巴日将军、胡和鲁将军、岱钦将军、额日敦将军……他们难道不用照顾?我说那也不够分啊,而且夏唐皇太子原本是托我办事这才忍痛割爱,现下连我都要轮不到了,而且我还想留一点和可爱的萨日姑娘吉尔格勒一道分享呢。大君说……”
  耳听南江雨絮絮叨叨跟两坛子谁都没见着的酒怎么分较劲,北地诸将尽皆在肚里偷笑,伊勒德听到一半也忍不住抚了抚额。
  礼部大人脸色铁青,其他大员也暗暗咬牙,与此同时,“夏唐皇太子所赠”和“可爱的萨日姑娘”这两个信息更是引发了他们的警觉。
  他们可都知道,那夏唐皇太子梅寒一是永徽郡主南江雪的师兄,且与南三公子交好,朝廷与北地僵持时,若没有这梅寒一沉兵掣肘,只怕他们还没那么被动。
  至于那什么“可爱的萨日姑娘”,莫非北地靖国公府竟有意与极北联姻?
  这三公子看似一番胡说八道,可内里却暗含着颇为凌厉的机锋。
  “行了,我那份留给你了,别叨唠了!”大长公主瞪了南江雨一眼,南江雨揉揉鼻子,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本宫也乏了。”大长公主继续道,“陛下有一个私人物件要我送还郡主,郡主便多留一时可好?”
  “好。”南江雪点了点头,却有许多目光尽数落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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