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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瞬间，所有的石壁都停止了震动。小霖疑惑地看着眼前依旧空空如也的壁龛，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慢慢往后退去，看站远些能否发现些什么。
才退了几步，他撞到了什么东西，身子站立不稳，往后倒去。
他摔进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水瓮中。索性缸里并没有存水，他只是稍微惊吓了一阵，弄清自己的状况后，马上爬了出来。
他的眼前，房间的正中间，正一圈圈整齐排列着几十口大缸。最中间，则是一个发白的石台，被这些大缸层层包围着。
小霖朝离得近的几口缸内张望了下，空空如也，甚至有些过分的光亮洁净。
有些水缸之间有缝隙，有些没有，他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路，靠近石台。
石台上也是空空如也。它的表面像是被打磨过一样，摸起来有玉石的质感，温润光滑。小霖仔仔细细将石台上下左右都摩挲了一遍，一无所获。
他不死心，干脆站到石台上，居高临下之下，他发现水缸的排布是有规律的。
虽然他不懂，无法准确画出，但他心里十分清楚，这是八卦图。
“这……是个法阵吗……”他环视四周，想认出自己唯一知道的乾坤两卦，却意外发现远处的其中一个缸里似乎有东西。
他跳下石台，快速跑到那个大缸前面。他将头探下去一看，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不由得吓得魂飞魄散。他觉得自己在原地愣了有半个世纪那么长，四肢百骸才从惊惧带来的麻木中苏醒过来。他往后逃开几步，想快点逃离这些大缸，却怎么也绕不出去。情急之下，他只好朝石台跑去。
他重新爬上石台，惊魂未定之下，他不敢看任何一口大缸，只低着头，看着惨白一片的石台。
那个大缸里，盛着一具小小的、黢黑的尸体，蜷缩成一团，早已风干。
刚才为了分辨这坨东西是什么，他几乎将头埋进了尸体的两膝之间。直到看清那两排紧咬的牙，才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要不要回去再看看……
疯了，他竟然在想这个问题。
是梦，还在梦里，他是安全的。
他强迫自己稳定心神，腿却不受控地颤抖着。他勉强自己站起来，朝那个方向看去。
太远了，看不清。
他准备跳下石台，再去看清楚。可双腿酸软，连基本的起跳姿势都完成不了。他再度蹲下，准备爬下去。
正当他伏低身子，准备手脚并用时，石台动了。
他的动作随着石台这个轻微的震动凝滞了。他这才发现，进来时的大门，不知何时关上了。
似乎有哗哗的水声。
有水滴到石台上，就像夏日的雷阵雨一样，一瞬间又大量水滴从天而降。又仅是一瞬间，水滴化成了一道水柱，朝他砸下来。
小霖滚下石台，不料周围的大缸里都在往外拼命溢水。
整个石室仿佛下沉到了水底，不断有水从看不见的缝隙里挤进来。
小霖眼看着水缸消失不见，石台瞬间没顶。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他瞥见石龛，或许他能爬到壁龛的最顶层。他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堵墙游过去，其间不断踩到已经沉入水底的大缸，撞得他的脚踝生疼。
突然，他感到有一段枯树一样的东西勾住了自己的脚踝。他挣脱不开，只得将头埋进水里，想用手去解。
什么枯树，那是一只手，一只焦黑嶙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