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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窒息太久导致的脑损伤……很难醒过来，靠仪器维持很多年了。”Celia玩着自己的手指，“医生检查了我的大脑，说我落水晚，没事。”
小霖坐着，盯着床尾“禁食”的护理标识牌。
“你们俩……很幸运。”
“嗯。”她轻轻拍了拍崔念，笑道，“活着就好，就有希望。”
“你落水后那个梦……”小霖低着头，目光呆滞，喃喃道，“要不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吧，我想不动了。”
Celia被他的摆烂操作逗乐了，往事带来的沉痛消散了不少。她笑道：“你这么懒，以后怎么面对挑战？”
“不是我懒，实在是太离谱了，我是在科学唯物主义的熏陶下长大的孩子。”
“那，你猜一下吧，不管对错，我都马上告诉你真相。”
“真的？”
Celia一脸认真地回答：“跟崔念有关的事情，我不会开玩笑的。”
小霖正色，努力梳理起脑海中的思绪。想了一会儿，他试探着说：“是不是当时，老板娘改变了时间在你身体里的流速？她拥有扭曲空间的能力？”
“你这脑洞确实够大的。”Celia笑道。
“对不对嘛。”
“对，也不对。她是有一种能力，能起死回生。”Celia看到小霖瞪大了双眼，故意停顿了一下，见他急不可耐的样子，才笑了笑继续说，“可惜，自从救了我，这种能力就消失了。”
“啊？”
“云姐说，当时她看到我们已经跳下去了，赶紧呼叫村民报警，她自己则直接跳下了水。可那时我已经落水有两三分钟了。她入水找到我时，已经是一条死鱼了。”Celia苦笑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就是一门心思不想看我死，然后……”
“然后她就侵入了你的……死鱼脑袋，给你造了个梦出来？”
“嗯，差不多。在梦里，我重新经历了一遍自杀前的几分钟。”
“可是，她提前救了你。你梦里经历的，跟实际发生的，出现偏差了。”
“对，问题就出在这里。她知道我已经后悔了，她本来希望，能提前拉住我，救下我的同时，能救下崔念……但我还是跳了下去，她一时心急，选择了提前干预。”
“这么说来……你第二次的落水，之前那一段是回忆，从被她抓住那一下开始，则完全是个梦……实际上，你确实在水里待了很久？”小霖挠了挠脑袋，又晃了晃，“那这……好像和改变时间流速的原理，也差不多……吗？”
“我更倾向于，她通过这个梦，骗了我的大脑，让我的大脑以为，它的主人只溺水了几秒钟。”
“这都行？”
“有什么不行的呢？”Celia将头歪向一边，温柔地看向床上的崔念，“我们也想了很久了，想不出其他可能了。”
“救你的时候，老板娘有往你嘴里撒盐吗？”
Celia噗嗤一笑：“掘梦盐？想什么呢？没有。”
“她是……空手白刃地进到你脑子里的啊？”
“对啊。”
“那她现在……”
Celia摇摇头：“现在不行了。我说过了，她的能力，消失了。”
不知道为何，小霖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想到世界上有这么一个人，可以随时侵入别人的大脑，修改记忆，甚至左右生死……
小霖不禁打了个寒噤。
“有得必有失。云姐经过这次意外，突然就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是有够久的……怕是上千年了吧。”
Celia伸长手臂，给了小霖一个脑瓜崩：“听不听？话这么多。”
小霖揉了揉脑袋，“听，您请说。”
Celia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我们一直保持联系。后来她说自己来了这座城市，需要人帮忙，我毕业后也就一起过来了。白天讨生活，晚上呢，我照顾他，她研究她的盐。”她摸了摸崔念干枯的手，脸上是小霖从没见过的温柔，“如果哪一天，她真的能破解一切的秘密，崔念或许也能回来……”
小霖思忖良久，小心翼翼问道：“Celia……你……相信发生在你身上的这一切吗？”
Celia粲然一笑：“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