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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lia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神散漫地盯着虚空，整个人因为无聊，散发着一圈呆气。
这是歇业的第二天。
五年来，除了春假，醉云乡从没有歇业过这么久。
她们已经把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仓库也变换了一次布局，钟云甚至开始清扫天花板了。
时间从没像现在一样过得这么慢。
“他真的行吗？”
这已经是Celia第五次说出这句话了。
钟云从梯子上爬下来，掸了掸手上的薄灰，笑着拍了拍Celia的头：“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且再等等。”
嘴上是这么说……Celia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她一脸笃定。
“梯子不够高，你爬上去擦擦吧。”
“别，本小短腿恐高，我叫小霖去。”
“哎。”钟云一把拉住Celia，她朝楼上递去一个眼神，“再等等。”
Celia叹了口气，重新将脑袋耷拉在吧台上：“还等啊……谁知道他啥时候能好……”她眼珠子一转，笑着说，“那，你这两天再给我加个人手？”
钟云趴在吧台上，伸长手给Celia按摩肩颈：“哎呦我的顶梁柱，招个合适的人多难啊……”
“别别别，别撒娇。”Celia直起身，抱起冰桶，“上这条贼船的第一天就知道，这漫长岁月啊，我以后就是长工的命了。”
Celia装了一桶冰，倒进中岛下面的一个大塑料桶里。大桶发出噗通噗通的声音，显然装满了水。
“这小子，最好别给我掉链子。不然，我就把他榨成汁。”
钟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望向楼梯，拐角处黑咕隆咚的。
是黎明前的黑，还是永夜的黑……
她只能选择相信。
小霖已经昏睡了许久。即便空调温度极低，头上敷着冰袋，汗水还是从身体的各个毛孔不断涌出。
他的意识始终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或者说，他根本就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切实清醒地活着……
又或者……他情愿自己一直在梦里。
从那个下午、那辆货车、那杯雪树柑橘开始，这一切，这个暑假，就是一个绵长的梦吧。
或者，新型骗局，传销，致幻剂……催眠大法？
他只是个一穷二白、不学无术的人，对方图他什么呢？
什么掘梦盐，什么记忆重组，什么情绪提取……
太扯了。
可是……昨晚……昨晚又怎么解释？
他的的确确，把杨骁杀了。